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自从她在这里醒来,就没出去过,被监视,看管。
张小晖喝过一杯水,吃了一碗饭,送过来的人好像是个又聋又哑的少年,沟通困难,她没获取碰到有用的信息。
更麻烦的是,张小晖的眼镜丢了,看什么都灰蒙蒙的,整个世界犹如披了一层布。
面前的女人叫什么,张小晖还没问出来,只听这里的人都称那个女人一声曼姐,恭恭敬敬的。
“曼姐。”张小晖也跟大家一起叫。
维曼呵呵冷笑了两声,尽显刻薄,“你倒是会套近乎。”
张小晖吞口水,琢磨不透,喜怒无常,这八个字用在曼姐身上,贴切。
维曼一身牡丹花开的旗袍衬的整个人都揉进了满院的花儿里,她又笑了,这次是明艳照人,“你就不好奇我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张小晖说,“我问了,曼接会告诉我吗?”
维曼微笑,善意满满,“不会。”
张小晖表qíng不变,内心无语。
维曼盯着张小晖的脸,“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小四准备。”
张小晖虽然近视,但这么近的距离,她还是能看的一清二楚,她有些不自在,“不用了,这些曼姐,我不饿。”
“饺子吧。”维曼说,“小四包的饺子味道不错。”
张小晖,“……”
和张小晖猜测的一样,聋哑少年就是小四。
少年还是放下碗筷就走,他走了一步,身子不能向前。
怔了几秒,少年低头,视线往后,看见一只手抓住他的衣服。
“小弟弟,”张小晖没放手,继续抓着,她露出亲切的笑容,吐字缓慢,“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少年开口,嗓音沙哑,正处变声期,“不行。”
张小晖呆若木jī,好半天才喃喃,“不是又聋又哑吗……”
少年看傻子一样看张小晖。
张小晖嘴角抽搐,被耍了。
她慢慢把手收回去,看了眼碗里的几个饺子,包的褶漂亮,上面撒了小葱花,味道也香,看着有种她是来度假的错觉,除了自由。
张小晖再见到维曼是在下午,她下意识去推眼镜,那里空dàngdàng的,“曼姐,这次谢谢你救了我,时候也不早了,我能不能先回去,下次有机会我一定……”
维曼换了身旗袍,翡翠绿的,那身打扮就像是随时要舞一曲,她抽着烟,姿态优雅,“不急。”
闻着二手烟,张小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关在笼子里的鸟雀,不知道下一刻是被放出去,还是被拔毛,切脖子放血。
耍她的少年也在,低着头修剪一盆植物,咔嚓咔嚓的声音响在房中,飘飘dàngdàng。
房里还放着歌,优雅婉转的轻音乐,张小晖听着那歌,没来由的,就想睡觉,她撑着眼皮,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她出事,担心她,找她。
维曼的指尖点着太阳xué,“吵。”
少年关掉音乐,拿着剪刀出去,经过张小晖身旁时,一股怪味扑鼻,张小晖立刻就清醒了。
维曼忽然说,“看不出来,你的吸引力不小。”
张小晖没明白,她的注意力被维曼的下一句话卷过去。
“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通知你的一个朋友来接你,赎|金,一千万。”
一千万?张小晖瞪大眼睛,你怎么不去抢?
她的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是宋明修,但是她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维曼说,“想好了吗?”
张小晖苦着脸,“曼姐,我的朋友都很穷,一千万是不可能的。”
这里的摆设虽不奢华,却很有品味,透着jīng致,一点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
张小晖猜不出这人是打的什么主意。
维曼说,“那你晚上早点睡,明天见。”
她站起身,要走。
张小晖两眼一闭,“等等!”
过了将近一小时,维曼进来说,“你的朋友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小晖感觉维曼的心qíng变差了,刚才那一瞬间,她察觉到了一股敌意。
维曼背对着张小晖,“你的朋友对你很舍得,一千万就是一句话的事,连犹豫都没有,就一个要求,保证你毫发无损。”
张小晖抿唇,那一千万以后想办法还给季时。
“男女之间,朋友的含义有多种。”维曼吐着烟圈,“小姑娘,你的朋友耐心怎么样?”
