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明轩说完不等林嘉彦回答,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他闭着眼睛琢磨了会儿,虽然话说得轻巧,但机场附近地域太广,一时半会儿肯定找不到,如果想要查看附近几条路的监控,必须得找分局的人帮忙,那样恐怕会惊动他舅舅,到时候柯司令那边不好jiāo代,又他妈要节外生枝。
他叹了口气,正要翻电话找人,林嘉彦的短信就发了过来。
“我真不知道阮成杰会把他带去哪儿,你问问李泽,他俩关系比较铁,应该知道。”
柯明轩一拍脑门儿,怎么把李泽这么重要的人给忘了。
要说他们这帮人的关系有多好,柯明轩也下不出个具体定义。平常三五不时的攒个局吃喝玩乐,生意场上遇到什么事也都会互相帮衬没有二话,但真要说起来,确实也有个亲疏远近。比如他就跟楚奕方睿关系特别好,而阮成杰就和李泽走得最近,不管什么活动,这俩人基本都是成双成对形影不离,要不是明确知道李泽对阮成杰的特殊癖好不感兴趣,他还真要怀疑这俩人才是一对。
李泽接到他的电话也十分意外,确实他和阮成杰的关系比其他人好些,但尽管如此,阮成杰也没跟他透露过自己对边以秋有那方面的兴趣——或者说,李泽没有想过阮成杰会对柯明轩身边的人下手。一来大家这么多年朋友,二来边以秋这人怎么看都不是那么好惹,阮成杰这是要疯?
然而李泽也不知道阮成杰会把边以秋带去哪儿,因为去年在自己的私人会所玩死了一个二线明星,闹得风风雨雨,阮家费了不少功夫才把新闻压下去,阮成杰现在要再想“玩玩”,地点基本都是保密的,连对李泽也没松过口。
“不过,如果是机场附近的话,我建议你去他新买的那个酒庄看看,就在机场路东段,往前行驶大概六七公里的地方,很近。”
“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柯明轩说完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说,挂断电话立刻打火把车开了出去。
李泽的短信很快发了过来,而柯大少爷绝对不会想到当他到达酒庄,迎接他的会是边以秋势如雷霆的一记拳头。
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前——
边老大开着车准时到达候机楼,等待阮总落地,由于阮成杰没有告诉他是哪个航班,他只能百无聊赖地在车上等。半个小时后他接到电话,阮成杰告诉他已经取好车,让他在出口等,并嘱咐他不用自己开车。
现在机场对VIP客户都有免费代泊车的服务,而就他们两个人,确实不需要开两辆车,所以边以秋并没有多想,关上车门就朝出口走了过去。
阮成杰开的是那辆黑色慕尚,边以秋拉开副驾驶坐进去,阮成杰立刻倾过身来,与他鼻息相抵。
边老大以为阮总是要热qíng地给他一个吻,然而阮总只是温柔体贴地替他系上了安全带,然后在他耳边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子稳稳拐上机场路,往前匀速前进,边以秋心里想的是反正今天晚上的主要目的是把这人办了,至于在哪儿办,他无所谓。
目的地离机场不远,两个人还没说上几句话,就已经到了。
边以秋下车才知道是个红酒庄园,当然不是国外那种产地庄园,这里只是一个做进口贸易的酒庄,里面有专门储藏各种名酒的低温酒窖,酒品展厅,品酒室以及洽谈室。装修雅致,品味不俗,而且已经有不小的规模。
他心里隐隐有些犯嘀咕,自己明明说过不喜欢喝红酒,为什么阮成杰会专程带他来这个酒庄?
仿佛是看穿了他的疑虑,阮成杰说:“我这次在澳门最大的收获,是从一个意大利人手里赢了两瓶法国名师酿造的限量版典藏,知道你不喜欢红酒,但我依然迫不及待地想跟你分享。边老大不会不给我这个面子吧?”
面对阮成杰温润的笑颜,深qíng的眼神,边以秋自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不就是喝两杯红酒么,就当为今天晚上的激qíng助兴了。
于是他笑了笑,说:“当然。”
阮成杰带他走进品酒室,边以秋出于“职业病”,习惯xing地扫描了一遍室内的装潢和摆设,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镶嵌在墙体之中的巨大酒柜,不规则陈列的各式美酒,明亮的水晶吊灯,颇具现代感的抽象挂画,原木矮几,布艺沙发,醒酒器,以及敞口瓷瓶里绽放的白色马蹄莲,无一不是jīng雕细琢,力求完美。甚至连阮成杰倒酒的动作都优雅得像一幅画,水晶杯里猩红酒液挂杯缓慢滑落,速度和密度都相当漂亮,黏稠质感在杯壁上呈现出紫玛瑙般让人迷醉的诱人色泽——边以秋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然而是哪里有些不对?边以秋一面琢磨,一面接过酒杯。阮成杰温热的气息chuī在他耳畔,撩得他某些地方一dàng,瞬间忘了前一刻在想什么。
“Cheers.”
