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毫无意外的拒绝了他,他除了稍稍的沮丧之外,倒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和唐易第一次正式的说起林锐,还是俩人jiāo往后一个月。那天唐易跟他一起去看电影,出电影院的时候唐易对着一个方向怔了一下,神色有些茫然。他喊了好几声后后者才回头。随后,唐易温柔的笑笑,“跟我谈谈你前几任吧?”
几任呢,顾言廷坐在影院前广场的小凳子上,一本正经的jiāo待着,唐易帮他数了数,十一任。
然后唐易问,“那林锐呢?还没算进去呢。”
顾言廷觉得挺惆怅的,偏过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暗恋人家,这不是没追上吗?”
“哦?”唐易好笑的看着他,“你们是怎么回事?”
顾言廷觉得这事有些长,但他虽然朋友一堆,隔三差五的就瞎聚会,但从没和人聊的这么深入过。于是他想了想,从自己第一次见到林锐开始,把大学四年能记起来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讲了一遍。
唐易开始还听的挺仔细,最后就打起了哈欠,他有些无语的打断顾言廷,问他,“你们就没点进展?”
“啊,没啊?”顾言廷想了想,“拉手算不算?拉过一次,但是他手挺糙的,跟老树枝似的。”
“……”唐易张了张口,仿佛要说什么又说不口的样子,“算了,那你跟其他几人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顾言廷这次有了点面子,挑了挑眉,“当然都亲上了啊!”
唐易:“……”
顾言廷很认真的看着他,“真的。”
唐易用手撑着额头,漂亮的眼睛里满是细碎的笑意,最后忍不住笑了一下问:“舌吻吗?”
当然不是舌吻,顾言廷觉得伸舌头什么简直太脏了,谁知道对方前一秒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有没有口臭是不是便秘了啊?为了避免那些男孩子伸舌吐吐沫,顾言廷亲的时候眼睛一贯是睁开的,要一错不错的盯着对方,简直要练成斗jī眼了。
可是这会儿唐易的眼神明摆着有些戏谑,顾言廷好面子,一梗脖子,喊,“当然!”
“那好,”唐易笑着搭过一只手,准确无误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然后扣着他的脖子朝自己的方向压了压,“你教教我。”
当时也是初秋,午夜场过后的电影院外面安静的能走鬼,夜幕四合,广场半明半暗的光线下,唐易堂而皇之的把他拉过去,然后轻轻的碰上了他的嘴唇。不等他反应过来,唐易的舌头已经轻轻抵开他的牙关,温柔又霸道的搅了进去。
顾言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憋死过去。唐易似乎低低的笑了一声,唇齿jiāo缠中柔声提醒他,“闭眼。”
顾言廷一直到晚上回到宿舍,脸都像是煮熟的螃蟹。他一边有些震撼的想,“他他他竟然伸伸伸舌头!”,一边捂着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脏,莫名的反复想那句“东风chuī战鼓擂,当今世界谁怕谁”。
从之后相当一段时间来看,都是顾言廷怕唐易。有时候俩人吃饭,唐易坐在他的对面忽然要靠过来的时候,顾言廷的第一反应就是闭眼。心里想这次大爷你时间短一点啊啊啊,老子的肺活量不如你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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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并没有下很久,顾言廷沉沉的从回忆里反应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小雨已经停了。墙上的时钟咔嚓咔嚓的走着。
他有些茫然又有些懊悔的盯着时钟好久,终于开始慢慢的接受一个现实,唐易是真的不打算过了。
这个问题如此尖锐的立在面前,顾言廷下意识的就想逃避,像前几天那样坚信唐易气消了就好。可是今晚的事情让他明白,这种自我催眠没什么用的。唐易说分手的时候态度如此冷硬坚决,今天看见他的时候面色更是难堪到极点。
他是连看自己一眼都糟心。
可是顾言廷又觉得,他们之间的这个局面,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唐易的各种观念习性和他的简直格格不入,双方唯一能称得上相当的只有脸和身体。从一开始顾言廷就会神经质的担心唐易哪天看不惯他突然就不告而别了,虽然这种猜测来的毫无根据而且颇为可笑,但是顾言廷一直没能从那种担心和恐惧中走出来。
唐易在家里说一不二,顾言廷几乎做到了言听计从。他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在家里同时扮演了伴侣和儿子的角色,而在运筹帷幄成熟优秀的唐易面前,自己的意见和想法往往如孩童的幼稚念头一样不值一看。唐易管的越多他越觉得自己不值钱,明明也是一个大男人,在家中的角色却逐渐趋于攀附在唐易身上的藤蔓。
但他也不敢反抗,他害怕吵架之后,唐易一怒之下就此离去。
分手两字像是悬在俩人头顶的一把利剑,有时候顾言廷觉得早死早超生,一刀下来也就认了。但是又有时候他觉得利剑落下来,自己必定要被捅个对穿。
唐易的隐忍的性格中带着一点点的残bào,他拿着利剑要戳谁,血肉模糊是开始,魂飞魄散才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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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易晚上关机之后睡的无比香甜,第二天掐着点到了公司里。
公司里的人绝大部分都到了。他在经过二部的时候淡淡的扫了一眼,这才发现二部的人竟然有小半数的还没到。
迟到的名单和自己所料的基本一致。
唐易平时的领导风格兼具远见型和命令型两种,认真算起来,命令型的特质更明显一些。他鲜少给于下属直接的建议,然而一旦定了什么方向,便是绝对的说一不二,容不得任何人的质疑和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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