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依她,把这个被火烤得有点焦了的蚂蚱脑袋扔嘴里,见淑萍一对眼睛看着他吃,就细心地嚼,细心地品,果然,单吃这个蚂蚱头,味道确实不一样。
接着,淑萍让大帅依次品蚂蚱的腿、蚂蚱的胸,最后,才让大帅吃蚂蚱的肚子,而且,先把蚂蚱的肚皮剥开来让大帅吃了,最后才品那个花生米大小的蚂蚱籽,这是蚂蚱的jīng华,当然口感最好了,香香的,面面的,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感,总之妙极了。
原来吃蚂蚱也有“蚂蚱文化”。真不知道,淑萍是怎么懂得这样吃蚂蚱的。
“哎,淑萍,你怎么不吃啊?”
弄了半天,淑萍光伺候大帅吃了,农村小丫头,生活处处被大人熏陶,潜移默化,首先懂得照顾别人。在她们的潜意识里,女人就该照顾男人的生活,尤其是那个年代的女孩子,这种传统可是没有丢的。
当然,还有一种从小在土坷垃里滚出来的感qíng作用在里头。
“我吃。我吃。”淑萍其实也悄悄咽了几口口水了。大帅已经吃了三个蚂蚱了,她才吃第一个,而且,拣了个最小的,细心地把蚂蚱分解开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
咀嚼的时候,淑萍那嫩嫩的小嘴唇,闭合着,轻轻嚅动,优美动人。
这么一个可爱的农村小丫头,说什么也不能让她留在农村啊。大帅默默地想道。
“淑萍,我提个小要求行不。”大帅一边继续吃着蚂蚱,一边瞅着淑萍道。
“什么要求?”淑萍眼球瞪圆,一下子警惕起来。月光下,小脸上又浮起红润。
她以为,大帅又像8岁那年那样,下雨过后抠知了的猴时候,用6个知了猴换取的那个童年式的小làng漫。
尽管那个小làng漫是有分寸的,毕竟是8岁孩子,但对淑萍来说,也是想起来就脸红了。
“从现在开始,咱们天天在一起gān活。”大帅脸色有些严肃,更有几分天真,这脸色,与他22岁的脸蛋不般配。
就这个要求啊,淑萍脸色一下子平静下来了。
“行啊,行啊,不过……你不怕村子里的人说闲话?”
“咱们是同学,说什么闲话?”
“同学?都过去这么年了,还是同学?我可不这么想啊。知道不,当初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有人瞎议论了,说咱们怎么着怎么着。”
淑萍的小圆脸上,又浮起红润,比刚才那次红得还烈火。
“说咱们怎么着了?”大帅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
“说……”淑萍不说下去了。
那次抠知了猴时的小làng漫,天知地知两人知,村子里不可能有人知道,当然不会有人议论这事,那么,村人们议论什么呢。大帅倒来了兴趣。
“淑萍,就咱们俩在这儿,只有天上的月亮在听着,你还有什么害臊的,告诉我吧。”大帅渐渐进入到乡村角色,入乡随俗,开始注意用语,尽量说些乡村话,所以他把平时说的“害羞”说成了“害臊”。
淑萍四处瞅瞅,这时四野一片蒙胧,真不像有人在的样子。
“他们说咱俩,将来……”淑萍又说不下去了,脸蛋红得像火炭。
“咱们将来?将来怎么着,淑萍,你怎么在我面前还扭扭捏捏地,咱俩……谁跟谁啊。”大帅更进入角色了。
“说咱们将来……作两口子。”淑萍一下将小脸蛋埋在了两膝间。
听到这句话,大帅默默地凝视着淑萍。
假如当初自己不离开农村到外面的世界,自己怕是真的已经和淑萍做“两口子”过乡村小日子了。
未来……和淑萍又会发成什么样的一种关系呢?
