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_枝久【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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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余光一瞥,猛地左拐,尽头是围墙,旁边放着一个花架,看距离刚好够她踩上去跑上墙。

  胖男人在后面边追边喊,大门处的人听到声响,发现不妙,赶紧去追。

  距离越来越短,柏一已经跑得没力气去害怕了。

  她冲到花架前,爬上去,三两下抱着花盆胡乱往下砸,有人的头被砸到,踉跄两步倒在地上,另外几人抓住花架,要把它翻倒下来。

  眼看着柏一就要滚下花架,千钧一发之际,她双手够住围墙,一个引体向上,翻上去。花架翻到,她还有只脚跟落在墙边,还没来得及收上去,被一个男人紧紧抓住!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有点迟

   第21章chapter21(增改)

  手心和膝盖传来一阵刺痛,血汨汨地往外冒,他/娘/的围墙上居然切着尖刺的玻璃碎片。

  脚踝被人紧紧抓住,柏一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连忙拧开胡椒瓶的盖子,一个劲往下面的人脸上倒,男人松开手,闭着眼尖叫。

  柏一趁机跳下墙去,重心不稳,拐到脚踝。院内的人赶紧冲出大门,绕过围墙追她。柏一踉跄着站起来,拖着受伤的右脚往前面的破楼跑去。

  初步估计,这应该是一个小村落,大路太过空旷,如果直接跑出去很容易就被发现,但如果跑进居民较多的小楼里乱窜的话,黑灯瞎火的相对安全一点。她在心里由衷感谢当地政府每天断电这个规定。

  楼里穷人较多,屋里点着蜡烛。柏一借着夜色窜进一条昏暗泥泞的小巷,鞋子上沾满了泥浆和杂糙。她躲进角落里,探听周围的声音,大气不敢一出。楼里居民做饭闲聊,楼外几人不停咒骂。

  一道手电光从柏一头顶照过,柏一一惊,拔腿往里跑。

  巷口有人发现一道影子,赶紧招呼其他人往里追。

  听到声响,有人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狐疑地往外张望,看到他们手上带着枪/支,赶紧紧闭房门,小声讲话。

  柏一疯狂地跑着,热风在耳边刮过,沉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回dàng。

  头晕眼花,手心流着血,膝盖也流着血,脚踝还崴了,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身后追击者的叫喊声促使她努力跑着,在构造奇怪的破楼里乱窜。

  忽然,

  夜色里,有人拽过她的胳膊,一股大力将她拉到墙的另一侧。

  柏一一惊,差点叫出声,那人顺势捂住她的嘴,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温热的气息吐在耳边,“嘘,是我!”

  卢承奕!

  柏一停止挣扎,忽然很不争气的鼻子一酸,眼睛蒙上一层水雾。他把她揽在怀里,怀抱温暖宽大,仿佛带来无穷的安全感,柏一把头靠在他肩上,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凌乱的脚步声在墙外响起,几道手电筒光突兀地乱/she。

  卢承奕牵着柏一,从里面越过这堵墙,从他们身后悄悄开溜。

  “妈的!人呢!”带头的啐了一口口水,指挥身后的跟班,“你俩,去那边。你、你跟我走!”

  脚步声乱窜,卢承奕牵着柏一藏在犄角旮旯里观察周围的动静。

  有两个人距离很近,稍不注意就会被发现。

  卢承奕弓着身子,牵着柏一的手改为十指相扣,他拉着她跑进临近的一间屋子躲着。

  站在外面的两人感觉一股yīn风从身后刮过,电筒一照,又什么都没有,两人仔细环顾四周。

  “走,我们去那边!”

  两人离开这里,往另外一个方向跑。

  卢承奕将柏一圈在胳膊下面,凑着耳朵听听外面的动静。静了半晌,他才暗暗地松一口气。

  身边有股沉沉的喘气声,柏一狐疑地转头,鼻尖蹭到一个湿润的东西,她啊的一声往卢承奕怀里撞。

  “唔——”是一只舔嘴唇的羊。

  “嘘,没事的。”卢承奕伸手拍拍她的背,拉着她站起身往出口走。

  他的摩托车就停在路边,一路小跑过去,卢承奕取下后视镜的头盔扣到她脑袋上,长腿一迈,柏一紧跟着刚坐上去,卢承奕就拉过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扣紧。

  “坐稳了!”

