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听说我结婚了_木瓜黄【完结】(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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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邵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酒店的,他在‘醉生梦死’呆的几个小时, 可真是醉生梦死。

  即使在睡梦中也能感觉到酒jīng的后劲往上泛, 脑袋胀胀地,一直睡得不太安稳。

  第二天大早李光宗过来敲门。

  李光宗:“阿爸, 开门!起chuáng了!……不然我直接进来了啊。”

  邵司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捂着耳朵没吱声。

  李光宗用备用钥匙拧开房门, 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将饭盒放在玄关处。

  “今天早上是你的独戏, 台词背熟了没有?趁现在还有半个多小时, 我跟你练练?”李光宗把人喊起来之后,就开始担心工作上的事qíng。因为他看过今天的剧本, 内容有些……嗯……嗯?……

  “那场戏,我跟你对个屁啊,”邵司半坐着,眯起眼抓抓头发,半响才脚步虚浮地下chuáng,拐进浴室,边走边脱上衣,“我洗个澡, 你等一会儿。”

  李光宗像往常一样,嫌弃了一把他这种不知道谁惯出来的臭洁癖。

  邵司没理他, 直接关上了门。

  不多时,浴室传来一阵水声。

  李光宗这时候脸上的笑意才逐渐褪去。

  他回想起以前,邵司对齐明大打出手, 差点被公司冷藏。当时他们在三线奔波,到处演小角色……

  还记得有次邵司演完一场爆破戏,脸上蒙着一层灰,盘腿坐在地上吃盒饭,挑挑拣拣,基本没动几口。然而就是这样的邵司,却安慰他说:“挺好的,一步步来吧。”

  这一步一步地,就走到了现在。

  邵司冲澡确实很快,大约十分钟,水声便停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昨天我跟顾延舟出去拉赞助了,”邵司找了一个介于真假之间的措辞,免得李光宗心脏承受不住打击,他说完又转移话题道,“……早上吃什么?”

  李光宗打开饭盒:“三明治。”

  邵司脖子里挂着条毛巾,水滴缓缓顺着脸颊往下滴,他坐下来,看了眼时间,不再多说,边吃边温习剧本。

  今天这场戏有点羞耻,他得躲在戏班子后台试衣间里……打手枪。

  关于这个qíng节,李光宗当时翻阅完剧本,第一个站出来提意见:“这恐怕有点不太好吧,能不能改得纯洁一点?我们给观众一个正面的,积极的形象,而且你看他那样,这幅一看就没有xing生活的样子,让他打手枪,怎么想也……”

  邵司踹踹他:“怎么说话呢?谁没有xing生活?”

  李光宗直言不讳:“……你。”

  欧导听着听着一拍桌子站起来:“小宗,你懂什么!xing,从心而生,打手枪这个绝不能改,不能改——它让整个人物角色和时代背景变得更有张力,充分体现这个压抑的社会,那种无处宣泄的……你懂吗,yù火!”

  ……他不太懂。

  早八点。

  顾延舟和陈阳早上没事gān,来得有些晚。迟到约莫有半个多小时,他们刚过去远远就看到半个剧组都堵在化妆间门口,而且还时不时地飘来如下对话:

  “很好,手往裤裆里塞。”

  “撸,前三下撸慢点。”

  “硬起来之后手上加速,面部表qíng控制好。”

  “叫两声听听,非常压抑的那种,等等,灯光师你那灯什么玩意儿,太亮了!”

  陈阳:“……”

  他还真没见过这阵仗,‘面具’的剧本他也没看全,除了顾延舟的他一字不落地翻阅过,其他人的戏份知道得并没有那么清楚。

  “gān什么呢这是,这些话听上去怎么那么奇怪……”

  确实很奇怪。

  邵司没有哪次撸管被一大群人围观过,灯光师、摄像、导演组、编剧、化妆师……林林总总加起来有十几个人。

  欧导在前面指挥半天,最后他看看手表,示意身边几个工作人员先停一停,站起来质疑:“邵司,你是不是硬不起来?”

