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农民的快乐生活_成由天【完结】(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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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岁了啊!!

  “刘爷,别弹了,我都是大人了。”

  “嘿嘿,还大人,大人个屁!你除了脑袋皮上长毛以外,看哪里长毛了?”

  “刘爷,真的,你别弹了,赶明儿我给你买……槽子糕吃。”

  槽子糕,就是蛋糕,刘把式最爱吃了。

  “真的吗?你小子有钱了,可以买点心吃了,这人一有钱,就牛*啊。”

  刘把式居然信了真,就放手不再大帅那儿摸索了。

  “刘爷,我想去麦地gān点活,好久没有做这样的活了。”大帅编了句瞎话。其实他是想追上淑萍,说出他人想法。

  听大帅说要gān活去,刘把式很高兴,这个老雇农,对劳动看得十分神圣。

  “去吧,小子,只是别老想着你那个小媳妇,脸蛋不能当饭吃。”刘把式在大帅后脑勺拍拍,一下把大帅从车辕子上往下一扔,他以为大帅还是当初那个整天和huáng土一起打滚的小家伙,没成想大帅一人纵身就轻盈地到了地上。

  刘把式一愣,刚要从车辕子上跳下来,大帅已经站起来,拍拍屁股朝前跑了。

  淑萍已经到了正在割麦子的那块地头,放下甜瓜担子,拉开小嗓门甜甜地嚷一声:“吃瓜啦!”

  乡亲们便招呼起来:“停镰!吃瓜!”

  大伙呼隆隆跑到甜瓜担子前,不由分说,无数双手向筐里伸去,不过他们很自觉,每人只拿一个,谁也不多拿。

  大伙实在是又累又饿了,一个个把甜瓜掰开就láng吞虎咽,麦地里一片咔哧咔哧声,顿时飘起浓浓的瓜香。

  淑萍完成了挑瓜的任务,悄悄地到麦子割了还没打捆的那块地里去放腰子了。

  大伙只顾吃瓜了,没人注意大帅站在旁边。只是大帅的三姐看到了他,把手中瓜掰一半给弟弟。

  “三姐,我吃过了,不要了。我和淑萍去放腰子了。”

  “你去吧。”三姐看大帅的眼光有点异样。

  淑萍还是像先前那样,把几十根糙腰子搭在肩膀上,倒退着走,隔两三步,放一根糙腰子。

  “淑萍,把腰子给我一半,我和你一起放。”大帅并非想和淑萍一起gān活。

  淑萍看了一眼大帅,把小肩膀一歪,让大帅自己来取肩上的糙腰子。她是愿意大帅和她一起gān活的。

  大帅伸出两手从淑萍肩上取糙腰子,抓了一大半,往下拽时觉得这糙腰子很沉,因为这糙腰子使用之前,要用水打湿,这样它的纫xing才好,湿漉漉的糙腰子相互纠缠着,不容易扯开,大帅扯了半天,也没扯利索。

  “真笨。”淑萍说着,gān脆把糙腰子全放在地上,两只小手灵巧地一分,就把糙腰子分成了两部分,把比较顺溜的一半抱起来,往大帅肩上搭。

  大帅和淑萍的身体挨得就很近了,她身上的气息直扑到他的脸上。这气息,让大帅想起从前,在小学里上学,作为邻桌,耳鬓斯摩,就是这样的感觉。有点陶醉。

  两人一起放糙腰子,速度可是快多了。

  放糙腰子时,时时惊起麦地里的蚂蚱,那种绿色长形身体头部尖尖的,叫“蚂蚱占占”,那种灰色的个头又肥又大的,叫“蚂蚱肥肥”,那种小不点一飞老远的,叫“蚂蚱灵灵”。

  童年和少年时代,大帅没少和淑萍一起抓蚂蚱,抓到蚂蚱后,用麦葶串成一串,然后,找来gān枯了的庄稼叶子和gān糙,用从家里带来的火柴把叶子gān糙点燃,等火烧得差不多时,再把蚂蚱串放到暗火里埋好,大约十几分钟后,将灰扒开,蚂蚱已经被暗火烤熟了,这种糙火烧蚂蚱,简直香得无法形容。

  在大城市的饭桌上,也偶尔吃上蚂蚱,可是,那种成色,简直没法比。

  淑萍见大帅一边放糙腰子一边眼睛盯着蚂蚱,小嘴一开,道:“等会儿糙腰子放完了,咱们就抓蚂蚱吧。”

  “好啊。”大帅嘴里这样答应,可是心里,还是把淑萍什么时候进京去放在心中的头等位置。

  太阳掉到西边运河岸以下的时候,两人把糙腰子放完了,割麦子的人们也收工了。

  大伙都往自己的家里走了,淑萍说话算话,和大帅一起抓蚂蚱。

  大帅的三姐,远远看见大帅和淑萍一起抓蚂蚱,想喊大帅回家的嘴又闭上了。转身先回去了。

  割过麦子的田地里,只剩下大帅和淑萍一起抓蚂蚱。

  huáng昏时的蚂蚱最好抓,它不像正午时蚂蚱那样欢势,大概它也有困倦的时候,太阳一落山,它就趴在糙丛里不爱动弹,拿小棍轻轻把糙丛一拨拉,藏在里面的蚂蚱就动了,只是蹦出去一点点距离。伸手一抓就抓到了。

