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是这样欠下的_江洲菱茭【完结】(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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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意磨蹭到五点半才吃晚饭,脸朝着饭店的方向冷笑:“本少爷不伺候了!”

  临睡前找出十几个大塑料口袋。

  第二天听完课跳上车直奔东郊,进门就收拾东西,衣服揣了三四包,进书房,也不管什么书,堆在桌上码齐了直接往口袋里掳。

  装好往肩膀上猛甩,“砰”一声巨响,笔记本重重砸在地板上,秦礼言还没醒过神来,又“砰”一声巨响——充电器砸在了电脑上。

  秦礼言傻了半天才想到要捡起来,抖着手移开充电器,表面没什么损伤,正暗自松了口气,却忽然看见它顺着fèng隙往外淌液体,一屁股瘫在地上,眼圈发红鼻息扇动,液体沾上了裤子,秦礼言突然抓起充电器扔了出去,怒骂:“我就这么好欺负?一个充电器都欺负……充电器!!充电器!!!”秦礼言“哗啦”站起来,绕着电脑转了好几圈,终于静下心来,撑着桌子叹气,“手机……手机也要充电器。”

  没心思收拾东西了,进厨房泡了杯茶,坐在楼梯上慢慢喝gān,挑出茶叶轻轻地嚼,“他就不能用公用电话打给我?”

  过了好一会儿,低低地笑,“十一位数字谁能记得住?我就记不住他的。”

  进厨房洗好杯子又出来,神色一凛,陡然止步,“为什么不打家里的固定电话?”

  靠着墙站了半个多小时,望着微风chuī卷窗帘,关上窗,鼻子贴在玻璃上,“他……他打了,肯定……打了……我不在……没接到。”

  头脑里不停地给方铮驰找借口,掏出衣服挂起来,书也放回架子,跪在地上擦洗粘稠的液体,脱下裤子使劲搓洗,làng费了半包洗衣粉,裤子毫无起色,秦礼言颓然靠在椅子上,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扔了。

  吃过午饭,无所事事,打开方铮驰的书房,一片láng藉,秦礼言斜着眼睛走过去,伸脚踢了踢,“比我还懒,这也叫有qíng趣?”拿起桌上的《毛泽东思想概论》,大声嗤笑,“后悔了吧,一枝梅小姐把你当王子供着呢。”一抬手,扔进了书堆里。

  转出去没几分钟又转进来,脱掉外套,卷起袖子,抱怨:“没品味!嗯?居然还有《营养食谱》?瞧你这点出息!……这书这么重,还没看完手先断了。……怎么只有二、三、四册?第一册呢?”

  忙了三个多小时,累得腰酸背痛,第一个架子都没整理好,秦礼言挪到桌旁倒在椅子里,脸色cháo红额渗薄汗。

  面前放着《天龙八部》的最后一本,秦礼言微笑,“真没想到你也是金迷。”

  翻开,书签翩然飘落,秦礼言弯腰捡起来,唇角上扬,“我曾经还赞扬王语嫣是……”却见题字旁又多了一行——我无法承诺婚姻,但我会给你终生。

  秦礼言身形巨震,时间停滞,泪滴滚落,哽咽:“我何德何能……我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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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礼言心cháo澎湃,注视着窗外的垂柳出神。

  夜幕降临,寒气入侵,秦礼言关上窗户,出书房,把楼上楼下所有的灯都打开,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抽出枯萎的樟树枝扔进垃圾桶,到阳台上折了根柳条,凑到鼻端,“也有点淡淡的清香。”进来把花瓶装上水,cha上柳条,秦礼言端详了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像观音大士的净瓶。”

  转头看看座钟,完全无视指向七点的时针,进厨房热饭菜,边扭微波炉边说:“我在给你省钱,要是吃福利,我能宰你几百块,你要懂得感恩!”

  吃完饭,泡了杯碧螺chūn,特地加了点毛尖,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觑着电话发呆。

  时过十一点,茶凉了,秦礼言站起来进厨房,洗好杯子,把楼下所有的灯关掉,上楼睡觉。

  第二天星期五了,秦礼言给一个同学打电话,“明天周末,那家电器卖场还要不要发传单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上次有点特殊qíng况。……这次绝对不会,是是是,我保证,绝不食言!”

  吃完早饭,检查了一下电话线,把脏衣服全洗了,垃圾分类打包,拎出去扔进垃圾箱,回来时把酸奶带了进来,五瓶,秦礼言笑着自言自语:“我没兴趣当伟人。”把四瓶奶倒掉,瓶子放出去,慢条斯理地喝当天的。

  打开窗户通风,然后进了书房整理书籍,忙了近两个小时,第一个书架终于编排整齐了。

  吃完午饭,抗来人字梯,把书搬下来配套归类码整齐,到五点多钟,累得肌ròu酸疼腰背发软,出来,没胃口,啃了个苹果喝了罐啤酒。

  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什么事也不想做,屋子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秦礼言慢慢坐起来,对着电话微微一笑,“给你十分钟的机会,你要是不响,我明天就到大街上去堕落。”转头对着座钟一秒一秒地数,十分钟早过了,秦礼言捂着脸枕在膝盖上,“再……再给……你十分钟。”

  时过十二点,秦礼言拖着脚步上楼睡觉。

  第二天周末,秦礼言十一点多钟从被窝里坐起来,头一阵眩晕又倒了下去,索xing窝着不起来。

  手机突然铃声大作,秦礼言立刻爬起来,激动地抓过电话,一看,是发传单的同学,秦礼言躺回去,“喂,我今天不想去……对不起……不是……没人拦着我,呃……确实有人说过,他说不能堕落……对不起!我没说你堕落,我是说劳动力……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肚子太饿了,爬起来洗漱一番,下楼热了一大桌子菜,只吃了半碗饭喝了几勺香菇排骨汤就没胃口了。

  进书房继续整理,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多钟,三个书架一律排列整齐。

  找到了《鹿鼎记》第三本,秦礼言呵呵呵地笑,“把这么厚的《鹿鼎记》塞在辞海里,亏你怎么想得起来!”

