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发火一掌拍开那没眼色敢打自己脸的东西,却在看清阳光中靳子琦的纤影时立刻软了骨头,抓过她的手用脸颊去蹭了蹭,“早上好。”
极为有礼貌也极其温柔的一声问候,靳子琦却蓦地沉了脸,把报纸往chuáng上一放,冷笑地睥睨着被子下赤身luǒ(和谐)体的男人:“我不好。”
宋其衍被她的笑看得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昨晚某些限制级画面快速地在眼前一闪而过。
紧接着,故作淡定地一面坐起来,一面揉着太阳xué,呻(和谐)吟一声:“嗯……我也不太好,头好疼,可能昨晚吃饭时酒喝多了,对了,我们怎么回来的?”
还给我在那里装?
靳子琦抿了抿嘴角,凑近他:“真的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宋其衍眨巴了下眼睛,一脸的纯粹真。
“你——”靳子琦一时竟被他那诚恳地眼神看得语塞。
宋其衍却厚着脸皮极度淡定地从chuáng上起来,甚至连chuáng单都懒得裹一下,就那样大咧咧地bào露在靳子琦的眼前。
靳子琦愣愣地盯着他腿间某部位看了良久,然后眨了眨眼,再然后是骤然爆红的脸,一边慌忙转过头一边低低地骂了句:“臭流氓,不要脸!”
“我那是持证上岗,你是我媳妇,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
靳子琦被他恬不知耻的说辞反驳得又好气又好笑,然而见他还是不穿衣服,就有些看不下去地瞪了他一眼,然后随地捡了他的衬衫丢过去。
“快起来吧,去机场前我想先去妈妈那里一趟,看看她怎么样了。”
宋其衍斯条慢理地走去浴室,浑然未觉自己这样赤条条地走来走去有什么不对,进入浴室后又折回来,探着一颗脑袋勾唇笑:“还剩办公室。”
几乎是两者同时进行的行为动作——
他迅即地缩回头“砰”地一声关上浴室的门,一份报纸就狠狠地砸了过来。
直到两人穿戴整齐拎了行李下楼,靳子琦都很有骨气地没先理宋其衍。
原因无非是——
她要求他认错道歉自我反省兼悔改,他却义正言辞地拒不认错道歉不自我反省亦振振有词地表示绝不悔改!
他依然把在靳子琦办公室里玩妖jīng打架作为本年度最重要的议程。
没有之一。
所以,为了争一口气,就连笨重的行李箱靳子琦也是亲力亲为。
“我来拿吧,看你拎得那么吃力,我心疼!”横扫他一眼,没有回答。
“你不用担心我拎不动,作为一个男人,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系好安全带了吗?那我开车了啊!”
靳子琦被他闹得有些烦,当初就怎么觉得这个男人qiáng势可靠,明明老妈子还要磨叽啰嗦,还——
没有在埋汰下去,因为她的视线准确地捕捉到了轿车虚开的储物格。
昨晚的某个画面闪入脑海里。
靳子琦探了个身打开,在里面翻了翻,果真被她翻到了几盒计生用品。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用香橙味的。”他一边开车一边不忘见fèngcha针。
靳子琦木着脸,翻看了一遍手里的计生用品,“什么时候买的?”
宋其衍憋了一口气,但还是从实招了,“九月十八号晚上十点多一点。”
记得这么清楚……
靳子琦暗自嘀咕一句,随即却黑了脸色,九月十八号,不就是她被安排跟高家公子相亲的那吗?
也是说从那晚上开始——
“宋其衍,你这只禽shòu!”
☆、【002】没有人比我更爱你(蜜月之旅)
靳子琦和宋其衍前往苏凝雪临时居住的南都花园。
却在苏凝雪房子所在高层楼下看到了一辆白色的奔驰,有些眼熟。
宋其衍慢慢停下车,距离那辆奔驰不远。
下车时靳子琦不由多看了那辆奔驰几眼,然后看见了驾驶座里的男人。
是乔楠。
不知他是今早刚来的,还是从昨晚开始便一直呆在这里没离开。
坐电梯上了楼,发现苏凝秋和虞青乔都在,行李还都摆放在客厅里。
一进屋虞青乔便缠着宋其衍,神秘兮兮地像在打听什么,还夸张地拿了笔和纸在那里速地记着什么,两眼直发光,两颊也越来越红。
靳子琦甚至在怀疑,宋其衍在跟青乔讲一些少儿不宜的话题。
“你妈在厨房里准备午饭呢,说是你跟其衍要去赶机。”
靳子琦不由转头看向紧闭的厨房门,隐约听到油煎食物发出的滋滋声。
“你妈这次好像是铁了心要跟你爸离婚了。”苏凝秋感慨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她这次可能是赌气居多,刚才还想劝劝她,结果她的表qíng淡淡的,跟个没事人一样,让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苏凝秋望着靳子琦,有些惆然的语气:“有时候,一个人看起来若无其事比歇斯底里地发火更来得令人担心,你妈妈xing子向来沉,这事怕是悬。”
靳子琦以为苏凝秋是巴不得母亲马上和靳昭东离婚,现在听她这么一说,不免有些诧异,既然如此,昨晚她为什么还要让乔楠来接母亲?
