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迦从南美带回来的军火都安全到达了么?”
“已经派重武力去接手了,李邕江在码头亲自去接应,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武器一旦到手,战争就该开始了,阿白那边送到俄罗斯了么?”
“安置好了,大概不会有人查到那边。”
袁纵理了理袖口,一字一顿道,“那就,开始吧。”
一直蒙昧的,迷惑的前哨战终于被一场鲜血淋漓的枪击案拉开画上了终点。一座废弃在荒郊的旧宅里,凌晨微弱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一朵烟花凭空从四周荒野嗖的一声窜上天空,跃起到高高的天空上炸开一朵不甚明亮的烟花,在荒宅四周戒严的守卫立即拉响了手边的报警器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惊醒了所有人,而下一刻从高山上飞落的榴弹接到信号,pào火明灭,从山顶上如流星一般直缀,目标直击荒宅,顷刻间荒宅成了一片火海,那些来不及逃出屋子的人顿时死无葬身之地。四面楚歌,荒宅里的人不知道何时自己成了四面楚歌的境地,埋藏在山上和半径一里之外的暗哨没有一个传回消息来pào火就炸翻了屋子,当他们手忙脚乱的拿着武器冲出去之后对上的就是真枪实弹的扫she,榴弹雨已经停了,剩下的就是突击□□的战场,更多的人从荒宅火海里死命逃出来迎面倒在枪林弹雨中,头领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偷袭中被冲昏了头,对方武器太过jīng良,他带领的人只有挨打的份,以宅子作为掩体已经完全不可能,四周是空旷的荒野,把这里作为据点简直是蠢到了家。
所以这一场拉开战幕的枪战是以麦迦带领的人血洗据点为终结,而在一直砸巴厘岛晒太阳坐镇后方的王志海,也终于忍不住回来了。
械斗已经升级成bào动,惊动了大陆军队,香港自开埠以来黑势力就蔓延,军方不愿多管,而这两股势力已经激化到无可调和,自治区政府试图调和,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结果,不可能,从十几年前埋下的祸根两代人的仇恨不是几句话可以一笑泯恩仇。
而双方又掌握了巨大的人力财力,甚至还控制着香港的命脉,不敢轻易制裁。所以bào力不断升级,香港成了一片战场,大量入港航班关闭,营业场所关门歇业,无关人等屯好了食物和水藏在家里看着一场和平年代的旷世械斗,而大陆驻扎的政府军则严格把控了码头和路口和港口,势必让这场内部械斗不再有更多的人参与进去。然后通告双方,一周之内必须解决问题,否则,军队沿着京九线直接开进港岛,到时候已经没有讲理的地方,所有人一律送进大牢。
楚白已经在圣彼得堡呆了一个月,和薇拉住在一起,进出都是成群结队的保镖相随,好像下一刻有人袭击这些保镖就会义无反顾的围城一堵人墙,把小公子围在里面。而他为了不麻烦已经守在壁炉旁边取了一个月的火了。
薇拉弹了一下楚白愣神的脑袋,问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最近老是出神。
楚白看了小公主一眼,她还是无忧无虑的看着原文书,眉宇淡淡,淡定悠闲地很,楚白很不理解的问她,你不觉得担心么?
薇拉诧异的看她,对他的问法倒是不理解的很。“为什么要担心?担心谁?”
想来是她还不能了解具体发生了什么,安娜告诉他在这里陪自己玩她就来了,对于港岛现在发生了什么一切不知道。可是楚白是在是憋坏了,袁鸿和袁纵现在谁也不敢随便联系,那边又传不出什么消息,媒体被封锁,只能从国际新闻上窥着一麟半角和然而更多的消息还是捕风捉影。从这几天愈加增多的守卫来看,香港那边,局势更加吃紧了。所以终于一个月来的淡定漏出了端倪。
“你不担心袁鸿么?香港那边有事qíng发生了。否则我也不会过来。”
小公主翻了一页书,“知道啊,安娜告诉我了,说局势不稳。但是袁鸿我不太担心的,看上去他很能打。”
楚白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有什么好担心的,这几天是着了魔么?可真的只是担心袁鸿么?他瞧着自己心底最深的那个地方问。可是又不敢开那扇门,明明答案那么明了。
楚白还想随便说两句解一下闷,这个时候电话却响了。来电是陌生号码但却是是长途,他的心口突突的跳,手忙脚乱的抛了书本接了。
“阿白,你还好么?”是袁鸿。
“大哥?你还好么?”楚白声音带着点焦急,隔着电话就听见枪声。
袁鸿那边貌似是开了一瓶酒,砰的一声,确实是一瓶酒,袁鸿手臂上有一条割裂伤,他开了一瓶酒直接倒在伤口上,火辣辣的刺激让他的脸qíng不自禁抽搐了一下。这一声惊了楚白,好在袁鸿接着出声,“不太好,王志海那边要打进来了,我跟袁纵在宅子里被围的和一条丧家狗一样,准备从地道里逃出去,正在等着袁纵过来汇合呢。”
“需要我帮忙么?”
