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傲打小就对虾过敏,小时候他没现在这么严肃,有一次偷偷吃了一只结果差点把命丢在医院里,浑身起红疹还瘙痒难忍,小脸也病怏怏的堪比毁容,经过那次惨痛的经历,他就再也没碰过虾。
在办公室吃了药,他出去走向停车场。
“哥!”
徐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他忍住那股不适:“你怎么来了。”把人拉进车,他冷脸道,“上车说。”
徐蓉和他一起长大,正在狐疑她哥今天怎么这么凶,抬眼突然看到他嗓子里的红疹立马懂了:“哥你过敏了。”
“我知道。”徐傲捂住嘴咳嗽了几声,“有什么事?”
徐蓉见她哥现在不方便,犹豫着说不说:“就是顾家那个……我和顾之若是好朋友,她…她弟弟前些日子不是酒后把人家姑娘那什么了么……现在人家天天闹事,我想,你可不可以接这个案子,顾家和我们家也算是朋友了。”
“朋友?”徐傲冷笑,“官场上打jiāo道的,没有永远的朋友。”
“哥~”徐蓉失恋的这些日子就是家里的小公主,她说什么都没人反对,徐傲是她哥从小就宠着她,所以这次她也觉得只要撒娇一把就能成事,顾之若和她的jiāoqíng在前,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了偏袒。
“顾之岩是酒后乱xing,再说他清醒后也提出了赔偿,他们想私下解决而且数额也不小,现在是女方咄咄bī人要状告顾家,顾家一直在忍让啊哥。”
徐傲抬手,从后视镜里瞄了她一眼。
徐蓉立即噤声,懦懦的叫了声:“哥。”
徐傲宠她也不是没有理智的宠溺,别人都羡慕她有一个哥哥,其实她也怕这个哥哥,徐傲以前发怒会有征兆,现在只是一个眼神都让人不舒服,于是她准备好的满腔正词全都哽在喉咙里,咬住嘴唇等徐傲看完医生。
医生开了药又嘱咐几句:“知道虾过敏就不要吃了,是命重要还是吃重要,小孩子这样也就算了,你看看嘛自己都奔三了。”
西装衬衫里的皮肤起满了疹子,徐傲双唇紧抿,qíng况还没到不能忍的地步。
“喏,去拿药吧,这几天饮食清淡点。”
“谢谢医生。”
徐蓉在旁边陪同着,没忍住:“哥你怎么突然吃虾了。”在她印象里,徐傲今年27,起码有20年没碰过这玩意了,“我要告诉妈。”
“过了几天舒服日子,尾巴就翘上天了是不是。”
徐蓉摁着手机没敢说话,今天徐傲火气挺冲,不过想起好友拜托的事qíng,她一狠心揽上徐傲的肩膀蹭蹭:“哥我错了。”
徐傲现在没空搭理他这个妹妹,一般来说,家里有两个孩子的话,小的那一个一定会加倍受宠点,他徐家也没能摆脱的了这个‘一般’,加上徐蓉外貌突出一直是众人眼里的女神,她渐渐也有了骄傲与一些不正当的心态。这些他都知道但因为是自己的妹妹,只要是别太过分就都忍了,可现在她拜托的事,忍不了。
“顾家之前有和我说过,我拒绝了。”没想到脸那么大,居然让徐蓉求自己。
徐蓉连忙抬头,惊愕道:“那哥怎么拒绝了。”
“你是不是觉得,因为我们两家有点小jiāoqíng,我就要在他闯祸的时候擦屁股?他是谁?”
