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劫的总怕不要命的,劫匪眼看杵在眼前的两个青年都是身材高大,站在前面那个还是一副凶神恶煞绝不善罢甘休的样子,一张脸血淋淋的犹如煞神,终于还是先一步软了下来,把包远远的抛到一边,骂骂咧咧的迈上了摩托车。
两个日本女孩被吓破了胆,拿回自己的失而复得的小包道谢连连之后,赶紧返身回了旅店。韩应缓过劲儿来只觉得浑身酸痛,一张脸上都是血,赶紧朝着容川一伸手:“额头好像磕到了,给张纸巾擦一下!”
容川拉着他在路边坐下,仔细检查了一阵,眉头皱了起来:“伤口有点深,血一直止不住,只怕得去医院fèng两针才行。”
“哦,那就打个车去呗!”这种小磕小碰韩应到不放在眼里,只是嫌脸上黏糊糊的麻烦。
“可是……我们的行李呢?”两秒之后,身边传来一声苦笑。
“卧槽!!!难道他们还藏有同伙?这才几分钟啊???被谁给拿走了?还有老子的外套!!!护照和钱包都他妈在里面,还在那两个混蛋的车上!!!!”
夜半无人的巷子里,四下里都是闭门闭户。刚刚做完英雄没多久的青年,目瞪口呆的看着空空如也的地面,忽然响起了一声哀嚎。
第69章困境
钱包没了,护照没了,行李也没了。两个向来没为钱财发过愁的boy十分苦bī的陷入了困境。
容川虽然护照塞进了旅行箱,也在这次意外中惨遭劫难,总算随身还带着钱包,当即定了定心神,赶紧就地清理了一下财务,准备先打车把人送到医院fèng针。
钱包打开,一堆零零碎碎的纸钞飞了出来,容川上下左右一阵找,脸色越发难看:“诶?我的银、行、卡呢?”
“额……前几天被我拿了……”
“你拿我的卡gān嘛?”
“我不是想着你家里人把你的钱都扣住了,你这次去日本又是有出没进的,还帮我买了水军转微博……就说偷偷帮你转一点嘛……抄完了卡号忘了放回去,先塞到自己的钱包,然后就……”
“……我谢谢你啊!!!”
对着这么一番自作多qíng的援助行为惹来的悲剧,容川也没什么再抱怨的立场,赶紧搀着他走出巷口,抬手招了个车。开车的出租车司机看着韩应一脸是血的模样十分嫌弃,叽里咕噜的指着打表器比划了好几下手势,容川听不懂他究竟再说什么,但敲竹杠的架势倒是一目了然,当即连越南盾带美金的塞了一叠过去,对方才斜着个眼睛,放他们上了车。
十几分钟后,车子开到了一处隐秘的小诊所前面,容川对着这幽闭不起眼的门头总觉得十分怀疑。但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拉着韩应敲开了门。诊所里很快迎上来了一位胖胖的女士,十分热qíng的用棉球纱布在韩应的伤口处捯饬了一阵,继而开出了一张账单。待到容川给了钱,才十分诚恳的表示,fèng合手术她们这里做不了,只能暂时帮忙把伤口做下清理。眼看着容川一脸wtf的表qíng,又赶紧解释说,她们可以提供车辆帮忙把病人送到当地的大医院,条件是需要另外再加钱。
此qíng此景,已经没有任何争论的心qíng,容川二次被敲完竹杠以后,两个人上了一辆救护车再次奔波了十几分钟,总算来到了一家看上去颇有规模的大医院门口。面对亮堂的灯光和高大的建筑物,他们总算是松了口气,然而脚步才踏入医院大厅,心口却再次提了起来。
偌大的一个大厅里,横七竖八地放满了各种临时加出来的chuáng位,没有躺上chuáng的病人们就地而坐,哼哼着各自唱着哀歌。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眼下已经临近午夜两点,在国内无论那个城市,这种时间点跑进医院的无非都是些零星的急诊病人。然而眼前的这座医院里,整个环境犹如烂菜市场,各种受伤流血的异国面孔或站或坐,不知qíng的人打眼看去还以为进了难民营。
“卧槽!越南也是够乱的,这些一看就特么都是摩托党们砍人打劫gān出来的好事!”
