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滔滔坐进跑车里,手指敲在方向盘上,他这车买了不到半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觉得特别的亏,越想越亏,他可以接几十万几百万丝毫不费力的案子,为那些有钱人戏弄戏弄那些没权没势的,依靠着他所学的将法律玩弄在鼓掌之中,赚个轻轻松松的钱,然后继续买车,买金条买什么都可以,他耗费了半个月的时间停留在这个案子上,他一毛钱都没赚到。
陈滔滔越是想越是觉得屁股下面有根针,扎的他坐立难安,他玩着手里的手机,不停的点着。
陶克戴和陈滔滔是顺路,跟在他的后面,见他的车开了出去,慢慢启动车子,开到半路,见陈滔滔的车停在路边,有个大长腿的美女走到车窗前弯着腰好像和滔滔再说些什么。
陶克戴来了兴趣,女朋友?
陈滔滔的私生活简直乏味可沉的紧,除了对钱有兴趣,其他的他都没兴趣,这回看来是开窍了?
美女胳膊上挎着一个包,长得不好不坏,不能算是大美人,但也绝对不是不好看的,挺顺眼的。
美女瞪着自己的眼睛,她也没想到,自己叫辆车竟然叫来一辆跑车?
这是怎么了?
这样的车都出来拉活了?
出来拼单了?
“你走不走?”陈滔滔不耐烦的看着车窗外的人,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磨磨唧唧的,如果不是顺路,不是为了赚点钱,你以为他愿意拉?
“走走走。”
美女开了车门上了车,没有多久,陈滔滔的车又停了下来,陶克戴亲眼看着前面的美女对着陈滔滔的车大骂出口,各种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
“装B你也像样点,开着跑车来拼单,你他妈的当老娘是鱼丸涮呢,偷开别人的车跑我这里秀优越感来了,我告诉你……”
陶克戴推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摇摇头。
陈滔滔的车绝尘而去。
吴哲的案子还是引起了轰动,为明月的律师点着报纸。
“能把他弄出来,一切就都解决了。”
罗颖琳拧着眉头,她从来不相信什么大腕一类的说法,不过就是混的年头多些,关系多些而已,这个时候换律师,也很容易引起明月qíng绪上的波动。
这一次开庭不到十分钟,对方律师申请延期,这已经是第三次的延期。
“这样拖下去不是办法。”
律师何尝不知道,但没有办法,她阻止不了。
所以她才说要请到陈滔滔才是办法。
“你知道陈滔滔打的上一个案子吗?”当时她是听前辈讲的,听的时候觉得特别的戏剧,当律师的这样也可以?竟然对着法官大喷特喷,最后竟然什么事qíng也没有,据说陈滔滔的家世不太一般,据说他家里长辈都是大状,积累了一些人脉,据说……据说的事qíng太多,不知道哪件事qíng是真的,哪件事qíng是假的,但有一件是真的就对了,陈滔滔是个流氓律师。
罗颖琳和明月的代表律师去过陈滔滔的事务所,可惜根本见不到人,这家事务所和一般的事务所完全就是不同,就差没有在脑门上贴着钱字了,而且这样敛财的行为竟然没人去告?
罗颖琳听说过一些陈滔滔的传说,不过都是一些不入流的,那样的人她也没有兴趣知道,这次是被bī到份儿上了。
就在第三次嫌疑犯申请延期之后,上中某家无良媒体突然报道了一片文章,为了达到吸引人的目的,将标题一改,十五岁少女意外流产,到底是谁的责任,突然之间铺天盖地的新闻像明家三姐妹袭击而来,坐在电脑后的群众开始恶意的揣测明月事件,恶语中伤,诋毁。
明月的名字被隐匿了,但知道详qíng的人都知道里面说的就是明月,明兰气的又是哭又是想去解释,可网络的力量有些时候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这次不同于第一次,翻江倒海的诋毁几近bī疯明兰,明兰活到现在才明白,并不是人人都是清清白白的内心,这个世界上行存在着很多生长在阳光之后的人,仅凭着只言片语开始恶意揣测他人,随意的做着落井下石的事qíng。
幸运的是,明月qíng绪不稳定,这些东西都不会让她看,还会有很多的好心人来关心她,呵护她,她还能站得起来,愿意走到法庭上去指正凶手。
明兰现在深信,如果石头不砸在自己的头上,永远都是个人只扫门前雪。
“明月呢?”明珠从外面回来,明兰幽幽当然抬起头,她就要被气死了,被那些乱说的人气死了,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带着批判的面具对着明月横加指责。
“睡了。”
“你嗓子怎么了?”
明月的事qíng以后,明兰的例假就有些不正常,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好像从明月从学校被送进医院以后她就再也没来过,她自己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qíng,家里都要家破人亡了,来不来例假算得了什么?
“你说我们活着是为了什么?”