人生真是充满无穷未知的变数。
“有这议论?淑萍,好事啊,咱们将来作两口子,不是好事吗?”大帅此时这话说得是无心的,也带有开玩笑意味。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让淑萍天天和自己在一起。
看住她,看好她。
淑萍可是当真了,小嘴一撇:“去!你说好事就是好事啊。”
可是,她那双俏眼里,分明溢出一个农村少女对未来的美好向往,这种向往里,有着一个孩子式的幸福。
看到这种目光,大帅却是心qíng更加复杂了。
两人总共抓了一斤多的蚂蚱,淑萍食量小,吃了十来只就打住了,大帅吃了怕有上百只,到最后实在吃不下了,看看还有几十只,对淑萍道:“拿回家去,给你姐姐她们吃吧。”
淑萍的姐姐大大帅2岁,也是好友,经常一起到地里掘“仓倌窝”,就是田鼠窝,掏田鼠辛辛苦苦弄到它们小仓库里的绿豆玉米花生。
“嗯。”淑萍大概还沉浸在对未来的美好向往里,随口应了一句。
这回轮到大帅殷勤了。他从麦田埂上的蓖麻棵子上摘下一片大叶子,将几十只蚂蚱包在叶子里,递给淑萍。
“咱们回家吧,时候不早了。”大帅道。
两人顺着田埂向乡间小路上走,走不几步,“哧溜”一声,一个小动物从蓖麻丛里窜出来,从两人身边跑过。
淑萍吃一吓,一下子扑在大帅的怀里,不过,只一小会儿,危险感觉消失,又机灵一下从大帅怀里闪了。
恰在这时,马唱从村里来到田野,目的自然是找她的大帅哥,正好看到了大帅和淑萍搂在一起的一幕,马唱脸一热,赶紧停下脚步,转身就要往回走。
章节 第519章 说服父母去燕京生活还真不是容易事
而淑萍此刻正好抬头向马唱所在的地方看去,淑萍还是第一次看到马唱那个扎着马尾巴的小姑娘,马唱虽然也是农村出身,然而早已城市化了,一身洋气,于是淑萍脱口道:“那是谁啊,怎么像是电影上的人似的?”
大帅闻言,转头看去,看到了马唱的脸色,立刻明白是马唱多想了,便道:“呵呵,是马唱来了啊,过来,过来尝个蚂蚱,这可是我和小学时候的同学一起抓的蚂蚱呢!”
大帅一语便解了尴尬局面,再说马唱又不是小家子气的姑娘,一边向大帅和淑萍所在的地方走过来,一边笑道:“嗯嗯,我有村里就闻到了蚂蚱的香味,所以就走过来了。”
夜幕中,篝火旁,三人又说说笑笑地吃了会子蚂蚱,这才起身向村里走去。
晚上大帅对父母说了请二老到燕京生活的事,哪知大帅的母亲先一语否了大帅的主张。
大帅的母亲道:“去燕京过日子?那哪过得习惯啊,我和你爸在乡下生活了四五十年了,种地也种惯了,到那里去做什么!”
大帅把目光放在了父亲的脸上,哪知父亲也持否定意见,道:“大帅啊,你在燕京挣钱给我们花,这就够了,至于你将来娶媳妇成家,你愿在燕京安家,我们也不反对,反正家里给你盖好了娶媳妇的房子,还给你打了一整套家具,你们时不时地回来住些日子就行了。”
大帅好一阵无语,看来两代人的想法完全就不是一回事,于是大帅来到西屋,请来正和三姐说话的马唱,让马唱帮着说服父母。三姐自然也过来了,听说弟弟要把父母接到燕京去,一时没有表态。
马唱是个聪明人,她用自己父母在燕京生活的实例,来说明燕京生活“简直像天堂一样”,有一望无际的高楼,有満街的洋汽车,有五星级大饭店,有无所不有的大商店,就差没说有小姐服务的桑拿浴了,至于燕京的空气污染,马唱自然也不会说了。
马唱一阵花言巧语,再说二老认定马马唱是自己漂亮的儿媳妇(二老自然不知道大帅还有多个漂亮的姑娘,甚至还有兔仙那样的仙子姑娘,在二老眼里,有马唱这样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就知足了),于是二老有些动心,答应琢磨琢磨这事,大帅知道,这事父母会琢磨几夜的,老人搬家,那是最难的事,再说又到几百里之外地方去生活。
大帅和马唱jiāo换了下目光,马唱又道:“大爷,大娘,大帅哥做生意很忙的,所以不可能在家里呆太多时间的,您二老可要早点拿主意啊!”
这时候大帅有三姐说话了,道:“我刚才想了一下,两位老人在农村生活了半辈子,到新世纪的燕京去享福,也是好事啊,我赞成这事!”
其实大帅的三姐本人又何尝不想去北京生活,只是不好张这个嘴而已。
而大帅,本来也想把三姐接到燕京去生活,然而大帅的骰子里又有着中华民族的传统血脉,要是把三姐接到燕京去生活,那么大哥、弟弟,还有本族的其他人,又有哪个不想去?
而要是把本族的其他人全接到燕京去生活,那么本族从此也就断了这个村庄的香火了,刘家在这个村里的历史也就宣告结束,而祖坟呢,又由谁来照顾,大帅岂不成了断了刘家香火的罪魁祸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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