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财录_完颜阿姨【完结】(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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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跳下chuáng去柜子那翻找自己的内裤,想不到脚一着地就一阵酸软,差点没把他跌个狗趴式。

等换了裤子又回到chuáng上了,他开始睁着眼发愣,然后想起自己后半夜做的那个梦。

似梦似幻,似假似真,他梦到了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缠绵辗转,那种画面和他以往看过的那些小片类似。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不只是把小片的男女变成了男男,他的梦其实更唯美。

最后,是配合着他们的节奏,那种冲刺的力度和速度,又配合着梦里那声声动人又婉转带着yù求的呓语被闹醒了。

真是见了鬼了,宋澜躺在chuáng上想,那种余味缭绕的感觉仿佛特别真实,不难受也不让人恶心,倒是让人有些……回味无穷。

宋澜有些头痛,闭了眼骂了句脏话,然后脑子又往那个梦转去,使劲回忆着、回味着。

外屋的门被拍得快散架了他才懒懒起来开门,门一开,是石清立在外头呢。

宋澜急着往回走,顺口让石清关了门。等到石清进了里屋,他已经又钻被子里了,只露了颗头在外面。

房间里的灯光昏暗,石清去拉开窗帘,然后看到了宋澜那张绯红的脸。

“呦,怎么了?脸红的,做什么坏事了?”

“做毛!病了。”

“病了?撸多了病的吧?”石清一脸坏笑,“我看到外头水斗里你的内裤了。一大早的,澜哥您保重身体啊!”

“你妈,你故意来找事是不是?”

宋澜没力气怼他,说话的声音都是打着颤的,和他边说还边在被窝里把被子拢了拢紧。

石清大屁股往他chuáng沿一坐,拿手去触他额头,“还真是病了,有一歇歇烫。昨晚怎么了?没等我就回家,你走着回来的?”

石清工作的那店在淮海东路那头,离着他们住的老城厢不远,走回去脚程快的话也就半小时。

宋澜这人平时都爱算着钱,一般能蹭别人车就不自己坐,能走就不打车。昨晚不到十点他就离开了,这个点对于上海来说还算早的,所以石清猜想他一定是走的回去。昨晚又是来了波冷空气,也就是那样他才可能生病,要不然他那体格还真难染上点风寒。

“我他妈昨晚在你们那见了不该见的,不仅得了风寒,还长针眼了,行吗?”满口的怨气,说完人就别过了脸不再对着石清。

“怎么长针眼了?我瞧瞧。”石清去掰他,可能是真的弱了,竟然一下就掰了过来。

光线下是一张肿了眼皮又有些无jīng打采的脸,用上海话讲就是“隔生面孔”(没烧熟的东西,这里指没睡醒的脸),不过这张隔生面孔因为底子好皮肤白嫩看上去还算能入眼。

“没长啊!”石清还真较真了,捧着宋澜的脸审视了一大遍。

“你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了?”

宋澜整晚没睡好眼皮肿,眼又涩,看什么都没劲,因为被石清一直捧着脸才正眼看他,只是看他的时候眼神都聚不拢,那样子还怪吓人的,他努力瞪了眼石清,最后才说,“没什么,没见到什么。我是昨晚起chuáng上厕所感冒的。” 过了片刻,又说,“有两男人抱在一起亲了半天。”

后面那句,声若蚊蝇几不可闻。

石清愣了一会,突然放了他,笑得前仰后翻。

“澜哥,你不会吧,就因为看到两基佬接吻就能把你弄成这样?裤头都湿了?哈哈哈哈。”

宋澜背过身去,骂了句“滚蛋!”

一旁的石清还在笑个不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宋澜那种表qíng,有点气愤又有点难为qíng,羞涩的和个小媳妇似的。

等笑了差不多了,石清又去掰他,这次没掰动。不过他无所谓,在他身后絮絮叨叨,“澜哥,这事现在太多了,我们店每天都有,你以后见着的机会多着呢。”

见宋澜仍不动,他凑过去,“我和你说,更劲爆的都有。”

他才说完,宋澜就转过身来看他。更劲爆的……是自己梦里那些吗?宋澜不敢再开口和石清说这些,怕他继续笑话自己思想有问题,不是说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吗?他吃饱了才拿自己的事出来给他消遣。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他大清早来gān嘛?

石清起身把他放在椅子那的衣服一件件给他丢过来让他穿,一边说:“起chuáng吧,我妈今天烧了一锅jī汤,让你去我家吃饭。”

等宋澜打了电话给摊位老板请了假,又磨磨蹭蹭起chuáng刷牙到石清家已经快中午了。

中午除了石清一家人和宋澜,石清妈平时一起打牌的几个牌友也在。

人多聊得东西也多,不知道谁突然起了头说起这一带的拆迁问题。

那人一起头,其他桌面上的人也开始把自己知道的往外倒,

“晓得伐?阿拉这里要拆了。”

“总算要拆了,说了好几年都没动静,隔壁王家码头早就拆光了。”

“各记要发财了(这下要发财了),隔壁王家码头每户都分到好几套房子,阿拉也要一样,不给就不走,屏牢!”

“我听说这次是新政,好像拿不到那么多钱的。”

“册那,人家拆迁能发财没道理轮到阿拉做冲头的啊!搞事体啊!”(妈的,没道理别人拆迁能发财,轮到我们的时候就要成为挨宰的对象。这是有人在故意搞事啊!)

几个年纪大的在那嘀嘀咕咕,宋澜和石清吃完了饭喝光了jī汤,准备去沙发那坐着打游戏,正起身石清妈就对着他问:“宋澜,你们家的房子现在户主是谁啊?”

