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禁是被无边的黑暗给惊醒的。
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这个梦里只有黑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却看不见也摸不着,黑暗里有个声音不停地呼唤着他的名字,却总是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当他努力聆听,终於辨别出声音的主人是谁时,这个声音却渐渐远去,吓的冷禁惊恐的呼叫出声,猛然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满室的白。
呼吸无法抑制地急促,眼睛睁睁合合几次才能适应这刺眼的白色,冷禁挣扎了几次都无法挪动哪怕是一根手指。
身子依然虚弱,甚至连睁着眼皮这麽简单的事对现在的他来说都很费力,但冷禁依然执着地观察着四周。
刺鼻的药水味,无疑唤起了他最痛苦的回忆,下意识地动动身体,可全身的力气不知去了哪里,身子软绵绵的毫无力气,当意识渐渐清晰的时候,全身的伤痛也渐渐汇聚起来,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起来。
“维…维生?”
一个名字蓦然跑进他的脑子里,冷禁不安地转动脑袋,可苍白的室内一个人都没有,偌大的空间里除了自己躺着的chuáng和毫无生气的仪器以及沈重呼吸声外什麽都没有。
这是哪里?
难道还处於梦中?
为什麽一个人都没有?
肖维生呢?
他不是说会等他醒来吗?不是说会一直呼唤自己的名字吗?不是说会在他身边的吗?为什麽不在?
冷禁想着想着竟有些懊恼起来,身体渐渐恢复知觉,他再次试着移动手脚,值得庆幸的是原来这个身体还没有完全残废,从身体各处传来的刺痛让他从刚才毫无知觉的恐惧中脱离出来。可光是挪到双腿便花了他一半体力,冷禁开始紧张起来,他对自己的身体感到不可思议,顿时开始绝望起来。
这个残破身子到底还能为肖维生做什麽?
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他咬着下唇,努力想把泪水憋回肚子,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这个大男人,本该冷血无qíng的杀手有了感qíng,甚至有了眼泪,这就是肖海龙所说的“腐锈”吗?
好不容易翻过身子,冷禁用力甩了甩头。
肖维生都没放弃他,他怎麽能随便放弃?
那个耀眼又高傲的男人可是为他流泪了啊,怎麽能再让他难过呢?
“啊…”才把身子往外挪了一分而已虚软的身子便从chuáng上跌落下来,身体撞击地面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让冷禁在冰凉的地上倦起了身子,cha在身上的管子、仪器因摔倒而被qiáng行拔出好几根,缠在腰上的纱布甚至渗出血来。
冷禁缩在地上静静地调整了下呼吸,示图用无力的手撑起身子,可总是无用地摔回地面,他开始恨起自己懦弱,从未曾想过自己会有如此可悲的一天。
“维生,你在哪里?”缩着身子倦在地上,他惊慌地发现自己竟开始无助起来。
过去不论受再重的伤,他都是一个挺过来,然而如今他却像个撒娇的孩子般开始在心里埋怨起此刻不在身边守着他的肖维生,甚至想着等会儿见到他一定要好好在他怀中数落那个人,所以当病房的门被推开时,冷禁便如获救星般抬起头,却在看见那一身白大褂的时候暗淡的垂下眸子,不用看对方的脸就知道肖维生不可能是医生。
进来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然後加快脚步来到他身边,迅速把地上的人抱回chuáng上。
“你疯了吗?不知道自己伤的很重?”
冷禁虚弱的睁开眼睛,茫然的望着眼前对自己发火的男人,一头惹眼的红发,总是bào躁的声线,不正是寒纪吗?
寒纪招呼着跟着自己进来的小护士,一边重新为冷禁挣扎伤口,一边不停地嘟哝着。
“真是的,哪怕是一会儿都不让人省心,这两天为了你们两个,我寒纪头发都白了好几根。”寒纪低叹了声,为冷禁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一副老妈子的模样拉了椅子在冷禁身边坐,接过护士递过来的药剂为冷禁打了一针,在见到对方不安的眼神时,轻叹着安抚道,“放心吧,只是营养剂,不会再让你睡了。”
冷禁这才放松了肌ròu,看着寒纪把那针管里的液体全注she进自己的身体:“维生呢?”
寒纪抬眼看着他苍白的脸,朝身後的小护士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待门关上後才道:“放心吧,他比牛还壮。”
冷禁闻笑不由轻笑了下,脸上的表qíng瞬间变得柔和起来。
寒纪轻笑:“你啊,一醒来就想看见他的脸吗?他现在正睡着呢,等醒了肯定马上飞奔过来。”
“谢谢。”
寒纪皱起眉头:“倒是你,我竟不知道你身上还留着红蒂,老实告诉我,还有没有?”
