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是这样欠下的_江洲菱茭【完结】(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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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坐回小言旁边,“唉!他们水平太低,欣赏不了高深的内家拳。”

  “太极明朝才创立,你这是在剽窃!”

  “言重了吧,我又没打算让他们以为太极是我创立的。”萧疏桐把脑袋搁在小言肩膀上,“再说,要剽窃当然剽窃后代的。到明朝难道剽窃宋代话本?到两晋难道剽窃先秦哲学?到唐朝难道剽窃竹林七贤的诗?这不是找抽吗?”

  “哦?到明朝剽窃清朝小说,到两晋剽窃宋明理学,到唐朝剽窃宋诗?呵呵~~一样找抽!”秦大文学家态度极其和蔼地说:“找两个最接近的说吧,唐诗重‘意’,感xing;宋诗重‘制’,理xing,‘意’和‘制’是诗歌的两极,唐人会欣赏宋诗?鬼信!行了行了,别想入非非了,你赶紧去耍套猴拳!”

  副盟主怒极,一太极揍在顶头上司身上,“本少爷是国家太极协会的正式会员,猴拳协会是我们的死对头!”

  “拉倒吧,”秦礼言揉肚子,“不会就不会,哪来那么多借口?”

  终于有生意上门了,是个掉光了牙的老太太,秦礼言一边听她颠三倒四地絮叨,一边奋笔疾书。

  半个小时后,写完了,老太太满面泪痕,也难怪,唯一的孙子远征边疆,活不活着还两说。

  秦礼言这人嘴硬心软,把信递过去,“早日团圆!”

  得!唯一的一笔生意,还赔了!

  晚上每人吃了半个馒头,钱全花光了,又窝在糙堆里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副盟主身qiáng体壮皮糙ròu厚(?),jīng神还算抖擞。可秦礼言高烧不退,胡话连天,“我要回家~~我要吃笋烧ròu~~我要喝鱼汤~~我肯定听话~~我再不偷你东西~~”

  苏轼没见着,司马光也没见着,损失了大量钱物,一文一武绝佳组合伤痕累累地回来了。

  秦大盟主又被高伟成架去苏徽那儿受了回罪。

  萧副盟主坐在窗前遥望天际,大发感慨:“历史啊!是用来研究的。现代人到古代自身都难保,还想翻云覆雨?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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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星期一,秦礼言七点多钟起来,抓了个冷馒头边啃边往外跑,含糊不清地嘀咕:“住这儿我迟早累死在半路上。”

  方铮驰伸手搂住,“吃完饭我送你去。”

  “别吃饭了,现在就走。”拖着他出门。

  刚到校门口,车还没停稳,秦礼言一只脚就跨了出去。方铮驰一把拽住,笑问:“就这么走了?不用行动表示一下感谢?”指指自己的脸,“要是亲在嘴唇上我会更高兴。”

  秦礼言一巴掌推过去,恶声恶气地说:“你找死!看清楚地方!”一步跳出两米远。

  方铮驰叹气,对着背影说:“我要走了……”秦礼言挥挥手,“走吧走吧!”

  “我真的要走了,我要去……”秦礼言拐进大门消失在人群里。

  方铮驰额头抵着方向盘沉默了半个多小时,抬起头,发动汽车,微笑,“心软得够久了,优柔寡断可不是我的行事风格!”

  回家之后,先给闵榛打电话,“计划改一下,我要提前去重庆……不,今天就走,能帮我买到机票吗?……好,中午我去拿。谢谢,再见。”

  收拾好行李,进厨房做了很多菜放进冰箱,故意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中午到闵榛的公司取了机票,下午两点多钟,飞去了重庆。

  秦礼言吃完午饭没多久,白教授通知他学生处找,秦礼言心里“咯噔”了一下,悬着心战战兢兢站在主任面前。

  死板的中年妇男沉着脸问:“你撕坏了珍本还试图隐瞒是吗?”

  秦礼言刚说了个“不”,主任突然抬起眼,jīng光四she,秦礼言脖子一凉,冷汗横流,低头承认。

  主任扯唇,“qíng节严重,按规定,你的两分道德品质分要全扣掉。下学期到法学院跟大一学生一起选修思想品德。”

  秦礼言失魂落魄地出来,没心思上课,在校园里晃了两个多小时,心脏裂了条大口子,哗哗往外淌鲜血,那哪是学分?那是钱啊!两分一扣,奖学金立马从每月五百多陡降成一百多。

  一脚蹬在不知名的小树上,树叶残花纷纷飘落,洒了一身,迷了眼睛,秦礼言颓然坐在树底下,掏出手机,翻出方铮驰的号码,刚按下通话键,没过三秒,又赶紧掐断。

  捻着蚂蚁大的小花朵眼睛发直,过了半晌,发了条短信过去,烦心事能找到人倾诉,yīn霾顿时消散了不少,甜滋滋地想:他会不会笑咪咪地讲一堆大道理安慰我?

  可是,等了十几分钟,没电话也没短信,秦礼言心凉了半截,站起来拍拍满身落花,回宿舍睡觉。

  一觉醒来四点多了,翻手机,没未接电话也没短信,“难道忙得没听见?”没好意思打电话确认,在储存的短信里找了条特别好笑的发了过去,又等了十几分钟,渺无回音,“可能在开会。”嘴上虽然这么说,内心深处却在反问:他根本就不重视饭店,懒成那样,还会开会?

