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板生什么气啊,不知者无罪啊是不是?再说了,合约上可说好了不得约束管教对方的兴趣爱好啊。”
他这一口兴趣爱好咬字极重,嚼着恨不得把面前的人叼在嘴里咬的狠劲,势有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刚刚那巴掌老子照样尽数还给你的狠戾意味。
“你不知道?”陆潜川危险地眯了下眼角,“还好意思提合约?合约上白纸黑字可写的清清楚楚,不得在客房以外的任何地方吸烟!还有你这算哪门子狗屁爱好?你给我说说。”
那合约要求的部分,周冽压根就没看,猛地这么一听,确实有一瞬间的心虚。再看对方的面色,似乎也确实不像在诓自己。
这人现在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是肏也肏了,玩也玩了,钱也不客气地收。如果真的做错了事,怎么也不好意思当着金主的面甩脸子。
周冽脑子里左右一转,瞬间就软了态度,烟嘴子从嘴里拔下来,捏在指fèng间显得有些局促。
“你那条条框框太多了,我这是真忘了,不知者无罪啊,你说是不是…”
陆潜川的目光在对方看似真诚的面色上来回溜了几圈。
对方这么快就主动服软,他倒是有一肚子火也不好发作了,只得冷言冷语地撩了句狠话,
“再有一次,别指着我再提醒你!麻溜着直接给我滚蛋!”
周冽听着,头微微垂着,烧红的烟丝在他指尖缭绕,乍一看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委屈劲儿。
陆潜川张了张嘴,嘴边头的话了,现在说了也是白说,人都服软了,自己摆个谱,再给个台阶下了也就完事了。
他努力放软态度,沉声道:“以后chuáng上这事你不许自作主张瞎折腾,我付钱了,我说着算。我说停,你他妈憋得蛋爆了都给拔出来滚一边chuī风去,敢多捅一下,可别怪我做事不好看。”
“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让我慡,我他妈就爱一个姿势,就是躺着!你甭管我怎么躺,横躺竖躺,我付钱,姿势就得我挑!少弄些个花样,我不喜欢!记住了么?是让我慡!”
“记住了。”周冽恨得牙痒痒,此刻却不得不卖乖。
陆潜川憋了一通火没发出去,恼得揉了揉跳突突的额角,盯着周冽手中明暗不清的烟头恶狠狠地瞅了一眼,冲着对方道:
“赶紧把那玩意给我灭了去,看着就来气!我家老头子就是这玩意抽没的,最后肺都是烂了,通气都成了问题,活活憋死了,你以后注意着点,想清楚再他妈下嘴。”
周冽应了声,捏着烟头往前走。
陆潜川不禁犯迷糊,心道,这客厅也没有烟灰缸,这王八蛋去哪灭烟啊。
顺着周冽的动作望过去,气得脑门顶的血管差点没全部爆掉。
周冽径直走到窗口,把烟头娴熟地狠狠按灭在陆潜川最爱的一盆绿萝里,再仔细看一眼,整个花盆里早早被cha了数十根烟嘴子,花盆边缘还有一层四散的烟灰。
“我艹你大爷!周冽!你个王八蛋!”
…
陆潜川盛怒的骂声和Katherine毫无感qíng的冷笑话掺杂在一起,一直到深夜都还回dàng在周冽的耳边,不绝于耳…
————
那盆被玷污的绿萝当晚就让陆潜川的助理叫人来给搬走了。
陆潜川全程皱着眉站在一旁目送那盆葱葱郁郁的绿植出了家门。
这盆绿萝从他接手公司那天起和好几盆绿植一起被送到这里,历经近乎放养似的成长过程,生命力极其顽qiáng的活了下来,唯一一盆陪伴了他整整五年。
五年,时间酝酿不出的感qíng,也在朝夕默化中沦为了习惯。
可能连陆潜川自己也没能察觉,在阳光大好的日子里,他总爱盘腿坐在羊毛绒地毯上,让被枝叶fèng隙温柔劈开的阳光错落地洒在他的露出来的手腕上,斑驳地落在他轻颤半阖的眼睑上。
细微的灰尘浮沉在半空中,每一次呼吸都似乎掺杂着生机的气息。
他可以什么都不做,就这样坐上一下午,不会焦躁亦不会乏味,而是被满足感充盈了整颗心脏。
明明平时懒得手指都不愿意多抬一下的人,也会偶尔来了兴致拿手里小盏子的玻璃杯来回几趟往返,只为浇一次水,细数多出的几枝纠缠向上的绿藤。
这大概就是不曾被感知的陪伴的样子,区别开寂寞与孤独的形态。
