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何欢凉_纳兰静语【完结】(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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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陷入迷茫。

  可怕的迷茫。

  第二天我出去见了一些政商两界的友人,临到下午才因为喝了不少酒而揉着额头出来,车子停在路边许久,刚刚上车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陡然在后视镜里看见昨天许竹誉载着楚醉离开时的那辆白色保时捷正停在我的车后边。

  我不禁回头看了一眼,那车停了许久,在我转过头去看时,右边的车门忽然打开,楚醉神qíng古怪的从车里走出来,许竹誉在里边按着喇叭,同时叫她上车,她却神色不佳的冒着初chūn的寒风不顾来往的车流,快速穿过马路。

  我看了一眼前边的路段与标示,这里是从楚家到楚氏大厦的必经之路,再过几条街就是楚氏大厦,我竟忘记了。

  两次遇见都非我故意,不知是老天有意为之还是这世上真的存在这么多的巧合。

  市政府后边的那处林地是块不错的地段,几家实力庞大地产商都在抢拍,陈嘉隆也要下手,甚至打算动用军区的关系,我顺后将那地跟许市要了,同时答应投资C市今年的几处重点改造方案。

  几次出面,言之都有跟在我身边,她虽有意跟着我,但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心思,其实一个人喜欢一个人真的简单,只要能看见,能相伴左右或许就是一种难得的幸福。

  也正因为苏言之虽然任xing,但本xing不坏,出发点并没有让人多么的无法原谅,我便也带她出来走走,许市与同位政界的友人一直误以为我是结婚了,身旁的言之是内室,刚开始言之红着脸想要解释,我却拍了拍她的手安抚,没打算解释什么。

  试问她现在这样怀着身孕跟着我四处走,却跟别人说她与我没有关系,这些人要用什么样的眼光看她,与其不明不白,不如先就这样,毕竟四个月后就回美国,暂时这几个月让她满足满足属于女人的一种代入感也好。

  人一旦将心放空,便无所谓身边任何人的存在与不存在。

  而且苏言之虽莽撞,但好歹不会因为几个月假设的幸福而就真的走进这个梦里去,她很清醒,我们都很清醒。

  苏伦不同意我所说的婚事,言之也没有要求过什么,似乎能帮我做些什么事是理所当然,人心都是ròu长的,太多事qíng我看得清楚,便也放任事qíng这样走下去。

  人找到了就好,其他的事qíng,回美国再说。

  是的,没错,我没打算在中国停留太久,在言之待产的这几个月,我需尽早将陈嘉隆摆平,虽然陈嘉隆手段狠绝,更又因为军区权力的关系而看起来招招稳赢,他确实不好对付,但好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许市趁近来业界人士聚集在C市的有不少,便举办了慈善晚宴,包括慈善拍卖等与善款有关的众项目。

  这场晚宴由许市长亲自主持,许家人更会全部到场,虽想到业界大亨会来的不少,但楚氏与许家现如今的关系僵滞,何况以楚醉那qiáng烈的自尊心,我以为她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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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鲸鱼自我感脚,写番外的感觉不是很顺畅,有种何大自己啰哩叭嗦在写某别扭男海外日记的感脚,我都想揍他,额,哈哈我尽量马上把番外结束,回归正题~或许番外真的应该是结局之后再写,嘿嘿,不然亲们都急坏了~鲸鱼自己也急~

  正文 第200章:何大番外--最遥远的国度(6)

  慈善晚宴上,白以康有意无意的让我避开什么人。

  言之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胎气不稳,我陪苏伦在许氏的私人会所楼上照顾她,后来她也想跟着一起下去看看,我明知在这样业界人士居多的场所她依然跟在我身边,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苏伦当时已经出门去取东西,只将言之留在这里没人照顾也确实不太妥当,看她眼中的几分小心翼翼,我知道,她略有些当真了。

  “走吧。”我不愿多想,扶她起身,一同下楼步入了会场。

  许市派了秘书与副书记随在我身边,偶尔向人介绍,席间没什么特别,见惯了这些场合,只待结束离去便罢。

  中途言之一直随在我身边,我与几位老总或政界的新朋友jiāo谈间,她面上一直带着安静合礼的微笑,目光却常常定在会所门边的某一点,我偶然间转眸朝那边看去。

  她竟来了?

  如此形单影只的大步走进会所,看qíng况,似乎她刚刚一直都在,现在忽然自正门走进来,扬脸抬着冷漠的瞳光笔直的朝我这边看了过来,同时眼前人聚的越来越多,她还没看清楚,就被隔绝了目光。

  言之忽然有些不舒服,我见她脸色不佳,似乎刚刚在楼上时的难受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好转,复又扶她上了楼。

  “Vason.”将她安顿好后,我正yù回到正厅,言之唤住我。

  我回眸看她。

  “其实我不是不舒服。”她垂下目光,有些紧张的捏着自己的手指,齐耳的短发将她白晰的轮廓勾勒的愈加简单:“对不起,我刚刚是故意引开你的注意力,你要是想训我就训吧,不然等我哥知道了,肯定也会骂得我狗血淋头。”

  我沉默,直到她重新抬起头来,眼中带着几分小女人的委屈时,我才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知道。”

  她怔住,我未再说什么,劝她安心休息,便关门离开。

  重新走进一楼宴会厅,人影重重间那道浅色身影若隐若现,

  我多喝了几杯,一位在地产界较为有名的集团总经理张总一直热络的找机会与我攀谈,我知道他忽然看到一抹身影自拐角走出来,忽然转身走过去将那人一把搂住。

  “哟,楚总这是刚刚补妆去了?”

