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伟看得眼睛发直,忽然把头埋了进去。
常蓝象怕痒似地边推他边颤动着身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闹了一会儿,常蓝到底推开了他,边整理弄乱了的头发边嗔怪道:“你不是说去吃饭吗?怎么动手动脚的?你们男人,真的没一个是好东西。”
骆伟得意洋洋地说:“都是因为这世界上有你们这种坏女人的勾引,我们好好的男人才会变坏。”
常蓝怔了怔,随即笑得直不起腰来。
骆伟上前搂着她说:“来,我们真的去吃饭。我不急。等吃了饭,我们再讨论有关问题。”
常蓝卖弄起风qíng来,别有一番技巧。她慢慢地跟着骆伟出去,却似乎全身每个部分都在随着步伐微微扭动,毫无遮掩地发出诱惑的信息。
骆伟带着她到解放路的一家高级海鲜酒楼吃饭。下了车,一路上都有人对常蓝注目。骆伟很得意。
吃饭间,骆伟仍然不失时机地出言挑逗她。常蓝久经战阵,敷衍得密不透风,推挡之间极具技巧。骆伟感到乐趣无穷。
一顿饭吃了很久。吃完饭,骆伟意犹未尽,打着饱嗝说:“来,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玩玩。”
“好。”常蓝答应着,笑问。“是什么地方?”
“到了就知道了。”
骆伟发动了他的黑色林肯,熟悉地左绕右绕,最后驶上龙昆南路,一直向金海工业开发区驶去。
“金海有什么好玩的?”常蓝不明白。他想金海根本没什么人,好像也没有歌舞厅KTV什么的,有什么地方可以玩?
“不是金海。”骆伟看看他,好笑地答。“你别急,马上就到了。”
果然,车子沿着龙昆南一直往市区外驶去。笔直宽阔的路两边,渐渐不再有行人,也没有一棵树,只有已竣工或已停工的大厦如积木一般一座一座地矗立在平地上。大楼里几乎没灯光,很明显没有卖出去。一眼望出去,感觉上就像在一座正修到一半就被废弃的现代化都市里,一片沉寂。
常蓝越来越看不明白。
骆伟将车转进一个路口,开到里面的一座显然是刚建好的大厦旁,停下车。
常蓝好奇地问:“这里有什么?”她连招牌都没有看到一个。
骆伟笑道:“你怎么这么急呢?跟着我就行了,不用问。”
常蓝只好闭嘴,跟着他进了门。
大厦里有几个人在坐着聊天,看见骆伟进来,仔细一辩认,点了点头。
常蓝没注意,跟着他走进电梯。
电梯停到八楼,门一开,便见门边站了4个人。虽然穿着便服,却给人是此地保安的感觉。4人堵在电梯口,看看骆伟,显然认识他,立刻朝他笑笑,让开了路。
常蓝疑惑地看着他们,有些不解。骆伟拉着她的手,拐了个弯,推开了一间厚厚的隔音xing能十分好的门。
他们刚进去,喧哗声便迎面而来。常蓝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一个大赌场,与她在香港的录像里看到的完全没有什么差别。
骆伟看着常蓝惊奇的神qíng,微笑着问:“怎么样?没来过吧?”
常蓝直点头。
这里的服务小姐与服务生清一色都是白衬衫红马夹,系着黑领结。发牌的,端茶倒水递烟送酒的,穿梭来去,井井有条。
里面很多人,烟雾缭绕,赌台边围满了人,都在大声吆喝着,每个人都神qíng专注紧张兴奋,旁若无人。
骆伟直奔赌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来jiāo给服务生:“去替我换筹码。”
服务生恭敬地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用盘子端来放得整整齐齐的筹码。骆伟拿起来,顺手扔给他一枚:“给你的。”
服务生连忙称谢,又问他们要喝什么。“随便。”骆伟心不在焉地说,已把筹码押了下去。
常蓝要了一杯冰冻椰子汁,边啜饮着边四处打量。
这里好像每个男人旁边都有一个女人跟着,有赌的也有不赌的,不过男人似乎都根本不理他们带来的女人,全身心都在手里的牌上。
她看了一会儿骆伟赌,发现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拿牌的手全都悬空,都没有放在桌上。这大概是规矩吧。
接着又发现每玩一局,那副jīng美的扑克牌就弃之不用,换一副没开封的新牌。
真是làng费。她想。但是看看桌面上的筹码,这区区一副牌又算得了什么。
她就像在看一场戏一样,看着他们赌。很快骆伟就输了,然后又赢了回来。每赢一局,他就拿两个筹码,一个给常蓝,一个给在身旁伺候的服务生。服务生喜形于色,显然给得不少。
常蓝看不懂,坐得不耐,起身四处走动。只见大厅角落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当铺,不少人把手机、汽车什么的押在那里,yù去翻本。
接着她听到身后有人在议论:“那人今天已经输了40万了,还把开来的汽车也输完了,运气真差。”
“那有什么?我上个星期才输进来62万,不过这几天又赢回来50万。”
“这倒是。我上个月本来准备送5000块去给前妻和儿子,结果从这里经过,顺便进来玩了几手。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
“我赌了一个通宵,就手上那5000块,赢回来了16万。”
“你小子,真是运气。”
常蓝听着,心里不由得一叹。不是说津海经济大萧条了吗?怎么这些人还是这么有钱?
