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实就是如此,林楚楚正用震惊的表qíng看着那人,眼中浮现从未有过的崇拜与期许。
“父亲!”林楚楚撑起身子,满怀期待地呼唤着林御锦,可那人却连个眼神都不曾给过她,直直地走向刁唯身边,低头看着那正用小狗般乞求的眼神望着自己的男人低低叹了口气。
“父亲,这个人即胆小又无用,女儿替你杀了他。”说着她不知哪儿的力气,飞快地在地上滚了一圈拾起落在地上的一把尖刀便朝刁唯袭去,却不料刀子都还碰到刁唯便硬生生地停在那里,林楚楚不可致思地看着林御锦,“父亲?您护着他?”
林御锦轻轻握住女儿的手,把武器从她的手里拿下,摸摸她的头,说:“你想要的,在那里。”说着朝肖维生抬了抬下巴,“可惜……”视线飘过冷禁,又回到林楚楚身上。
林楚楚只觉得突来的的寒意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冷战,身子剧烈颤抖起来,瘫坐在地上:“我不甘心……”
林御锦再不看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他的目标上:“怎麽?不是说的很厉害吗?”
刁唯眨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锦爷,我错了我错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林御锦摸摸他的头:“你做错什麽了?”
“我……”刁唯全身发起抖来,他是怕这个男人的,但就因为怕他,所以他知道只要这个男人肯留他,那自己就是安全的。
“你什麽都没做,又错在哪里?”
刁唯闻言,身子一沈,知道自己没希望了,自己至今所做的一切皆因男人的一句话而否定了,他所做的一切在这个男人眼里什麽都不算。
“嗯?怎麽不说话?”林御锦微微俯身想听听刁唯的垂死挣扎,这个人总能说些歪理来烦他,烦的他都懒得去理他,像他这种人,自己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又怎麽会想去杀他?所以当他来向自己求饶的时候便觉得此人实在莫名其妙。
刁唯抬起眼,乌黑的瞳孔显得更深了,他放弃般的轻声说:“算了,你杀了我吧,至少让我死在你手上。”
“哦?”连敬语都不用了?
林御锦眯起眼睛。
“哼”
旁边的林楚楚嘲弄般的冷哼一声,这个男人同自己一样,被父亲的光芒吸引,哪怕是一点点都想带着这点光芒下地狱,真是可怜的家夥,父亲怎麽可以理这种人。
“好吧。”
什麽?林楚楚难以致信的看向自己的父亲,只见那个从未亲自动手杀人的父亲,竟仔细地从地上挑起一把匕首放在手里玩了几下後来到刁唯面前,温柔的轻抚他的後脑,轻轻将那纤细的身子拥进怀里,手里的刺刀随着他的动作慢慢地刺入那人胸口,慢慢地,一点痛都不会落下。
冰冷的细汗不断从刁唯的额头冒出,沾湿了他落在脸上的几缕发丝,从胸口传来的巨痛十分漫长,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加快起来,光是开口说话都好像很难,剧烈的疼痛正从胸口蔓延到四肢,身子渐渐软了下去,被一支有力的手紧紧抱住,可痛楚却不曾因此而减少半分,费力地抬头看去,那人的脸上始终带着玩味的笑,仿佛看着自己痛苦的模样便很开心,简直就是魔鬼,可是能死在这个魔鬼的手里,自己却很满足。
“呃唔!”最後的几分的时候,那人手上猛一用力,狠狠地将刀身全部没入刁唯的胸口,在对方倒抽一口气时又轻轻拔出来,同样的一点痛苦都不会落下。
“怎麽?还不求我?”林御锦抱着他瘫软的身子,低声在那人耳边轻问。
刁唯闭着眼睛用力呼气,朝他嘿嘿一笑,竟带着一点调皮,随即低呤一声晕死过去。
林御锦微微一愣,停止了动作,看着他被血染红的胸口,脸上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表qíng,随即轻轻一笑,把刁唯揽进怀里。
林楚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仿佛永远都离自己那麽远的父亲,此刻却抱着那个从未被自己放在眼里的无用男人,为什麽?
在林楚楚震惊的瞪视下,林御锦抱起刁唯软软的身子,缓缓地往城堡深处走去。
“父亲?父亲?”林楚楚怔怔地望着林御锦消失的方向,笑的比哭还难看,她转眸迅速抓起掉在不远处一的把手枪对准肖维生,“肖、维、生!”