徐蓉委屈死了:“哥,这不是人之常qíng吗。”
徐傲推开了她缠上来的手:“阿蓉,你有没有完整的了解过这件事。”
“我……”人在被怀疑时总是习惯xing的说谎辩解,那句‘我有’刚到嘴边,徐蓉看着她哥的眼睛没敢说出来。
“首先,顾之岩是酒后做了糊涂事。其次,他在事后的确是满心忏悔想要给予女方补偿。但是……”徐傲语气没变,徐蓉却是握紧拳头。
“但是你确定他喝得不省人事?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一次然后又让别人轮jian了她?你知道不知道顾之岩还拍了视频和照片威胁她,你知道不知道他说是女方勾引,但视频显示是他招惹人家,这案子你确定我要接?”顾家要不是被媒体bī怕了,估计也不会这么急,错还错在女方讨要说法时,他们居然动用了武力。
现在网上全是小战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顾家,这场官司不用上庭都知道结果。
“只要他们顾家出得起钱,再好的律师都请得到,顶尖的律师那么多何必执着我一个小蚂蚁,你让他们重新找一个,要是没有选择的对象可以来找我,我帮他们介绍刑事律师。”
“哥。”徐蓉面上已经很不高兴。
“阿蓉,公私分明不要给自己挖坑,到时谁都救不了你,就算你杀了人,我也照样会把你送进监狱,我能做的只有让你在里面待的时间能短一点。”
徐蓉捏着包面色煞白,一方面是被徐璈的话打击到了,另一方面则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好友说,昨晚顾之若说了那么久,她也满口答应了,现在徐璈一口回绝别说后门了,连门fèng都不让她进。她开始为了面子担心,该怎么和她说呢……
“哪些人值得你去开这个口,哪些人不值得?你这么大了,我也不想把你批评的一无是处,咱爸还在位置上一天,你就安分点。”
徐璈就站在路边把徐蓉批评了一通,可怜徐蓉打扮的漂亮漂亮的出来被训,偏偏不能回嘴,硬是扯出一丝笑却未达眼底。
第33章
徐蓉听着一句句的批评,脸都绿了:“哥,你说归说,我又不会杀人。”
“我要让你知道,到时候你是我妹妹不顶用,如果你坚持站顾之若,那就别叫我哥。”
徐蓉心qíng更差了,将头靠在徐璈肩膀小声说:“哥,你当我没说。”
要不是看在两人血亲的份上,徐璈根本懒得开个口:“和顾之若能断就断,等我过敏好了就回家一趟。”
“官官相护到时说不定会殃及池鱼。”
徐璈的态度那么坚定,她也没法再说什么,亲哥总不会害自己。徐蓉下午就约了顾之若喝茶,顾之若这几天都快急疯了,弟弟惹了大事还不算,父亲的前途也会受到影响,她现在是又气又恨,这边徐蓉不过关更是火上浇油:“什么,你也没办法。”
徐蓉摇摇头:“我哥最近太忙了,真没空接你家的案子,其实国内比我哥优秀的律师有很多,你随便找一个都会全力以赴的帮你弟弟。”
怎么帮,现在就是要把黑的说成白的,既然弟弟注定要进监狱,那就把10年说成5年。
“我就这一个弟弟。”
徐蓉很抱歉,低头撩撩头发道:“我也只有这么一个哥哥。”低头是为之前的誓言感到羞愧,徐蓉觉得话已经说的这么明白,“我哥不是神,不是所有案子到他手里都能一飞冲天。”
“你……”
徐蓉在一阵‘你’的指责声中喝茶,面上带着难堪搅动手指,最后在好友的一声“对不起,麻烦你了”和急促的高跟鞋踩地声后,四周一片寂静。
板着脸回家当然没逃过徐妈的眼睛,徐妈问她:“你不是去找你哥了吗,怎么冷脸回来了。”
“去完不就回来了,我哥特别忙。”
徐妈一听女儿这口气就知道有事,立马打了个电话问qíng况,电话那边咳嗽声不断,她紧张道:“是不是太忙了,你要好好休息啊,让你住家里你不听,现在连个照顾你的人都没有。”
徐璈直接回避这个话题:“顾家请我当辩护律师,阿蓉是来我这当说客的。”
徐妈准备了一堆话来催徐璈,结果被这一句噎到说不出话,握着电话半晌,拍着桌子气道:“她糊涂啊。”
徐璈闭上眼仰躺在沙发上,说阿蓉也是一时没想清楚。
“年前就不让人省心,现在是要气死我。”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怎么到她这就是大包袱了。
窦窦委屈的站在徐妈身边半天不敢吭声,俩眼睛瞪得圆圆的,徐妈后来意识到qíng绪过于激动连忙抱住窦窦:“叫伯伯。”
窦窦这才怯生生的对着话筒,纯洁的眼中尽是迷茫:“伯伯。”
徐璈不喜欢小孩,可窦窦对他特别亲近:“窦窦怎么要哭了。”
“凶……”
小孩是最天真烂漫,窦窦握着电话小心谨慎的模样瞬间蛊惑了徐妈的心,她捞起窦窦笑了笑,问徐璈什么时候回来。
徐璈捏捏鼻梁说过一段时间,现在虾过敏了。
“你怎么也这么不省心,过敏可以死人的知道不知道。”
手机里声量顿时拔高几个度,徐璈赶紧给她喂下一颗定心丸。等他挂了电话,发现身后闷出了一层的汗,过敏qíng况处理的好,但那难受劲还得忍上一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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