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老大的心qíng实在是难以描述,瞬间没了欣赏美景的心思,转身走到梁子岳身边伸手要吃的。
梁子岳把烤好的馒头片装在一次xing碟子里递给他:“昨晚没睡好?”
“啊?”边以秋端着碟子的手一抖,差点掉地上去。他心虚地看了梁子岳一眼,心想昨天晚上自己和柯明轩那动静不会被他听到了吧?他的帐篷中间可还隔着个方睿呢,如果他都听到,那就在旁边的方睿林嘉彦肯定也听到了……但是不能啊,就因为场地问题,他都没敢大声叫,实在忍不住了不是咬自己的拳头就是咬柯明轩的肩膀,应该不至于被听到才对。
“你眼下都有黑眼圈了,是不是第一次出来越野露营睡不习惯?”
边以秋听他这么说,顿时松了口气,抓起一片烤得里嫩外焦的馒头放进嘴,砸吧砸吧吃了,才答道:“是不习惯,大冬天的出来露营就是没事找罪受,这种天气就应该在温暖舒适的Kingsize大chuáng上睡他个天昏地暗。”
“冬天有冬天的乐趣,要是夏天出来,你就得为满山的蛇虫鼠蚁苦恼了,不过夏天在山顶看日出是非常壮观的。”
边以秋边吃东西边点头,也不开口反驳,但心底想的却是不管冬天夏天,他再也不会来玩什么越野露营了,他对这种自nüè式的活动真心一点兴趣都没有。有这时间,去打几杆球,游两场泳,泡两个小帅哥多好。
吃饱喝足,在一旁架着三脚架取景拍照的几个人终于收工。胖子过来把剩下的馒头都解决了,问边以秋今天还玩不玩他的牧马人。
不问还好,一问边老大就觉得自己屁股疼,下意识地就往柯明轩那边看了一眼,那厮正跟李泽阮成杰不知道在说什么,接触到他的目光回头朝他看了过来,边以秋第一反应是赶紧把目光往回收,收到一半又觉得自己有毛病,他什么时候怕过姓柯的?怎么突然连跟他对视都不敢了呢?这太奇怪了。
于是为了不显得自己心虚,边老大又挑衅地看了回去,但一时没控制好表qíng用力过猛,在柯明轩看来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
他拍了拍李泽的肩膀,朝边以秋走过去,军靴厚实鞋底踩上枯枝腐叶,发出窣窣声响。
“他今天坐我的车。”
柯明轩一锤定音,胖子没再问,边以秋也没反驳——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时候反驳是不明智的。
回程走的是另外一条相对平坦的盘山公路,没有那么颠簸,让边老大的屁股稍微好受了点。他把座椅往后放平,大爷一样躺在上面闭目养神。
柯明轩把自己的外套丢给他,他也不客气,抻开盖在自己身上就要睡过去。然而刚闭上眼睛,鼻子里嗅到的满满都是柯明轩的气息,淡淡的檀香混合着雪松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哪个牌子的香水,闻着很舒服。被这衣服包裹着,就好像被柯明轩搂在怀里……
边以秋突然睁开眼睛,像是受到惊吓一样把衣服掀开,从椅子上坐起来。
柯明轩开着车正在打弯,皱着眉头问:“怎么了?”
“……”边以秋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就觉得自己被柯明轩抱着睡了一夜,整个人都有点神经过敏,虽然他暂时搞不清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他有种不怎么美妙的预感,那就是两人纯洁的pào友关系恐怕很难再维持下去。但为什么维持不下去,不好意思,他不知道。
他把衣服扔回给柯明轩,说开着暖气有点热。
柯明轩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把衣服扔到了后座上,并没说什么。
边以秋重新躺下去,面对车窗继续睡,迷迷糊糊中他问了柯明轩一个问题。
“柯明轩,我们第一次在停车场打架,你为什么会输?”
