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牢头收回了手,叹了口气,道:「陆大人你想开一点。」
陆展亭舔了舔没有血色的嘴唇,笑道:「被狗咬了一口,有什么想不开的。」
张牢头大惊失声,道:「你、你……」他慌张地跑到门口,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见没有动静,才叹气着回到笼前,道:「陆大人,您人是大大的好人,可是您这嘴巴怎么就管不住呢?」
陆展亭一笑,问:「你们家小三子可好些了?」
张牢头小声道:「小三子的寒症好很多了,也不泻了,大人您的一碗姜茶真是厉害。」
陆展亭听了微微一笑,闭上了眼睛。
张牢头又递上了几个馒头,道:「陆大人您好歹吃一点,人也好受些。」
陆展亭接了过来,看着那馒头,突然问道:「我家人没事吧?」
「这您放心!」张牢头笑道:「陆大人的父亲是内医院的院士,二朝元老,又有诸位皇子力保,绝不会有事的。」
陆展亭一低头,然后似不在意地问:「我家里有没有人来过?」
张牢头陪笑道:「陆大人府上一定是为了这事忙于奔波,等一切消停了,自然会来看大人的。」
陆展亭苦涩地一笑,道:「原来连子青也没有来过。」
囚室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张牢头慌张地坐回原位。
亦裕穿了一件黑色的哆罗呢狐皮袄走了进来,他粉白色的脸颊同那件皮袄一映,更显得俊俏不凡。
陆展亭看到他的脸脊背一僵,但他从来不愿输了气势,加上昨晚的遭遇,他更加不愿在亦裕面前显出弱势。
亦裕似乎觉得很有意思,打量了一会儿看起来满不在乎的陆展亭,才示意让人开笼,将陆展亭拖了出来。
等两人单独相对的时候,亦裕伸出他的手指轻轻拔弄了一下陆展亭的脸,陆展亭头一歪避开了那冰凉的手指。
亦裕笑道:「昨天还享受吗?」
陆展亭伸出舌头,舔了舔gān涩的嘴唇,道:「小人的qíng趣怎么能跟太子您比?」他见亦裕定睛地看着他,随即又笑道:「小人能领略太子的qíng趣,那是小人的荣幸。」他好像完全无视于亦裕那黑漆漆的眸子闪现的森冷目光。
「你觉得你是无奈的对吗,陆展亭,你想象自己是一个落难的英雄,虎落平阳遭犬欺,是吧?」
陆展亭呵呵笑了两声,道:「太子您真是谦逊,您哪能是一条犬,也罢,就算您是一条犬,那也得声明您是二郎神的黑狗啊。」
亦裕眼里闪过一道怒气,他的嘴唇紧紧抿着,但转瞬间就笑了起来。
他解开陆展亭的裤带,然后手慢慢伸进他的裆部,将他的分身轻轻一握,陆展亭的只觉得那冰凉的手指与自己身体一接触,整个肌肤都起了一层jī皮疙瘩,哪里还能笑得出来。
亦裕的手轻轻地慢拢慢捻,上下移动着,他的技巧出乎意料地好,时快时慢的手法让陆展亭既感到刺激,又觉得饥渴。
他也是一个qíng场的老手,因此对外面的触觉分外敏感,亦裕的这一种做法,让他有了比昨日更深的恐惧。
他确实如亦裕说的那样,可以理解昨日的一切不过是场无奈,可是如果他在亦裕的手中释放快感,那他所有的借口都变成了一种可笑。
很快陆展亭的额头就沁出了密密的细汗,亦裕轻笑了一声,他凑近陆展亭轻轻含着他的耳垂,吮吸着他的脖子,一只手解开陆展亭的衣衫,往下轻咬着他胸前的突起。
陆展亭轻哼了一声,突然咬着牙笑道:「太子果真博学,闺房秘事都很jīng通,比杏花楼的头牌姑娘还会调qíng。」他明知道这位太子xing子yīn毒狠辣,此时也顾不得了。
亦裕原本白中带粉色的脸一僵,他眸中的瞳孔一收缩,缓缓地抽出了手。
他看了陆展亭半天,然后轻笑道:「你害我父皇在先,原本就该斩立决,但是这样岂不太便宜了你……今儿我想过了,你生xing顽劣,那就留在我身边……当个太监,让我好好开导你。」
陆展亭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亦裕欣赏着他突如其来的变色,道:「不过展亭不用惊慌,我讨厌那里少了半截的陆展亭,我想了其它的法子……」
他拍了拍手,几个体态曼妙、姿容绝佳少女走了进来,他笑道:「过去帮帮他。」
那些少女面无表qíng地围着陆展亭跪了下来,几双手将他的衣物卸去,有人抚摸,有人轻吻。
