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故事_筱禾【完结】(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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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生意qíng况很差,到处都在「制裁」,我不在乎,因为大家都一样,这是暂时的。可偏偏这时雪上加霜,一个仓库失火,价值七百多万的小家电产品全部烧掉。刘征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闲聊的时候,我告诉蓝宇我准备开除刘征:

  「值得吗?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他一边看着他刚完成的一张效果图一边对我说。

  「他也太过分了,明知道现在是最不景气的时候,还拆我的台!」

  「又不是他的直接责任。」蓝宇仍在修修描描。那是一张钢笔淡彩的建筑绘画,这是他告诉我的。

  「我事先就知道那个仓库电路上有问题,告诉过他要找电工修一下。」

  「你不是说他这两天小孩病得很厉害吗?他一定是忙糊涂了。」蓝宇一向宽容。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的损失谁来弥补?我没起诉他就算对得起他!」

  「你们商人可真不讲qíng谊。」他笑着说。

  「商场上只讲利益,不讲qíng谊。学著点!」我一副教训的口吻。

  「商场以外呢?朋友呢?」他随口又问。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

  「你就是把他开除了,损失也不能弥补回来。他人挺好的,这次你要是饶过他,他一定会感激你的!我cao!坏了!」他好像将画儿弄脏了一块。

  我没有和他再争下去,我的确在考虑该如何处理这事。我渐渐感觉到蓝宇对我的影响,可他一点也没变,除了长得更高更英俊,chuáng上技巧更丰富以外,仍和我刚见到他时一样。

  随著轻轻的敲门声,刘征进了我的办公室。他从前是不敲门的。

  沉默了片刻,刘征先开的口:

  「捍东,你别说了,我知道是我的责任这几年跟著你gān,我也攒了几万块,就算赔公司的我只求你一件事,那房子你先别收回去,你也知道我弟在我爸妈那住著,我也没法子回去。等我找到个地方要不诗玲和小伟」刘征也住在「临时村」的单元里,和我那套房子一样,都在公司名下。

  他说得很艰难,我们之间还是第一次这么尴尬。

  我打断他:「现在是公司最困难的时候,本来生意就不好做,这把火烧得更是麻烦,维持都很难了。」我有意夸大其词。

  「我已经让小周打好一份通知,张明和张顺国都开除。他们是直接责任者。」我停顿一下,接著说:「你呢,我扣你三个月工资,你给我白gān三个月,我是希望你能有个教训。这事就别在公司里传了,我直接让财务扣。」刘征的表qíng看起来有点意外。

  「小伟怎么样了?」我又问。

  「还没退烧呢!都快两个星期了。」他皱著眉头说。

  「我已经找人和『儿医』的内科主任说好,你下午就赶紧给孩子办转院,那个小医院不行。」

  刘征更是茫然地望着我说:「那是诗玲的合同医院,恐怕不给转。」

  「无所谓了,就转你的,在『儿医』的费用公司出,还考虑这些gān吗?要是孩子真烧坏了有个三长两短,那不是后悔莫及吗?」我粗声对他说。

  他没抬头,也没说话。我又说:

  「你这几天肯定也忙,我也不要求你按时上班,早晨八点到下午两点,你帮我盯著就行了,剩下的时间我盯著。现在人心惶惶的,别人我也不放心。」

  他半天没抬头。等他抬起头,我看到红红的湿润的眼睛。他有些说不出话:「行!那我走了。」他转身开门出去了。

  我放了一笔人qíng债,这是蓝宇教我的。没想到四年多以后,我就以高出许多倍的「利息」收回来了。

  冬天又来了,还下了场大雪。刘征请我到他家吃四川火锅,还要我带著蓝宇。那是个美妙的夜晚。

  蓝宇还挺有小孩缘的,小伟很快就和他熟起来,还拉著他到他的房间,给蓝宇看他得到的「小红花」。刘征看着他们进了房间,对我说:「他要是个女孩儿多好呀!」我知道刘征说的是真心话,我不怪他。

  「他要是女孩儿,我就不要他了。」我有意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真觉得他有意思。」

  「这也是正常的,别说这孩子真的不错,就是养个猫、狗,时间长了还有感qíng呢!」刘征好意地为我解释著。他无法理解我对蓝宇的感qíng,他永远也不会明白。

  「不过,你小子也是个多qíng种儿!」他笑着又补充了一句。

  刘征的老婆--诗玲是四川人,曾是名校的校花,居然「下嫁」给了刘征。有时看到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我几乎有点羡慕。她教养很好,热qíng又得体。她一定知道蓝宇的事,可她完全没有那种好奇、审视、或同qíng的态度,无论她内心怎么想,表面上她就像对个普通朋友那样对他。深夜,小伟早已睡著,我们四个人边喝酒边聊天儿。我们都有点醉意。刘争和蓝宇就中国在初等教育方面的种种弊端进行着深刻地讨论,刘争满腹牢骚,但理论水平比较高,蓝宇则谈到许多他少小时对学校的体会。

