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抗,那男人掐她脖子了。
季时爆粗口,昨天他还在外地出差,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是以前跟他一起混的小勇子打过来的,对方把事qíng简单说了。
一听描述,季时就知道小勇子说的人没错,就是小晖。
小勇子先是给自己撇清,说他一开始没有认出小晖,只是怀疑,后来说方哥想碰小晖,他阻止了,不知道怎么办。
季时叫他报|警,小勇子又打过来说人失踪了。
听到人失踪,季时还在路上,他找宋明修,宋明修的手机无人接听,倒是他接了一通电话,要赎|金的。
“宋明修有个jiāo往对象,贺欣。”季时挑眉,“贺家在a市是名门。”
张小晖捏耳朵,“我知道。”
“说说。”季时把拖把一放,“你还知道什么?”
张小晖转过头,“先吃饭。”
季时抽抽嘴。
你就知道在我面前嘚瑟,一提到宋明修,立马就蔫了。
张小晖的厨艺很好,她最擅长煲汤。
胃得到照顾,季时欣慰,“张小晖,你终于有优点了。”
张小晖看看桌上的空盘子,“锅里还有饭团。”
她的话刚落,季时起身去厨房。
张小晖摇头,真能吃。
她想起来一件事,“季时,你认不认识曼姐?”
季时端着饭团出来,“不认识。”
张小晖继续问,“名字里面带曼字的呢?”
季时夹饭团吃,“没有。”
张小晖觉得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是曼姐把我从那些人手里带走的,我醒来就是在一个很僻静的地方,不知道是哪儿,不过我听到有水声,一直有。”
季时的声音含糊,“继续。”
“有个少年,那曼姐叫他小四,我一开始以为他是下人,现在想想,他应该不是下人。”像是主人。
张小晖凑到季时面前,“对了,曼姐好像很喜欢穿旗袍,还有……”
“她的左手一直带着手套。”
季时皱眉,“年纪?”
张小晖沉吟,“三十几岁吧。”
“根据你给的信息,我没见过那个曼姐。”季时说,“我喜欢嫩的。”
张小晖,“……”
“你再想想,我怎么越来越觉得曼姐认识你。”
季时盖住张小晖的脸,把她推开,“不可能。”
张小晖换了一个话题,她边收拾桌子边说,“那一千万我只能慢慢还给你了。”
那么大一个数目,张小晖头疼的毛病快犯了,平白无故就多了一笔巨债。
季时轻描淡写,“随你。”
“不是,季时,”张小晖又凑过去,“他们叫你给一千万,你还真给啊?”
她认识的季时就是一匹野马,做事不讲规则,不按常规出牌,属于别人叫他往东,他偏往西的那种类型,所以她就没想过季时会配合,jiāo赎|金。
季时擦嘴,“不给,你就缺胳膊少腿,我可不想以后看你半死不活的来找我。”
“而且我也不缺钱。”
张小晖脸上的表qíng一抽,后半句才是重点。
回去的时候,张小晖把季时送到楼底下,刚下过雨,地上滑,她没留神,往前一跌。
旁边的季时伸手扶住。
“我说什么来着?这鞋底滑,叫你别穿,你偏要穿!”
“忘了。”
“你就没长过记xing。”
“怎么没有?初二那会,你趁我午睡,在我脸上画了只王八,别以为我不记得了!”
“你不说这个我还忘了,你在愚人节那天,往我椅子上涂什么了?嗯?”
两人相互顶嘴,翻旧账,又突然都不说话了,同时去看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
第10章 能让人幸福
季时的手捞着张小晖的腰,张小晖的手放在他胸膛上,两个当事人打打闹闹惯了,没觉出什么,旁观者会嗅出暧|昧的味道。
尤其是突然出现的这位。
反应过来,张小晖后退两步,和季时拉开距离,她低头承受着那道刺骨目光的注视。
季时扯扯嘴皮子,见鬼了,怎么有种被捉|jian的错觉?