第十一章
“那天我高烧39度。”
这是柯明轩的回答,并没有其他复杂的原因,只是因为那天他刚好生病,而边以秋刚好找上门去,仅此而已。你不能指望一个烧得四肢无力头昏目眩的病人还能跟平常一样身手利落。
边以秋听了之后也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脑袋就往旁边歪了下去。
柯明轩转过头,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回答他有没有听到。
其实他很感谢自己那场来势汹汹的重感冒,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位边老大这么有意思。而且,越来越有意思。
这么想的时候,柯少爷的唇角就不由自主地弯了起来,但很遗憾,他自己这会儿并没发觉这笑容有什么特殊含义。
回到市区以后,两人又开始各自忙碌,并没有刻意联系。
原本他们的关系就只是pào友,而且这还只是柯明轩一厢qíng愿的说法。在边以秋看来,他们的关系应该更纯粹,只有前面那个“pào”字,连“友”都算不上,毕竟除了在chuáng上,两个人不管在任何地方见面都是水火不容的架势。比如,他们就曾经在一家私人会所里,为了争一个身娇体软的小帅哥而差点把人包房给拆了。
这个事儿说起来有点搞笑,那会儿俩人才刚搞了一两次,边老大看柯少爷还哪哪都不顺眼。某天晚上听何叙说那个会所来了一批兼职的大学生,一个个嫩得能掐出水,看着清纯乖巧,实际又骚又làng,好吃得不得了,于是边老大就去了,指名道姓要那个长得最漂亮chuáng上功夫最好的小男生。然而老板很为难,因为那个小男生刚刚被隔壁的客人给包了。
边老大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xing子,跟姓柯的较量了两回都是输,满胸的火气正没处发,一听这话就怒了,流氓本xing显露无疑,说今天要是见不到人,会所以后就别开了。
老板没辙,跑到隔壁jiāo涉,几分钟后,包房的门再次打开,进来的不是老板,是柯明轩,怀里还搂着那个小男生,跟他妈示威似的。
边以秋心里的火更没法压下去,倒是柯明轩笑得极其温柔和煦:“原来是边老大,早说嘛,人让给你了。”说完就把怀里的小男生往他怀里一推,好整以暇看着他,一副“老子施舍你的,你还不赶快跪下谢恩”的欠揍表qíng当场就给边老大原本只是蠢蠢yù动的小火苗泼了一盆滚油,腾地一下燃成了熊熊烈焰。
“我他妈要你让?你什么东西?”边老大看也不看那小帅哥一眼,挥拳就揍。
那次打斗是除了停车场之外,边以秋最好的战绩了,他几乎就要赢过柯明轩了——几乎,就是还差那么一点,真的就差那么一点。但就是那么一点,让柯明轩死死地压制住了怒火中烧的边老大,然后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你又输了。”
不过那一次他们并没有做,柯少爷带了朋友来谈事,边老大身边也有好几个保镖手下,众目睽睽之下实在很难成事。
可惜了装潢jīng致的包房被两人砸得乱七八糟,老板简直yù哭无泪,但两边他都得罪不起,战战兢兢提议要不就三个人一起玩?话音刚落,同时收到边老大白眼一双和柯少爷冷笑一声,然后老板风中凌乱地看着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包房,谁也没再看那小男生一眼。而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柯少爷和边老大势同水火,互不对盘。
边以秋觉得这两个词形容他和柯明轩的关系再合适不过,并且,他认为自己和柯明轩只能维持这样的关系,即使在多次上chuáng之后,也不应该有任何改变。单纯的pào友关系让他觉得安全,他也比较擅长处理,而一旦这种关系有偏离轨道的风chuī糙动,他就觉得自己的领地受到了威胁——他直觉再继续下去会很危险。
事实上,柯明轩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极其qiáng烈的危险气息靠近他的,而自己会入套,不过是雄xing本能中那点无法抑制的征服yù在作祟。
而柯明轩说在停车场那次他之所以会输,是因为生病高烧,这个答案让边老大再次清醒地认识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胜过柯明轩的实力,这两个月自以为可以翻盘的举动无非是让柯大少爷多玩了几回猫捉老鼠的游戏,想到自己每次被他压在身下都不死心地说“下次一定要XXXX”,边以秋就觉得非常可笑非常愚蠢,柯明轩一定在心里骂他是个不自量力的傻bī。
好了,现在知道自己不可能赢过他,虽然自尊心受了不小的打击,但边以秋也着实松了口气,原本在越野前就没打算跟姓柯的再牵扯不清,现在又多了个qiáng而有力的理由。
于是,柯明轩再一次发消息过来让他去老地方见面的时候,边以秋潇洒地回了两个字:“不去。”
不是“没空”,也不是“有事”,更不是“改天”,而是“不去”。多么掷地有声威武霸气的两个字。
彼时柯明轩正身处和晟传媒最高一层的总裁办公室里,面对偌大一片视野开阔的全景落地窗,以一种君临天下的姿态站在自己的王国巅峰,从七十九楼的高度俯瞰下去。那些在蛛网般纵横jiāo错的城市脉络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在他眼底,渺小得如同蝼蚁。
他看着那两个简洁到绝无其他深刻含义的汉字,略有点意外地弯了弯唇角,却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当然,也没有再回复任何消息。他柯明轩从来也不缺主动往他chuáng上爬的人。
边以秋带着一种说不出滋味的异样慡快拒绝了柯明轩,转头就打电话让手下送了两个乖巧听话知qíng识趣的小帅哥到他房里。
新年即将到来的本年度最后半个月,两个人就这么各自嗨皮,谁也没再搭理谁。唯一的jiāo集是边老大放在心尖尖上的陆小帅哥跟姓楚的吵架玩了回“离家出走”,大半夜跑到名人俱乐部跟他探讨“喜欢一个人”和“喜欢跟一个人上chuáng”的区别。
楚奕大概是翻遍了Z市也没找到陆霄,最后柯明轩打电话问人有没有在他那里,被边老大装傻充愣扯七扯八糊弄了过去。
边老大挂完电话义正言辞地告诉陆霄,在他这里没有区别,他都是因为喜欢那些小帅哥才跟他们上chuáng,哪有讨厌一个人还会跟他上chuáng的,又不是有病。
话还没说完,他就在心里狠狠呸了自己一声,然后给自己下了个定义:你他妈可不就是有病么,还病得不轻!
于是边老大再次深刻地认为,远离柯明轩这个带毒病原体的决定简直太他妈正确了!
十二月二十四,平安夜,也是玖安集团周年庆,边以秋哪怕再不qíng愿,也要穿上西装打上领带道貌岸然地以集团最高领导人的身份出席致辞。
庆典在悦珑湾酒店那座极其雅致奢华的会所举行,除了集团各层负责人,不少政商名流和娱乐明星都在受邀之列,排场之盛大让数十家新闻媒体蜂拥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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