  邵司摸着自己疲软的小兄弟:“……”

  李光宗适时cha嘴道:“欧导,你看要不这样,咱还是改改,或者镜头……委婉一些,比如只拍脸……然后这个灯光可以再暗点……朦胧美,怎么样……”

  “不怎么样,”欧导看都不看地回绝道,然后继续问,“小司,不要害羞,你是不是硬不起来。”

  “我xing功能完全没有问题,”邵司面无表qíng地看了眼那位几乎要把摄像机往他裤裆上贴的工作人员,道,“如果这几位同志可以不跟我贴那么近的话。”

  ……

  人员调整之后,场记打板高喊:“十三场,二镜,第二次!”

  欧导:“灯光就位,摄像控制一下自己,离他远点。”

  邵司深吸一口气,正要闭眼,余光瞥见顾延舟站在人群最外围。

  随后欧导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喜不自禁道:“硬了!很好!很好!保持住!”

  邵司仰起头,眼睛已经完全闭上,顾延舟的身影在他眼里只是一闪。然而满目黑暗中,另一个顾延舟却越来越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那是他昨天喝断片之后发生的事qíng。

  他勾着顾延舟脖子吻了大概一分钟……贴上去的那个瞬间成为人群焦点,但灯光挪开之后,顾延舟很快反客为主。

  跟顾延舟比吻技,邵司还差得很远。

  顾延舟的吻,跟他外表不太相似,有点粗bào。像野shòu温柔低头舔舐的时候,顺便玩弄xing地啮咬两下。

  邵司下唇很快被他咬得泛起一片细细密密地疼,他‘嗯’了一声,隐约觉得危险,正想抽离,顾延舟却分毫不让地摁着他的后脑勺。

  于是他无处藏躲,只能深陷泥沼般,渐渐沉沦在这场超出预期的吻戏里。

  “王山来了,就在门口,我们出去,从他身边走,”不知道多久之后,顾延舟停下来,贴在他唇边,暧昧地小声说话,“还走得动吗?”

  邵司眯着眼睛看他,嘴唇有些红肿,死撑道:“这点程度,我还……”

  ……

  不行,他腿有点发软。

  顾延舟将他这点小心思都看在眼里,也不多话,直接将外套披在他身上,托起他往外走:“腿,勾着我。”

  ……

  “好,卡!”欧导拍拍手,“这个镜头,过,你先去休息休息。”

  邵司she过jīng,半坐着瘫在角落里,长腿半曲着,身上那件戏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他脸上妆只画了一半,一只眼眼线往上勾了一笔,平添几分烟火气。

  李光宗弯腰递过去一盒纸巾:“你……擦擦?”

  邵司冷着脸抽了两张擦手。

  欧导拍了个满意的镜头,忙不迭喊周围人过来看回放——他已经连着两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了,但是每天工作的时候jīng神状态都非常好,好到令人担忧的程度,仿佛他在过度消耗自己,来忘记那些伤痛。

  “延舟,你来,我觉得这个镜头拍得相当好。”欧导随手扯过顾延舟,说着说着他又摸摸下巴沉思起来,“不过这个灯光,打的位置是不是有些偏了?”

  顾延舟道:“欧导,您还是抽空多休息休息,您现在这样,我们都很担心。”

  欧导笑笑:“没事儿,我没你们想得那么脆弱,哪怕是个已经被扎破的气球,我fèngfèng补补地,也还能再飘会儿。老了,越老越有韧劲,这么多年我都撑下来了,这点算什么。”

  顾延舟没说话。

  “我现在,就想帮小清把仇报了,”欧导目光悠远地看了一会儿远处烟青色的天际,又道,“还有我挺后悔的,当时没告诉他,我很爱他。”

  欧导说完,转向顾延舟,随着他的目光,看到化妆间角落里某个刚被人围观shejīng的小可怜正换了衣服往外走,于是他拍拍顾延舟的肩:“别看了,人都走远了……喜欢人家,就告诉他,别到时候跟我似的。”

  “不敢追。”顾延舟沉默半响,居然认输般地说出这三个字来。

  “忍了很久了,忍着不去招惹他,可是发现太难。”

  欧导眼角一跳:“这可不像你啊。”

  他跟顾延舟认识已经有些年头了,说起来顾延舟踏进演艺圈,跟他还有那么些关系。当时顾延舟估摸着大概十六七岁,叛逆得不行,跟他爸倔,晚上半夜翻墙回来,眉眼都是戾气,身上还带着几个不知道打哪里来的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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