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就是这么一回事。得到的时候,永远不知珍惜。
新山墓园在城市的另一端,沈承瑾一路都不同寻常地沉默着。一个多小时才到达墓园,停了车之后,沈承瑾从后座抱出了一大捧白玫瑰。
“我帮你拿?”何望问。
沈承瑾说:“不用了。”他平时在他面前总是显得轻慢而又qíng色,绝大部分时间不是不着寸缕就是衣衫不整,何望几乎很少看到他穿得整整齐齐,如此一本正经的样子。
沈承瑾走在前方,何望跟在后边。郊区的气温比城区更低,尤其是半山腰的墓园,yīn风阵阵刮过漫山的松柏,风声像一首凄凉的哀歌,卷席着抱着花的沈承瑾。
不用别人带路,他一步一步,慢慢地爬过无数的阶梯,穿过别人的碑铭,走到了一座墓碑前。
墓碑前没有火烛,没有鲜花,清冷而gān净。显然,何家的人还没有来。
对着墓碑,沈承瑾蹲了下去。他把那束洁净剔透的玫瑰放置在了碑前。
他静静地凝望着碑上的人,忍耐着想要抓住自己心脏的冲动,伸手抚摸着那张冰冷而永远gān净俊秀的容颜。
耳边,传来何望的声音:“他是?”
沈承瑾深深地凝视着那张照片,回道:“是我从前的爱人。”
一阵冷风再起,何望颇有点吃惊:“原来——你也爱过人,我以为沈总您爱的都是别人的身体。”
沈承瑾没有说话,何望好奇地问:“你真的爱过他吗?”
沈承瑾在风里呆呆地想。他爱过何诺吗?他看着那墓碑上的照片,何诺对着他笑得格外的温暖,他的心狠狠地绞痛起来,他微笑着对照片里的青年说:“我深爱过他。”
他深爱过,可是他给何诺的爱那么短暂,到何诺死了之后,他才后悔得痛入骨髓。
何望站在一旁,对着墓碑上青年的照片,又问了句:“他这么年轻……他是怎么去世的?出了什么事?”
过了很久,沈承瑾的双眸一沉,才回答道:“跳楼自杀。”说完,他满脸yīn沉地站起来,转身即走。
何望的视线慢慢地从墓碑上收回,他转过身追上去,手cha在口袋里紧跟着沈承瑾:“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惹你不快。”
沈承瑾摇摇头:“你没什么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他。”
谁都没有错,是他的错。是他对不起他,是他配不上他。他yīn着脸快步地往回走,身后的男人问:“这就回去了?”
青年说:“我只是来看看他。”沈承瑾不想遇到何家的人。那时候何明生是怎么想要弄死他,发誓不会就这么放过他,在何诺灵堂里让人把他打出去,一切他都还记得。
是的,何明生就何诺这么一个独子,可是他却因为他自杀了。何明生对他的恨,比他对自己的恨更深重百倍千倍。
哪怕哪一天他真的被何明生叫人杀死,也是他自作自受。他早就做好准备了。
沈承瑾不怕何明生报仇,他怕的是在何诺的面前跟他的家人吵起来。
何诺不会喜欢的。
哪怕何诺已经死了这么久,哪怕只是他矫qíng地这么认为。
回去的路上是何望自己要求开的车。沈承瑾坐在座位上依旧一声不吭,何望担心地看了他几眼:“你先睡会儿,到了我叫你。”
“嗯。”沈承瑾没有什么废话,闭上了眼睛。
何望的车开得很稳,沈承瑾靠在车窗上,几分钟之后他说:“把音乐打开,第一首歌。”
何望依言打开了车里的音乐,第一首歌,叫做《白色风车》。
白色的风车安静的转着
真实的感觉梦境般遥远
甜甜的海水复杂的眼泪
看你傻笑着握住我的手
梦希望没有尽头
我们走到这就好
因为我不想太快走完这幸福
很可惜没有祝福
但爱你并不孤独
不会再让你哭
