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三个月的时间,我还你们一个不一样的唐远——!”
尽职沉稳却又内含杀气。
当真就是唐家准少爷该有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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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语晨去了一趟乡下。
正在田里给作物浇水的乔家前任管家陈嫂看见她的身影顿时惊喜不已,呵呵笑着连忙上了岸,拉着她的手好好看了看她,笑得合不拢嘴。
乔语晨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起来,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变胖了是不是?”
陈嫂也不隐瞒,直直点头:“胖了,胖了。”说着,又忍不住为她拢了拢头发:“如今的那些小姐姑娘们啊只知道要瘦要减肥,把自己弄得不成人形才肯罢手,哪像我们语晨哪,胖一点才好。”
如果是平时,乔语晨一定会摇摇头谦虚几句,这是她的xing子,不习惯被人夸。可是今天,她却反而点点头承认,支支唔唔说不好一句完整的话。
“其实、是有原因的……”
陈嫂不愧是常年在深宅大院当管家的人,眉眼底色都是会看人的,何况是乔语晨这样白纸一张的人,单纯得简直什么心思都摆在了脸上。
陈嫂试探xing地问:“语晨,你有心事?”
“恩……”她的确有,而且羞于启齿。
乔语晨很少会这样。虽然由于从小接受贵族教育,使得她的举止和旁人比起来要内敛得多,但也决不可能含蓄成这样。
陈嫂再次看向她。
她的确变了,身体变得有点圆润,似乎……更有女人味?
陈嫂忽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看向她的小腹,惊喜jiāo加:“你——?”
她不再隐瞒,点点头承认,急于和这位像妈妈一样的亲人分享喜悦:“昨天我避开爸爸他们去另一家医院做了一下检查,这才知道,快两个月了……”
陈嫂笑开了。真好,她有孩子了。她这么善良,上天果然眷顾她。
连忙扶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陈嫂小心翼翼地问:“唐少爷知道吗?”
乔语晨停顿了下,“我还没告诉他……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
“实话实说啊!这还考虑什么!”陈嫂急了:“你不要再乱想什么,他是孩子的爸爸,能不让他知道嘛!”
乔语晨低了头,双手不安地握在一起。
“可是、前一阵子,我们……”
陈嫂连忙给她洗脑:“那不关你们的事,那是唐乔两家的公事,和你们夫妻私下无关的。”
乔语晨声音低下去:“可是我毕竟对他很过分……”
那个时候只想着为了父亲,她不是不考虑他的感受,实在是她不敢考虑,想得越多,越拿不定主意,一边是丈夫,一边是爸爸,她根本没得选择。
听到爸爸忽然放弃的决定时,那一刻她几乎软倒在椅子里起不了身。神经超负荷运作了太久,她好害怕眼前这一丝和平是幻觉。
她现在反而不敢去见他。
“他会讨厌我吧?”她好抱歉:“我总说我爱他,可是关键时刻却帮着爸爸……”
那夜寒风里,他守在楼下不肯离开的身影,夜夜纠缠在她心里。何德何能,她让他守。
“语晨,”陈嫂摸了摸她的脸:“男人喜欢女人呢,是有一套衡量标准的。以唐学谦的为人来说,如果你可以不顾父亲死活而只要爱qíng的话,恐怕唐学谦也不会喜欢。”
乔语晨小心翼翼地问:“……真的?”
陈嫂无奈地笑了:“是真的,你看看唐少爷对他母亲的态度就应该清楚嘛!如果有一天,要他在母亲和妻子之间选一个,他一定会选择母亲,养育之恩无以为报,这是全天下的子女都该做的,所以这种选择发生在你身上,唐少爷一定会理解你,而不是讨厌你。”
乔语晨心思重,容易一个人想东想西,最后的结果不外乎是自己吓自己,再加上她现在有孩子了,qíng绪波动比较大,陈嫂不放心她,坚持要送她回去。乔语晨看了看天色已晚,陈嫂年纪大了,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要走夜路,反而让她更担心,于是乔语晨说什么也坚持一个人回去。
傍晚,闹市中央流光溢彩。
乔语晨不擅长隐藏qíng绪,忍不住就走进了市中心最大的婴儿用品旗舰店。旗舰店经理对这位客人自然不陌生,各种宴会场合经常能见到她,不过在店里看见她倒还是第一次,一丝了然顿时浮上眼梢。
“乔小姐,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吗?”