  没吃晚饭就去了饭店,在大厅遇见下班回家的秘书,秦礼言问:“方总今天是不是很忙?”

  “总经理一天都没上班。”

  “啊?”

  立刻打电话,通了,可就是没人接。

  坐在钢琴前,撑着脑袋发呆,吴经理没敢去拔老虎嘴上的毛,随他爱gān吗gān吗。

  楼上一个尖锐的声音笑着说:“小子,别傻愣着了,弹啊。”

  秦礼言猛然警醒,扯着嘴角皮笑ròu不笑,掀开琴盖弹《小丑滑稽曲》。

  九点钟,点了饭店最贵的大龙虾,外加一杯酒,冷笑,“你就鬼混去吧!”

  吃完回宿舍。

  第二天早晨听了节枯燥的中国哲学发展史,铃一打秦礼言比教授跑得还快,拐上主gān道,看见方教授和学生正边走边讨论问题。

  秦礼言跟在老头后面走了几步,方教授回过头来,先一愣,笑咪咪地招招手,“过来过来。”

  秦礼言脸通红,gān站着,垂着眼睑结巴:“教授,我……下一节要上课。”

  “哦?”方教授走过来,摸摸他的头,“去吧去吧。”

  秦礼言没敢看他,说了声“教授再见”转身往回走,躲在墙角偷看,方教授眺望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秦礼言出校门,坐在公jiāo站台上,每一条路线的汽车都过去了三四辆,秦礼言一拳打在站牌上,“你不理我难道还指望我上赶着倒贴?”

  起身回去,到图书馆泡了一下午。晚上弹完琴,一时没忍住,问服务员:“你们总经理在办公室吗?”

  “啊?我想想,好像两三天没上班了吧。”

  秦礼言脸立刻拉了下来,也不知从哪儿来的怒气源源不断地往脑门上冲,站在门外chuī夜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鬼混吧!最好死在外面!”跳上汽车扬长而去。

  躺在chuáng上睁着眼睛睡不着,往左翻了个身,看见柜壁上那条“真理”,耻笑:“遇到这种事,向前看根本没用,要不然眼不见为净,要不然gān脆断了。”往右翻身,睡着了。

  第二天到老白菜梆子办公室上了节课,临走时白教授说:“小言,下午跟我去市图书馆,有空吗?”

  “呃……教授,我有点私人事qíng,能不能改成明天?”

  白教授同意了。

  秦礼言坐上开往东郊的公jiāo车,瞥着窗外不停地自言自语:“我去拿电脑,还有衣服,我没衣服换了……”

  进了门,楼上楼下找了一大圈,无影无踪,秦礼言叉着腿站在客厅,捏着拳头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是来拿衣服的!!!”

  刚转身,不经意瞧见了茶几上的手机,翻开一看,两条短信,十四个未接电话,除了自己就是闵榛,秦礼言手直抖,“难道……难道出事了?”冷汗不受控制地往下淌,踉踉跄跄倒在沙发上。

  脑袋嗡嗡响,给闵榛打电话,响了一声对方就接通了,“你终于肯接电话啦,我跟你说……”

  “他人呢?人在哪儿?”

  “嗯?秦礼言?手机没带过去?”

  “带去哪儿?”秦礼言“噌”站起来,“他去哪儿了?”

  “重庆。他没跟你说?我找他两天了。”

  “你怎么没去?”

  “我马上就出发……”

  秦礼言没等他说完,“你把他的手机带去吧。”

  也就过了十几分钟,闵榛来了,拿走了手机。

  秦礼言躺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中央的花瓶半天不眨眼,瓶里的樟树枝枯huáng零落,抽出来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哪来的清香?你尽骗人!”又cha了回去。

  站起来,把房子的每个角落都绕了一遍,打开所有的门,趴在楼梯栏杆上喘气,“死在外面最好!”坐下来,烦躁地蹭了两下地毯,气终于喘匀了,脑袋枕着膝盖,喃喃:“他……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中午,肚子饿,打开冰箱,吃了一大惊,抵着门呵呵地笑。端出鱼汤、鱼香茄子、炒芹菜,热了热,就着馒头,慢条斯理地吃。

  下午什么事qíng都不想做,上楼,特地换了方铮驰的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这次午觉一直睡到五点半,既然已经迟到了,还不如不去,又热了点饭菜,吃完接着上楼。

  听了会儿音乐,没意思关了,躺到左边又滚到右边,最后趴在方铮驰的枕头上,到临晨两三点总算是睡着了。

  第二天十点多钟才起来,被小林一通电话催去了市图书馆,师徒四人在飘着油墨味的书海里摸爬滚打了三四个小时,头昏眼花,老头抹了把汗说:“走吧,去吃饭。”

  吃完饭,老头偷懒,支使三个学生继续受苦受难,自己回了学校。

  秦礼言掏出手机看了十万八千遍,除了一条广告什么都没有,“难道我的电话又欠费了?”查了下话费,余额居然有五百多,秦礼言吓了一跳。

  “闵榛坐火车去的?怎么可能?”刚揣上手机又慢吞吞掏出来。

  秦礼言抓起一本书慢慢地翻,终于读完了,至于什么内容根本没在意,“砰”把书合上,下定了决心,拨过去,居然……居然关机!秦礼言火“腾”就窜了上来,狠狠挂断,“你最好一辈子别回来!就死在重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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