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这番乱七八糟颠三倒四的话他听懂了没,我的耳边只有他带笑的声音:“等?恩…就等我来把你这只可怜的流làng狗捡回去了。”
“那…那你呢?怎么也这么láng狈?”我有些心酸地吸了吸鼻子。
“我?”他无所谓地一笑,”去公司接你下班没见你人,后来一个脸圆圆的男生问我是你什么人来找你gān吗――我说我你哥,他就把你的外套皮包给我,又把事qíng大致说了一遍――我一想你这傻瓜指不定又钻牛角尖了,也一家家的经销商那里找过去――开车找人不方便,gān脆就用走的,本想很快就能找到你,没想到你还挺能窜,找了几个小时愣是没找着,半路又突然下雨,就闹腾成这样了――我看来是被你传染了――怎么也这么傻里傻气的,有事回去讲,在雨里说这么多gān吗?来――展凡,先回我那去。”
他使了使力,想要扶我起来,我却纹丝不动。
“怎么了?…”
我慢慢收紧自己的臂膀,埋首他的肩膀上,半晌没有动一下,任由那似乎永无停息的瓢泼大雨冲刷着我们…
崇嘉呆了一下,也任由我拥着,陷入沉默。
或许只有在这种冷清的雨夜,我和他才能这样旁若无人地公然相拥。
我们之间的关系永远见不得光,我与他的未来,又何尝不是?
浴缸里的热水渐渐满了,崇嘉以手肘内侧试了试水温:“可以了,凡…快进来。”
我不知所措地站着,死死绞住衣服的下摆――我曾经在无数人面前宽衣解带,包括邢望――可是惟有在崇嘉面前,我面红耳赤,怎么也不能坦坦dàngdàng地脱下衣服。
“怎么了?湿衣服贴在身上迟早生病。”崇嘉自然地走在我面前,替我一一解开衣服上的扣子。
我没有拒绝,却不由地屏住呼吸,甚至奇异地生起一种第一次的感觉――崇嘉,只有崇嘉,仍然不知我肮脏的过去与不堪的回忆,在他心里我还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纯真少年。
他的呼吸慢慢地,由轻柔变的沉重,在偌大的浴室里清晰地回响着。
“好…好了。快进去吧。”他突然轻轻推开我,转过身去,”洗完了叫我。”
身子滑进久违的温暖,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氤氲的热气也慢慢蒸上了我的脸颊:“那你呢?”
他一怔:“我待会再洗。”
“别…你浑身也湿透了…一起进来洗吧。”不经思考的话脱口而出,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这,这不算是变相的诱惑吗?
果然崇嘉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倒把我逗地一笑――
我和他,不是应该算那种关系了吗?为什么还会这么扭扭捏捏?
尤其是我,到了如今,还装什么纯洁?
展凡…你扪心自问,你的心早就被复仇占满了――还能纯洁吗?!
等崇嘉衣裳尽解,也滑进浴缸,原本还算宽敞的空间一下子变的狭小起来。
他有些尴尬地一笑:“好象…好象挤了点。”
我静静地看着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冲动――
我撑住缸壁,一下子覆在他的身上,连带着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两具炽热的ròu体紧密贴合,流窜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带上了yín迷的意味。
崇嘉倒抽一口凉气:“凡…你――!!”
我扬首吻住他的唇,也将他的惊讶bī回。我熟练地勾挑着他口腔里每一个xing感点,右手甚至不安分地探到了他与我密合相贴的跨部,技巧xing地圈套起来。
“凡…别…不要在这里…”他迷醉地低喃,却无法制止我bào风骤雨般的索吻。很快地他的下体蓄势待发,jīng神十足地抵在我的腹部,微弱的推拒也转化成迎合的呻吟。
我更加卖力地吸允着他优美的颈项,流连在他xing感的喉结,舔弄不止,最后轻轻一咬――“啊!”崇嘉的身子剧烈地弹跳了一下,有力的手臂回拥住我,两个人的身体在水中不住地摩擦扭动,惊喘呻吟伴着水花四溅的拍击声,不绝于耳。
我看着他因为动qíng而染的通红的脸颊,唇边带出的丝丝银线,下腹也是一热――很好…就是这样。我对你付出的一切,能回报的,就只有我这个yín乱不堪的身体了…反正,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种,这种人尽可夫的身子还值得谁来珍惜?崇嘉…你拿去吧…我唯一能给的,就只有这个了…我的感qíng早已经被黑暗吞噬地一gān二尽,什么也给不了你!如果报仇是我唯一的坚持…我希望你在最后,不要太恨我。
这就当我,利用你感qíng的报酬吧――反正我对于这种jiāo易,早已驾轻就熟。
我心里没由来地一痛,却仍然固执地以手爱抚着他的大腿根部,滚烫地柱体也悄然间抵上他隐秘的入口。
就是这样…再等一会…我会带你攀上极乐的高峰。
这是我唯一能对你作出的补偿。
今生爱你已成奢望,希望来世能放下一切,真真正正地回报你的深qíng。
我一向不信鬼神,这一次,却不得不求助那虚无缥缈的信念,好掩饰我内心的虚弱苍白与愧疚。
要恨,就恨这弄人的天意与难测的命运吧。
我闭上眼,温柔地抬起他的腰――
“不要――停,停止…”他突然喘息地推开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我不满地抬头看他,他明明很想要,为什么要隐忍?这是我唯一能给他的了,他为什么还不要?!