边以秋后颈簌簌的发痒,他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来自于jīng虫爬升的信号。于是他像喝可乐一样把酒倒进了喉咙,扭头要去揽阮成杰的脖子,来一个带着红酒味道的法式深吻。
阮成杰嘴角挂着笑,不着痕迹地向后退。边以秋像个真正的流氓那样扑上去,砰一声带歪了原木矮几,倒好的另一杯红酒应声落地,碎片飞溅,酒香四溢。
边老大这股劲儿直接把衣冠楚楚的阮总按在了地毯上。
阮成杰有几秒钟的吃惊,挣扎了一下随即笑起来。
“喂,换个地方啊。”
边以秋磨了磨牙,邪气十足地扬起眉毛。
“反正没旁人,这么着就很慡——”
阮成杰没反抗,只是呼吸逐渐粗重。他的胸膛在挺括外套之下不断起伏,然后抽出手来摸边以秋的脸,暖热的掌心滑过边以秋发gān的嘴唇。
边以秋有些晕陶陶的张开了嘴,想要去感受一下阮成杰手心的温度,但是这个动作没完成,他忽然发现不断冲上后脑的眩晕感并不完全是来自于即将上垒的心理快感。
阮成杰轻轻松松地把动作忽然停滞的边以秋从身上掀了下去。
“你……”
边以秋的舌头都麻痹了,他四仰八叉的瘫软在地上,瞳孔失焦。白得发亮的视野里忽然笼上一个巨大的yīn影。阮成杰俯身看他,眼神深不见底,然后缓慢伸出手,再一次按上边以秋的脸。
随后,他大大地抽了边以秋一个耳光。
“你醉了。”
一声脆响,边以秋毫无反应,眼睛虽然睁着,却仿佛灵魂出窍,只剩下一副肌ròu喷薄的完美身体。
“我也是。”
阮成杰微笑着说完这几个字,弯下腰将边以秋抱了起来,转身走进隐藏在品酒室之后的另一个房间。
一米八五身材健硕的大老爷们儿,要做到公主抱并不容易。边以秋自己是万万没想到阮成杰这么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竟然能抱得动他。
老天没打算亡他,他摊平在地的那一刻,左手手心砸上了一片碎玻璃,深深扎进掌心之后,他疼得微微一颤,然后就模模糊糊听到了阮成杰的那两句话。然后身体一轻,大概走了十来步后被放下。
他的意志力和qiáng烈眩晕感在撕扯拉锯,疯狂互咬。迟钝的神经在其中缓慢运作,告诉他现在待着的地方离品酒室肯定不远,应该就在隔壁,或者gān脆就是个内置休息室。
阮成杰对自己下的迷药分量相当有信心,所以把边以秋放下之后并没有再管他,而是打开了一个类似于投影仪的设备,边以秋能感觉到屋里的光线明显比品酒室要暗很多。投影仪只有画面,没有声音,整个屋子安静得出奇。阮成杰没有说话,边以秋身上的力气随着药劲被一点点抽尽,眼看就真的要陷入昏迷,握着碎玻璃的手不得不往ròu里又扎进去几分。
尖锐的疼痛令他冷汗直流,暂时缓解了药效带来的晕眩感,让他有足够的意识抵抗那一而再再而三要将他拉入黑暗的无形大手——至少也得让他搞清楚阮成杰到底要gān什么才能晕吧!
他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甚至在他的认知中,关系还相当和谐亲密,他实在想不通这位阮总突然来这么一招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他看出自己说那句一人一次是忽悠他,所以先下手为qiáng,把他jian了再说?
如果是这样,边以秋真的很想直接告诉他,我不喜欢被迷jian,你有本事跟柯明轩一样把我打趴下,你边大爷就老老实实撅屁股给你cao。可惜,这人的风格跟柯大少爷是一点都不像,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硬碰硬。
边以秋在心里苦笑,没想到自己混了二三十年黑道,多少大风大làng都过来了,竟然会折在这么个人手里,果然温柔乡就是英雄冢,死了都没脸去见九爷。
他努力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阮成杰侧面对着他坐在休闲沙发上的身影,身体微斜,双腿jiāo叠,手里还拿着杯红酒在轻呷慢品,视线却近乎痴迷地盯着投she在墙上的影像,完全没有急着要处理边以秋的意思。
边以秋顺着他视线的轨迹看过去,想要瞧瞧到底是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他,却在看清楚投影放出来的画面后,差点儿一口气没倒上来。
他死死盯着自己全luǒ被绑的照片被投影放大到整面墙上,每一道旧伤,每一块肌ròu,每一条筋脉都纤毫毕现,被蒙住双眼的那张脸以及双腿之间浓密的耻毛和蛰伏在丛林之中尚未抬头的老二,都来了个截图特写。即使是现在这样的境况,边以秋也不得不自恋地说一句,这爷们儿真他妈的帅,这身材真他妈的好,这老二真他妈的大……等等,重点不对,重点是,这照片为什么会在阮成杰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章也解释了胖子生日那天,为啥柯总会说忍不住想揍林嘉彦,还想跟他绝jiāo什么的,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因为林把柯总手机里的照片发给阮了,阮对边有了兴趣,柯柯那时候就打了电话让边离阮远一点,然而我们边边……没有听。摊手。而柯柯之所以不能说得太清楚,就是因为没法解释照片为什么在阮手里……他的xing格不可能把小林子卖了。我觉得我写得很清楚了,不知道你们看出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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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个我真的要解释一下!!!!!
首先,我前面专门用了一整个章节写林小彦和柯总的关系,以及林家的背景和柯家父母的关系,可以说从林嘉彦出生就和柯总一起长大的,这样的关系,随便去他家趁柯总不注意翻翻他的手机我觉得是完全没有什么难度的,说不定柯总的密码他都知道(当然,我设定是柯总这种人根本就不会设密码,他觉得没人敢动他的东西,而林嘉彦在他眼里永远都是个小孩子,他根本就没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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