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晨彻底酒醒。霍宇辰一颗炸弹扔下来,比任何醒酒茶都管用。
qíng人?
乔语晨不是个会过多思考的人,往往遵从本能反应,脱口而出一句拒绝:“不可能。”
霍宇辰极有耐心地反问:“为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
乔语晨想到的第一个理由就是:“因为我是学谦的妻子啊!”
“和他离婚,”霍宇辰语调平静,隐隐透着彻骨:“你不是下定决心不原谅他吗?你不是说这就是你的真心吗?那就和他离婚,离婚之后你就不再是唐太太,你和唐学谦之间,就彻底全无关系。”
全无关系。
乔语晨一下子清醒了。和那个叫唐学谦的男人全无关系,这是她能接受的结果吗?
这么多年,分分秒秒计算起来,时间数字几乎庞大得令人震惊。她和那个男人纠缠在一起那么多年,那个名字已经融入了她的血液,无处不在,想起他,她就能泛起疼痛,这种痛彻骨的感qíng,是她能忘掉的吗?
霍宇辰笑了下,“没关系,如果你下不了决心,我有个办法,”他qiáng迫拉开她的手,冰凉的手指放肆地从她睡衣下摆探进去,霍宇辰轻启薄唇,字字清晰:“和我做一次,我会让你彻底忘记唐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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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晨全身颤抖,事qíng发展得太诡异,诡异得甚至令她忘记了叫喊。
当理智罢工的时候,本能就占领了思维。乔语晨的气息全部乱了,极度惊慌失措下她甚至想不起来他是霍宇辰,是她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面前的男人一下子变成了陌生人,令她产生极端的恐惧。
她的衣服被扯开,她的身体被人抚摸,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
乔语晨终于发现,这种事,对象换了人,果然会完全不同。这种qíng况下,能让她感到安全感的人,能让她心甘qíng愿把身体jiāo出去的人,只有一个人。
所有的记忆全部复活,鲜明得令她湿了眼眶。
她记得那个男人抱她的时候有怎样温柔的侧脸,记得那一夜他说过的所有qíng话,记得高cháo时他令人惊艳的表qíng,记得他在凌晨时分独自抽烟的背影,记得他不屈不挠向她坦白过错时慌张不安的眼神。
乔语晨绝望地发现:从过去到现在,也许甚至到未来,她都只能接受那个人。
“不要碰我……”她终于开口,声音颤抖,却坚定不移:“你不要碰我。”
她眼底一片清晰,深刻写着拒绝两个字。
霍宇辰就这样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
忽然放开她,退开一步和她拉开安全的距离,霍宇辰笑容淡定:“语晨,还是那么口是心非啊……”
乔语晨保持警戒地看着他。
“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你根本接受不了别的男人,”那个令她安心的霍宇辰回来了,在她身边守护她:“语晨,你看见了没有?这才是你的真心,你爱唐学谦。”
“你——”乔语晨忽然失语。
“对不起,刚才吓到你了,”霍宇辰蹲下身和她平视,眼神没有压迫感:“不这样做,你不会承认你的真心,我只是不想你错过你所爱的人。”
因为我知道,错过的感觉,是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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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肯原谅他,不是因为你已经不爱他,而是相反,你怕他再骗你,你爱他,却不敢再对他承认了。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
乔语晨点头:“想的。”
霍宇辰坐在她的对面,和她平视,整个人身上有种平和细致的感觉流淌出来。
“唐学谦以前对你怎么样,我不了解,但是现在,我相信他爱上你了。”
乔语晨无措起来,纠结了半天答了一句:“宇辰,你不用安慰我……”
霍宇辰失笑,“我不是安慰你,而是分析给你听。唐学谦对你坦白过去,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他为他对婚姻的不忠选了一个相当差劲的理由。”
乔语晨抓了抓脑袋,水汪汪的眼睛直直地看着霍宇辰,意思很明显:同学,说具体点、容易理解点吧……
霍宇辰表qíng玩味,“语晨,我不知道你对唐学谦这个人了解多少,如果你对他在公事上的样子稍微了解一点,你就会知道,他说他和你结婚是为了得到乔氏的利益,这是不可能的。”
乔语晨低下头,这是她心里的痛,“可是这是他亲口说的……”
霍宇辰无奈了,唐学谦那种人的话怎么能信呢,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告诉你一件事吧,”霍宇辰倾身向前,声音如水般缓缓流淌出来:“唐学谦21岁那年,唐远最大的子公司面临MBO的危险,管理层集体叛变,想要脱离母公司独自上市。唐远董事会派唐学谦解决,同时开出相当苛刻的条件:总部不提供资金支持。”
乔语晨惊到了:“……那怎么解决?”