乔语晨迅速摇头,“我随便看看的。”
如果承认是自用,好像很丢人……
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母亲过逝得早,父亲毕竟也是异xing,除了陈嫂以外,她没有可以倾诉的长辈,没有人教她应该怎样调整心态,从女孩成长为女人。
她甚至不知道该怎样开口表达内心的感觉。
……尽管,很想告诉他。
除了父亲之外,他就是她最亲的人,但昔日的对峙刚刚过去,她对他望而生畏。
人,总是有这样的后遗症。战场上不顾一切连命都可以不要,可是当下了战场之后却禁不住一层层冷风寒意的侵袭。
最后乔语晨买了个小奶瓶回去。包在了一个jīng致的礼物盒里,她想给他惊喜。既然她不好意思说,那就换一种方式告诉他,他那么聪明,一看这个就能明白她想告诉他的事。
手机响,秘书告诉她有一份文件她忘了签,一位高级经理和董事会秘书正在办公室等她,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被怀孕的事弄昏了头,公事做到一半就忍不住跑去了乡下陈嫂那里,于是乔语晨迅速打车回了一趟乔氏总部。
乔董事长的办公室内,正在等待乔语晨签字的董事会秘书老陈和风险运营官许先生忍不住稍长时间的等待,低声攀谈起来。
谈话主题自然是唐家。
老陈心有戚戚焉地感叹:“想不到唐学谦真的能退让……”
他让出了唐远心脏部位的市场,等于让出了三分天下。
许先生倒是看得很自然:“要不然怎么办?毕竟是他的太太和岳父,岳父的面子可以不给,夫妻之qíng总不能不顾吧?”
“夫妻之qíng?”老陈笑得诡异:“如果你知道他们是怎么结婚的,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
办公室内一阵肃静。
熬不住这个话题太有诱惑力,许先生微微探身:“怎么说?”
老陈笑得莫测异常:“不好意思,最高机密。”
被打断了兴致,是个男人都不慡。许先生撇撇嘴,表示不屑。
这位老陈先生顿时不高兴了,想他堂堂乔氏董事会秘书,等于是董事长的心腹重臣,有什么机密会不知道?陈秘书闭上眼,抑扬顿挫地炫耀起来:“你想想,唐学谦结婚时才多大?二十四。二十四岁对一个男人而言是什么年龄?”
同样身为男人的二人顿时一起感同深受起来:二十四,正是‘万花丛中过,不沾一片叶’的好年龄啊……
“好,我问你,你肯不肯二十四岁就结婚?”
“那当然不会。”男人连忙否定。
老许笑笑:“你看,连你都不会,何况是唐学谦。人家二十四岁时正是全面入主唐远的鼎盛时期,家世背景,权利地位,哪一样没有?何况是女人,他更不会缺。”
“可是或许人家就中意乔小姐呢?”
“反了,”老许摇摇头:“是乔小姐非他不嫁。”
“那他怎么肯娶……?”
成功挑起了同事的胃口,老许非常得意,一时收不住了口:“乔小姐身后,有乔先生撑着。而乔董事长的手段,你该有所耳闻吧……?”
‘卡嗒’一声,手转动门把的声音,在夜色里那么清晰地传来。
办公室里的两人吓了一大跳,双双站了起来,却只见一个清秀温柔的身影,定定地站在了门口。
乔语晨脸上没什么表qíng,只是苍白得紧。看了一会儿眼前两个被吓得噤若寒蝉的人,她微微动了动唇。
“……我爸爸有什么手段?”
真相大白(2)
乔语晨在医院里安静地陪了一天爸爸。
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像一个孝顺的女儿,温柔体贴。
只是在傍晚回家之前,她终于问了一句:“爸爸肯放手,是不是学谦和您jiāo换了什么?”
乔父顿时一惊,转念又一想,她知道也不是坏事,迟早都是会知道的,不如由他告诉她。能增进他们夫妻感qíng,也算是好事一件了。于是,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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