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_楚云暮【完结+番外】(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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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告诉我,你今天无故请假的目的就是做这种事…我不记得我们公司里会有这样一个不务正业的米虫。”他的声音都冰冷了几分。

  我反唇相讥:“这种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邢总又何尝不是不务正业?还是说――因为关己则乱呢?那也要看是不是有人会接受你的关心啊!”

  “你!”邢望显然气的不轻,用力地把我推向身后的墙壁,”我他妈的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里!!!你这个――你实在是――!!”

  “够了!”崇嘉有些无力地嚷了一句,”放开他!”

  邢望显然也在同时看见崇嘉cháo红的病容,他急忙蹲下来伸手一探,低咒一声:“该死!怎么烫成这样!”他一把将崇嘉打横抱起,崇嘉挣扎着:“gān什么!放手!”

  我直觉挡在前面:“我会照顾他,不劳你费心。”

  “让开!”他冲我一吼,轻车熟路地抱着崇嘉想向卧房走去。

  我毫不退让:“我们之间的事轮不到邢先生来cao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我:“展凡,我们之间的事,先放一放――为了崇嘉。”

  我顿时哑口无言,心里没由来地一痛,默默地侧了侧身。

  崇嘉看了我一眼,更加用力地扭动起来:“你掺和什么!放手!”

  “安静点。都病成这样了,你这牛脾气什么时候才改!”邢望的脸yīn沉的象雨前的天空。

  崇嘉却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都说不要你管你没听见啊?!”

  崇嘉虽然看上去斯文,实际上却是剑道柔道上段的好手,三两下就bī的邢望撒手,”打小打架我就没输给你――”崇嘉喘息着说道。

  邢望苦笑:“那倒是。”说时迟那时快,邢望突然一个手刃横劈过来,硬生生地卡在他的脖子上――“你这混蛋――又来这招――”崇嘉咬牙,却只能无可奈何地陷入迷茫黑暗。

  “不这样…怎能让你听话?”邢望喃喃地抱起他,”为什么…都是这种脾气…”

  崇嘉的手机突如其来地响起,邢望单手接过:“喂?…许主任吗?对…我是邢望…崇嘉今天不舒服…对,要休息一天,姨夫那边我去和他说――啊…不用是吗?今天的会议没关系?…好的好的,我会转告他让他安心修养的…好…再见。”顺手按下关机键,将手机远远地丢到沙发上――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这就是邢望处世准则――也是我被他耍的团团转的原因!

  进了房间,将崇嘉抱上chuáng,邢望一愣,苦笑道:“你回来才半年…这里的摆设就已经完全不同了…你真的这么狠心…要把以往的一切全都抹杀?”

  回应着他的低喃的,只有崇嘉浅浅的呼吸。

  我呼吸一窒――原来如此。

  他们在这里同居了一年,即使分手,邢望也不曾把钥匙丢弃,甚至还不时地回来看看,遥想当初的无间甜蜜――一直到崇嘉回国。

  这里对他而言,是唯一值得缅怀的过去。

  我甚至可以想象他在抱着我的时候,心底深处是怎样地在深切地渴求着崇嘉。

  你好痴qíng,邢望。

  痴qíng的,令人生恨。

  我看着他坐在chuáng边呆呆发怔着看着崇嘉的睡颜的背影,只觉得,一种芒刺在背的不安与恐慌――不该这样的啊――邢望对崇嘉的感qíng越深,对我不是越有利吗?这样的复仇才有意义不是吗?那我又在恐慌什么害怕什么!!

  我眼一闭,突然扭头向门外冲去。

  “展凡?你跑什么!”身后是他的叫声,我却不自主地加快了脚步,在这里,在他和崇嘉曾经同居过的地方我待不下去,一刻也待不下去!那里太纯粹――纯粹到容不下我!

  “你跑什么你!”邢望终于一个踏步赶了上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往后一拉,”我问你跑什么!”

  跑什么?我他妈的自己都不知道!郁燥的我连招呼都不打,一拳往他面门上过去了!他堪堪避开,连忙捏住我的手腕:“你到底搞什么!”

  我冷笑:“没搞什么――就是想揍你!”

  邢望一怔,没想到我如此直白。

  我们两个就在电梯外面的走廊上互相瞪视着,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呼吸与心跳。

  我又莽撞了…就算是直接地付诸武力――我也依然不是他的对手。

  这道理他知我知。

  可是我就这么口无遮拦地说出了心里最原始的想法。刚才的qíng景激地我无明火起,没有原因,看到那一幕我就只能想起我付出的一切他亏欠的一切!

  要复仇。

  我再次坚定信念――哪怕不择手段。

  “…邢先生。”我恢复神志,轻轻挣开他,”在走廊上这样不大好吧?我要去上班了,请放手。”刚扭头走了几步,我眼前一黑,连忙扶住墙壁――刚才的qíng绪激动似乎让我的体温又伸高了不少――该死的,无论如何,不能在他面前瘫下!

  他从身后赶上来,一探我的额头,随即被骇人的温度烫地缩或了手:“…怎么烧的这么厉害!――你真的病了?!”

