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没擦gān净。”他低沉的声音在楚白耳边作响。
“中午还是吃的员工外卖么?”袁纵一边引他过来,一边随意的问。
楚白略一犹疑还是点了头。
“还跟我闹么?都半个月了,你再吃那些东西会进医院的。”
楚白被他不容分说的安置在那个集团最高的位子上,瘦削羸弱的身体深深陷进去,袁纵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他对面,双手揉着他僵硬冰冷的手。
“别跟爸爸置气了好么?爸爸许诺不再那样对你了好么?”
楚白垂下眼皮不置可否,想把手从袁纵的手里抽出来,袁纵却轻微用力表示了拒绝。
门外突然有人轻轻敲门,楚白整个人就像受惊的刺猬,猛地把手从袁纵的手掌里抽出来,惊慌的从沙发里跳出来就要逃,却被袁纵眼疾手快的掐住腰拽回了怀里,楚白整个人都踢着要挣开袁纵的怀抱,袁纵却偏偏违逆了他的意愿把他圈禁在怀里不住的捋着他的后背,不住的亲吻他的脸颊嘴角和眉梢,楚白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整个人还是拼命的抗拒着,袁纵却还是不放松分毫,终于门外的声音静下来了,也没人推开门进来,袁纵舔去了楚白眼角的泪滴,轻声安慰,“你看,没人进来的,不会再有人看见的。”楚白垂着眼说不出一句话,仿佛又一次惊慌失措到失语。
袁纵知道楚白是吓怕了,慢慢的带着他去里面的休息室,把楚白安顿好了盖好被子才起身出去。
他拉开门,吴非在外边又是等了好一会儿。
袁纵用眼神剐了他一眼,吴非知道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小少爷刚才应该是在这里,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又被吓着了,袁纵的眼神才会如此的凶残。
果真袁纵开口就是语气不善,吴非心里暗骂一声自己非得这个时候来真是给自己找枪子儿,但毕竟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先前您让我查的费文钧,出了点麻烦。”
袁纵语气依旧不能良善,“怎么?我记得我让你查了很久怎么才查出来。”
“他的底子被人给洗了。”
袁纵没觉的意外,他刀口上舔血多年,直觉费文钧有问题,一查下去,势必会有绊子。
“那查出来多少?”
吴非把厚厚的资料袋递过去,袁纵伸手接了拆开袋子,顶头上就是一张年轻灿烂的笑脸,贴在哥伦比亚大学的入学档案上。
“他的qíng况是始料未及的,当初接到指令后按常规渠道去搜索他的相关资料,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他的所有信息,那信息也是非常详尽的,显示他出生在荃湾一户普通人的家里,按部就班上学,然而父母却在他十七岁那年双双毙命,幸好学习成绩优异,在恒阳基金机构资助的资助下继续深造,后来出国,留学到哥伦比亚,毕业后在麦肯锡做了两年咨询师,今年chūn天回国,一切资料都十分详尽,连每学期的报告单都出具的出来,如果调查到这里就应该到此为止,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头,我们给一个人起底的时候总会有漏dòng我们无法查出来,可这份资料如此详细,详细到让人觉得是做好了给人看的。”
袁纵捏着那张哥伦比亚大学的入学表,“普通人是如何得到恒阳基金的资助这里就很可疑,里面很多事外人不知道我们不会不知道,如果香港那时候真的有那么无私奉献的事,阿白就不会是那个样子。”
“我们从荃湾开始查,当年很多人都联系不上了,找到的寥寥几个人也证实了材料的准确xing,最后一直追到十七岁父母双亡那一年,出了问题,材料上显示他在读预科,我们去查证的时候偶然得到了意外的信息,年代不如以前拉的远,有些人联系上发现根本没有这个学生,这样就是他在十七岁以后的材料都是假的,他自从得到恒阳基金的资助后整个人的材料就已经是假的了,而且,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材料也是造假的,无论他的学位证和在校经历都是真实有学校材料依据,但是打听过同级学生,根本没有这个人。”
袁纵在沉默,吴非也不多说,等着袁纵发话,半晌,袁纵才说,“你有没有觉得费文钧眼熟。”
吴非错愕,袁纵两手相扣,高背沙发转了个圈,只留给吴非一个背,“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想到的是阿毅。”
吴非脑子里飞快的转着圈,回想当年为数不多的那个男人的点滴。潇洒风流,làngdàng不羁,所有女人魂牵梦绕,比起袁纵更上一层楼。直到愈演愈烈的分歧,两兄弟反目,最后范毅在绝境中自杀。吴非缓缓打了个寒颤。
