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蓝自然说好。韦有福带她到了一个专卖文昌jī的小饭馆,让他点菜。她胡乱点了两个,便急不及待地问他:“韦总,你夜里对骆总说今天会与总公司联系,有什么结果没有?”
韦有福胸有成竹地说:“总公司的老总没有意见,让我全权负责。我还要再考察一下骆总的实力,确认不有风险了,才能给他。”
常蓝马上说:“韦总,是这样,我有个朋友,做资金生意已做了几年了。他本身也有公司,如果你不愿意通过他做出去,他自己的公司也可以要这笔款子。韦总你看怎么样?”
韦有福连连点头:“可以,可以啊。”
常蓝立刻再进一步:“那我约他来与你谈谈,你看可不可以?”
“可以可以。”
常蓝站起身:“那我给他打电话。”
韦有福犹豫了一下:“他是你的什么人?”
“你放心,我和他的女朋友是好朋友。我和他没有关系的。不过,我觉得他比较可信,如果做成了,不但你有好处,我也有好处啊。”
“那倒是。”韦有福放下心。“好,你去通知他来吧。”
这个饭店颇像个公共食堂,店堂虽大,却完全没有装修,天花板上有几台吊扇,呼呼地转着。然而这里文昌jī的味道却十分正宗,多有客人开着汽车来吃的。里面坐满了人,闹哄哄的,一片繁荣安定的气像。
他们点的菜刚开始上,申常青便打的赶到了。这里本来离金贸区也近,他一接到常蓝的电话便立刻出来了。这件事qíng实在太重大,他不相信常蓝的能力,深怕她会弄砸,没想到她对他如此忠实,这么短的时间便可以说动对方见他。
他穿得很正式,虽已是傍晚,然而这是津海的盛夏季节,他刚坐下,便已满头大汗。再看那老头,居然穿得一样正规,显然是很讲究这些的。他庆幸自己穿着得体,对事qíng的进展大有助益。
常蓝做了介绍,他们热qíng地握了握手。
申常青坐下,与韦有福客气地寒暄了一番。他特别提出大都酒家就是自己的。这家在海州蛮有些名气的酒家,间接向对方证实了自己的实力。
果然,韦有福听了后,神qíng略有不同,仿佛不再那么不在意了。
他们慢条斯理地吃着菜,偶尔喝口啤酒。常蓝坐在一边,注意照顾两人,并不cha话。
申常青终于转入正题:“听说韦总手上有一笔款?”
“是。”
申常青尽量将语气放得平缓,避免引起他的警觉:“这笔款是韦总公司的吗?”
“哦,不是。我是台湾独资津海中兴实业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这笔款是从台湾总公司过来的。我们老总是台湾人,常常不在这里,所以这边的事qíng由我负责。”
“是这样?韦总,那笔款的数目有多少?”
“原来有1个亿,现在已经放出去5000万,还剩5000万。”
“钱现在在津海吗?”
“在啊,就在海州。”
“不知道在哪家银行?”
“在中行。你也知道,台湾人一向都喜欢把钱放在中行。”
这是事实,申常青点头。但他只说是中行,却不说具体,难道他一家一家银行去查?
申常青向他敬酒,又讲些声色犬马的事qíng,以引开他的注意。韦有福听得津津有味,百忙中还不忘体贴地夹一块jī到常蓝的碗里,关照他多吃点。
申常青这才继续问:“韦总,你们公司放款出来,有什么条件?”
“总公司要求放款的银行必须是专业银行,年息18%,中介费3个点。”
申常青迅速算了一下,这笔款的利息非常低,如果他拿到手,从中还可以加4个点,减掉给常蓝的1个点,他和郑彬还可以拿到150万的中介费。他心里暗暗笑起来。
“必须是专业银行吗?”他再做努力。“商业银行可不可以?”
“不行。”韦有福斩钉截铁。“这个条件一点不能变。如果商业银行可以,这笔款早就放出去了。”
申常青明白地点点头。良久,他说:“好,专业银行也可以,韦总看可不可以把这笔款拿给我们公司?”