有些时候不是她想不开,而是有些人bī得她想不开,这个世界太坏了。
明珠将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桌子上,这是给明兰开的药。
“再痛苦也要活下去,因为痛苦让我坚持下去。”
明兰不明白,也听不明白,明珠摸着老二的头,转移开话题:“一会儿把药喝了。”
明兰不知道这是什么药,也不清楚自己喝了以后能起什么作用,更加没有心思去追问。
明月其实没睡,而是看书呢,一页一页的翻看着,她看书的时候整个人都会冷静下来,会让自己的脑子稍作休息,手指翻着书页,眼眶里的眼泪却越聚集越多,滴在书页上。
“哭了?”
明月擦眼泪,眼眶附近也都破皮了,总是擦总是擦,擦的次数多了就变成这样了,下意识的去遮掩,想对着明珠笑笑,唇角却难以牵起。
“没有。”
“和你二姐一起吃饭?”
明月摇头,说自己不饿。
她总是感觉不到饿,一天两天不吃也不会觉得不舒服,吃不吃对于她现在来讲也没有任何的分别,明月捏着手里的书,她背对着明珠,突然开口说。
“姐,我……”
明月的眼泪滴在手背上,她看书的时候脑子里一直有种隐隐的念头,她想弄死姚可可,豁出去了,她知道自己是讨不回公道了,她也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可她等不下去了。
“你说。”
明月闭闭眼睛:“我想让姚可可死……”
明珠听见了明月的话,脸上的表qíng没有丝毫的变动,仿佛明月说的就是今天天气好好这样子,明月趴在桌子上,她的手抠着桌子,她qíng绪激动的时候,手一定要抓着什么,不然很容易就疯狂起来。
“我想弄死她……”
“然后呢?”
明月没想过然后,然后她被判刑,她去死什么样都无所谓,她认了。
“没有人能帮我,我……”明月打嗝,然后突然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现在就有这样的毛病,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上有虱子,觉得哪里都不够gān净,一想的时候这个房间就待不下去,向外冲,这里不安全,这里不gān净。
“明月……”
明珠追着明月到门外,明兰听见声音冲了出来,看着明月这样子,蹲在地上抱头哭。
她能有什么办法?
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她妹妹……毁了。
疯了就是早晚的事qíng。
“大姐,我不想在这里待着……”明月的鼻涕却比眼泪流下来的更快,不流眼泪是因为不想伤大姐的心,大姐讲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可现在……
“你要姚可可死是不是?她死了你就安静了是不是?”明珠甩开明月的手,推开明月,转身就走,明月距离明珠的距离是最近的,反应也是最快的,抱着明珠的后腰,明兰也跟着抱着明珠的腰。
“姐……”
“姐……”明兰抖着音儿,明兰太清楚明珠的个xing,让她出去,她就回不来了。
“明月你得记着,你不是谁的责任,你活不活那是你自己的选择,我想让你活着,你却觉得痛苦,你要知道有还比你更加痛的人,活着比死难多了。”
明珠的手扒开明月的手指,明兰没留神,就让她走了。
“明珠……”明兰破着音喊着,明兰伸着手去抓,想要把明珠给抓回来,你给我回来,你回来……
“你还没闹够是不是?活着觉得痛苦,那就去死,你去死吧去死吧,你不是要去杀她吗?现在就去啊,现在就去……”明兰抓着明月的头发,反手几个耳光照着明月的脸就抽了下去:“我让你要死要活的,我让你一口一个活不下去了,我让你要杀人……”
明月被蒙了,明兰最后一巴掌挥出去,自己也没有站稳,人向后仰,明月去拉她,明兰上脚对着明月就去踹。
“你大姐现在去杀人了,你满意了,你不敢的事qíng不代表别人也不敢……”
明珠敢的,明珠敢的……
明兰坐在地上,看着头顶嚎头大哭。
明月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却已经看不到明珠的影子了,楼下根本没有她。
*
姚光年带着姚可可上门,姚可珍见到这个孩子,只觉得肠胃都堵住了,她不喜欢明家的那三个丫头是不喜欢,但也不代表她喜欢眼前这个狠毒的丫头。
姚光年说姚可可的手续已经办的七七八八了,很快就要送姚可可离开了。
姚可珍脸上的表qíng淡淡的。
“官司不是还没有打完吗?”
这样能离开?
姚光年也不好讲话说的太过于明白,这个案子明月没的打,姚可可也一定不会有事儿,如果姚可可有事qíng的话,那么身后的那个人就等于被定罪了,这个道理他不信姚可珍不明白。
说这话呢,姚光年接到电话,他不方便带姚可可过去,只能拜托姚可珍。
“这可不行,我马上就要去学校……”
姚可珍自然是推脱的,放在她家绝对不行的。
姚光年只当没有听见一样,嘴里说着麻烦了姚可珍,快速的就离开了,姚可珍想去追,人已经没影子了,她看看姚可可,心里不屑的想着,到底是什么样的家长能把孩子教育成这样子?
依着她看,姚光年也没觉得对不起谁,道歉只是迫不得已,摊上了没有办法,现在有了更大的靠山,他还需要对明月表示歉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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