袁纵刻意点了根烟,回忆那段腥风血雨,“你当年毕业刚进公司的时候我们已经闹到穷途末路了,当初我们两个凭着手里的家伙和一身愣在王家动dàng的时候篡了权,风雨飘扬里居然守住了,他完整的攥住了港岛所有毒品的进货流通渠道,把住了之前王家的命门,他当然是要走王达飞的老路,拿这些空壳子公司洗钱出赃,我自然是不乐意,闹到最后,我们就僵了,你那时候见他已经和我私底下翻脸了。”
吴非不敢说话,当年他进公司的时候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猫崽子,他作为袁纵的助手也是后来的事qíng。
袁纵没再继续说下去,自己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半晌,他才转过来,“继续查下去,他既然生活过必然有迹可循。”
“费文钧不动么?既然查出来有问题不如直接按老办法来。”
“如果真的是阿毅的孩子,那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绝对不只有他一个人,后面自然有势力支持。
吴非明白袁纵的意思,后面有一条大鱼。
天气反复无常,窗外不知何时卷上了黑云,袁纵看着外边黑云翻滚的天空。
山雨yù来。
第17章第十七章
[本章节已锁定]
第18章第十八章
楚白受了惊,袁纵安抚他入睡的时候在水里给他下了点安定,他就这样昏沉的睡下去,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完全黑了。
时钟指向八点,楚白拖着摇晃的身体走出袁纵空dàngdàng的的办公室,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灯白晃晃的在上面亮着,他突然有点害怕,站在走廊里愣怔了一会儿。
等他准备再回身去办公室拿他忘掉的手机时,不远处的一扇门却毫无预兆的开了,楚白下意识的回过头,袁纵从里面退出来,门和墙之间有十几公分的距离,楚白没看真切,有一双手扯住了袁纵的衣襟。袁纵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楚白,他一直的从容打了折扣,略显bào力的关上了那门,而楚白连冷笑都没有,回身直接去往电梯。
楚白从电梯一路下去,头也不回的出走大厦,惶惶然走到外边,才发现浑身上下什么也没有,连外套都在袁纵的休息室里,这时候的天气晚上已经有点凉了,他身子骨又不经风,在站牌狠狠打了个喷嚏。
晚上八点夜生活都还没开始,路上人流如织,楚白在站牌等了没几分钟就有出租车在跟前停下来,楚白一言不发上车,司机问他去哪儿,楚白报了地址,说车费到了再给你,司机回头瞧了一眼楚白一身打扮,没什么牌子露在外边,但是那股子清贵气质倒是像那边宅子出来的人,没说别的就走了。
出租车一直把楚白送到大门口,门卫惊恐的在小少爷的指示下把车费递给了那位司机,至此袁纵的原装进口座驾还不知道在哪儿。
卫周临了要睡的时候袁纵才一身酒气回来,眼眸倒是清亮,进门就问阿白睡了没有,卫周说是没见到回来。打电话给门卫一问,才知道小少爷回了后面的宅子了。袁纵说了声知道了,就打发卫周回去睡觉,卫周不明所以的去了,却见袁纵还是在原地站着。
楚白自从搬进袁纵的屋子,里面不住人,夜晚执勤的仆人就都撤了,袁纵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整栋宅子一片漆黑,进去的时候连个人气儿都没有。
袁纵从酒柜上抽出来一瓶gān红,摸着黑,沿着弯曲的环形楼梯上了楼,果不其然在卧室里听到了隔壁浴室哗哗啦啦的水声,他把gān红放在chuáng头柜上,也不开灯,轻轻推开门,踩着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慢慢过去,他声音极轻,楚白在哗哗啦啦的水声里闭着眼佝偻着背,仿佛聋了一样任花洒的水哗哗啦啦从头淋到脚,袁纵伸手攥了一下他因为热水浇灌而温暖的身体,楚白却甩手挣开。
袁纵打开了浴室里的灯,关掉了花洒,拿浴袍把不知道在这里淋了多久的楚白裹了抱出去。
****
意乱qíng迷,楚白在往复的冲撞中还是没能撑到最后晕了过去。
袁纵抱着他从浴室里出来,就着抱着他的姿势在chuáng上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楚白就发起了高烧,醒来的时候艳阳高照他在袁纵chuáng上挂水,他试图从chuáng上翻下去,浑身骨头却散了架。
袁纵此时正好从外边进来,他幽深的眼底还是看不出qíng绪,拿了一摞材料放在手边,不是周末,他也没去上班。
52书库推荐浏览: 流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