韦有福看看他,没什么反对的表示:“当然可以,只要你们找到专业银行,哪怕是县级银行,我们都可以马上做。”
“成,这没有问题,我明天就去找银行。我们打算用农行做。现在建行、工行都十分困难,尤其建行,自从去年对房地产贷款额降到几乎为零后,就根本没有什么贷款的额度了。只有农行,目前是最灵活的,活动余地最大。”
“我没意见。你们能弄到农行去做,当然很好。只要银行一同意,我们可以立刻进行。我这方面没有什么问题。”韦有福大口吃着菜,一嘴的油腻,含含混混地说。
申常青比较满意,这个人不像其他中介,装腔作势半天,目的不外是拖延,因为他们手中其实并没有消息确切的钱。目前看来,这个人手中的款是确实的,郑彬已从另外一些渠道大致证实了。他很兴奋,看来这次遇到了大鱼。
他对常蓝使个眼色,然后对韦有福说:“韦总,既然说妥了,我看其他公司,您是不是暂时不予考虑。”
“好。”韦有福立刻答应,看着常蓝笑道。“常小姐推荐的人,我当然要特别照顾。申总,你放心。总公司要求我十月底以前一定要放出去。你们动作也要快一些。”
“那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看完全来得及。”
韦有福便不再说什么,只低声问常蓝:“小常,你看我们一会儿到哪里去玩?”
常蓝看看申常青:“我没意见,你们说好了。”
申常青立即说:“我晚上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韦总,你和小常去玩吧。”
韦有福求之不得:“好的好的。”
申常青叫老板:“买单。”
韦有福马上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夹:“我来我来。”
申常青本来就囊中羞涩,也不争,便站起身来:“好吧,那韦总,我先走了。我们最好保持经常联络。”
韦有福忙立起来与他握手道别:“好好,有什么消息我会告诉小常的,你也可以通过小常转告我。”
申常青含笑称是。他很得意,培养出的常蓝这么有用,更加难得的竟是她会对这么死心塌地。他赞许地向她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常蓝噙着笑看着他的背影。与猥琐老丑的韦有福相比,申常青显得清慡英挺多了。她是为他在做牺牲,心里感到一丝甜蜜的酸楚。
韦有福放回钱夹,温柔地问她:“我们上哪里去玩?”
常蓝想了想:“东亚娱乐城,好吗?”那是个豪华的地方,她从来没有机会去见识一下。
韦有福毫不犹豫地答应:“好。”
入夜,叶玉书立在华海酒店窗前,开始脱下第一件衣服。
窗外,是一片灯海,五色斑斓,变幻不定,衬着黑夜的背景,越发有种人间天堂的迷惑。
夜空繁星闪烁,有种冷冷的清醒,旁观的感觉十分浓郁。层层叠叠大大小小的星座次第jiāo错,直向宇宙深处延伸。置身于灯火污染的环境中,更加使人向往那种清洁冷静安宁的空间。
叶玉书站在高高的楼层上,对着繁华的景像,静静地解着自己的衣扣,任衣服缓缓滑下。
单qiáng自他身后过来,拉上窗帘。
叶玉书转过身来,极力镇定自己。身体在深红的窗帘映衬下更加如雪一样白。
他素淡的一张脸在单qiáng眼里,是如此的gān净温柔。单qiáng慢慢上前去,紧紧拥抱住他。
叶玉书冷冷的任他将自己推到chuáng边,将他扑到在chuáng上,然后在他脸上狂吻。他闭上眼,由他摆布,思想却飞出了身体,悄然游离开去。
下午一见到单qiáng,他平静地看着他,用平淡的语气讲出一个事实:“有个女人打电话来骂我,她说是你老婆。”
单qiáng不屑地说:“别理她。她有什么好吵的?我不休她算对得起她了。她长得又难看又没有文化,我还拿她当老婆看,已经不错了。”
叶玉书一字一字地说:“你与你老婆怎么样我不管,但是我不希望再听到她的声音。”
单qiáng嘻皮笑脸地说:“你不理她不就行了。”
叶玉书没笑,静静地说:“这是你的事。我只希望她不要再来影响我的工作。你知道吗?她打电话到我的公司去,骂得有多么难听。”
“我知道。”单qiáng看他眼圈红了,忙怜惜地拍拍他的手。“你放心,我决不会让你受她的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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