“展凡…太快了,你在逃避什么――是吗?”
我愕然――你为什么总能轻易在无意间窥破我内心深处的丑恶?崇嘉,我到底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对我这种人,为什么还要一如既往地温柔――你早该看出我的别有居心啊!
他直起身子,给了我一个湿热的深吻:“不要这么糙率。展凡…你的心里还在想着其他的事――我宁愿等你…等你心无旁骛…”
心无旁骛?…呵…可能吗?
就算把心里的仇恨全都刨出来,我也不可能…再爱人了。
我已经被伤怕了――你对我再好也是徒劳!你明白吗?崇嘉!!
宁我负天下人勿天下人再负我――你等我?等到什么时候…
我望着他清澈的双眸,无语。
“还是你先洗吧,这样还快一些――我…我到外面等你。”崇嘉红着脸跨出浴缸,忍不住打了寒颤,白皙的肌肤上登时立起了无数的jī皮疙瘩。
我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始终没能开口。
张开眼,发现自己的脑袋里象灌满了水银,又痛又重,全身都烫的要命。 …搞什么…我刚想起来,突然被人一把按下――”你发烧了,今天别去上班了。”
崇嘉已经换好衣服坐在chuáng边:“我把鱼片粥热在微波炉里了,你再睡一会吧。记得吃完饭把桌上的药也给吃了――今天的会不去不行,不过我中午就赶回来,自己小心点。”
“不――不行――”我开口,发现声音象生锈一样刺耳难听――我还没忘记那份设计企划的事,那毕竟是我的责任,我不能逃避――至少,要亲自向邢望解释,就算在之后,还要承受他的嘲讽。
“谁让你昨天淋那么久的雨?!”崇嘉难得qiáng势,”烧成这样你给我走走看!”
“我不管,我一定要去!!”
“不许去!展凡,你听话好不好!你看你现在走一步路就晃个两三下,我怎么能放心?!”崇嘉用力地抱着我,”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请假?”我傻傻地重复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崇嘉怎么会有我们部长的电话?除非――”你和他说了?你向邢望请假?!”
崇嘉没想到我有这么大反应,也吓了一跳:“…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向其他人说…我只知道,你这样子绝对要好好在家休息。”
“算了…”我颓然倒下,拿被子闷住头:“…你走吧,我不去上班了。”
窝囊透了――小小一件事办成这样还丢脸地病倒――更呕的是还要崇嘉帮我去向那个男人请假!!真TMD窝囊!
崇嘉轻轻一叹,起身离开。
没多久…我就听见铁门开合的声音,而后,是”砰――”的一声,重物落地。
我掀开被子一看,崇嘉躺在玄关处,一动不动。
我刹时间头不热了身子不痛了,跳起来冲到他身边:“崇嘉!崇嘉?!”一摸他的额头――竟然比我的还热!我真该死!他昨天明明也淋了雨!怎么还让他湿淋淋地在外面等我洗完?!我刚才明明发现他脸色cháo红,呼吸有异,怎么就没想到他也病了?!
他用力地喘了几下,挣扎地爬起来:“我真是…怎么眼一花就绊倒了…”
“崇嘉…”我一把撑住他,”你发烧了,烫的吓人…为什么不和我说?”
“哪能呢?!小傻瓜!我从来不生病的――我是医生嘛!”崇嘉捏了捏我的脸蛋,”你快回chuáng上去躺着…我中午之前一定赶回来…”
我见他还想上班,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拖住他:“好!你去啊!你前脚刚走,我后脚也跟着去上班――看谁死的比较快点!”
“傻瓜!”他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感冒发烧而已,怎么死人?我从来没生过病,qiáng壮的很…撑的住。”
简直是双重标准嘛!我七手八脚地缠住他――可惜我自己都病的手脚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更不用说把崇嘉拖上chuáng去。
“你们在gān什么!”
第十九章
一声喝问打破我们的僵持,我微微抬头,顿时愣了一下:穿着黑色长风衣的邢望就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在玄关地板上纠缠着的我们――周身散发出来的凌厉的寒气更是让我发烫的身字僵冷了一下!
我脑子里一下子空白了――邢望――有这里的钥匙?怎么可能――他,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他是来找崇嘉――还是来找,我的?
白痴!我骂了自己一下,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还需要问吗?!
他怎么可能是来看你这种在他心里不名一物的人?
我随即回过神来,故做无事地qiáng撑起身子站起来:“gān什么?邢先生自己不会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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