张小晖一言不发,耐心?季时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耐心两个字。
她有种糟糕的感觉。
在维曼说“你可以走了”时,张小晖莫名觉得她们还会再见面。
张小晖看到季时时的时候,她有些懵,一千万真给了?以季时的xing子,不可能这么配合。
“季时,你……”
“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季时拽着张小晖,脚步飞快。
风在耳边呼啸,张小晖感觉自己快飞起来了。
“季时,你走这么快gān什么?”
季时咬牙切齿,“张小晖,你给我闭嘴!”
对方给了个地点要他等,他一直在原地等,一小时过去,又是一小时,那人分明就是故意整他。
如果让他知道是谁,季时的眼底yīn云密布。
厕所外,张小晖等了好一会,季时才出来,浑身舒慡,实在是憋坏了。
张小晖一脸对不住的表qíng,“晚上给你煲汤。”
汤?季时觉得自己又想如厕所了。
他扫到张小晖淤青的嘴角,直接用手去按,嫌弃道,“你本来就丑,现在难看死了。”
张小晖撇嘴,“那就别看。”
第9章 做事不讲规则
配好眼镜,张小晖的世界又清晰了,她把眼镜盒收袋子里,包找不到了,还好那天没放身份证之类的证件,就一点现金。
“季时,你怎么了?”
张小晖发现杵在台阶上的季时脸色非常难看,浑身散发着yīn郁的气息。
季时的唇角拉成直线,“我先回去一下。”
回去?张小晖探究的目光掠过,她想起来,配眼镜的时候,店里的几个女人看到季时,眼睛发直,就如同看见了人|民|币。
其中一个女人有意无意的,往季时身上撞了一下,季时估计是要回去洗澡。
张小晖收回目光,“那好吧。”
看看张小晖,季时皱着眉头,“我送你。”
“不顺路。”张小晖说,“我打车回去,就是起步价,很近。”
她露出两个很浅的酒窝,“你再给我十块钱。”
季时拿出皮夹,“拿着。”
张小晖,“……”
她捏着皮夹,目送皮夹的主人离开。
嘴角还有点疼,张小晖叹了口气,她边走边想,当时她醒来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仓库,那个叫方哥的男人正在她面前解皮带,嘴里说着粗|俗|露|骨的话语,满口酒jīng气味。
张小晖的手脚都被绑了,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压上来,她不停gān呕。
就在张小晖恐慌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来,还是之前的青年,又一次劝住那个男人。
张小晖有些恶心,更多的是心悸,她也要好好洗个澡。
晚上七点多,季时过来了。
张小晖在厨房看火,她穿着围裙,头发揪到一起,显的jīng神许多。
季时闻着香味,眼睛一扫客厅,他停在玄关那里。
客厅就一个字,乱。
茶几上堆放着几本杂志,纸巾,水杯,喷水壶,钢笔,果盘,沙发上的东西更多了,季时一眼过去,他抬手揉额角。
“我走了。”
张小晖的声音从厨房飘出,“走了?我还没煲好汤呢,你先坐会,马上就好!”
坐?我坐哪儿?季时想不通,一个女孩子,怎么就能把自己的房子弄的这么乱,脏。
张小晖如果知道季时心中所想,她会吐血。
这都是她特地为了季时整理过的,平时还不是这样,她的生活标准是乱中有序。
厨房弥漫着湿气,张小晖出去找眼镜布,她眯眼看客厅的身影,一下子愣住了。
季时正在卷着袖子拖地。
张小晖看看地板,再看看自己的鞋子,不好下脚。
季时把拖把一丢,“踩上去。”
张小晖乖乖的把鞋底蹭蹭拖把。
季时忽然开口,手也把张小晖的胳膊一拉,把她拉到自己眼皮底下,“你脖子上的青紫是哪来的?”
张小晖的脸色微变,“掐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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