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儿转过身,惊魂未定的答了句:“啊,常伯伯。”
“那么晚才回家么?”
赵凤儿笑笑:“嗯,今天少爷换了间屋子,收拾衣物来的。”
“哦,时间有些早,我先送你程吧。”
凤儿跳上车。
“常伯伯那么晚了还要做事?”
“老爷夜里有些事要处理,要我去接二少爷。”
“啊?”凤儿有些意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里十分矛盾。
卢约理扬手推开卢秦氏,才感觉到手脚麻痹,力气仿佛被封住一般。火气立刻窜上来,他qiáng忍着站直,双手握拳,指甲死死扣着掌心。
“你都gān了什么?”
卢秦氏冷笑一声,“蒙汗药啊,在道上流传了这么些年了,怎么样?不比你们用的麻药差吧?”她故意的装出一副孩童般的笑脸。“哦对了,还有些特别的药,你觉得热了么?”
“你利用赵凤儿?你玩够了吧?这种违背伦常的事qíng你还要gān的什么时候……母亲?”卢约理紧紧抓住卢秦氏伸来的手,用尽全力将她推进墙角。
卢秦氏轻轻一撇嘴:“哼,别叫我母亲。”她没有挣扎,反而迎上来贴得更近,双目盯着约理的眼睛。“那老头不让我说,我偏要说。我不是你娘,他也不是你爹!”
卢约理触电似的松了手退了两步。
“怎样?你还觉得这是违背伦常么?那老头早就不行了,我十二岁就跟着他,十五岁为他生了约朋,又如何呢?他天天出去喝花酒,你们这些臭男人,玩够了就甩,他的亲生儿子他也不疼爱,让他给赶出家去,我的命凭什么就这么轻,我就偏不让你们如愿!”
卢秦氏疯了一样,将卢约理推倒在沙发里,压在上面,恶狠狠的吼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
约理挣扎着拨开压下来的身体,自己也踉跄了两步,退到门口。
“够了,该结束了。”他低沉的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胆敢出这个门,我就把以前的事都说出去!”卢秦氏尖锐的威胁,但还是什么都挽回不了。关上的门,瞬间将她与外界隔开,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空虚。
第10章 清水
“够了,该结束了。”他低沉的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胆敢出这个门,我就把以前的事都说出去!”卢秦氏尖锐的威胁,但还是什么都挽回不了。关上的门,瞬间将她与外界隔开,每一个角落都充斥着空虚……
常庆心里乱乱的,开车飞奔在北平的街道上,有点责怪凤儿那孩子不早说出实qíng。
在他的印象中,卢约理是卢秦氏最不喜欢的一个孩子。
当时,卢勋硬要她对外承认卢约理是她的孩子,又不是十分关心他们母女,反而对约理宠爱有加,一定是因此怀恨在心。大概是从约理出国前的一段时间开始,她忽然变得热qíng。
常庆开始回忆种种异常的qíng节,卢秦氏的转变,约理的沉默寡言,不明的伤痕,下人们意外的假期……反复琢磨始终不愿落在最可能的结论上。
他猛的推开门,屋内卢秦氏的目光里瞬间似乎点燃了什么,又黯淡下去,转而变成难以宣泄的愤恨。头发不太自然,显然刚刚打理过,嘴角有一处火红的唇膏溢出嘴唇原有的形状,显得犹为刺眼。
她笑笑,说得十分从容:“怎么会是你?”
卢约理几乎是落荒而逃,路人似乎也在嗤笑他。他一口气冲过几条街,躲进一个安静无人的小胡同。
入秋许久了,夜晚的风更加冷冽些。这让他清醒了许多,但是无力感和无名的火气并没有消失。
他平顺了一下呼吸,理了理思路,准备回公寓泡个热水澡,好好的睡个觉。
于是,卢约理晃晃的扶着墙壁拐出胡同,停住辨别了下方向,循着来路往回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冷清的街道上,迎面走来了三个人,确切的说是三个歹人。
三个人走路都歪歪斜斜没个正形,带着股流氓样。带头的留着小胡子,一张盆大的麻子脸,十分骇人。卢约理目不斜视的与他们擦肩而过。
忽然那群人里一个小矮个儿拉住那麻子脸,指着卢约理叫嚷起来。
“大哥,他就是卢家的二少爷!”