韩应左顾右盼的从人堆里穿过,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那个正要死不活的伤者。正说着话,不远处的chuáng位上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动响,一个上半身缠满了绷带的本地汉子手腕被绑在chuáng架上,此刻不知是否病痛发作,开始鲤鱼一样咣当咣当左右翻滚地震着chuáng。旁边站着的一个年轻小护士见状翻了个白眼,抬步上前面色冷淡地把绑在chuáng头的带子紧了紧。
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幕让人感觉越发不安,对于根本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容川而言,一颗心更是直接跌进了谷底。他生怕韩应有心理负担,赶紧拉着他走远,望了一圈以后,快步走到大厅一角,轻声安慰着:“你先在这坐一下,我去找医生,顺便帮你挂号。”
韩应血流了一路,眼下的确也有点晕,眼看着他一脸镇定的样子,十分信任的点了点头。容川看他坐下,随即走向大厅的另一头,一张巨大的圆桌前,五六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坐在那吃饭聊天,嘻嘻哈哈的偶尔打闹着,对着眼前的各色嚎哭呻、吟,全然视而不见。
“您好,我的朋友头部受伤了,一直在流血,现在可能需要马上fèng合,请问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或者应该走什么流程,请告诉我?”
他自小没生过什么大病,常规的发烧咳嗽又有家庭医生护理,很少出入医院,对于各种挂号缴费手术安排的流程,也只是从自家长辈那里听说了个大概,如今身在异国,自然免不了抱着谦虚谨慎地态度探问一番。
然而英文十分客气的说了一大对,眼前的医生仿佛当他是空气,依旧自顾自的gān着手里的事,没有一个试图搭理。容川又惊又急,直接把其中一个正在翻阅报纸的家伙锁定成为目标,急步走到对方身前站定,一字一顿的又问了一遍。
大概是因为堵在身前的身影挡住了电灯的光亮,懒洋洋的男人终于从报纸堆里抬了个头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耸了耸肩,意思是你在说虾米老子听不明白。
容川被这副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回身把韩应直接拉到了圆桌前,指着他血流不止的伤口直接蹦关键字:“uand??”
几个医生抬眼互相jiāo换了一下眼色,眼看是敷衍不过去了,其中一个终于懒洋洋的朝着不远处的一个小护士招了招手,随口、jiāo代了两句。小护士半夜三更睡意正浓,原本靠在一旁的墙上一下下的耷拉着眼睛,这下忽然来了活儿,也是一脸的不麻烦,翻着白眼一言不发地带着容川去了挂号处。
手术总算是排上了日程,接下来就是等待的时间。韩应和容川坐在一个用屏风隔出来来的小单间外面,听着里面正在cao刀的医生们谈笑风生的不时传来阵阵笑语,总觉得十分忐忑。
“卧槽,看这样子是在闹着玩儿呢。一会fèng针不小心戳错地方了,老子会不会变脑残?”
“你现在已经够脑残了,也别在乎多那么一点!流着血呢,别说话,累的话就靠我肩膀睡一会,到你了我叫你。”
“哦……”韩应昏头昏脑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却始终没法合眼,想了一阵又开始问:“这地方怎么看也是个当地的大医院啊,怎么服务态度这么差?”
“大概是国家之间刚闹了些不愉快,所以越南人民看着你是个中国人有意见?”
“可是我看他们对当地人态度也不咋的啊!”
“额……今天运气不好把,当班的都是男医生,换个妹子过来大概能好点。”
“呸!刚才那个小护士都没正眼看过我,大概是老子这满头是血的样子太残……”
说话之间,屏风里间有人被推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年轻的白大褂走到了他们身边,朝着韩应看了看,示意他卷起袖子。
“这是要gān嘛?”
“打针?”
两个人面面相觑着眼看着对方拿出针管抽了药水,就准备朝着胳膊上扎,韩应赶紧向后缩了缩,示意自己的伤势在额头上,肢体暂时还是健全的。
年轻的白大褂态度到是难得的不错,看懂了他的意思后十分想解释一番,然而苦于语言jiāo流技能实在有限,最终才磕磕巴巴的蹦了两个单词:“killpain!!!killpain!!!”
“他说这是止疼的,你别担心。”
容川qiáng行拆解单词以后,连蒙带猜地get到了对方的表达,安抚xing的赶紧做解释。
“卧槽!头上受伤为什么止疼药要打在胳膊上?”韩应听完解释并没有受到任何安抚,反而更是惴惴不安:“你要不和他说一下,反正伤口麻掉了,也不怎么疼,要不直接fèng了算了。我怕他这一打给我打出点什么医疗事故的话,我特么找谁赔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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