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谦这两个月都乖乖地待在台湾,所有的外出任务全部jiāo给了下属,实在要他亲自出面的时候他就派钟铭轩出马,钟铭轩被他cao得就像是古时候的奴隶,唐学谦这个没人xing的资本家天天坐在豪华的办公室里用电话远程遥控一切事务,钟铭轩则被指挥得今天飞纽约明天飞东京后天飞柏林,一星期横跨四大洋六大州。
钟铭轩字字血泪地控诉:劳动人民造反有理,还我休息日……
看吧,这就是给资本家打工的下场,老板不慡时总要拉个人垫背一下。
而唐老板呢,每天最关心的就是他的行动电话,每隔几分钟就忍不住去看有没有短信进来,有没有电话进来,生怕错过乔语晨任何一条讯息。
等待发落的日子相当煎熬,唐学谦有时候半夜三更时会忽然发神经地惊醒,第一反应就是拿手机看,看着没有任何讯息的屏幕,苦涩和失落一层层席卷上心。黑夜里,他睡在原本两个人一起睡的单人chuáng上,闭上眼全是她的身影,这是最温柔最残酷的囚禁。
她就像最纯净温暖的水,她不缠他,只站在她身后把一切都做好,然后对他说我爱你,她把他惯坏,让他无法脱身。对他而言她更像是一个坏的qíng人,婚姻中途抽身离开,关键时刻舍得和自己一刀两断,她嘎然而止潇洒离去,留下他长夜无眠相思难解。
这时他才发现,原来,她早已全面入侵他的世界,攻城略地没有放过每个角落,他一败涂地。
有时唐学谦会在家族聚会或公开场合看到她的场合,人前的她总是一副温和无争的笑容,待他走到她身边,她一句‘唐总’就把他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
两个月。
她对他实行彻底的‘三不’政策:不管不顾不问。
唐学谦悲愤了:乔语晨,你该不会就这样把我晾在一边做冷处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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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唐家迎来了一次盛大的酒会,唐家的女主人,唐夫人萧素素生日。
酒会地点设在唐家别墅的花园里,别墅位于半山腰,空气清新,满城的风光尽收眼底。酒会现场所有设施一应俱全,甚至比专业的顶级酒店更豪华。
觥筹jiāo错,香气浮动。
萧素素一向不喜欢这种公众场合,以往的生日宴大都都是和丈夫儿子还有杜非凡那个损友一家一起庆祝,这次一反常态地搞得如此盛大,别说外人不理解,就连丈夫唐彧都微微吃惊。
唐彧端了杯果汁给妻子,坐在一边陪她聊天:“怎么会突然想到庆祝?”
萧素素不好意思地承认:“厄,是学谦……”
唐彧微一沉吟:就知道是那个死小子搞得鬼。
唐学谦这小兔崽子骗人功夫一把罩,别说是普通人,就连唐彧这种高手级的人也栽在自家儿子手上好几回,像萧素素这种全无防御xing的良民,唐学谦只要用他特有的那种声音弱弱地喊声‘妈……’,萧素素就什么都听他的了。
唐彧咳了一下,问道:“学谦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应该克服一下不喜欢和人接触的习惯,学谦说如果长期不和其他人jiāo往,会得一种叫‘陌生人接触障碍’的心理病,所以他特意给我设计了这次酒会。”萧素素一脸幸福:儿子很孝顺啊……
胡说八道!
唐彧脸一黑:唐学谦!你皮痒了吧!尽给你妈鬼扯!
自己那个儿子的xing格当爹的最了解,唐学谦这小子从小对萧素素就有极qiáng的保护yù,恨不得所有人都远离他老妈,萧素素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简直对死他胃口了。
而现在,这小子一反常态地在打什么主意?
唐彧深思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家那个温文尔雅的儿媳妇正和传说中的YC集团所有人一起在一旁烧烤,乔语晨微微笑着拿着烤翅,霍宇辰配合着洒上作料,两个人的动作亲密无间。
唐彧似乎有点了解了。
对自家儿子的婚姻,作为父亲的他也曾经被惊到。乔语晨喜欢唐学谦,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是唐彧很清楚,自己那个儿子从来没有对这个女孩子有过特别的感qíng,或者说,唐学谦对所有女人都没有兴趣,但他却在一年前毅然坚持和乔语晨结婚。
唐彧直到现在仍然记得,婚礼前他找唐学谦谈话,说出一句‘婚姻是要负责的,你必须爱她才行’时,唐学谦眼里的神色是怎样的陌生。三分冰冷,七分嘲讽。
那时他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孩子,真的已经长大了。他承受了太多,学会了太多,包括不该会的所有。
而现在,看着陪在霍宇辰身边的乔语晨,联想起唐学谦近来一连串不正常的举动,唐彧微勾唇角,忍不住感叹道:“素素,我们的儿媳妇很厉害。”
“啊?为什么啊?”
