唇诺_冠盖满京华/雾舞宁妖【完结+番外】(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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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希望你能陪我走到考试以后,可是除了欺骗,你不会再看我一眼。感qíng或者我们分不清,但是相识几年了,xing格多少还是了解是。我知道你才放开我的手,就有别人接手,你是绝对不肯的。那样你会把我看在身边自己不要,也不准别人要。何况,这个别人还是你兄弟呢。我也欠他一句道歉,从头到尾,他只是答应帮我接、发几封信,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他其实真是把你做兄弟,才会那样热心。他是值得做你兄弟的。也请代替我对他说对不起。

  考试结束了,即使成绩没有出来,我想说自己胸有成竹。这一次,是您对我最大的恩qíng,所以我会记得将来、如果我毕业了,在我稍微有能力的时候,您需要我效犬马之劳的时候,我会感谢这个报答的机会。至于这几年,我相信您不会觉得我猥亵地推卸、拖延,做为学生,我能力有限,可能暂时不会有什么机会回报。

  目前我能够做的报答,就是不gān扰您的生活,不再因为您的怜悯成为负担,阻止您的正常生活。给您自由-----我将会离这里非常遥远,相信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大。

  最后,感谢您同意并且支持了我这次的高考。我想自私一下,先说后会无期了。”

  第100章

  黑诺走了,走得挺胸抬头、走得背影坚毅。骑上车的黑诺(今天特别找弟弟借出一辆自行车)眼底沉淀着真实的痛,嘴角却也是发自内心地高傲的笑。

  没有和施言说再见,因为此生不愿再有相见之日。无论那个人的行为有多么狠绝、言辞有多么重挫自己,黑诺都要自己坦认,即使是因为同qíng与怜悯,这个人的确把自己拉出封闭城堡,站在了艳阳天下感触温度是一种什么东西。所以,黑诺绝对不允许一个字出现在他们之间,就算黑诺第一次感觉到了这个字的存在:恨!

  黑诺在高考结束以后,仔细审视这40多天的生活。自小到大,自己从来不会对别人有所求,而对自己的要求也不过是简单的不讨人厌、努力自立。这一次,为了实现自己多年的夙愿,卑鄙地利用了邱林松的友谊之手,利用了对施言xing格的了解。黑诺不是没有谴责自己把无辜的邱林松卷入,可是重新来过,他相信自己还是这样的选择,因为高考已经成为救命的稻糙,施言的话令他身陷绝境,要逢生,必须咬牙顶住。

  考试前多少努力,心墙终是崩塌,可是一个假象,就可以胜过孤身做战的自己,这难道还回答不了是恩qíng?是爱qíng?大战方酣,胜券在握的黑诺可以去面对自己的失恋了。在这一刻,他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伤痛愈合,而新的希望升起,增加了力量去对抗失去阳光的寒冷。所以黑诺认输了,输掉了爱qíng,输得八面威风。

  黑诺不是无怨无恨的,多年xingqíng淡然,那是因为根本没有能够在黑诺生活中引起涟漪的人。小时候的孤立、成年以后蔑视、鄙夷的目光,如小小顽石落入死水,激不起任何波动。这也是老师的rǔ骂在引起黑诺的爆发以后,又可以轻易获得原谅一样,这些无关的外人,黑诺并不会看重。而施言,在黑诺心中骨血相亲、心脉相连的人,这是要黑诺砍断自己的血脉都无法清除gān净的连接,黑诺焉能做到无恨?

  黑诺恨他的绝qíng无义。错误的qíng感?混淆的爱qíng?如果这些理由都是真,那么俩个人之间总还有微薄的友谊吧?黑诺不相信同风沐雨走过的日子中,连一点点的qíng义都没有。再退后一步,qíng义若是高攀,做人怎么会没有道义?为什么不可以给自己一点点喘息的机会?为什么不可以坚持到考试结束?难道施言真是不知道高考之于自己的意义吗?

  换任何人,在考前翩然而去,黑诺不会有责备之心。照多年的习惯,自己因此而来的困境怎么可以做为理由,勉qiáng别人推迟离开的脚步,这在黑诺就是害别人受了委屈。那理所当然应该自己承担下来,即使能力不足、即使艰难困苦,那也不可以转嫁给别人啊。可是这个人是施言,是施言背弃放手,是那个执意要握住自己的人,又率xing地甩开了的人。黑诺qiáng令自己对施言不可以怨恨,选择互相退出彼此生命。

  施言没有阻止黑诺,再一次的目送。不是不想,是伸不出那手,张不开那口。黑诺仿佛在倾吐着肺腑之言,却是用了遥远而客气的态度、语气。甚至在最后的告别,施言看不见黑诺黝黑双眼中的qíng绪,只有一片冰冷。施言从来没有见到过黑诺这样看人,那是没有温度的视线。冷得施言突然有了恐惧,黑诺要把自己踢出他世界的恐惧。

  缓慢蹲下的身体,又缓慢坐下。施言无法再装聋做哑、得过且过地混、拖。怎么舍得在那么重要的人生路口为黑诺设下栅栏,那一次如果不是黑诺怀疑自己回来、并确认了自己回来,施言原计划是要等到考试以后再处理的。然后事实迫得他做了快刀斩乱麻的决定,却适得其反,真是抽刀断水水更流的蠢事。但是也由于这一次断斩,让施言知道了自己无法承受失去黑诺。根本不及考虑是感qíng还是独占yù,施言就要人回来。意料之中轻易地又得回怀中人,而且面对的是不吵不问的黑诺,施言当然也就不会再主动提什么。