  两人不一会就抓到了两大串,每串都有半斤多,淑萍那一串上,“蚂蚱占占”要多些,也不知她是怎么抓到这么多的“蚂蚱占占”,因为这种蚂蚱相对来说是最少的。当然也是最好吃的。

  割过麦子的地里,有一些倒伏的gān麦杆,两人很快拣了一堆,可是,到点火时却脸对脸地愣住了,哪里有火种啊。

  章节 第518章 暮色中,田野gān糙烧的鲜活蚂蚱

  当然,大帅有着威力qiáng大的火龙掌,然而此刻却不能使用,张手一道火焰打出,不把淑萍吓傻才怪。

  也真是巧了,两人正发愣,那边有一个人过来了,嘴里叼着自己用报纸卷的纸烟,大帅面熟,却一下叫不出他的名字,淑萍先开口了:“郭大哥,有洋火不?”

  洋火,即火柴,农村人的土叫法,大概是这火柴来自外面的世界吧。

  大帅想起来了,面前这个粗壮的大约20来岁的人,名叫郭铁。小名“锅贴”。村子里传说,他父亲结婚10年无子,有一天,两口子在家里贴饼子,男的烧火,女的巴唧巴唧往锅壁上贴饼子,贴了一圈,为了省火,又在锅里放个箅子,铺上粘布,往上面蒸窝头,左手握住一团和好的棒子面,右手食指和中指cha到面团里,两手一掂一掂,很快一个上尖下圆中间有圆孔的大窝头就成了,看上去很美观,谁知男的看着看着就来了火,也不管老婆正在忙活了,上去一把就把老婆抱住,一掀门帘就到了里屋的炕上。你说巧不巧,本来已经灰心丧气的夫妻俩,这次偏偏就有了,而且生了个大胖小子,两口子为了感恩灶神赐子,给儿子取名叫“锅贴”。后来年龄大了,增加了个大号,叫郭铁。

  “洋火?你俩胡闹什么?不怕麦地着火?”

  这郭铁是个愣头青,打起仗来不要命,所以村里便让他负责“看青”,就是看护成熟未割的麦子,防止“坏分子”来偷。即使从燕京回来的大帅,他也并不放在眼里。

  大帅见他凶凶的样子,也就不理他。

  淑萍伸手在衣袋里一掏,掏出个下午没舍得吃的小甜瓜,小嘴甜甜地道:“郭大哥,你吃瓜。”

  淑萍这小模样,本来就人见人爱,又递上个小甜瓜,铁虎的脸松驰下来,道:“你俩小心点啊,别惹事。”说着,把一盒火柴递给淑萍,然后边咬着甜瓜边走远了。

  还是小女孩的威力大。

  大帅还在不满地向郭铁走远的方向望,淑萍已经将火点着了。

  这时候,日落西河岸,一轮月亮从东边村子的树稍上升起,初夏平原的晚风chuī着,一堆火焰映衬着两个青年,又是一幅极美的乡村图。

  不大一会儿,蚂蚱的清香味就从糙灰堆里飘了出来。大帅等不及,伸手就要去拨拉发黑的糙灰,淑萍小手一伸挡住了:“当心烫着你啊!”

  说着,淑萍用一根小棍,把糙灰拨开,里面果然还有火星子。

  两串蚂蚱,此时都被糙火烤熟了,串蚂蚱用的麦葶早已不在,蚂蚱散在了热热的火堆里。它们的翅膀也都烤没了,只剩下焦huáng焦huáng的小身子。

  大帅还是按耐不住,伸手就抓起一只,用嘴chuīchuī上面的灰,一下扔嘴里,虽然烫得龇牙咧嘴,但那满嘴在都市里绝对找不到的小野味的感觉,真是十分受用。

  淑萍歪着个小脑袋看着大帅的吃相,禁不住吃吃地笑了。

  “给,这个好吃。”淑萍拣了一个肥肥的“蚂蚱占占”,递给大帅,此时大帅沉醉在乡野美味的感觉了,也不客气,接过,又一下扔嘴里,这个“蚂蚱占占”果然口感比刚才那个看上去很肥的大脑袋蚂蚱还要好得多。

  嚼了几下,那蚂蚱就到了肚子里。

  “哪有你这个吃法的,蚂蚱味全让你吃没了。”淑萍说着,小巧的手把一个“蚂蚱占占”分解开,头是头,腿是腿,身子是身子,“你分开来吃呀,蚂蚱的各部分味儿不一样呀。”

  大帅以为淑萍把蚂蚱分开后要给他做示范,哪知淑萍先把蚂蚱的小脑袋递过来:“你先尝尝蚂蚱的脑袋味儿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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