宋澜一顿,“我爸啊!”

一旁一个邻居cha嘴:“没事的,到时和动迁小组说,说你和你爸要分家,你们家拿两套绝对没问题。”

宋澜没想那么多,对着那位阿姨笑笑,转身准备离开。

“我觉得还是想办法把户主改一下,老宋人不在,动迁小组都很坏的,到时要找叫得响的人,宋澜就吃亏了。”

另一位阿姨又在那献策。

这里老房子的邻居就是这样,因为不像公房独门独户,一关门就喜欢自管自,这里的邻居管起别人家的事来也是一只鼎(最棒的),总之心肠都是热的。

他们说了许多无非是帮宋澜想办法怎么要到更多钱,宋澜随他们你一句我一句,自己附和一下点个头就算过去了。

下午因为头还痛,宋澜在石清家没坐多久就回自己家了。石清说这几天老板都在店里,宋澜一听决定gān脆歇几天再去。

其实他还没从昨晚那一幕里缓过来,主要是好奇,心里想那事想个不停。这样脑子里转了一下午才在傍晚的时候睡了过去,一觉睡醒已经到了晚上九点,他起chuáng准备去街口面店应付下肚子,才起chuáng布料市场的老板娘又来了电话。

宋澜接起一听原来是让他去一次铺子的。老板和老板娘在浙江挑了批货今天晚上车就送到市场门口了,宋澜因为住的近,老板娘拜托他去收一收。

等他赶到市场门口收完货又一摞摞地搬到摊子后时间又过了大半小时,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宋澜刚把摊子的卷帘给拉下来,市场门口尽然闪过几个人影。

这段时间正值新chūn前夕,街道的执勤民警反复来提醒过让大家注意财物安全,这个时候天又黑又冷、能在这里晃的可想而知。

想到此宋澜也就没顾得上什么安全不安全对方有几个人的事,寻着那几个影子直接追了出去。

8.第八章

路响这几年在北京呆的时间不长,原本住的地方虽然时不时会有人去打扫,但他嫌那冷冰冰的没个人气,于是每次回来总爱和一群员工挤在公司的员工宿舍。

公司是他们几个兄弟一起组的。当年大院里他们几个玩得最好,后来到了当兵的年纪,大家才陆陆续续分了开来,天南地北的都有。

老大和老三志向不在兵营,服完兵役就直接回家了,老大先下的海,组了家工程建设公司,老三在家呆着没事也就跟着入了股。后来几个人难得聚在一起时,其他几个瞧着这两人挺自在的,公司赚得也不错,就吵着也纷纷入了股。

路响和他们不同,他们的路大都家里头安排好了。路响没家!他父母离婚的早,除了时常去看几位老人他也就早早的独立生活了。

他什么事都爱自己来!自己决定自己的前途,也决定自己的命运。

路响天生脑子好,十七岁读的大学。不过大学一毕业他竟然就滚去了部队,美其名磨练实际上是躲他那个叱咤商坛的爸爸。

京城混得好的二世祖有两拨人,一拨从政、另一拨从商。路响爸爸早早下海,是第一批享受改革开放政策从而致富的人。他公司越做越大,等到了集团规模的时候年龄也上去了,揽着那么大个盘子心里就开始想着大儿子来接他的班。

不过路响和他爸有仇,见了面不是吵架就是吵架,这还是他妈妈活着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其实对商业就很感兴趣,要不是为了躲他爸,他也不会一毕业就去了离北京几千公里外的西南边陲,成为了一名边防军人。

后来他妈死了,他爸正好外头又找了个女人,他gān脆和他爸当起了陌生人。他爸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把他特地调回了北京,然后在部队大裁员时让人把他给裁了。

这下路响彻底毛了,接了老大的那家公司里去西藏修公路的活直接跑去了西藏。

他在西藏一呆就是三年,后来要不是外公外婆相继病危老人家想着他这个外孙,他可能不会回到北京。

车子才进入宿舍区,路响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来电是老三,直接约了他去个私人会所碰头。

他挂了电话后就让开车的夏朗掉了车头。

半小时后,车停进了老三给的那个地址的停车场。

会所是老三的一个朋友开的,那里头零零散散还有些其他朋友在。都是圈子里的人,也都见过面,大家见了都不拘谨,所以最后几个人gān脆拼了桌大茶台喝起茶来。

这几年京城开始流行喝普洱,朋友这里好的茶饼好几百张,因为今天来的都是些上台面的人物,也不吝啬,十几万一张的直接让底下人往茶盘上放,然后遣了工作人员,自己在那里当起了茶工。

北京一到冬天就天气燥,这几天空气质量也不怎么的,上来坐庄的朋友连续给大家轮了三圈热茶。三杯润完喉,大家开始瞎聊了起来。

老三这几年公司的事管得不多,开始玩起了古董,他准备再在北京开一家古董店,几个人就在那七嘴八舌的给他献计。

这种场合路响一般不怎么先开口,他喜欢听,听别人说事然后琢磨自己的东西。他听老三一说古董就不自觉去摸了口袋,口袋里正躺着那串十八子,他暗暗又撸了一圈,然后往口袋深处塞了塞,最后不动声响地把手挪了出来。

老三讲到苏富比拍卖的慈禧那串太后朝珠,然后话语一拐提到了金老的那串十八子。

“我gān爷爷那有串十八子,我问他要了几次,他都没给,唉。”老三叹了一句。

“哪个用过的啊?”底下有人问。

“我上次看了下,和《典藏宝物》上乾隆那串一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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