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司走上前,倚靠在柜台边,没个正行地说:“两个,怎么,还需要登记?”
“登记倒是不需要,但是要jiāo五百块押金。”
前台小哥露齿一笑,比划了一个‘五’。
然后前台看着V领帅哥身后的那个人掏出一张卡,递给他,抓着卡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看着就很有劲。
他目光有些贪婪地将视线往上挪动几分,看到隐藏在口罩下面的高挺鼻梁,紧接着便是那双深邃诱人的眼睛。
顾延舟等半天,对方也没有接他卡的意思,于是他皱着眉将潜台词说出来:“刷卡,谢谢。”
“好的。”前台这才伸手,只是接卡的时候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覆在顾延舟手指上。
“……”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前台毫不掩饰自己萌动的chūn心。
邵司微微后仰,凑在顾延舟耳边道:“你很厉害么,秒杀啊。”
顾延舟没回答,只是抽回手,然后把手搁在邵司腰间。
“啧,”邵司对这个前台有些感兴趣,毕竟这要是在平时,哪里有人敢对着顾延舟发这么明显的花痴,“你要不松个手?他好像吃醋了。”
邵司现在这个姿势正好有些后仰,顾延舟又比他高一截。
顾延舟微微低下头,将他按在怀里按严实了:“别闹。”
前台黯然伤神地将卡递还回去:“可以了,祝你们玩得开心。”
“拿啊。”邵司道。
顾延舟:“你拿,我抱着我媳妇儿,不太方便。”
“什么媳妇儿,”邵司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隔了两秒面色诡异地僵住,半天憋出来一句,“谁是你媳妇儿!”
虽然这么说,邵司还是替顾延舟把卡拿了回来。
然后他边走边试图反着手把卡往顾延舟兜里塞。
“你衣服没兜?”邵司瞎几把怼了半天,也没找到可以把卡怼进去的地方。
顾延舟指挥道:“你手往下,再往下点。”
“……”
邵司被他说得烦了,随手胡乱左右摸了两把,然后手突然僵住。
顾延舟‘嘶’了一声,听上去有些不太舒服:“你往哪儿摸呢?”
邵司缓缓闭上眼睛,半天才消化掉刚才手掌心那团熟悉又陌生的触感,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jiāo了押金之后,有专人将他们带进纸醉金迷内部。
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舞池,灯光四面八方闪烁着,飘忽不定。总体上这个地方基调是偏暗的,角落里有人在做一些不堪入目的事qíng,看起来他们毫无顾忌地将在这里‘大gān一场’。
但因为灯光下一秒指不定就会照亮哪里,所以这种场面就变得刺激起来。
就像原本隐秘的事qíng,突然一下子就曝光在大众眼前,让人毫无防备。
邵司和顾延舟进去的时候,其他地方都是昏暗的,只有右手边某个角落上方,灯光突然加剧,将角落里那两人照得发亮。
——一个样貌青涩、看起来年纪还没超过十八岁的男孩子衣衫半褪,媚眼如丝,小嘴微张着缓缓吐气,任由身后那名健壮男子在他身上进出。
“这种地方至今还没被查封真是奇迹,太yín乱了。”邵司叹为观止。接着他四下查看两番,终于在吧台边上找到一处空位,率先坐了下来,这是他一直以来奉行的原则,能坐着绝不站着。
最后邵司敲敲桌面,对调酒师说:“给我来一杯鲜榨橙汁,谢谢。”
调酒师狐疑地看他们两眼:“你们是一起的?”
被调酒师这样一说,邵司才发觉哪里不太对劲。
……他忘记剧本了。
周围都是成双成对的,姿态暧昧的很。
就他和顾延舟,俩人一站一坐,看起来简直像是夜总会一股清流。
顾延舟提醒他:“起来。”
邵司没动弹,只是拍拍腿,临时挽救道:“这样吧,来,坐哥哥腿上。”
顾延舟面不改色,抬手松了松领结,说出一句平日里邵司完全没有听他说过的——甚至有些粗俗的话来:“宝贝你今天特别欠cao是不是?”
