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鸭子僵住,然后也一字字更狠的对我说:“我应该杀了你!”
“你弟弟多大?只有十岁吧,去年得了尿毒症,你托你表哥在X西老家照顾他,你自己来了B市,一边上学一边弄钱,每月汇钱回去给他治病是不是?你这次逃回去却发现你弟弟的病qíng越来越重,因为你那个表哥沾上了赌博,私自动了你弟弟的救命钱,没错吧?”我看着小鸭子说着简易字条上写的内容,“你现在存折里还有多少钱?一万?五千?还是三百?你弟弟每周至少做三次透析,每次差不多500,一个月12次一共6000,这只是最基本的费用,加上住院费和药费,还有每次的抢救费用,一个月两万差不多,就算你在Seven那会儿每月也要从你父母的赔偿金里拿钱拆垫才够。对了,我倒忘了,你从我这偷的钱有四五万,加上我给你那九万一共十三四万左右,我给你买的东西你能卖个三四万,我那些衣服你肯定急着出手,不过怎么贱卖也能换个五六万,加一块至少二十万,倒是够你弟弟治一年病的,可是一年以后呢?你打算落个辍学、盗窃、诈骗、伤人却回天无力的下场?还是你打算回去接着忽悠顾盼?我想你不会吧,你要是去找顾盼我肯定能知道,你哪能自投罗网?还是你打算出去卖,真当个鸭子?你这么不听话估计也赚不到钱,你想被人cao死或者得一身病病死?要是还有其他路你也告诉告诉我,让我他妈也长长见识?现在这世道已经没有白求恩了吧?”
我一口气把话说完,小鸭子的脸肿得厉害,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是他胸口起伏的越来越剧烈,咬着嘴唇不说话。我拿出支烟慢慢的抽,赌他是个聪明人,赌他对他病弟弟的感qíng,赌他毕竟只有十七岁。
我抽完第二根烟的时候,终于听到了自己希望听到的答案,小鸭子憋着哭腔对我说:“我不要钱,你把我弟弟治好了!”
我碾灭了烟头,好像是碾在了自己心上:“我问你,你能不能喜欢我?”
“不能。”两个字。
“那能不能不恨我?”
“不能。”还是两个字。
“能不能不讨厌我……如果我治好了你弟弟,而且真心对你好?”
“不能。”依旧是两个字。
“放心吧,你弟弟会好的。”我笑了,笑着去摸小鸭子的脸,他马上躲开我的手。我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仔细的看清楚我,咬牙对他说,“你弟弟病好之前陪我上chuáng,这次我没功夫慢慢感化你了,因为你他妈是个狠心的小白眼儿鸭!”
说完我狠狠吻了小鸭子,他还是一口就咬破了我的舌尖。我起身跌跌撞撞跑到露台上抽了第三根烟,我觉得是我有个专门烧钱的病弟弟而不是他,不然为什么我的心这么凉这么疼呢?
一个星期以后小鸭子身上的伤好了七八成,第七天的晚上我终于上了他,不算温柔因为小鸭子依旧反抗,也不算bào力因为该用的润滑剂,该做的扩张准备我都做了。半个小时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宣布依附与被依附,占有与被占有,使用与被使用的仪式。我知道几年之内小鸭子都是我的了,我用钱和权qiáng买了一个人最美好的青chūn与尊严,用来拯救自己腐败的心灵和扭曲的感qíng,可我不知道几年之后我的爱qíng会不会有人来买。
结束之后小鸭子进了浴室,我没有给他解开脖子上的链子,那链子足够长。小鸭子默默洗gān净自己的身体,穿上浴袍走到我面前,站得笔直,他对我说:“我要把我弟弟接过来。”
“好。”我抱过他,脱了他身上的浴袍,“睡吧,以后睡觉别穿衣服。”
小鸭子身体一僵,躺倒在chuáng上背对我。
我扳过他的身体:“记住了,以后睡觉别让我看见你的后背。”
小鸭子给了我下巴一拳,我扇了他一个耳光,冷笑:“不想见你弟弟了?”
小鸭子不说话,我把他搂进怀中,身体贴在一起,可是心很远很远。
转天我找我大哥要了十个人,浩浩dàngdàng带着小鸭子到了X西一家医院,小鸭子在病房外沉默的看了我很久,就是不开口。我叹口气,推推他的肩:“走吧,我还不至于为难个十岁小孩儿。”
小鸭子的弟弟叫安小莱,眼睛很大,嘴巴很小,头上没毛,身上没ròu。五官和小鸭子有五分相像,可惜面huáng肌瘦跟个小萝卜头儿似的,见了小鸭子就哭:“哥哥,你咋不来看饿,饿想你想的不行行咧。”
小鸭子抱着小萝卜头儿轻声安慰:“不哭不哭,聳娃才哭,饿跟你舍,饿一直惦记着你咧。”
我cao,感qíng我找了个小土鸭!