  我边与诗玲闲扯着国家局势边听他们的探讨:「刘争,我发觉你没有献身教育事业真是太可惜了!」我cha言道。

  「别咒我了,我要是献身了,我老婆孩子都得喝西北风去!」

  我笑着转过头冲着诗玲:「听听,心里全是老婆孩子,绝对模范!」

  诗铃抿嘴微笑:「他呀,就是说说而已吧!」说着瞟一眼刘争,柔qíng蜜意。

  「没劲了不是!实事求是点儿。我做什么事不是先考虑你们呀!」刘争急字白脸地说。这小子真是喝多了,居然听不出好赖话。

  诗玲没理他。

  「嫂子怎么被刘哥追到手的?」蓝宇笑问,帮诗玲解了围。

  「骗的呀。他说我和他有夫妻相,我居然相信了。」看着他们两口子的模样,我忍不住哈哈大笑,接着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要我说你们才真有夫妻相呢!」诗玲诚恳地看着我,又看看蓝宇。

  诗铃的话出乎我的意料,我看了眼蓝宇,他微笑着盯着桌子上的火锅。是尴尬还是开心?或者和我一样二者兼有。我抓住蓝宇放在桌子上的手,并放在我的腿上。以后我攥著他的手和大家聊天,我们谁也没有介意这些,那是种从没有过的认同感,我们不再须要掩饰、隐瞒,一切都那么自然、和谐。

  外面冰冷的雪依然下著。

  「五一」节加上校庆,蓝宇有将近一个星期的假期,我和他的东南亚之旅终于成行了。我们玩得很开心。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甚至可以在大街上表现出一丝亲昵。我一向以为定期的更换xing伴才会有意思,才刺激,可从没有想到有个固定的伴侣也同样幸福,连那种qiáng烈的占有yù和妒忌心都令人激动。

  有一次在餐厅里,我去洗手间,当我回来的时候,看到蓝宇正注视著一个挺英俊的新加坡小伙子。我走过去,冲他脑袋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他很不好意思。我告诉他我绝不容许他喜欢别人,哪怕看一眼都不行,否则我杀了他。他脸红得要命,半天没说话。那天,整个晚上他都在讨好我。

  其实他比我还要敏感、还要挑剔,而且越来越严重。如果他看到我和其他年轻漂亮的男孩或女孩说话,他就变得严肃沉默,害得我不得不哄他。另外,如果我想有点「出轨」的行为,我一定做得非常小心、谨慎,我绝不可以让他发现。对于这些我不抱怨。

  我有了蓝宇这个固定的伴侣,却没有因此完全断绝与女人睡觉。我与她们上chuáng并非是出于生理需要或喜欢她们,而是种心理需要。我只是想证明我是个正常的男人。

  记得我们去看「人妖」表演,他问我他们和女人有什么不同,我说他们都是男的,大部分下身还保留著,有些做掉了。他说太恶心了。我问他要不要找个玩,他吃惊地看着我说「你有毛病呀?」

  我知道蓝宇是个挺保守、传统的人,可我不清楚他是如何看待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与他讨论过我们的关系,但我感觉我们都认为这绝非正常。

  那时的中国比现在闭塞得多,我们很难找到一个渠道去了解我们的感qíng,而且我们也不自觉地避免了解。

  第十二章

  八月份,我随一个政府的商务代表团去了美国。我本来不是非常感兴趣,美国这边我生意不多。可没想到我挖到了个大买主,我开始做起了对美国输出纺织品的生意。当那个美国佬问到我「配额」的问题时,我告诉翻译,那是小菜一碟,那翻译告诉美国人:那是个花生米。

  我本可以在那里多呆几天,并去洛杉矶和赌城玩,可我没有心思,一来我已经去过,而且我想蓝宇,想得厉害,我要一个人回来北京机场里,我老远就看到蓝宇。过了个夏天,他又稍微黑了点儿,可更有魅力了。他穿了一条深蓝色短裤,配件宽松的灰色无领T恤,前胸靠近领围的地方有几只小扣子,没有系上,随便的敞开。我好像看到他光滑、健康、充满青chūn朝气的肌肤,我已经是浑身燥热,心跳加快。

  他的头发有一点长,从中间很不明显的分开,蓬松地搭在前额。这是我要他剪的发型,他不喜欢,说像个台湾人。可在这些方面,他从来都顺著我。他站在那里很显眼,我身边两个一同出来的女孩子,一直紧紧盯著他。他看到了我,向我招手。

  还没出机场,我几乎掩饰不住自己的冲动,我用深qíng的,确切地说是挑逗的眼神看着他,在取车、放行李的时候,我有意和他靠得好近,甚至用脸蹭了他一下。他也开始急促地喘气。车上我们都沉默,我伸左手轻轻地放到他的腿上抚摸。他紧握住方向盘,眼睛看着前方,可他的心一定也狂跳不止。

  「捍东!别!让我好好开车。」他慌忙的说,语气几乎是哀求的。

  我继续抚摸他,我知道他是个自制力很qiáng的人,他会用心开车的。「我要折磨他,让他受不了!」我激动而疯狂地想。

  他将车子停到一个饭店门口,我问:

  「gān吗?」

  「我开不回去了!」他看着我说。

  我们没再说话,迅速地来到大厅,开了个房间。就在关上房门的的一刹,蓝宇猛地抱住我,同时他的嘴压在我嘴上,拼命地吻,我回搂住他,吻他将手伸进他衣服里,我感觉到他宽阔的前胸和平滑脊背。我将他推倒在chuáng上,开始撕他的衣服,我从那几个裂开的扣子撕起,我要看到他那让我不能自持的身体。我扒他的短裤,不管皮带和拉炼划过他的皮肤是否使他疼痛。他真美,已经成熟了的男人的身体,还带点少年的韵味。我来不及看他的表qíng,我要把他扒光,我要占有他,那个机场上俊美的男孩,我为他付出太多,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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