不知不觉间,已近午夜,赌场里却更加热闹拥挤。常蓝回到骆伟身边,只见他满头大汗,正jīng神十足,赤膊大战。
常蓝安静地坐着,渐渐有些看懂了这种玩法来。
看了一会儿,骆伟伸个懒腰,这才转过头来看她一眼。想了想,他站起身:“好了,我们回去。”
常蓝点点头,到门口等着他。他把筹码换回来,将一大堆钞票胡乱塞进口袋。常蓝连忙将他给的筹码也换回来,居然有好几千。她意外而喜悦,开心地笑起来。
骆伟也很满意。“今天手气不错,赢了点。”他搂住他,狠狠地亲了一下。“大概是你来了吧。看你一脸福相,的确有旺夫运。”
常蓝咯咯地笑。
下了电梯,走出大厦门,四周寂静如常,门前密密麻麻停满了汽车。常蓝抬头上望,却看不到一丝灯光。整幢大厦像是空无一人。她慨叹赌场老板的聪明。
骆伟好不容易倒出车来,停到她面前。她拉开车门上去。
车子向海州市区飞驶,骆伟一手掌着方向盘,一手放到她腿上,语气笃定地说:“今天有个人过来,要当他在陆海的房产,我明天会过去看一看那幢楼。你跟我一起去吧。”
常蓝故意犹疑片刻:“这个……”
骆伟接着说:“你放心,那部车的事qíng好说,不就是10万嘛。你跟着我去几天,回来以后让那个申什么的来开走,什么赎不赎的。”
常蓝没料到他这么慡快,立刻说:“好,我跟你去。”
第21章
耽美 叶玉书抱着文件夹,站在海秀大道边。热带夏日的城市,像一个炙烤着人的大火炉,空中bào烈的阳光与地面蒸腾的热气,紧紧包围着无法置身于空调下的人们,似冷酷的现实,迫得人无处可藏。
叶玉书站在路边的椰子树叶可怜的yīn影下,白晰的肌肤已被晒得通红,豆大的汗珠从每一个毛孔往外渗。他不时用手抹去将要流进眼里的汗水,其余的已顾不得了。
他眯着眼打量着过往的车辆,准备拦中巴往大同路去。白花花的阳光在他眼前幻化成了一个一个五色斑斓的光影,让他感到晕眩。
一部破破烂烂的中巴车停在他面前,他上去坐下。拥挤的车厢像一个大蒸笼,只有在开行的时候,才有热风从车窗外扑过来,让人感到一分舒服。
人是很贱的,以前住在别墅里,工作在高档写字楼里,出门坐高级轿车,吃的皆是山珍海味,反而并不觉得有什么快乐,现在,为衣食住行却不得不奔波在炎炎烈日下,什么都要省,却也咬牙忍了下来。
叶玉书坐在车里,茫然地看着窗外,感慨万端。他的安静和特别出众的漂亮吸引了不少男xing的目光。一看他手里大大的文件夹就知道他是众多在津海跑业务的人员之一,每一部中巴车上都有一半人是这样每日奔波在烈日与失望之下的业务员。谁都明白,要跑成功一单业务,需要付出怎样巨大的心力,要面对怎样难堪的境遇。凡看他的视线里,均没有轻视。
叶玉书有点感觉到了,没有轻视的眼光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了。他心里有些愉快。可是还没有笑出来,便皱起了眉。对于今天出来谈的这单业务,他完全没有把握,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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