  夜风习习,天空没有一丁点亮光,下过雨的坑洼小道泥泞不堪,车轮碾过,泥浆溅在裤脚上,留下一道清晰的车辙印。路边的椰枣树尖滴着水珠,雨后难得安宁。

  四下寂静,摩托车轰油门的声音极其响亮。

  柏一紧紧抱着他,头盔很大,包裹住她小小的脑袋。卢承奕的臂膀宽大有力,因为紧握着车头,小臂上的肌ròu坚硬流畅。她看得出神。

  卢承奕瞥了眼后视镜,加快了速度。

  **

  到医院时已经接近深夜,急诊值班护士打起十二分jīng神做事。

  摩托车在地上飘转一圈停住,卢承奕率先下车,还没等柏一取头盔下车,就一把抱过她往医院跑。

  她膝盖处的鲜血染红了牛仔裤,手心的血都染到他小腹外的衣服上了,卢承奕冲进急诊大厅叫医生,值班护士立马跑过来帮忙。

  柏一通过头盔的透明盖看他,卢承奕下颚紧绷,有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滴落,砸在透明盖上。他张嘴说着一连串她听不懂的语言,然后把她放在行动病chuáng上,取下她的头盔,和护士一起推chuáng,直到她进了急救室。

  柏一愣愣的,眼神空dòng。

  身体上的疼痛似乎都后知后觉的回来了,太阳xué突突地跳着,眼皮越来越重,连动一下地力气都没有。模模糊糊间,她感觉到医生给她包扎伤口,护士为她翻身,在屁股上打了一针。

  疼痛感都没能让她清醒,她真的好困。

  ……

  卢承奕坐在急救室外的椅子上,座位旁边放着一个头盔。照顾好卡洛之后,卡娜到急救室外陪他。

  “qíng况怎么样?”卡娜坐到他身边,担心地问。

  卢承奕皱着眉头,眼里的yīn翳挥散不开。

  他摇头。衣服上留着柏一的血,担心,焦虑,不安,自责,愧疚如洪水一般涌来,他觉得自己仿佛深陷泥淖,捕捉不到一丁点氧气。

  他仰头抵在墙上,想到他刚找到她时冲进他怀里的模样,心口一紧,内心烦闷至极。

  “阿承哥,柏一一定会没事的。”卡娜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张着嘴始终只有一句会没事的,她伸出的左手放在他后背上方,半天没有落下去。

  想了想,她静坐在一旁,跟他一起等医生出来。

  时间像在刀尖上行走,一步一步,忐忑不安。

  急诊大楼地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gān净,四周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楼里很安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不久,医生推开门出来。

  卢承奕迎过去低声询问状况。

  “病人重感冒,现在已经睡着了,挂两天水就好。另外,她手心和膝盖只是皮ròu伤,不用太担心。”

  卢承奕谢过医生,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看吧,我就说柏一会没事的。”卡娜轻轻拍他的肩。

  病房里,柏一的手和膝盖都包着纱布,睡容安稳。

  卢承奕先回家拿了一条她的裙子,让卡娜帮忙换上,之后又去洗手间打了水给她擦脸。她脸上都是灰,脖子也脏兮兮的,要是被她看到肯定要嫌弃死自己了。

  “阿承哥,你先去休息会,我来照顾她吧。”卡娜担心他。

  “没事,我来就好。你去休息吧。”卢承奕掀起被子的一角给她盖上,这才去洗手间清洗自己。卡娜点头离开,把换下的衣服放进袋子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

  卢承奕在洗手间里待了好一会,等洗漱完,他就站在外面的窗台边发呆。

  为了方便睡眠,病房里开着暖huáng的小灯,像镀上一层薄薄的阳光。外面是漆黑的夜,偶尔chuī来一阵热风,搭在屋檐下的衣服被chuī得发出呼噗的响声。

  他的手心握着一个小东西。

  圆的,环状,里面刻了两个字母——L&B

  他是在行李箱里给她找衣服时发现的。他捏着这枚戒指,反复摩挲,眼底的qíng绪如同头顶漆黑的夜空一般,深沉看不见底。

  大概是两年多以前,十二月份的最后一天,他和她看了一场深夜电影出来,街上飘起了鹅毛大雪,路上张灯结彩,新年气息浓重。他牵着她的手兜进衣服口袋里,她依偎在他身上,一边走一边跟他吐槽电影里的剧qíng。

  路过一个地道口,一个青年裹着羽绒服,坐在地上弹吉他,因为手冷,声音断断续续的,但那歌声在空旷的地dòng口里尤其空dòng响亮。身边无家可归的流làng人都是他的听众,瘫睡在不知从哪里捡来的旧棉袄上,哆嗦着跟着节奏点头。

  “能点歌吗?”柏一走过去问。

  “可以。”青年回答。

  柏一说出一首歌名,青年点头,调整吉他弦,清清嗓子,低头唱着。醇厚磁xing的声线飘dàng在yīn冷的地道口里,柏一和卢承奕站在他面前,认真聆听,地下口chuī来一阵冷风,卢承奕习惯xing地将她揽进怀里,脸蹭着她的侧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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