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那个祁亚盛究竟玩的是什么鬼把戏?”
他捧着她的脸不让她乱动,双眼直锁着她的眼睛:“说!你跟他是怎么回事?”
楚醉一时语塞的呆呆的看着他眼里的yīn沉:“呃……”
“不要学歆歆,这是只有她才常会没事发出的音节。”他皱了皱眉,继续盯着她:“快点说,再不说我活剥了你!”闷
楚醉眼皮颤了颤,感觉他捧在自己脸上的双手力道有些重,只好抿着嘴角垂下眼眸:“我和他正在恋爱。”
“恋爱需要那么高调?当初我故意反将何彦沉一军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在商安然生日会上抢他风头亲了你,你本就不是高调的人,若是单纯的恋爱你遮掩还来不及,怎么会被偷。拍的一张比一张正面?一条比一条犀利!你以为我是被媒体娱乐的大众吗?看些花边新闻就相信那些杜撰出来的屁话?”
“既然你不相信,那还问我这些做什么?”楚醉眸光中略有些闪躲。
许竹誉牢牢按着她的头不让她转开脸,略有些bī人视线看进她的眼里:“你跟他之间有什么约定?是他利用你?还是你利用他?”
楚醉顿时抬起手将他的双手挥开,正巧他们在摩天轮上的时间到了,工作人员正在开门,她趁机站起身在敞开的金属门前快步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便被许竹誉自身后拉住手腕。
“你知道许家在政界的地位,更也该明白我虽在商场金融界打混,但对一些事还是有些了解,两年来楚氏脱离擎禹的施压,但也依然一蹶不振,虽然你很努力的在拯救楚氏,但前边一年的成绩也终究无法有太高的飞跃,一年前你与祁亚圣走到一起时楚氏才渐渐突飞猛进,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切只是巧合?或者,你想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他父亲是军区副司令?”
楚醉脚步顿住,募地转过头看向他:“是!没错!我就是在出卖自己的感qíng,恬不知耻的用着自己最后的几年青chūn拿出去出卖,我是在和他互相利用!我就是这样,我早就不可救药了!”
话落,她用力甩开他手,大步朝外走。
许竹誉站在原地看她有些踉跄的消瘦又娇小的背影,想不通她究竟要有多大的韧xing者能承受住这一切的分崩离析和支离破碎,那么瘦小的肩膀究竟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支撑得起这一切。
楚醉,你的心究竟活在怎样不为人知的世界?
“小醉!”直到她快步走出游乐场,想要打车回墓园,许竹誉赫然快步冲了出来,拉住她,抬手向计程车司机摆了摆示意他离开,等到路边的计程车走了,才抬臂将她轻轻拥入怀里,在她耳边轻柔的低语:“这样多好,有痛就喊出来,有泪就流出来,我这两年虽然只能在新闻里看见你,但我看你将自己绷的太紧,这样不累吗?”
楚醉的眼泪早在刚刚奔出游乐场时就已经决堤,无力的身体毫无反抗的被他拥入怀抱,眼泪粘到他的上衣领口,他便将她拥的更紧。
“不管我爸妈现在有多不同意我跟你走近,但你知道我的xing子,我和你一样,一旦认定了就不会回头!你这傻瓜难过的时候都不找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不找我,就算你要利用官场的途径去打通商界的人脉,难道我就不是最好的人选?祁亚盛这人你能了解多少?我们一起长大,你是应该更信任他还是更信任我?我在日本时说让你暂时不要找我,你就真的不找,你是白痴吗?难道不知道我当时说的只是一时的气话!”说着,许竹誉的唇在她耳边安抚的轻吻:“哭吧,哭够了再说,只要能哭出来,就怎么都好。”
被他紧紧拥在怀中的女人先是挣扎了一会儿便放弃这份抗争,整个人趴在他怀里从最初的默默落泪到肩膀渐渐颤抖,直到哭出了声音,再又到最后像个孩子一样的哭嚎出声,那是她唯一能做的发泄。
两年来,唯一的。
没有人知道,在楚镇的死亡证明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就再也不曾落过泪。
整整两年,她生活在自己亲手塑造的假的不能再假的牢笼与筋骨里,挣脱不掉,动弹一得,一切的一切她不知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是机械的去活着,为了孩子,为了已经放下固执的妈妈,为了即将垮掉的那个家,她不得不站起来,身边人都在劝她休息,可她不敢休息,她怕一旦闲下来,心里就满满的都是她不愿相起甚至不愿面对的那一切。
*
夜晚降临,一处较为幽静的慢摇酒吧。
楚醉安静的坐在二楼围栏后的VIP卡包沙发里,静静的喝着酒,水晶玻璃桌上已经是一整片的空酒瓶。
可是她没有醉,许竹誉虽然主动带她来喝酒,给她时间陪她放纵,可点的这些酒明显都是不会醉人的,她一边喝一边俯看着一楼的银色舞台上那些一会儿跳一会儿唱的打扮妖艳的年轻男女。
这十几岁到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啊……
她忽然落落低笑,又一次将杯中蓝色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重重放下酒杯,虽然没有醉,但却也已微醺,慵懒的向沙发里轻轻一靠,抬起头看向夺目的那些灯光,脑袋里有着一丝丝疼痛,她难受的抬手敲了敲头,顺手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女士香烟。
许竹誉刚刚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人,之后走出去几分钟,不知是打电话还是在gān什么,回来时便看见楚醉将鞋脱了,一副慵懒如猫的模样侧躺在沙发上,修长纤细的双腿jiāo叠在一起微微蜷曲,白晰的肌肤就这样bào露在灯光之下,她一边抽着烟一边仰头吐着凌乱的眼圈,一边轻轻吐,一边低低的笑。
许竹誉到死也想不到楚醉会变成这种样子,幸好这里是不显眼的二楼卡包,楼下的人看不见上边的一切,他低咒了一声,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烟卷,在她蹙起眉想要抢回去时,又将她身边的包拿了过去,从中找出打火机跟两盒女士香烟,一齐扔进了角落里的垃圾筒。
“你gān吗呀……”楚醉有些头痛的皱起秀眉,缓缓坐正身体,却是抬手又敲了敲头,一边敲着一边嘀咕:“怎么又抢我东西,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越来越霸道了!”