  “来来来,楚总,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何先生是咱们C市地产业最大的龙头金玉,也是市委既定的合作伙伴,听说楚氏近年对房地产项目大为上心,楚总还不把握机会来跟何先生认识一下?”

  张总那只虎爪一直牢牢的握在楚醉手上,我虽远远的站着并没表态,但终究看得清楚,更看得出她眼中的恼火与对这张总明目张胆吃她豆腐的状况很清楚,她没有推开,在看见我时,眼里渐渐积聚起一丝真正属于商场中那些有手段的女人的虚伪。

  这是在她的眼里从未出现过的表qíng,她虚伪的对我扯出一丝客气的笑。

  我放她两年的安宁,还给她平静的世界。

  这就是她在这两年中所学来的东西?虚伪?奉承?敷衍?甚至正在被吃豆腐也不推开?仿佛是理所当然?

  那一刹那我不知道自己的目光究竟有多冷,我想我已算是极力在克制,若套用白以康那厮惯用的话来说,我当时真他。妈想掏出枪直接崩了那姓张的!

  “何先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楚氏集团的现任掌门人,董事长兼总裁,楚醉楚小姐。”张总紧搂着她,那只手在她手臂四周的皮肤来回摸索不停,眼中带着几分暗示,仿佛在告诉我,他怀里的这个女人有多不简单。

  男人与男人之间存着一种默契,张总是在告诉我,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对付男人有不错的手段,若我对她有意思,他不介意替我搭桥牵线。

  我漠然看着眼前任由事态横生却qiáng做镇定的女人,不置可否的冷笑。

  她究竟是怎么得罪了这姓张的,竟明目张胆的将她往外推销,骂人连一个脏字都不带,这就是商场,比任何地方都黑暗都杀人不见血的地方,每个人都是一张刀子嘴,当然,也绝不会有豆腐心的存在。

  我怀着一丝嘲讽的心qíng淡看着张总眼中的暗慡,终究抬手对着楚醉:“楚总?曾听闻楚氏集团的掌门人是一位年仅二十八岁的美女总裁,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既然她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不如我帮她定下一个陌生人的立场,免得她难做。

  她努力故做平静的眼里带了一丝松了口气的表qíng,抬起眼与我四目相对,在看见我眼中不知藏了多少的冷意时,又浑身竖起了戒备,大大方方的伸过手与我jiāo握:“何先生,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那一刹那我仿佛在她眼中看到挑衅的味道,眼中与我同样带着几分嘲讽冰冷,与我同样的带着面具。

  二十一年,当初那个简单又阳光的小女孩终究也随着这世间的浮浮沉沉而被洗练到了如今这种地步,是我的过错,还是命运真的太过不留qíng。

  她的身上再没有当初楚醉的影子,只有冷漠,讥讽,敌意,与自我保护。

  握在手中的那只手一如当初那般微凉却又柔软,再次相逢的结果竟是真正的形同陌路,原来这两年我们谁都不曾真正好过。

  在她傲然的抬起下巴迎视我的目光时,我终究在她眼中找到了一丝熟悉的倔qiáng。

  在张总的两句话间,我陡然收回手,看着她婉转在我二人面前,客气的说着应场的话,然后转身走开。

  正巧此时身后有人唤我,我移开目光稍稍走远,再看不见她,今夜才算做罢。

  晚宴散场时张总百般含笑邀我明晚到星乐门聚一聚,那狗腿的表qíng真是演绎的活灵活现,不知怎么的,我越来越喜欢陪这些人玩着这些无聊的游戏,也许看戏也是一种消遣的方式,总比一个人唱着独角戏要好的许多。

  我没有拒绝。

  直到第二日到了星乐门时,言之习惯xing的随在我身边,有时我能发现她坐在我车里与我并肩时的暗自捂嘴偷笑,那神态像极了曾经的楚醉,总是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儿一样的调皮。

  这是我不排斥苏言之的原因之一。

  到达既定的包厢,在门开的刹那我缓步走进,首先入眼的就是楚醉眼中显而易见的惊愕。

  我承认我亦有片刻的惊讶,真的吃了不小的一惊,立时想到昨夜张总那若有若无暧昧的话,便也明白她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楚醉不是愚蠢的女人,张总的过份奚落以她曾经的xing子绝对是无法忍耐,可如今,她竟为了生意上的往来与公司的利益而宁愿被贬低成这样,她本是惊讶,却直到目光落在我身后时,忽然弯唇笑了。

  我这时才想起苏言之还在我身后,事态仿佛瞬间陷入僵局,直到言之小心的靠近我身边,抬起手绕过我手臂时,我才忽然确定,答应张总的这桌酒宴,实在是大错特错。

  我还给楚醉的是宁静是安稳,并非这样的奚落与中伤,更并非要在她面前表现什么。

  我何彦沉还不至于以这种手段去伤害她。

  可现在俨然就是这样一种局面。

  也更俨然将事态想成了那种模样,满眼的戒备,浑身像是长满了刺,仿佛是每每在面对我时,整个人就是一副随时应战的备战状态。

  真是可笑。

  恐怕全天下也只有我才能将这女人现在这种可笑的表现看成可爱,当真是二十几年走火入魔,自以为平淡度日整两年,却竟敌不过她一朝伸出的猫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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