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峋一手握着程涣,另外一条胳膊搭在程涣肩后的座椅靠背上:“够,跌宕起伏又不失梦幻,剧qíng再充足一点,我们可以直接领证结婚了。”
程涣不紧不慢地回他:“把车开到荒郊野外试图qiáng行动手,这个剧qíng还不算充足?”
邵峋龇了龇牙:“不算,qiáng行未遂就不算。”
程涣:“我给了你机会了,你自己太怂也怪我?要我自己脱吗?”
邵峋握着程涣的手,第一次在心里默默问自己——为什么他怂了不敢真的去脱程涣的衣服?
还不是因为以前没脱别人衣服的经验吗?
手生!
邵峋这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的怂找了个贴切合理的自我安慰,还将此怂归类为“大佬的爱妻怂”,正要把这个新概念同身边人分享,车厢内响起了手机铃声。
是程涣的。
程涣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却没有名字,只有一窜手机号码。
邵峋凭借着qiáng悍的记忆力辨认出这个他曾经瞥过一眼的号码——湛临危。
程涣看了一眼,显然没打算接,正要把电话收起来,被邵峋拦住:“我要是没猜错,你是想涮湛临危一把对吗?”并不细问。
程涣回眸看他,没否认:“差不多。”
邵峋:“那你一个人多没意思,又能涮他多少,多个人可以涮他双份,我来配合你,就像刚刚在饭庄你配合我一样。”
想到自己刚刚竟然在饭庄配合邵峋演“劈腿渣男”,程涣就又有点想笑,既然邵峋猜得八九不离十,他索xing点头,看邵峋怎么配合他涮湛临危个双人份。
邵峋搭在椅背上的胳膊动了动:“接电话。”
程涣按下接听键,下一刻,邵峋的手绕过他的肩侧一把捂住了上来,程涣反应不及,本能地挣扎,喉腔里发出嗯的一声。
手机那头传出湛临危谨慎地询问:“你在哪儿?”
邵峋贴过来,在程涣耳边chuī了口气,声音却朝着手机的方向,暧昧又恶狠狠的口气:“làng叫什么làng叫,看老子今天怎么gān死你。”
“……”
程涣震惊中缓缓地回过头,邵峋替他一把掐了电话:“怎么?”
程涣放下手机,又把自己的另外一只手从邵峋掌心里抽了出来,当着邵峋的面啪啪啪鼓起了巴掌:“一为你的节cao,二为你的脸皮,第三个,我还没拍过这种戏,你今天这一趟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邵峋自己也浑身是汗,开了车窗,咳了一声,暗暗忧虑地想:他虽然既没有脱人衣服的经验,也从来没有过xing生活,但他在某些方面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啊?
第28章
但邵峋没能就着这个新大陆问题继续深想下去, 因为程涣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程涣任由那铃声响了一会儿,才直接关机,看向邵峋:“我们是继续再在这荒郊野外待一会儿,还是现在就走?”
邵峋想了想:“还是走吧。”他现在也担心起了自己的节cao,生怕顺着这节奏下去真的做出些什么畜生不如的事qíng来。
往回开的路上,邵峋拨了徐星的电话。
徐星直接对他道:“你没砍到的那qíng夫早就走了, 我也不在饭庄了。”
邵峋余光里是程涣的身影:“我本来还想当面表示一下感谢。”
车载音频里,徐星叹了口气:“你是要感谢我的, 就怕程涣不这么想,我刚刚搜了下那个湛临危的信息,哎, 人家又红又有钱还是影帝……”
程涣忍着笑, 邵峋打断徐星:“是啊又红又有钱又是影帝, 条件好得很难把持住啊, 那你还整天和那姓陈的泡在一起?”
徐星叹道:“那不一样, 湛临危再有钱也不可能比陈厉有钱,公司核心技术都在他手里,我这么一个懂得审时度势的人,当然知道哪个选择才是正确的。”
邵峋琢磨过味儿来:“等等,你是在暗讽我比湛临危穷?”
徐星忙道:“没有没有,我就是这么一说,”又道,“当然我相信程涣的人品,就算你穷得叮当响了, 他也一样会选择你。”
邵峋算是听出来了:“你就是觉得我比湛临危穷。”
徐星那边顿了下,似乎在憋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从车载音频里传出来,却不是对着邵峋说的,应该是和陈厉:“我这投资经理是不是有点傻啊,我都暗示他装个穷从程涣那边博点同qíng心了,今天算是见识什么叫‘活该单身系列’了。”
陈厉的声音也同样格外清晰:“对,他就是傻bī。”
邵峋:“……???”
程涣这下憋不住了,终于笑喷了出来,他侧眸看开车的邵峋,估计他这会儿内心活动多的可以赶上火山爆发前的地下岩浆活动了,索xing替他掐掉了通话。
邵峋却像才回过味儿来似的:“啊,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了,我最近手头是有点紧,有一个什么绿色生态城项目,投资周期比预算长……”
程涣看着他:“卖房卖车,没地方住没关系,我把次卧腾给你……”
邵峋的表qíng跟着车一起拐了个弯:“哎,这怎么好意思呢。”
程涣:“你想得美。”
邵峋叹气:“果然错过一次机会就没有下次了,嗯对,我是傻bī。”
程涣:“回饭庄。”
邵峋:“你落东西了?”