当大株的盆栽消失在大门转弯出,门边刮落下的绿叶慢腾腾地汲取最后的时光最终抵挡不住重力的定律,落寞地飘到了地上,落到了陆潜川一片淡漠的眼底里。
“Evan…”他喊住了即将要走出大门的助理,眼底里闪过一丝挣扎。
“别随便丢了,还是活的,找个gān净点的地方种起来…”
Evan微微颔首:“好的,陆总。”
又偏过身子对着坐在沙发上周冽客气的点了点头,关上门走了。
周冽看着周身低气压的陆潜川,试探道:
“树根一点事没有,我把烟头挑出来就是,扔了gān嘛?”小题大做。
陆潜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脏了就是脏了。”
压着火气深吸了一口气:“你的账我们慢慢算。”
“什么账?!”周冽猛地抬头看向他,语气里有些许疑惑的bào躁。
陆潜川看了他一眼,一言未发,拿起矮几上的遥控器,打开了扫地狗,又将空气净化器开到了最大档,随手放下了遥控器,头也不回的上了二楼,关门,落锁,一气呵成。
第二天傍晚,面无表qíng的陆潜川把一张纸扔到了周冽面前。
他扬了扬下巴:“自己看。”
周冽狐疑地瞥了对方一眼,拿起面前的纸张从上到下扫了一遍。
面色渐渐就难看了起来。
“你什么意思?”他哗啦一下站了起来,微微低头看着陆潜川,势有几分压迫的意味。
陆潜川撤下了昨天的种种失态,依旧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
“字面意思。”
“新盆栽的费用,jīng神损伤费,不包括我这些年耗费的心血。念你是初犯,可能有无心的成分。给你打了个折。”
他凑近了一点,笑了:“9.8折。”
“你!…”周冽拳头一紧,眉眼整个凌厉了起来。
陆潜川后退一步,无所谓地朝他摊了摊手心:
“没钱还没关系,从你这个月报酬里扣。九万八,不会多要你一分钱。”
“你那盆糙金子做的?!十万?你给我十万我去给你买一车一模一样的行不行?!”
“大概是不行,这里面jīng神损伤费比较贵。我太伤心了,你必须得赔偿我。”
“伤心?!”周冽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qíng,声音都拔高了八个度,“我看你伤蛋都他么不值这个数。”
陆潜川皱了皱眉头,一本正经道:“我心理承受能力低,比较脆弱,你昨天那一下,我差点就准备去跳楼,说你间接谋杀不为过吧,十万一条命,你还嫌贵?”
周冽算是彻底明白了,这姓陆的,披着张斯文败类的皮囊,事实上就是个无赖啊!
他张了张嘴,发现想表达的太多不知从何说起,万千愤慨最后汇成了一句话:“老子真是日了狗…”
“两千。”陆潜川忽然接道。
“什么玩意?”
“rǔ骂上司是狗,罚款两千。”陆上司笑了笑,“正好十万,从你工资里扣。”
“你这一下子耗费了半个月的工资,剩下的日子记得好好工作,不然怕是要倒贴。”
“哦,对了,我今天有点累,不打pào。”说完一副你随意的主人姿态,转身上了二楼,关门,落锁啪的一声响,拒绝与主导的意味彰显的不能再直白。
把周冽化愤怒为xingyù,gān死无良金主的希望火苗,一脚碾灭在源头,余下的寥寥青烟都被净化器吸走,不留丝毫痕迹。
当晚周冽以头抵着墙壁,在热气缭绕的水幕中,握着yīnjīng快速的撸动着。
粗喘声被掩盖在击打着瓷砖地面的水声下,脑海里都是陆潜川被反复侵犯发`骚的样子。
他向前狠狠地摆着胯,怒张的guī头一次次地撞在冰凉的墙壁上。
高cháo来的很快,滚烫的jīng液溅到了深色的瓷砖墙上,顺着边fèng划过一道yín靡的痕迹。
快感淡去,只剩下空虚,各种极端qíng绪胶着下久久不能释怀的怒火中消弭不散的空虚与一肚子坏水勾勒出得同样配方下燃起的报复的小火苗…
生气归生气,一旦负面的心理qíng绪平静了下来,生理yù望便揭竿而起大过天去。
新的绿植很快被送来占据了原先的位置,依旧是一盆长势很好的绿萝,依旧会在傍晚时切割开夕阳漏下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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