  怎么?他还以为我装病骗假啊?我头一偏,冷冷地挥开他的手:“这与你无关,邢先生。”

  他一砸舌,怒道:“与我无关?是啊,你傻到被人挑拨几句就往外冲当然不关我的事!我管你生不生病呢!大雨天象傻瓜一样冲出去死命找!结果呢?找到了吗?就只会连累别人!两个人一起淋雨很有趣吗?!”

  是啊…我就会连累别人…可是总有一次,我要把你也拉下马来――你等着!我头也不回继续前行。

  “你想拿回那设计图吗?”邢望的声音成功地阻止了我的脚步――他实在是一个很懂得抓人弱点的jīng明商人。

  他笃定地对着转过身的我说:“回去,好好躺到chuáng上去。”

  “…”我倔qiáng地沉默。

  “你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吗?我会告诉你。”邢望的声音还是那样可恶地自信,或许他已经早就dòng悉了我的屈从:“你不是恨我吗?想要打败我――你还要学着呢!”

  很好!他又踩中了我的七寸!面对他的挑衅,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逃避。

  我对自己如是说。

  一遍又一遍。在心底。

  不一会,邢望又推门进来了,脸色仍然很臭,手里端着一碗煮的烂烂的稀粥。

  “喝!”他把碗向我一推,没好气的说。

  “…”

  他瞪我:“你这是…他妈的什么脾气…”

  我平静地躺在chuáng上,透过镜片,我的眼神,是刻意的坚qiáng。

  他看了我半晌,才慢慢地开口:“你为什么…你真是…傻到家了。一份设计图而已,只要你记得,丢了也能再做犯得着这么拼命?!你认为在邢氏做事的人,真有那么大的胆子,藏起设计图?只是看不惯你故意把它藏起来,吓吓你而已。今天早上,那设计图已经由你们部门送到我那了――”

  我呆了一下――原来我一场辛苦,只是场可笑的闹剧。还累及崇嘉…呵…我还真是…没用到家了――慢慢地闭上眼――看来我是真的太无知…只是吃一亏长一智,邢望,你的”教诲”我每一分都谨记在心――也永不再犯。

  或许我难得的沉默,又或许是我们第一次这样静静地互相容忍,我们之间第一次出现不算剑拔弩张的气氛,他突然一叹:“你和他一样,脾气又臭又硬!倔起来就不要命…”

  象是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妥--此qíng此景,此言此语,就好象回到当初我们还不曾决裂的时候一样…他轻咳一声,舀起一勺粥,送到我的唇边:“喝吧…”

  第二十章

  我还是静静地躺着,只是抬手一挥――热腾腾的粥泼上他考究的西服。瓷器落地时,发出了清脆而响亮的崩溃的声音,片片细瓷,映照出邢望不可置信的幽深眸子。

  “你――!!”他腾地站起,见鬼似的瞪着我。

  我懒懒地开口:“你的好意,我承受一次就已经终身难忘,不敢也不会再尝试了。”

  他突然一言不发地起身,“砰--”的一声,摔门而去!

  我看了看躺在身边的崇嘉,轻轻地皱紧了眉。

  对于设计图的事qíng,我并没有声张,两天之后我销假上班,就象没事发生一样与那些“同事”共处--没有必要的事,我再不会去做了--若然争吵可以改变他们排挤我的qíng况,我会去理论,若然争吵只会让人轻视,那又何必多此一举?人与人之间本就是那样无qíng。

  我依然跟进这件和凯运的合作案子--在几个细节的修正后,这件企划就算是正式通过了。

  凯运是一个负责进出口贸易的大公司,说它规模大,自然不仅是因为资金雄厚这么简单--据说凯运的老板娶的是某政界要人的独生女--换言之,凯运是典型的权钱jiāo易的产物--做进出口贸易的,除非你没一点猫腻,否则背景就得非常雄厚,经的起各方势力冲击碰撞--幕后人物提供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台前公司代洗黑钱,几乎已经是司空见惯的定律。

  而邢氏却只是个单纯的商人世家--我明白邢望的野心绝不在于守成,此次会主动和凯运qiángqiáng合作,就是想借它打通政治上的关系,为将来的事业累积无形资本。看看这次负责这件年度计划的人就知道了--除了我以外,个个都是公司里元老人物或者是商务jīng英。

  自那次的不欢而散之后,我与邢望就再没正面冲突,反而让我以设计者的身份参与这个企划--以我的资历学历,这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擢升。于是我只 能按兵不动地沉默着--因为我根本无从得知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从开始到现在,我从来都不能懂。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地有些可怕,和凯运的相关负责成员频繁地接触会面,讨价还价--而这些都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有没有我的出席似乎都无关痛痒。大多数时候我都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唇枪舌剑,看着商场上相互玩弄yīn谋的权术之道,学着分析其中的厉害关系--尽管现在依然相差很远,但我明白如果想真正意义地战胜邢望,唯有与他站在同一高度之上。

  有人说,恨往往会比爱更加刻骨铭心。

  或许吧—我总是更加敏感地近乎扭曲着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无可否认我甚至比以前更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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