程涣窝在跑车座椅里:“舀了一碗汤,喝了两口,菜就撤掉了。”
邵峋领会了这番话背后的意思,程涣为了等他,故意吃得很慢,但饭总有结束的时候,他想必没怎么吃饱。
这世上千万般的温柔有各种形态,而程涣的温柔邵峋总能恰到好处的体会到。
跑车轰上油门,加速朝饭庄驶去。
程涣这之后故意失踪了几天,连原本安排好的车商站台活动也临时取消,手机倒是没关机,但只要湛临危那边联系,他一概不接,只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语焉不详,说休息几天。
湛临危寻不到人,焦心不已,人是从眼皮子底下被邵峋带走的,他原本觉得邵峋应该不至于对程涣做什么,但想到那天接通后被挂掉的电话,还有邵峋与他当年那些恩怨,湛临危又不敢如此保证。
第四天再联系不上程涣,赵勉公司、程涣的公寓,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过一遍也寻不到人之后,湛临危直接找上了邵峋。
投资圈虽然与娱乐圈没什么太大关联,但湛临危毕竟是公众人物,甫一露面,从前台到开放式办公区击鼓传花似的骚动了起来。
湛临危显然是有备而来,靠刷脸从前台晃过,一路直奔总经理办公室,把邵峋堵在了大班桌后面。
前台是个看明星不顾工作的脑残粉,邵峋的助理却不是,跟湛临危进门,扬声喝他:“这位先生,如果您没有访客证请您现在就出去!”
湛临危目光尖锐地同桌后的邵峋对视,双臂抬起打开,撑在桌沿。
邵峋看向助理:“去通知会议推迟,你先出去。”
助理离开,办公间大门轻轻被带上。
邵峋把面前一沓文件夹朝桌边拢着一推,同样沉默地抬眼看湛临危。
湛临危开门见山:“程涣在哪儿?”
邵峋穿着职业正装,白衬衫黑西服银色袖扣,浑身充沛的jīng英气质,可脸上的笑却坏得入木三分,十指jiāo叉相扣:“程涣啊,”他缓缓念出这三个字,后背往大班椅上轻轻一靠,“第二天我放他走了啊。”
第二天……
湛临危不敢深想,憋着喉腔里的一股浊气:“程涣到底在哪儿?你别和我说你不知道。”
邵峋有恃无恐地冷哼:“知道又怎么样,我难道还用特意通报你?”
湛临危不是来吵架的,他十几岁便将勾心斗角学了个囫囵,一路摸爬滚打上来,深知做事得看qíng势这个道理,程涣电话一直能打通,却始终不接,他上上下下找了好几日,影子都没翻到半片,这个时候最有可能知道人在哪儿的只有邵峋。
而功亏一篑不过转瞬间,湛临危不想再错失程涣,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理智平静地开口道:“如果你是因为以前的事故意这么做,放掉程涣,这和他无关,冲着我来就行,如果是因为程涣,他欠了你多少,我来替他还。”
邵峋回视湛临危,能辨出这番话背后的真qíng,感慨道:“小舅子你瞎说什么呢。”
湛临危步步紧bī:“他拿了你什么东西,欠了你多少钱?”
邵峋冷哼:“多少?多少你都替他还是吧。”
湛临危:“你心里总有一条底线。”
邵峋:“那你要还的还真不少,心得挖出来,腰背得让我砍两刀,几千万也是少不了的。”
湛临危很慡快:“钱我可以现在就给你,另外两样,一个我做不到,另外一个我随时奉陪。程涣到底在哪儿?”
邵峋却站了起来,与湛临危旗鼓相当地平视:“他在哪儿我怎么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所想所盼如果实现了,算我邵峋输。”
谈判破裂,湛临危没有逗留,戴上墨镜,转身就走。
办公室门合上又被推开,助理敲门进来:“邵总。”
空调明明打的足,邵峋却觉得热,把烦人的袖扣摘掉,捞起袖子道:“今天上班开车了吗?”
助理一愣:“开了。”
邵峋:“车借我用一天,你下班找公司的公车,随便挑一辆去开。”
助理不多问:“好的。”转身去拿自己的车钥匙。
邵峋一个二十分钟的会议结束,开了助理的车离开办公大楼,路上导航到手机里程涣发给他的一个地址,开了近一个半小时,抵达某区某闹市深巷中的一个门牌号前。
门是旧铁门,很窄,锈迹斑斑的门牌号码上的几个数字邵峋倒是觉得很熟悉——是程涣公寓的大门密码。
他按了铃,大门通讯里传来张小承的声音:“是邵总吗?”
邵峋:“是我。”
张小承:“好的,我帮你开门。”
声音一断,大铁门发出粗粝的“咔哒声”,邵峋拉开门,走了进去。
他忽然有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他走入的不止是一个陌生地,而是隐藏在程涣背后的那个从不为人所知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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