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君千里_香叶桃子【完结+番外】(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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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他忽然听见楼梯一阵响。

  听见阮君烈的说话声,知道他回家,含香跑下楼来。

  叶鸿生急忙收手,没敢碰到阮君烈。

  阮君烈也听见,转过头,朝珠帘外走去。

  含香见阮君烈从书房出来,扑在他身上,搂住。

  阮君烈无奈道:“你病又好了?”

  含香穿着新做的掐腰小袄子,头发梳得十分标志,用美目怨着他,说:“你多看看我,我就好了。”

  阮君烈与她一起走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摇头笑道:“我多看看你,你就不会好这么快了。”

  含香不管,把香腮靠到他肩上。

  阮君烈叹一口气,摸摸她的头发。

  自从叶鸿生搬进来,含香好像神经质的母猫,快要疯了一样,一刻不能安心。

  叶鸿生一副大病初愈的虚弱样子,含香争不过他,不管心病还是装病,阮君烈都不搭理她,只去看叶鸿生。

  含香哭湿几条枕头巾,觉得不是办法,咬咬牙,一骨碌爬起来,重新下楼。

  只要阮君烈在家,含香必定打扮得艳光四she,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画好眉,坐在客厅,不离开他的左右。

  即使阮君烈走到叶鸿生的房间问候,她不进去,也一定在外面目光炯炯地看着。

  叶鸿生感到如芒在背。

  有时候,阮君烈烦躁起来,叫她不要缠着自己。

  含香一句话不说,立刻哭起来,柔肠寸断的样子。

  阮君烈头痛,只好随她去。

  阮君烈暗自诧异,他没想到叶鸿生是什么样的感qíng,也没想到含香是这么痴qíng的人。幸亏他没有把含香送给叶鸿生……

  无论是叶鸿生还是含香,跟他都不是一种质地。

  他们的感qíng方式让他十分吃不消。

  阮君烈只好出去,尽量不呆在家里。

  厨子做好饭,将油爆双脆,酱汁鸭子端上桌,问阮君烈要不要上点心。

  阮君烈指着叶鸿生的房间,说:“送过去。”

  阮君烈站起来,对叶鸿生喊:“宾卿,看看你想不想吃这些?”

  叶鸿生摇头,说:“不用。”

  叶鸿生尽量不跟含香照面,吃饭也不在一个桌上,与陈嫂在一起吃饭。

  陈嫂已经给他做好饭,阮君烈是在客气,怕他不上桌会不开心。

  枣泥苏出锅,香气四溢。

  厨子将点心端出来,送到叶鸿生房里。

  大家都准备开饭。

  阮君烈忽然想起下午的事,去打一个电话约时间。

  叶鸿生去到客厅盥洗室,将手洗gān净。

  叶鸿生洗手的时候,望见阮君烈的身影印在镜子上。

  叶鸿生回头看一眼。

  没人能看见自己。

  叶鸿生又转过头,开始放心大胆地观察阮君烈。

  阮君烈拿着电话,披着军服,姿态放松,正在与人说话。

  叶鸿生尽qíng地看了一会,把手放到镜子上,慢慢抚过他的身影,顺着肩膀,一点一点抚摸下去……

  叶鸿生目光迷醉,恋恋不舍地用手指描摹他。

  阮君烈与人约时间,没有一下谈妥,多逗留了一会。

  见他还没有走。

  叶鸿生把嘴唇贴在镜子上,从上到下,偷偷吻了一遍。

  第28章

  阮君烈约了一位古董商。

  法币一直在跌,阮君烈不想让物价影响军队开支,加上家中费用也不少。

  虽然有哥哥帮忙打理,阮君烈暗自认定,还是多做些投资比较好。

  古董商人有宫廷背景,认得一群遗老遗少,会识别珍宝,人品也可靠,是本地的珠宝大王。

  古董商先与阮君烈喝一次茶,之后,陆陆续续给他带来一些东西。

  阮君烈先看过薄如蝉翼的瓷器,都是些极脆弱的美器,康熙朝的东西,他并不是很中意,没有买。

  过几天,古董商又拿来质地细腻的玉杯、玉盏,每一个都jīng美可爱。

  阮君烈把玩一番,似乎挺喜欢的,也没有买。

  又过几天,古董商拿出金器,阮君烈这才动心。

  阮君烈买下一枚顾命大臣的金印,又买了一尊小巧的金质佛塔,供奉了舍利。七层佛塔层层镶嵌珠宝,华美动人。

  古董商满意地走了。

  阮君烈将宝贝拿给叶鸿生看。

  叶鸿生见他出手豪阔,暗暗吃了一惊。

  叶鸿生忧虑地说:“需要变现的时候,万一出不掉怎么办?”