卢约理虽不认得他们,但也看出形势不妙,一个不留神被三个人拦下夹在当间。
“他奶奶的,上次咱们请你去,二少爷倒好,连面都没照就走了。”麻子脸啐了一口痰。
卢约理猜到这就是当天要绑架他的那伙人,直起腰身抖了一下衣襟,装作无碍的样子冷冷笑道:“那阁下倒要如何?”
“如何?哼哼,四个兄弟在家养伤,两个进了号,咱们被上头好一顿臭骂,这笔帐倒要好好跟二少爷算算。”麻子脸老大一掐腰,歪着嘴冷笑道:“不过上头也说了,能找机会,还是得请二少爷跑一趟,好让咱们兄弟也将功补过。怎么的?二少爷是要咱们动细的呢,还是动粗的?”
卢约理笑着点头,“也好。”
话还没落定,肘部迅速捣在麻子脸的嘴巴上,又一记左直拳直直打在左侧一个喽啰的脸上,只剩个矮子愣在当下失了神。
卢约理顾不得许多,没敢恋战,趁机一跃拐向刚刚停留的胡同,顺着黑暗的甬道奔去。
那麻子脸老大骂骂咧咧的爬起来,吐了口血水,定睛一看血水里还带了个灰不溜及的门牙,不禁火冒三丈,揪起两人就往前推。
“他妈的,快起来给我追!”
日常,卢约理都是坐车来回,对北平的胡同十分陌生,就连向朋友借用的那个隐秘小屋,也是走过好几趟才搞清楚路线。
因为中了着,刚刚的两下也几乎动用了他所剩的力气,没跑两步已觉得力不从心了。七拐八拐,眼见着前面拐角又是一条冷清的小路路,身后的追喊声也越来越近,心里也没了底气,只管闭了眼向唯一的出口冲过去。
三个人中矮个的那个,貌似年龄较小,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吓的有些傻,另外两个分别被打个正着,两眼正冒着金星,跑的都不是十分利落。一路追着人影跑出路口,就见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蹲在地上,收拾一堆硕大的棉被。
“嗳,有没有看见个穿西装的人打这儿过。”
“有有!”那小厮回过身来,气急败坏的叫嚷:“那人可凶了,全都让他给撞乱了。我刚叠好的,连句对不起也不会说……”
麻子脸火气正大,一把揪起他的领子。“他妈的,别废话,快说他往哪儿跑了?”
小厮吓的有点哆嗦,冲着街对面另外一个胡同口指了指。“那……那儿!”
等三个人跑的没影了,钟来寿才吁了一口气,慌忙把散乱的棉被拨开,让卢约理露出头来呼吸。
却是入了秋,冰窖的生意逐渐到了淡季,冰窖的几个伙计也没啥要紧的事儿,就开始从各家回收包冰块用的棉盖,来寿负责的一家饭馆腻歪的很,索xing就告了武馆的假,专门蹲在人家门口,等到了天都黑了,才算是全部搞定。来寿抱着东西,高兴的一路小跑,刚走到街口,就跟卢约理撞了个满怀。
约理出了一身冷汗,猛得握住来寿的手腕,喘着粗气说:“快,他们找不到我,还会折回来,扶我去上次那栋房子。”
来寿不敢舍下冰窖的棉盖,打成个大包裹背在一面肩上,另一肩扶着卢约理,走的有些艰难。幸好路不是很远,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到了房子跟前。
来寿寻着记忆摸出钥匙,将卢约理扶到chuáng上躺下。
卢约理经过一路折腾,药xing发作的更彻底了,他尴尬的翻过身,背对着来寿,不让他看见裤跨。
来寿放下包袱,觉得约理一直在冒汗,怯怯的上前去,膝盖担在chuáng边,摸了摸他的额头,却是凉的。
“咦?没有发烧嘛,你哪里不舒服啊?”
钟来寿的手是暖的,用的力又柔又轻,触在额头上十分舒服。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卢约理轻声叹息,甩头躲开,合了眼不再说话。
“哦。”
钟来寿蹭下了chuáng,轻手轻脚展开叠在chuáng头的被子给他盖上,又把屋角的椅子悄悄挪到chuáng边,坐了,连口大气也不敢出。
卢约理被药xing扰的烦躁不安,忽腾的坐了起来,反而让chuáng边规规矩矩坐着的人也耸起肩吓了一跳。
“我不需要照看,你回家吧。”
“可是……”钟来寿担心的看了看他,垂下头“哦”了一声,犹豫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
52书库推荐浏览: 腐乳白菜 豪门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