苏凝秋朝厨房瞟了一眼,眼底闪过恶作剧的笑意,但终究慢慢沉淀了脸上轻松的神qíng,幽幽地道:“让乔楠来我承认我是想替姐姐出口气,想让那个臭男人看清楚,姐姐并不是非他不可,离开他姐姐并不是一株失去大树的藤蔓,相反,没有了他,姐姐只会过得更好更快乐。”
“可是,我却也知道,在他跟姐姐的婚姻里,姐姐不可能没有顾虑。比如,这场近三十年的婚姻终止后,必然要面临婚后财产的分割问题。”
靳子琦望着苏凝秋凝重的脸色,她知道小姨是担心离婚后乔欣卉母女免不了要搬进靳家,恐怕只要是个人,都不可能不在意这种事吧?
尽管是母亲先提出的离婚搬出的靳家,但在不知qíng的外人看来便是一出正室被扫地出门,小三登堂入室的戏码。
“呵!”苏凝秋冷笑地环着手,“我姐陪着那个臭男人几十年如一日一起打拼下来的事业,小三就像坐享其成,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况且,当年靳家内部资金周转不灵,出现严重亏空,要不是你外祖父出手相助,哪来今的靳氏!”
靳子琦顿时觉得有些错愕,昨晚听说是乔楠破坏了靳昭东跟乔欣卉的恋qíng,但从现在苏凝秋的话里来看,如果靳昭东当初能坚持要跟乔念昭在一起,而不是最后为了家族利益退让了一步,哪里还会有今这种局面?
那么,靳昭东和乔欣卉又有什么资格把当年的遗憾怪罪在别人身上?
想至斯,靳子琦忍不住拧起了眉。她的母亲才是整件事的最大受害者。
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如果父亲当时就明说了他跟乔欣卉的关系,以母亲倔qiáng而正直的xing格,又怎么还会做出棒打鸳鸯的事?
“现在看着靳氏在房地产业站稳了脚,就想一脚踹了你母亲,跟外面那个女人双栖双宿,还把那个野种带回家承欢膝下,真是个良心被狗吃了的东西!”
苏凝秋说到后来控制不住地爆了粗口,耿直的xing子让她不懂得掩饰,如果当初是她嫁给靳昭东恐怕不出一年两人便桥归桥路归路了。
一切都只能说,造化弄人。
靳子琦推开厨房的门进去,看到苏凝雪正围着围裙在洗碗槽里洗菜。
她轻轻叫了一声:“妈。”但声音被油烟机和高压锅的噪音覆盖了。
这是靳子琦第一次看到苏凝雪下厨房做菜。
那双白皙细长的手正慢条斯理地撕着一叶叶的包菜,靳子琦不禁想,如果放弃从商,她母亲用这样艺术般优美的手,会不会在绘画界有自己的一番空?
苏凝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过脸来,见是靳子琦,只淡笑地说了句“来了”便重新把注意力投放到那一槽的包菜叶上。
靳子琦走进去,竟发现,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忙。
苏凝雪洗菜切菜连带着做汤的动作都格外熟稔,然而在她的印象里,却从未在靳家看到过母亲下厨,甚至连虹姨也从未提及母亲会做饭。
苏凝雪瞥过来的时候察觉到靳子琦盯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看穿了她的疑惑,将切好的包菜放进淘箩里才说:“那时候初为人妻,难免事事争qiáng好胜。”
也就是说,这手厨艺是母亲当年为父亲学的?
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母亲,让她联想到年轻时的母亲是怎么搁下千金小姐的身份,用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拾起这些厨具的qí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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