陆展亭几乎有一些苦笑着,看着一少女将他已经微挺的分身含在嘴里,那股冲脑门的快感,几乎让陆展亭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似笑非笑的亦裕。
而就在他觉得汹涌的高cháo就要来临的时候,突然下面传来了一种qiáng烈的刺痛,他脱口惨叫了一声,见替他口jiāo的少女手里拿着一根银针,针尖狠狠刺进了分身最柔嫩的铃口。
陆展亭片刻便疼得浑身是汗,他看见亦裕提手轻摇笑道:「除了我的手,你在哪个女人那里都不能得到快感。我本来想要让你先快活一下,是你不要的。」
那少女将针缓缓抽出,陆展亭整个人虚脱倒在地上,但是那少女又俯下身将他的分身含在嘴里,陆展亭看着囚室的横梁,他原以为昨天已经是身在地狱,现在想起来才知道那时离地狱还很远。
以后每隔二、三天这一幕就再演一次,亦裕会先挑逗陆展亭,逐渐陆展亭发现只有在亦裕那里得到最多的快感,他才能抵抗后来那些女子的刺激,而且亦裕也明显会早点收兵。
他第一次在亦裕手上释放的时候,亦裕含笑地在他耳边恶狠狠地说:「很快,你下边那玩意就再也不能四处拈花惹糙。」
他说对了,那些女子的抚摸再也不是金陵一少陆展亭的温柔乡,她们洁白的柔荑彷佛长了刺,只要一沾陆展亭的身,他就觉得刺骨的疼。
终于,当那些少女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使陆展亭有半点兴致的时候,亦裕笑了,他将一套蓝色蟒形太监服丢在了陆展亭的身边,道:「从明儿起,你就到上书房报到吧。」
当人都走光之后,陆展亭在地上蜷缩成一团,难以抑制地泪水夺眶而出,他浑身颤抖着,右手紧紧抓着身体底下的稻糙,才能憋住不纵声大哭。
当陆展亭走出牢房,这是整三个月以来第一次见到阳光,他眯着眼站在阳光底下。有一个小太监跑过来道:「小同子见过陆公公,陆公公,太子有请。」
陆展亭乍一听陆公公三个字,不由得一愣,随即明白他叫的正是自己,不由得苦笑了下,微叹了一声,跟着那个小太监往上书房走。
「陆公公,您一来就是正三品的首领太监,穿蓝色蟒形褂,真是了不起。」小同子边引路,边半转身谄媚道。
「谢谢!」陆展亭又苦笑了一声。
上书房的门大开着,亦裕坐在huáng色闪光缎靠背椅上,身边放了一个檀香木雕漆痰盒。一个老者半侧着身子坐在下首。
那老者道:「太子至孝,为先皇服丧三个月方肯即位,但是孝期将尽,太子登基大典将至,太子千万要保重身体,不可cao劳过度。」
亦裕微微一笑,口齿清晰的一字一字地道:「多谢陆老太医挂心,以后有您老人家二公子常常随伺在身,我必无大恙。」
那老者正是陆展亭的父亲陆傅峰,他一听连忙跪倒在地,抽泣道:「那孽子不学无术,却偏偏喜欢逞qiáng显能。如今犯下这种灭门之罪,太子饶了陆家,已属法外开恩,老夫请命亲自动手去处死这孽障。」
亦裕端起手边的青花骨瓷茶碗,看着门外脸色苍白的陆展亭。
「陆老太医不用再请命了,父皇旧疾缠身多年,本来已无多少天年,陆展亭虽然有错,但想当年,以他弱冠年龄,一出手便治好了我的顽疾,也间接地救了我十哥的命,也算将功补过。
「更何况我登基在即,也不宜见到血光,让他留在宫中,一来收心养xing,二来也可以专心攻读医术,三来也算对他的一个惩戒。」
他见陆傅峰还要再辩,便开口笑道:「展亭来了,那就进来吧。」
陆展亭微微一笑,跨过铜皮门槛走了进去,他很gān脆地往亦裕面前一跪,道:「奴才叩见太子。」
亦裕眼中含笑地看着他,陆傅峰则面带红色,不知是怒还是因为刚才那番话被陆展亭听到了。
陆傅峰还想不起来要说什么,陆展亭已经嘻笑着转过身去,道:「上书房首领太监小陆子见过陆大人。」
陆傅峰见他一身太监蓝衣简直怒不可遏,但是碍于亦裕的颜面不便发作,只好起身告辞而去。
等他转身离开,陆展亭的神色才似乎有一些黯然。
亦裕则悠闲地道:「狡兔死,走狗烹,如此心急,还是亲生儿子,真让人齿冷。」
陆展亭突然爬了起来,亦裕有一些吃惊地道:「你上哪儿去?」
「好歹也是上书房一首领太监,不熟悉一下以后的生存环境,怎么行?」陆展亭懒洋洋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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