唐彧但笑不语。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忽然听见门口一阵骚动。
一辆银色莲花稳稳地停在门口,一个异常俊美的男人下车,穿一袭DiorHomme晚装西服。
有人说DiorHomme是男装之中的吸血鬼。吸血鬼式的优雅làng漫,不可湮没的个xing独然,以及脱离尘世的超然正是DiorHomme的特质。窄版的经典剪裁,只适合于如瘾君子身体般羸弱的身材,也许你拥有这些,但是真的要穿出DiorHomme,却是如此困难。
HediSlimane的DiorHomme,是给世界上那脆弱保留的男人们的。他们有品位但不张显,有头脑但不做作,有金钱但不炫耀,有才气却不显摆。一切的一切都在隐藏在DiorHomme下,神秘的,深邃的释放。在这样的男子和如此的DiorHomme的结合之下,那华美làng漫的隐喻般的优雅才得以轮回。
DiorHomme应该是最挑人的男装了,将英伦低调忧郁的气质与法国jīng致高贵融合在一起,过于窄版瘦削的剪裁,让穿DiorHomme的男人看起来像是永远不曾长大的男孩,紧闭轻薄的嘴唇中又透露出一丝不屑的嘲讽与坚忍。
而他穿正好,那一抹只属于黑暗和光明夹杂之中的魅惑,làng漫苍白,纤细优雅,无法言说的诡异高贵。
男人反手甩上车门,不疾不徐朝酒会现场走来。
气氛陡然high起来。
唐家现任少主人,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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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学谦一眼就看见乔语晨的身影,却无奈今天少主人的特殊身份,刚进花园就被喧哗的人群包围,只能无奈地往她那边看,看着看着,唐学谦心凉了,乔语晨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根本当他是透明。
就在唐学谦沮丧的时候,钟铭轩挤进人群,凑在他身边笑得神秘:“你的湘湘回来了……”
唐学谦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声‘哦’。
“咦……?”钟铭轩不怀好意地低笑:“你居然没反应?”
唐学谦一脸困惑:“我该有什么反应?”
“这话说得……”钟铭轩拖长了语调,似笑非笑地看他:“当年人家为了你,可是没少流眼泪哦……”唐学谦一年前一脚跨进婚姻坟墓,那位湘湘小姐差点两只脚都跌进坟墓里去。
“不要乱说,”唐学谦淡漠回应,眼里只有乔语晨的身影:“我和她没有关系。”
石湘湘,唐家的世jiāo石家的独生女,其父石仲诚是唐彧的好朋友,也是唐远曾经的总裁特助,鞠躬甚伟。因为两家的关系,湘湘就像是唐家的半个女儿。话说湘湘的确也是挺倒霉的,人生认识的第一个同辈异xing就是祸害人间的唐学谦,石湘湘对这种极品姿色全无抵抗力,从来不知道男孩子也可以长得如此漂亮,再加上唐学谦身上与生俱来的冷色气质,简直完全符合一切言qíng小说和女孩子幻想中的完美形象,于是石湘湘一颗涉世未深的少女心被彻底收服。
她喜欢他,他却始终不为所动。直到一年前,唐学谦忽然宣布婚讯,湘湘少女梦破碎,含泪去了德国。
唐学谦走到母亲身边,“妈,”叫了一声,然后果然听到另一个声音。
“学谦。”
唐学谦转身,微微勾起唇:“湘湘,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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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以为她可以忘记的,她以为只要看见这个男人结婚,只要看见他和他的妻子幸福的画面,她就可以死心的。
然而这一刻终于看见他的脸,看见他许久不见的笑容,石湘湘忽然明白,她还是爱他的。他就像毒药,淡漠的外表之下仿佛没有心,引得她总是忍不住想一尝再尝。
灯光缭乱下,过去那么深的爱意重燃,石湘湘忍不住轻启薄唇:“我可不可以……和你跳支舞?”
在众人眼里,凭她和唐家的关系,凭她和唐学谦的朋友关系,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邀请了。
但对唐学谦而言,这就是种考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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