低沈的声音却在适时响起,回dàng於城堡之中更显孤寂:“肖大少。”
“父亲…”林楚楚茫然地望着四周低声轻唤。
林御锦的声音并没有回应林楚楚:“肖大少,可千万别忘了今日林某人的人qíng。”话音刚落,沈重的城堡大门便缓缓打开,细弱的光芒穿过门fèng争先恐後地纷涌进来,渐渐扩大。
肖维生抱起早已神智不清的冷禁踏出城堡,沐浴在久违的阳光里,身後传来林楚楚的哭喊,指尖不停地扣下扳机,却是早已失去了子弹,她的声音那般悲恸,仿佛失去心爱玩具的孩子,曾几何时自己也是她那个样子,凡是想要的东西只能属於自己,若不然便歇斯底里,只是他比她幸运的是,并非出生於一个恶魔的身边。
“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
砰──林楚楚悲恸的怒吼声被残忍地隔绝在城堡厚重的木制大门内,再听不见任何响动,回身,高崇的黑色城堡静静地伫立着,仿佛先前的一切都只是梦境,耳边传来的是呼啸的海làng声与充满生命的海鸥之歌。
肖维生溺爱的看着努力维持清醒的冷禁,吻轻轻地落在他的额迹,眼角,嘴唇,低声说:“禁,你累了,睡吧。”
冷禁努力睁着眼睛,疲惫地摇头,他害怕,害怕这次若闭上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酸涊的感觉涌上鼻头,肖维生贴着他冰凉的脸,柔声说:“放心,我会唤醒你的,不论你睡的多沈,我都会不停的呼唤你。”
冷禁朝他询问般的眨眨眼睛。
肖维生笑笑:“怎麽?不相信我?”
冷禁疲惫的摇头,意识越来越混沌,就连灵魂都好像要飘出体外,他抬手想抓住肖维生胸前的衣服,却无奈地发现右手已经废了,泪水再也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脑海里浮现肖海龙残酷的话“武器坏了,就是包袱。”
肖维生收紧手臂:“相信我,禁。”
是啊,相信他吧,他是肖维生啊。
身体一旦放松,黑暗便会趁虚而入,瞬间夺走冷禁所有意识。
肖维生这才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整个脸埋入冷禁的肩窝处无声地抽泣。
这个浑身是伤的身子,该怎麽才能让他完好如初?
难道这次依然是失败吗?
突然,肖维生抬起头,望着一会儿冷禁苍白的脸,像想到什麽似的抓起冷禁受伤的右手,顿时眼前一亮,大笑起来。
哈哈哈……还在,这只手,还在。
那麽并不是什麽都没改变不是吗?
就在肖维生找到一丝希望之时,另一个希望随声而来,他抬头,震惊又欣喜地看着空中的直升机和飞机上熟悉的脸。
那一头耀眼的红发,除了寒纪还有谁?
对了,寒纪那家夥因为喜欢飞行,所以曾经接受过飞行员的训练。
原来冷禁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是跟寒纪一起来的,紧接着肖维生又看见在寒纪身边的景严的脸。
“哈哈…”真没想到,景严这个老古板竟也会跟着来。
天大的惊喜让肖维生重新找到了希望,他低头不停地亲吻着爱人苍白的脸,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耳朵贴着冷禁的胸膛,虽然微弱,但它确实在跳动着。
这是从未有过的,这个从来都不会向人求援的男人竟懂得了什麽叫夥伴,而且……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
“哈哈…”
可为什麽脸上湿的?眼睛里有什麽东西正没出息的涌出来。
“笨蛋,一个大男人居然在哭?我他妈的一定要笑你三天三夜。”
寒纪!?
肖维生兴奋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相识这麽多年,竟然从未发现他如此可爱。
“怎麽了?傻了吗?能走吗?不能走我就先把冷禁带走了……啊,他伤的很重……我说,喂?肖大少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啧……你怎麽了?啊啊…这人晕了,景严,快过来帮忙。”
“肖维生,你他妈的像猪一样重。”
寒纪生气的脸像包子,也很可爱呢。
肖维生这麽想着,神智被渐入黑暗,耳边寒纪的吵嚷声不知为何竟比天籁还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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