  阮君烈笑道:“怎么会。”

  叶鸿生看着佛塔,无法想象,在大部分人吃不上饭的时候,如此奢华的珍玩宝器,谁来买?

  阮君烈心知肚明,叶鸿生没有几个阔朋友,没法接受奢侈无度,挥金如土的生活方式。

  阮君烈笑一笑,安慰说:“卖不掉就留着,总可以保值,又不指望拿它救命。”

  买了这种东西,阮君烈居然还有钱!

  叶鸿生又是一惊。

  阮君烈想怎么置产,他最好还是少管,反正他也不懂。

  叶鸿生决定去找些文章看,消磨下时间。

  叶鸿生到阮君烈的书房,看到一份新的《大公报》。他坐下来,安静地读了一会,发现报道没有写完。

  叶鸿生翻了一下日期,发现是昨天的报纸。

  他站起来,决定到门房那里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今天的。

  叶鸿生穿上大衣,打开房门,gān冷的空气扑面而来。

  他呼出一口气,感觉到一阵神清气慡。

  叶鸿生穿着靴子,走下台阶,准备到门房处找报纸。他随便朝外面瞥了一眼,发现公馆外头,卖花的老太太不见了,多了一个算命的。

  冬日里,无花可卖,老太太不见了,不奇怪。

  怎么突然多了一个算命先生?

  叶鸿生心里有疑窦,问门房:“什么时候来了个算命的?”

  门房说:“啊?不知道。”

  叶鸿生皱起眉头。

  此地人烟稀少,哪里有人算命?

  门房见他不喜欢,就叫卫兵来,将算命先生赶走。

  叶鸿生回到房里,惴惴不安地度过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打开门,发现算命的走了,又来了一个卖香烟的。

  阮君烈的公馆地处偏僻,人流稀少,很少有人一天都在这里卖东西。卖花的老太太也是时而出现,仅仅在下午。

  叶鸿生沉闷地回到屋里。

  看来军统还是发现了,对他们两人都产生了怀疑。

  叶鸿生一阵焦虑,不知如何是好。

  思考片刻,他觉得陈铮很危险。

  根据平时的表现,阮君烈的嫌疑肯定比他小,现在,军统可能正在调查自己。

  他最近没有现身,陈铮知道他在养伤,不会在意。

  陈铮会继续工作,其他人也会一如既往。

  他们可能已经被军统盯上了。

  叶鸿生一下着急起来,决定冒着危险出门,去通风报信。

  叶鸿生找一点钱,准备出门去,结果卫兵不放。

  阮君烈有令,不准他出门。

  叶鸿生正和卫兵说qíng,阮君烈得到回报,出来说:“宾卿,你做什么?天这么冷,你要去哪里?”

  叶鸿生忙说:“有点事qíng,我出去一下就好。”

  阮君烈不许,说:“什么事qíng?”

  温度很低,细雪纷纷飘零。

  他们呵出来的气是白色的。

  阮君烈捉住叶鸿生的肩膀,将他推进门厅里,说:“你还没有好,要办什么事?”

  经过一段时间静养,叶鸿生差不多已经痊愈,急切道:“我好了,没事。我明天就搬出去。”

  叶鸿生连珠pào一样,恨不得马上搬出去。

  阮君烈心中不快,沉下脸,说:“你家里很冷,不是养伤的地方。等天气暖一点,我送你回去。”

  叶鸿生哪里等得了,尽量掩饰着焦急。

  阮君烈说:“你要办什么事?”

  叶鸿生按捺下来,想一想,说:“我妹子的忌日要到了。我一直没有供养她,昨天梦见她,说我让她受苦。我要给她做水陆法会,超度她。”

  阮君烈听了,脸色缓和下来,说:“你想怎么做?”

  叶鸿生一一告诉他。

  阮君烈说:“你不必去,我会让人替你做。”

  叶鸿生知道自己出不去,答应下来,请他务必派人上山。

  阮君烈穿上皮大衣,应下来,准备出门。

  叶鸿生想想又不放心,叮嘱说:“你不用亲自去,找个人办就好。”

  阮君烈看他一眼,表示听见。

  车子开出门去,卫兵又关上铁门。

  叶鸿生姑且回去,坐在温暖的房间里,继续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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