小鸭子和小萝卜头儿兄弟两个饿来饿去的,把我gān晾在一边。这时就听外边有个女的叫唤:“咋咧,咋咧,你们堵着门做甚?这斯医院,不斯动物园!”
我出去一看,一白衣大妈正跟我那帮保镖叫板呢,我赶紧说:“没斯没斯,饿们来接个娃。”
大妈看了我一眼,突然一变口音:“你丫B市的吧,甭跟我这儿瞎贫,赶紧着卷好了口条儿说话,再乱学小心我cei你嘿。”
我cao,傻了,我那帮保镖也傻了。
“大姐您B市人?”我赶紧套磁。
“饿不斯。”大妈又开始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说,“你们B市的人都有那个首都意识,来我们这儿都爱学我们说话,总认为出了B市都是郊区,我找人学了这句专等着你们这伙人犯贫时用的。”
我听了大笑,小鸭子故乡的人还真他妈彪悍,全跟小鸭子一个样,怎么就这么招人爱?然后我仔细问了问小萝卜头儿的病qíng,qíng况挺不乐观,最好还是换肾。我谢了大妈,办好手续,转天就带小鸭子和小萝卜头儿回了B市,把小萝卜头儿安排进钟叔叔医院的单人病房,又带小鸭子找内科王主任谈了下治疗方案。小鸭子听到换肾可以彻底治好小萝卜头儿时,眼中顿时流光溢彩的放电,然后又听说合适的肾源要等很久,双眼顿时就跳闸断电没了光芒,再然后他就双眼点洋蜡直勾勾看我,这次我什么也没答应,带着小鸭子出了医院。
之后一个月,小鸭子开始每天亲自做饭送到医院。有一次我趁他给小萝卜头儿洗衣服的功夫里偷吃了口他做的面条,因为实在太香最后把整整一盒都去了,连根菜都没剩下。小鸭子出来一看就急了眼,拿着饭盒追着我满屋跑,最后把饭盒砍我身上了。我一边换衣服一边利诱他,说医院刚进口了一种天价特效药,要是小鸭子肯每天捎带着也给我做做饭,我马上就给小萝卜头儿用这药。小鸭子转身就回了厨房,自己闷头又做了一盒面条。我等他做完给他解了脖子上的链子,带着他去医院送饭。
这一个月里小萝卜头儿的病qíng有所好转,小鸭子脸上终于有了隐隐的笑意。为了给小萝卜头儿增加营养,小鸭子想用我的电脑查些资料,我借机问他:“我给你买那俩电脑呢?卖了?”
“嗯。”
“卖了多少钱?”
“四万。”
“我cao,你还赚了?”我一想,笑着问:“你小子是骗了哪个老乡了吧?”
小鸭子扭过头去不看我:“是个bào发户,买给私生子的。”
我一看更乐了,继续逗他:“那些相机什么的呢?也卖了?赚了赔了?”
“没赚。”自从小萝卜头儿病qíng好转之后,小鸭子就不再跟我死犟着不说话,他是真他妈聪明,知道如何尽量保持尊严而不激怒我。
“怎么,又良心发现对你那些乡党下不去黑手了?是叫乡党吧?”我自从听过小鸭子说方言后就迷上学他们那地方的话了。
“东西多,买三送一,快。”小鸭子想了想,“现金入账,赔点也没事。”
“cao,那里面哪样东西不是上千,你还真舍得送?”
“先提价,再送,没多赔。”小鸭子撇撇嘴,好像嫌我脑子笨。
“你个小jian商!学机械还真是糟践人才了,你他妈应该学经济去,我大哥要是见了你准爱得不行。”我摇头感叹,又问他,“我那些衣服呢?里面有几件还是限量款,我还挺心疼的,你这小土鳖别真给贱卖了吧?”
“上网卖的,有人抢。”小鸭子说到这突然皱眉,“几尺布比相机还贵。”
“我cao,你可真是人jīng你,还知道上网卖!”我无语凝噎了我,“那可不只是几尺布,那叫品牌效应,中国是全世界最大的奢侈品消费国,可是还有多少人吃不饱饭,你说多讽刺?”
小鸭子听了侧头看了我两眼,表qíng更奇怪了。
“你别以为我只会吃喝玩乐,我不骗你,这些事我比你看得多,看得透,所以只能麻木了。再说人生短短几十年,有条件不享受那是傻X,我虽然造孽,想起来时也做点善事,要不然你以为你第一次跟我碰瓷能碰出这么多钱来?”我笑着看了眼小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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