  没吃晚饭就累得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半夜被冻醒,打了个喷嚏,关上窗户,一摇三晃地上楼。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对着电话傻笑,“你真不听话。”

  扭头进书房接着gān活,错过了午餐,下午两点多钟,书房焕然一新,秦礼言站在门口欣赏自己的劳动成果,微微一笑,“秩序维持着自然规律,维持着社会运行,也维持着书房整洁。多有逻辑啊!”

  进自己书房,裁了好些小纸条,写上书籍类别一张张贴到架子上。

  窝在书桌旁,看着七台电脑,撇嘴,“整天投机倒把赚舒服钱,你都懒成什么样了?”

  秦礼言立刻站起来进画室,铺开宣纸,蘸饱毛笔,悬腕一挥,四个大字——天道酬勤。秦礼言呵呵坏笑,找出双面胶贴到方铮驰书桌的正前方,坐在椅子上,一抬眼就能看见。“不出力真能赚大钱?你只是运气好。”

  提到钱,秦礼言神色突然黯淡下来,盯着自己的手指半天不眨眼,头脑里不停地盘旋:我为什么急着还钱?为了早日脱离他的掌控?

  苦笑!

  站起来上阳台,给吊兰浇了点水,又折了根柳枝换下前天的,把晾gān的衣服收进来叠好,居然从某条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揣进去的。

  提到钱,脑袋嗡嗡直响,思绪不自觉地飘:我为什么这么急着还钱?当真为了脱离他?

  苦笑!

  走上二楼的阳台,居然在角落里发现一架jīng巧的木梯,爬上去,眼前一片妙曼的景象,小小天台,藤蔓盘艮,累累果实坠坠连连垂于地面,惹来翩翩绵绵蜂围蝶绕,两张藤椅列于藤桌左右,桌上放着围棋盘。

  秦礼言走去坐到椅子上,抓起一把黑棋子一颗颗排出掌心,自言自语:“我真是为了两不相欠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把棋子搅得哗啦哗啦响,微微一笑,“不如说,我更想获得平等的地位。”

  双手捂着脸,闷闷地说:“我觉得自己矮他半截。自尊心在作祟!”

  不知过了多久,秦礼言摘下一颗果荚,凑到鼻子底下,有些微不可闻的清香,剥开外皮,一颗颗小豆粒圆头圆脑排列整齐,秦礼言失笑,“他会因为我欠钱而看不起我?”

  弯起嘴角无声地微笑!

  晚风舒畅,天际繁星点点,后山樟树林传来轻柔的唰唰声。秦礼言站起来下楼。

  吃过晚饭,懒得收拾,躺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咔嗒”大门轻轻响了一声,秦礼言眼皮颤了一下,“咔嗒”又响了一声,秦礼言立刻坐起来。

  大门开处,方铮驰拖着行李箱站在门口。

  秦礼言微笑,然后急忙跳起来往书房跑,方铮驰扔下箱子就冲了过去,伸手紧紧抱住,“小言,你不想我吗?我想你!”

  秦礼言拼命挣扎,“你放手你放手!”

  方铮驰神色颓败,愣了一下,缓缓松开,秦礼言有些意外,gān站着呆呆地看着他。

  方铮驰无奈一笑,张开手臂,秦礼言并没有躲闪,上前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吻着脸颊,“小言……小言……小言……”

  秦礼言迟疑了很久,还是环上了他的腰。

  轻抚后背,方铮驰低沉地微笑,“吻我好不好?你从没吻过我。”

  秦礼言垂着眼睑思索良久,抬头匆匆一扫,没跑掉,被逮个正着。

  时间像凝固了一样,秦礼言气喘吁吁,枕在方铮驰肩膀上。方铮驰若有若无地吮吸他的耳垂,呢喃:“同意了好不好?”

  “同意什么?”

  低沉地轻笑,抱起他,“同意了好不好?”

  “我不知道你要我同意什么。”

  方铮驰转身往楼上走,亲了亲嘴角,“同意了好不好?”

  秦礼言张嘴闭嘴,没说话。

  轻轻放在chuáng上,帮他脱掉鞋子,解开衬衫,沿着脖子亲吻下来,“同意了好不好?”

  秦礼言取下眼镜,迷茫的眼神落在方铮驰脸上。

  方铮驰微笑,摸摸他的脸颊,碎碎亲吻伴着绵绵qíng话飘在空气中。

  还是方先生说的对,有些事qíng,只能做不能说,而且两个人一起做,整个过程都在期待都在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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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上三竿,秦礼言的睫毛极其细微地颤了一下,方铮驰轻轻低笑,含住耳垂若即若离地吮吸,诱惑:“我不介意就这样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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