“烟这东西,你以后一根也不许碰!”他坐下去,转手将她的职业装短裙往下拽了拽,从仅仅能遮住臀部的位置向下扯到及膝,才无奈的轻吐了一口气,看着满桌的空酒瓶。
“你不是楚醉,你已经活的越来越不像自己。”他拧眉,招呼吧台的人过来又送来几瓶酒,然后递给她:“想喝醉是吧?好,我让你醉,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让我震惊到什么程度。”
楚醉却是顿了一下,然后伸手将他递来的酒瓶接过,也不用杯子,直接举起瓶子对着嘴开喝。
许竹誉忍了又忍才没抬手一巴掌把她拍醒,硬生生的转开头去不看她喝酒时那迷茫的表qíng。
半个小时后,楚醉跑去了厕所,等了十几分钟不见她回来,许竹誉担心她又出什么事,便到洗手间附近转了转,也没看见她的人影,正在考虑要不要找个女服务员进去看看,却同时看见几个从洗手间的女人在议论纷纷着什么,想到这地方的洗手间外边都是有一道女士化妆间隔着,他便gān脆直接绕过屏风探头朝里看去。
正文 第182章
他许竹誉发誓,这辈子绝对是第一次跑进女人的洗手间。
在有几个女人一脸惊愕的看着他低叫了一声的刹那,他看见楚醉居然坐在角落里的大理石地版上蜷缩着身体抱着双腿一动不动。
“小醉?”他脸色一滞,面带歉意的向镜子前那几个正在洗手和补装的女人点了点头。累
现代女xing到也没那么计较,又没被看见什么,何况眼前又是一大帅哥,何况又这么礼貌,只能互相面面相觑。
“小醉!”他走上前,弯下身,见楚醉坐在地上,一手环抱着双膝,一手在地上又写又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顿时伸手在一群女人的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抱起:“我送你回去。”
楚醉无意识的在他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他却已经抱着她走出洗手间,身后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许竹誉没理会,一路抱着她出了酒吧,将她又哭又笑的表qíng尽收眼底,倏尔温柔的将她抱进车里。
一路载着她回楚氏老宅,停下车时管家就看见了他,满眼的惊愕:“许少?”
“楚伯!”许竹誉没太多时间打招呼,糙糙应了一声便旋身将醉的七零八落的楚醉抱了出来:“小醉喝多了,我送她回来。”
几年没有再看到许家的这位少爷,楚伯一时有些回不过味来,等他反映过来时,人已经抱着楚醉进了大门又进了大厅。闷
当许竹誉抱着楚醉进门的时候,正跟linda一起陪歆歆打扑克牌的岳红珊先看到了他,正要出牌的手僵在半空,同时满屋子的人的视线都转向门前。
“竹誉?”岳红珊不禁站起身,又看向他怀里满脸通红又昏沉呓语着的楚醉:“小醉?怎么回事?她喝酒了?怎么是你送她回来?”
“小醉?许竹誉?”linda也站起身满眼惊诧,快步奔了过去。
“妈咪肿么了?”歆歆眨眨眼,坐在地毯上有些不解的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扑克牌,才忙忙放下,在许竹誉无言的抱着楚醉走过来,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时,歆歆才扑上前,小手抓住楚醉的手轻轻摇晃:“妈咪你肿么啦?”
“怎么回事?”岳红珊看着醉的不省人世的女儿,满眼的不解。
“我找时间再和你们解释,有没有醒酒茶?或者其他催吐的东西?现在必须让她吐一吐,否则这一晚上都不会好过。”
“我去找找!”张婶见状,连忙去找能醒酒的东西。
“妈咪,妈咪……”歆歆见妈咪似乎很难受,脸脸红红的,忙抬起小手轻轻一下一下摸着她的脸:“妈咪,有没有舒服一点呀?你肿么啦?”
linda站在岳红珊身后一脸好奇的打量着立在沙发一旁的许竹誉,满是八卦至极的星星眼,忽然抬手轻轻扯了扯岳红珊的衣袖:“阿姨,是许竹誉耶!”
岳红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没弄清眼前的状况。
毕竟许家这两年多都不肯跟楚家有任何往来,竹誉这孩子也一直没出现过,怎么会忽然抱着楚醉回家。
“竹誉……”岳红珊犹豫了片刻才yù开口。
“我今天去墓园祭拜伯父,正巧看见小醉,我知道她这两年不好过,所以带她喝些酒让她发泄发泄,但她可能是喝的有点……太多了。”许竹誉拧了拧眉,不等岳红珊问,便直接老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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