袁鸿在那边轻笑了一声,楚白也觉得这句话说的自不量力,可是bī急了只有这句话听上去还有些良心,“你在俄罗斯藏好了别被抓去就是莫大的帮助了。”袁鸿好歹是开了他一句玩笑。
电话突然被拿过去了,袁纵撩了一眼袁鸿,袁鸿无所谓的耸肩,闪身到门口去查看动静,已经有人潜伏进来,他去放哨,要不然正打着电话就被黑枪结束了。
袁纵现在很想听听楚白的呼吸,可是这边太乱,微弱的呼吸本就不容易听见现在早就淹没在pào火里了。
“阿白,听话,过完这阵我去看你。”他还是这句,别的也说不出来了,可这句话好像也遥遥无期,这场动乱快要结束了,双方都在垂死挣扎,不一定鹿死谁手,费文钧在pào火中已经死了,王志海疯了似的要偿命,奋力一击中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安全逃出去,所谓去看你,只是安慰的一场空话。
楚白在电话那边静默,袁鸿打了个手势,让他快些挂掉,有人已经往这边过来了,他们没时间了。袁纵还是不死心,想再听听他的声音,迟疑间,堵在尽头掩护的自己人已经何人jiāo上火了,袁鸿三步过来,劈手剁了他的手机,大吼道,“快走。”
楚白什么也没说,只听见轰的一声,电话这边就只剩下一阵忙音。
楚白呆呆地握着手机,随着那声爆炸,心脏炸成了碎片。
薇拉听着手机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才抬头看楚白,只见他这一刻成了瓷渣子堆起来的玩偶,被巨震震得整个人都轻颤起来,簌簌的落着末子,仿佛下一刻就灰飞烟灭。
“哥发生了什么?”
楚白游魂似的站起来,薇拉正纳闷,下一刻,这块碎瓷碴子终于承受不住,剧烈的晃dàng,薇拉惊慌之余不由自主伸手碰了他一下,只一下,这堆碎瓷碴子就散架了,薇拉只觉得她只是揪了楚白的衣角,高瘦的骨架直接朝后倒仰过去。砰的一声卷着沙发一块仰在了地毯上。
世界最大自由贸易港,东方之珠,购物天堂,香港是这样一个欣欣向荣的地方,然而如今国际航班闸口面前空空dàngdàng,这是一个月以来第一班允许进入香港的外国航班,此前一个月内,机场处于半封闭状态,只因为两股黑势力胶着。
chūn寒料峭,有个年轻人随着一小股人流从闸口出来,他仿佛极其怕冷似的,带着黑色的毛线帽子,围巾裹到鼻尖以上,只漏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却低垂着眼皮,整个人裹在长及脚踝的羽绒服里,好像刚从哪个冰天雪地里走出来一样。
楚白从大厅一路出来,为了不引起注意,两个保镖离得他稍微远了一些,他在大厅门口稍微驻足,等着后来的两个人,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一回过头去,就被那满面笑容的人捂上了帕子,行人匆匆走过,有些是真没看见,有些是真不想惹麻烦,楚白只觉得一瞬间眩晕了一下,然后就毫无知觉的被的拖走了。
人流如织,两个保镖中途在路上不小心撞翻了一对年轻男女的箱子,稍微耽搁了一会儿,千赶万赶,出来人还是没影了。
楚白是被人拍醒的,凉帕子盖在他额头上,有人拿浸了凉水的手在轻轻拍他的脸。楚白觉得这是梦,明明他还昏睡在飞机上,“醒醒吧,吃完药再睡。”有个略显稚嫩的男声在他耳边聒噪。好像又不是梦,他确实下了飞机被劫走了。楚白费力睁开眼,确实有个男孩儿坐在他chuáng头,微微带点笑看着他。
“烧成这样子还死活要过来,不要命了么?人还活着呢”
“别看我了,你没见过我的,我叫若白,姓袁。”
楚白撑着被高烧烧迷糊的神智,单刀直入“劫持我为了什么?”
“你个傻瓜,整个时候坐飞机还用自己的护照,等着被王志海的人抓么?”
楚白知道,可他从薇拉那里是逃出来的,又怎么来得及去做假护照呢?
52书库推荐浏览: 流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