……
邵司心道,妈的这招太狠了老子接不住。
两分钟后,邵司坐在顾延舟腿上,一只手还轻飘飘地勾着他的脖子,再度敲击桌面:“麻烦给我们一杯鲜榨橙汁。”
顾延舟覆上他的手,打断道:“别理他,两杯威士忌,谢谢。”
“我不喜欢任何酒jīng含量超过百分之三点五的酒,”邵司在顾延舟耳边小声qiáng调,“太辣了。”
顾延舟:“如果你能在这里找到第二个跟你一样点橙汁的人,你可以点。”
邵司盯着顾延舟的眼睛,觉得他眼睛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这样一行字:你尽管找,找到了算我输。
调酒师擦着酒杯,最后问了一遍:“你们到底喝什么?”
邵司耸肩,认命道:“威士忌,加冰。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别在意。”
顾延舟虽然给他点了威士忌,不过也没要他喝。
倒是邵司看他喝看得渴了,偷偷掐掐顾延舟的侧腰ròu:“喂,给我留一口。”
“你酒量太差。”
邵司哽了一下:“那给我留几块冰。”
“可以。”
大概过了有半个多小时,邵司有点坐不下去了,嚼冰块嚼得腮帮子疼,他反复看手表,忍不住问:“已经快十二点了,他到底还来不来。”
“快了。”顾延舟望望门口,察觉到门口保安数量有所增多,然后他扭回头,看到面前这个扬言不喝酒jīng含量超过百分十三点五的傻孩子正捧着酒杯喝了两口,于是他赶忙拦下,“……你gān什么呢。”
邵司吐吐舌头:“渴。”
他们早已经把口罩摘了下来,因为这里灯光实在是太迷离,哪怕跟他们离得最近的调酒师,也互相看不太清楚面貌。
黑暗中,顾延舟只能看见邵司隐在黑暗里、剪影似的轮廓。以及那双会发光的眼睛,虽然有点冷,看起来却格外透澈。
以他之前跟邵司喝过酒的经历,他知道这人醉酒的速度有多快。
三,二……
一。
顾延舟太阳xué一抽,还没来得及喊他,邵司勾着他肩膀的那只手臂突然收紧,然后身体主动往顾延舟身上贴,声质冰凉,支支吾吾地叫唤:“老公。”
“你这下倒是乖了,”顾延舟拖着他屁股,将酒杯挪远些,“酒量差得很可以,两口就晕。”
门口突然熙熙攘攘一阵,伴随着几声jiāo头接耳的议论:“王总来了。”
调酒师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酒杯,对旁边那个新来的杂工说:“估计又是来勘察的,没事,你继续做你的就好,他转一圈就会走了。”
邵司虽然有些晕,但他还没忘记今天的任务,或者说,他迷迷糊糊有点醉之后反而放得比较开:“王山来了?”
“在门口,正往这里走。”
邵司甩甩头:“我们是不是该开工了。”
顾延舟眉头一挑,邵司便朝他压了下来,坐在他身上,勾着他脖子吻他。
巧得是,原本打在另一边的灯光突然南移,正正好好打在他们两人身上。
邵司头发比较长,低着头的时候刚好能盖住半张侧脸。
众人只能看到吧台边上,身材纤瘦的V领男人正骑在另一个男人身上,腿又细又长,微微曲起,脚尖点地。衣领还歪了一片,露出半截肩膀。
两人姿势暧昧,看着十分赏心悦目,甚至还透出几分温柔的缱绻。
正当他们想要细看之际,只见被吻的那个男人手很快的用手边那件大衣将两人遮住。
……
“吁,真扫兴。”
周围人纷纷挪开眼,唏嘘一阵。大概灯光师也觉得无趣,灯光很快从他们两人身上挪开,寻找下一个目标。
然而,有一个人的目光仍旧紧盯着他们不放。
“王总,您看什么呢?”经理点头哈腰地跟在王山身边,深怕手底下人哪个没做好惹王山生气。他顺着王山的目光往吧台边上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是调酒师阿宝?
……应该不会,阿宝这不是调酒调得好好的吗。
就在经理越想越想不明白之际,王山摸着下巴笑了,那张油腻的脸上泛起一抹邪笑:“没什么。”
说完,他又意有所指地连说两声:“……有意思,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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