霍宇辰勾起唇,“普通人都觉得不可能办到,可是他却办到了。他只做了两件事,一是华尔街RoadShow,二是启用了对赌协议VAM。我到现在都很难想象,他在那个时候怎么会有那种勇气,一旦失败,他将失去不可想象的市场。……唐学谦那个时候只有21岁,经过这件事之后他几乎是一夜成名,红透业界,所以当他22岁接手唐远时,各方投资人对他几乎是接近虔诚的信任,他入主唐远执行总裁的那一天,唐远股价达到历史最高点涨停。”
乔语晨目瞪口呆:“你是说,他……”
“是,他对你说了谎,”霍宇辰温和地笑了下:“以唐学谦当时的影响力,他已经极具了说服各方利益相关者的手段,他根本不需要再借助其他人的力量。乔氏很qiáng,但还不在他眼里。如果他真的有心利用乔氏,和你结婚一年来,他应该对乔氏下手才对,但他没有,他领导下的唐远和乔氏泾渭分明,根本一点关系都沾不上。……为了利益才和你结婚?呵,我不知道唐学谦为什么说这种谎骗你,但我想,他宁愿用这种借口也不愿意说出真相,也许,他是有苦衷的。”
“第二,他选错了坦白的时间,”霍宇辰抬头看着她,眼神柔软:“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你在这种心理落差的qíng况下很难原谅他。唐学谦是jīng通谈判心理学的人,应该明白在那种时候向你坦白对他很不利。以他一贯的做法,他应该循序渐进地把信息分成细碎的部分,一点点暗示给你,这样你才比较容易接受,或者,他可以gān脆永远瞒着你,以他的手段他绝对做得到,但是他没有。……语晨,你对他已经有那个影响力,你让他没办法再保持理智,他在你面前,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唐学谦,而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霍宇辰笑容温和:“语晨,还不明白吗?唐学谦这个人已经被你从神坛上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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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晨听得心神dàng漾,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霍宇辰站起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动作温柔,“因为,错过一个人的感觉,是很痛苦的。”
我把我的痛楚轻描淡写,只因为不想让你同样这么做。
北堂凌有时候会来霍宇辰的酒店公寓jiāo代公司事务,看见他和乔语晨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禁唏嘘不已。
“老板,你居然不出手?”
霍宇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对我的私事有兴趣?”
北堂凌认真地看着顶头上司,忽然一本正经地开口:“老板,我觉得你不正常。这是病,得治!”
“我知道,”霍宇辰微微笑了下,笑容温和,拉开视线俯视窗外的整座城市:“我脑子有病,很多年了。已经,没救了。
第30章
话说霍宇辰这个人的原则xing很怪异,对乔语晨永远是chūn天般温暖,对其他人则是秋天般的不冷不热,至于对待唐学谦,那就真是彻底的冬风扫落叶般的冷酷。
就在乔语晨举棋不定犹豫万分的时候,小霍同学一脸温和地建议她道:他是否爱你,时间会给出最好的答案。
表qíng善良,语气真诚。
乔语晨立刻相信。
转身,霍宇辰收起善良的表qíng,yīn风阵阵:哼,唐学谦,我就不信憋不死你。
于是,某人遭殃了。
两个月。整整两个月。
没有短信没有电话没有任何联系,打电话给她永远是语音信箱,一夜之间他被她从生命中驱逐。
唐学谦人生第一次尝到类似于‘骂不能还手、打不能还手’的被动感觉,对于一向掌握主动权的男人而言无疑于一种最残酷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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