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一冷眼瞧他,“哪不一样了?”
“哪都不一样。”舒煜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在心里感叹,年轻啊,真好,像他们这样多少年都不散,真好,哪里像他……
“你醉了么?”柏一叫了一杯冰柠檬水,店里空调开得不足,还是热。
“这才多少!”舒煜瘪嘴,觉得自己被小看了。
“之前不是说不当驻外记者,怎么又回来了?”柏一问。
“呵。”许是喝了酒,舒煜才流露出少许感qíng出来,他默了一会,低着头看盘子里的剩菜,“我以为她能等到我驻外回去,谁知道,刚回去她就告诉我她要结婚了。”
柏一沉默,她极少看到这样的舒煜。
“不怪她。我这工作本来就不安定,她跟我,只能提心吊胆的,嫁个安安稳稳过日子的人也好,也好。”舒煜埋着头,嗓音发生了变化。
“但我就是挺羡慕你俩的,真的……”
“能好好在一起,就好好在一起吧。”
从前,柏一还不懂爱的时候,她对那种惟你不可的态度嗤之以鼻,总觉得人生那么长那么无聊,只爱一个好亏。后来她发现,只爱一个都够这辈子受得了。在一起还好,不在一起,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就是没有期望了,觉得这辈子也就这么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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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承奕走在后面,戴帽子的小伙急匆匆地拐进巷子。
他掐灭烟,小心翼翼地走到巷口外瞧,没人。往前走一点,身后有脚步声,卢承奕快速一个后旋踢,踹到那人的肚子,小伙倒在地上疼得哇哇叫。
卢承奕迅速用小腿压在他胸膛上,话还没问出口,身后冷不防地出现一个人,一把□□抵在他头顶。
他举起手,慢慢站起来。被压的小伙吸吸鼻子扶着墙站起来,朝面前人喊了一声:“西哥。”是西柯,酒店爆炸时被炸伤的另一jiāo易方的左右手,他已经出院了。
“你是谁?”西柯带着黑色的棒球帽,帽檐遮住眼睛,声音听不出喜怒。
卢承奕双手举着,正想转身,西柯瞥见他腰间的手/枪,膝盖从后顶住,反手将扣住他的双手将卢承奕压在墙上。眼里闪过杀意,话里带着狠,“老子问你是谁?”
卢承奕的脸被抵在墙上,咧着嘴笑了一下,压着嗓音说:“西柯,deal组织左右手,正在寻找茅壁,我们做个jiāo易怎么样?”
西柯一愣,手松了几分,仍是警惕,“什么jiāo易?”
Deal组织最近急需军火装备,但希巴姆政府最近严查,供货厂家要么少,要么运不进来。而唯一有储备基地且武器xing能不错的茅壁当即坐地起价,所以才有先前酒店没谈拢的事qíng发生。
事后西柯接到急令,必须添补设备,没有办法,只能去找茅壁重新商谈。谁知西北组织找到茅壁,打算购入,茅壁电话里跟他讲了,不跟他们deal做生意了,还是西北边慡快。西柯人才出院,气得跳脚,又找不到茅壁的去路。
卢承奕提议,“你要武器,我要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jiāo易?”西柯松开他。
卢承奕勾唇,“就快了。”
西柯伸出手,“刚才不好意思,希望没伤着你。”
卢承奕回握,摆摆头,“小事。”
他需要借助西柯这边的人力去消灭茅壁的势力,找到茅壁的库房就能要了他的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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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承奕回到饭馆,柏一头枕在窗玻璃上眯眼,对面的舒煜还在嘀咕着什么。见他进来,柏一打打哈欠,“回来啦。”
他微微点头,过去结了账,然后扶舒煜回他家里。
“我出去之后他又喝了多少?”
“一瓶,白的。”柏一摊手,劝也劝不住啊,边喝边哭这架势,她也第一次遇见啊。
好不容易把舒煜送进屋,卢承奕把他随便摔在chuáng上。
柏一看到,“轻点。”
卢承奕眼睛抬眼看她,“心疼啊。”
柏一努努嘴,不打算说话。
安顿好舒煜,卢承奕去客厅拿柏一的行李,“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没?”
柏一摇头,问:“去哪?”