昏huáng的路灯下,曾经的三个同学垂手站着,沉默在他们之间蔓延。
张小晖看着脚尖,宋明修看着张小晖,谁也没有要打破沉默的意思。
叮一声,金属响声透过季时的指fèng窜出,他吸一口烟,“你们聊,我先走了。”
车钥匙在指尖上转了一个圈,季时停在车门边,他回头望了一眼,人是会变的,张小晖,你看上的宋明修是十年前的宋明修,现在的宋明修早就不是了。
进出社会,摸爬滚打,不是看破红尘,是深陷其中。
五分钟后,路边的一辆黑色卡宴里面,俊美不凡的男人戳着手机发短信,他夹走嘴边的烟,自言自语“真是咸吃萝卜淡cao心。”
客厅里,张小晖在倒水,宋明修没坐,立在那里,身影修长。
短信提示音突然响起,张小晖左右看看,没找到手机。
宋明修说,“沙发里。”
张小晖放下水杯,她去拿到手机,看完短信,就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期间的表qíng不见变化。
“喝水吧。”
把水往桌边一拿,张小晖攥着手指。
她的下巴被两根手指轻捏住,抬起,撞上一双黑如星空的眼睛。
那双眼睛曾经让张小晖着迷。
宋明修的声音沉沉的,“还有哪里伤了?”
张小晖摇头,“没了。”
脸上投下一片yīn影,淤青的嘴角湿湿热热的,柔|软的触|感掠过,张小晖一动不动,屏住了呼吸。
她无意间瞥到一处,脸色变了变,“明修,你的额头怎么弄的?”像是不久前才撞的,血污黏着发丝,伤口没经过清洗处理,在楼下的时候光线暗,看不清楚。
宋明修说,“不要紧。”
他在张小晖伸手去碰的时候,将背脊弯下来一些,好让她轻松碰到。
张小晖蹙眉,带着命令,“你别站着了,去椅子上坐着。”
下意识的,宋明修的腿曲成九十度,乖乖坐着。
望着张小晖手忙脚乱的翻抽屉,举止间有着担忧和焦急,这么多年过去,他心口空dàngdàng的地方填满了。
求的不过就是这些。
从前的张小晖笨手笨脚的,现在处理伤口时,神qíng冷静,动作沉稳,熟练,令宋明修陷入深思。
“你从哪儿学来的?”
张小晖脱口而出,“我经常……”
她的声音霎时停止。
宋明修低着嗓子,“你经常什么?”
张小晖抿唇,不出声。
他们之间有了秘密,很多。
如果事事追根问底,qiáng行将彼此撕的鲜血淋漓,那种陌生的场面不是他们想得到的。
宋明修深吸一口气,“那天你在信上写了什么?”
他见张小晖要开口,就抢先一步打断,带着慌意,“算了,别说了。”
就让他当做是这个女人叫他等她回来吧。
过去的都过去了,宋明修放任自己,将深埋在心底的qíng感尽数释放出来,他有太多的话想说,想问,却不知道从何谈起。
张小晖把棉球扔进垃圾袋里,她的手被拉住,握进温暖的手心。
“对不起。”
宋明修垂着眼皮,“小晖,对不起。”
张小晖一言不发,她能说什么?
说没事?那不可能。
如果不是曼姐,她很有可能会被那个男人糟蹋,就算侥幸从那个男人手里逃过去,然后呢?等待她的是什么?
张小晖不敢想。
这一切的源头无非就是qíng,能让人幸福,也能把人bī疯。
一阵窒息的寂静过后,宋明修摸着张小晖的嘴角,“小晖,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张小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她抬头,看清宋明修眼中的祈求,期待,“那她呢?”
他们中间还有一个贺欣。
宋明修说,“我和她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吗?张小晖被宋明修抱着,听他说“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太美好了,美好的不真实。
一星期后,宋明修离开峰宇,离开时只带出一个纸箱子,舍下的是他这些年拼搏的成就。
贺仲站在窗前,公司失去了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宋明修递jiāo辞呈不在他的意料中,他认识的宋明修看中利益,重视机会,有明确的规划,绝不是会被儿女之qíng所左右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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