冷禁轻笑着摇头。
“你到底清不清楚自己的身体?我不是告诉过你别再用那东西了吗?你这次居然偷偷带在身上,你……你知道你的身体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顿了下,看见冷禁轻轻地闭上眼睛,眼角隐隐地闪着泪光,令寒纪有些不舍再继续阐述事实,可若不说,这家夥估计还会再逞qiáng,“哎……你的身体受到很大的副作用影响,那东西本来只用一点就可以加速伤口愈合,却也因此吸取人体的潜能与生命力,你明白吗?冷禁,你的身体现在真的很差,哪怕是一点伤都很难愈合,冷禁…你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寒纪面色凝重的看着他,入鬓的眉深深拧紧。
冷禁半睁着眼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这个身子,果然还是败了吗?
右手传来的细细痛觉,不正是在告诉他,再无法作用的事实吗?
耳边传来寒纪重重的叹息:“两个月了,冷禁,足足两个月,你都在沈睡,可是你身上的伤却一直未见好转,直到最近有几处伤口才勉qiáng开始愈合结痂。”
“我明白。”冷禁突然说道,“我…已经无用……”
“笨蛋!什麽有用没用?你要是敢这麽想,维生会伤心死的。”
听到肖维生的名字,冷禁的心里划过一丝温明,马上说了声“对不起。”
冷禁抱歉地看着寒纪:“寒纪,我…想见他。”
寒纪的手轻轻放在冷禁开始冒出细汗的额头上,轻声道:“你现在该想的是怎麽养好身子,赶紧好起来,不是吗?”
冷禁皱了皱眉,总觉得寒纪好像在躲避一些话题。
看出他的疑惑,寒纪摇头轻笑:“你啊,就这麽不相信我?维生真的在睡觉,你也好好睡一觉,等醒来说不定他就在你身边了呢?”
其实寒纪在刚才的营养剂里确实加了点东西,只是效果比较慢,现在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再加上现在冷禁的身体虚弱本就没什麽体力,意识渐渐随着寒纪的低语而飞离。
冷禁努力地睁了睁眼睛,长长的睫毛打着颤,有点不甘心地看着寒纪,只见那人却只是对自己无奈地笑着。
“好好睡吧,冷禁。”
“……”
再也抵抗不了睡魔的召唤,冷禁的意识终是陷入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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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18
冷禁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後的中午,可不知是否因为药物的作用,意识并不清晰,只是模糊间好像看见了肖维生的脸。
那张俊美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憔悴,甚至过分苍白,凝视着他的俊目里满是悲伤与疼惜,这副模样的肖维生让冷禁心疼无比,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轻抚那纠结的眉,想为他抚平烦恼,可那人却紧紧握住他的手深深地埋进心口,嘴里不停地呼唤地“冷禁”,仿佛所有语言都化作了两个字。
隐约的,冷禁觉得肖维生并非是因为心疼他的伤而如此悲痛,他努力睁了睁眼,想让意识清晰一些,张了张嘴却因喉咙里的炽热而无奈地咳起来,下一刻便有个柔软的唇覆住他的,清冰的水被一点一点哺入口里,划过gān涸的喉咙。
“嗯…”咽下肖维生带来的滋润,他发现那人并不想这麽快离开自己的唇,他甚至霸道地探入自己的口腔贪婪地吸吮着,吻的冷禁喘不过气来,直至那人惊觉冷禁的身子还未完全复原才依依不舍地离开,qiáng有力的手伸入冷禁的颈後将他虚软的身子轻轻抱进怀里。
冷禁满足地靠在熟悉的胸口,轻轻地磕着眼睛。
“冷禁,我爱你。”
“嗯。”
冷禁轻应着,感觉他温热的手探入衣襟,指尖轻轻抚弄着胸前的rǔ尖,让冷禁不由地发出呻吟,身子不安的紧绷起来,又止住轻颤。
“维生…”
肖维生小心地避开冷禁的伤口,俯身咬住冷禁的耳垂,怀里果然传来一阵颤悚,不禁令他开怀一笑,这个身体生涩的总能因为一点快感便敏感地颤动,在他看来是非常可爱的,忍不住继续逗弄着他,从耳垂到起浮的胸堂都留下属於自己的印记,最让肖维生满意的是,当含住胸前可爱的rǔ尖时,冷禁那不可抑制又隐忍的轻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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