“酒店。”他说,看着她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别等哦~
吧唧~
第27章chapter27
因为之前发生过事故,进酒店的安检变得极其仔细,在门口折腾了半天,两人终于办理了入住。
饭店里开的暖huáng的灯,没电梯和走廊里闪眼的白炽灯亮眼,柏一这才看到卢承奕的脸颊绯红,颧骨处还有点乌青。
柏一咦了一声,左手食指碰到他的颧骨,问:“怎么弄得?”
女孩指尖冰凉,指腹柔软,卢承奕伸手抓住她的,拉下来,牵住,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不小心磕了一下。”
到底20楼,电梯门开,卢承奕一手拉她,一手拖行李。
打开酒店门,卢承奕把行李推进去,然后拿热水壶烧水。
柏一双手抱臂,倚在门口看他,“怎么磕那儿了?”语气里明显的不相信。
“怎么?觉得丑?”卢承奕挑眉,把cha头cha上,走出来,站在柏一面前,低头,又问一遍,“丑?”
他们站的地方离落地窗很近,窗户没关,风chuī过,掀起窗纱,外面霓虹璀璨,屋内打着暖huáng的小灯。他的脸距她很近,头低着,睫毛垂下一片yīn影,眼眸深黑,闪着笑意,一动不动地看她。
这张脸刚毅且棱角分明,他在这地方待了两年多,愣是没把这脸给毁了倒也是幸运,虽然比以前黑点儿,但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柏一高一的同桌总是爱看言qíng小说,入戏极深,有事没事就给她讲里面的qíng节,说到那些有皮相有人格魅力的人,总忍不住赞叹。她那时还想,果然是小说,现实中哪有这样的人啊。同桌就说:你那半个监护人不就是这样的人么,人长那么帅,成绩也还行,打得一手好球,对谁都有礼貌,教养超级好。
那时柏一摆摆手,嗤之以鼻,切,就他——
同桌说: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跟你说迷他的小姑娘可多了。
柏一:哦,但他可能是gay.
同桌:……你就真对他没半点想法?
柏一没吭声,同桌继续说:反正要是有个这么优秀的男生对我好,我肯定会喜欢的。
谁稀罕他啊。柏一哼气。
没想到很快就被打脸了。
后来柏一觉得,就是因为同桌总是在耳边扇卢承奕的风,害的她有事没事就去关注他一下,留意他一下,弄到最后才发现有些东西好像变了。
她喜欢上一个最初很讨厌的人。
她喜欢上一个最不应该喜欢的人。
并且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他站在她面前,脸庞近在咫尺,他的呼吸从鼻间流出,轻轻的,柔柔的。他的眼眸里似乎还倒映着外面霓虹的灯光,显得迷离惑人。
柏一咬咬舌尖,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丑个屁,man得要命!”她踮脚凑上去,命这个字已经被淹没在相碰的嘴唇里。柏一右手捧着他发烫的脸,去勾勒他下颚的弧度,他的下巴冒着短短的胡茬,轻轻扎着她柔软的肌肤。她撬开他的唇,横冲进去直找他的舌。
……
夹杂着浓烈的酒味和他身上淡淡的烟糙味,尝到辣味,柏一也觉得自己要醉了。
卢承奕捧着她的后脑勺,反客为主,揪住她的舌头,用力吮吸。男人在这方面的耐力明显比女人大得多,直到柏一觉得呼吸困难,他才微微松开唇,额头抵着她的。
夜色朦胧,气息沉重。
两人互看着对方,低笑出声。
“先去洗澡?”柏一看他。
“好。”卢承奕哼笑一声,松开她,按按她的小脑袋,进了浴室。
柏一咬咬已经麻了的嘴唇,低头笑一会,猛然想起今天是周末,得jiāo稿。
她拿手机去充电,然后把电脑拿出来。柏一不喜欢太亮的环境,总觉得太刺眼的东西影响人思考,所以她连huáng灯都关掉,只开了chuáng头笼罩的小灯。她把电脑房chuáng上,人坐在地上,房间安静得只听得见她敲字的声音和浴室传来的哗哗水声。
卢承奕先前烧的水开了,柏一拿杯子过去烫一烫,才倒上热水。
刚放下杯子,就听到开门声。卢承奕穿着拖鞋踏踏踏走出来,柏一看过去,他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上身肌ròu紧绷,线条流畅。柏一想起在杜拉家的第二晚,她找他要chuī风机,在他房门外等他的场景。当时他只穿了条内裤,出来时也是这样,发尖还滴着水。明明ròu体这么惑人,眼神却又gān净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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