  面对那么冷漠的黑诺,施言听出了不肯说出口的怨责、感受到了压制下的恨意。施言没有愤懑被欺骗,没有恼怒受愚弄,相反知道了自己造成的伤害有多么深重。深到纯净的黑诺都落入枯井般绝望地通过yīn谋来自救;重到坚韧的黑诺都背负不住地求助了自欺欺人。

  施言其实是采取了巴西guī的心态,黑诺的无暇探询、安静,让他缩起了脖子无视潜在矛盾、无视预感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惴惴不安。黑诺没有成全他苟延残喘的拖延,但是也没有掀起平静下面的滔天巨làng。黑诺只是在他的面前掀开了最后的底牌,完全的走出共有的世界。

  或者施言也一直在自欺欺人,总认为黑诺的xing格不会问原因、不会求理由,只要再回到自己怀里一切足矣。施言故意忽略了自己比别人多了解黑诺的一面:骨子里宁折不弯的刚。现在亲自领略到了,黑诺终究还是宁愿承担伤害,也不屑于一份yīn谋、乞求而来的感qíng。施言在今时今刻,还是确信黑诺对自己独一无二的感qíng,可也领教了黑诺断qíng的决心,这才是引起施言“怕”的原因。

  施言深知自己再放不开黑诺的手,上次的小试,心口空无的好像被战争屠戮的死城一样,那种生命都消失的空茫,施言不再傻得要自己再尝试一次。可是,爱人羽翼潇潇,只待冲上云霄。敢于亮出最后的底牌,代表着黑诺不再顾虑禁忌、代表着黑诺不再求全曲身。施言害怕自己这次真的无法抓牢爱人的手。

  施言在晚上去了黑诺的家,似乎黑诺已经在等待他,桌子上是准备好的一杯水。

  “知道我会来?”

  “上午是我说的机会,当然也有你说的机会。”

  “诺诺,对不起。”

  “过去了,已经没有必要多想。”

  “我不是想在那个时候做那件事,可是你看见我了,是吗?那个电话是你,所以我选了一个最差的时机。”

  “嗯。”

  “我们之间是真的,不是同qíng、不是怜悯。”

  黑诺打量施言,好像在辨别话语中的真伪,施言坚定迎接那灼人的目光,要自己一根发丝都充满真挚。俩人的视线相接,在空中如高压电线撞出火花,较量的双方咄咄bī人。一人要证明自己的诚意,一人要撕碎那伪装。

  黑诺此时再无法cao纵自己为施言辩护,施言此刻的行为在黑诺心里只有无耻可评。黑诺接受施言有了女朋友,接受施言的无道义背叛,但是,施言不可以是卑鄙无耻之徒。

  “你应该生在解放前。”

  “?”

  “齐人之福被解放军给灭了,你晚了。” 黑诺偏对施言,微微上挑的眼睛幽深冷冷肃杀之气,施言觉得当头一棒,窒息得胸口闷痛。

  第101章

  “我没有追女生。”

  “您不需要告诉我这些,我道歉不应该这样说话,不需要玩文字游戏。您还是直接说目的何在吧。”黑诺的言辞颇无礼,施言却反常地没有发作,艰涩开口:“我要我们在一起。”

  黑诺好像听见小孩子童言稚语的大人般含笑摇头:“说笑了,您的恩我不打算用自己的qíng来报。”

  “不是报恩,我们是感qíng,不是同qíng、不是。”施言苦涩不已。

  “我很遗憾您这样想,因为我对您是感恩的心。既然您点拨我迷途知返,自己又何必执迷不悟。”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黑诺抓住恩qíng不放,把俩人之间曾经有的一切彻底推翻,颠覆个底朝天。这是因为黑诺透彻地看明白自己的感qíng是什么,他要自己亲手放弃这份感qíng。他要还gān净,要把那人驱逐到无一丝影迹。

  “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施言痛苦地发出最后请求。

  “客气,牵扯不上那么严重两字。”

  毫不妥协的黑诺令施言的表qíng越来越yīn暗,最后终于压着嗓子yīn沈的威胁:“别bī我。”

  黑诺则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qíng,无所谓地淡漠道:“这不是已经弯手搭弓,箭在弦上?还谈什么bī不bī的,您也是想好了才来的吧。”

  “我不想走到那一步,咱们不那样行吗?”

  “行,只要您现在转身出去。”

  “诺诺,请、原谅我。”施言眼中由于“行”而发出的光彩又在后一句话下熄灭。

  “还是开弓放箭吧。”

  施言凝视着黑诺的眼充满着无奈、悲哀、决绝。不再求乞,凌厉又见高高桀骜:“四哥的工作如果不够,再加上我肏了你,这砝码够吗?”

  黑诺眼都不眨地笑了,笑得若旭日东升地暖:“够,足够。”

  施言略松心房,其实不是很有把握了,把黑诺搂住:“我、我、”想解释,从何而言呢,人,以最不勘的手段拉回来,裂痕还等待修复。

  “我……”

  “不用说。”黑诺打断了施言要给予的承诺?保证?郑重、仔细说出:“我拒绝谎言。”

  “我明白。”

  “你和她睡过吗?”

  “没有。”施言心是咯!一下。

  “你们没有睡过?”

  “没有。”施言肯定的口吻。

  黑诺审视,四目相对,不语。施言冷汗滑落,祈祷黑诺相信自己,祈祷自己宁死不曲。微微一笑:“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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