我陪你走到最后能不能不要回头
……
会不会手牵着手晚一点才到尽头
你说不该再相见只为了瞬间
谢谢你让我听见
因为我在等待永远
……
年轻男人沙哑而不甚清晰的声音在反复地唱着“我陪你走到最后”,沈承瑾一直闭着眼睛,他一直听着,在yīn阳相隔里听何诺曾常听的歌曲,终于泪如泉涌。
沈承瑾没有直接回家,他先顺路到德仁置地走了一圈。
德仁置地是华宇的新项目,虽然这几年地产项目没那么好做了,但要是有钱有关系,拿到好的项目,只要不出大事,依旧可以赚不少。
这个项目当初也和何炎集团竞争过,但当沈承瑾想要放弃的时候,却不知为何,何明生竟先一步退出了竞标。
华宇拿到了这个就位于市中心的大case,之后便开始做各种开发准备,最近已经开始初步动工。
工程到目前为止基本都算顺利,而且华宇搞了多年的房地产,沈承瑾并不是很担心出大问题。他在工地上转了转便走了。
这一趟他全程戴着墨镜,为了遮住自己红肿的眼睛。工地上有不少的人,看到他的估摸都在心里想,这天戴墨镜,这人不是装bī就是个傻bī。
沈承瑾没放何望离开。这个他承诺给他十倍酬劳的男人中途也没主动提出要走,一直陪沈承瑾跑完了工地,陪吃了午饭,又把沈承瑾送回了家。
当牛郎的男人服务周到地把车开回沈家的大宅院,沈承瑾让他把车在一条路口停下来,他们下了车,立刻就有人上来接手,把车给开走了。
“沈总安全到家,我就先回去了?”男人站在秋风里,瞅着沈承瑾还带着墨镜的眼睛,笑了笑。
沈承瑾在墨镜后方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人长得真的很帅,充满男人味,对着金主笑得不谄媚不讨好,不招人烦。沈承瑾也笑了声,看不出喜怒地问:“你有客人带你出去不上chuáng的?”
闻言,何望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今天?”他又是一笑,大约觉得不太妥,“您今天不是才去看了你男朋友?这就找其他人上chuáng,合适吗?”
第4章4.
“合适不合适你用不着管。”
说完沈承瑾不再跟何望废话,他qiáng硬地拖着他的手腕转身就往里走。
何望没有办法,只好由沈承瑾拉着,路过沈家大得匪夷所思的庭院。
这是何望第一次到沈家。沈氏的院子并不是现代气息很浓的别墅,而是别具中式味道,别致而宽阔,院里有桥亭假山,流水潺潺,错落在布景里的建筑也是碧瓦朱檐,气派又华美。
走在这院子里,何望有点时空穿梭的错觉。
他一路将他带到最豪华的那栋两层的楼里,进了大厅后,里边的装饰倒是有些不一样。仍旧以中式为主,但也恰到好处地运用了现代流行的一些中西结合的设计。
何望被沈承瑾拉着上了楼之后沈承瑾放开了他,何望在后边低呼了一声:“沈总的家竟然这么大,这么豪华,开眼界了。”
“这么大有什么用。”沈承瑾仿佛自言自语,他说得极其小声,但何望听得十分清楚。男人在侧后方默不作声地扫过沈承瑾的后脑勺,没有说话。
沈承瑾走到自己的卧室门外,轻轻地一推,推开了门。
“进来。”他回头,摘了脸上的墨镜。
何望点点头,跟着沈承瑾进了他的房间。
这房间的布置竟意外的gān净清慡。何望以为以沈承瑾这么yíndàng不堪的个xing,他的房间不是色也该是骚气的。
“脱衣服吧。”沈承瑾把墨镜随手放到手边的柜台上说。
何望深深地看了沈承瑾一眼,最后点点头。的确,合适不合适他管得着?沈承瑾才是金主。金主,说了算。
何望咧了一下嘴,之后二话不说扔了自己的外套,而后他一把将他yíndàng好色的金主抱了起来。
他轻轻松松地带着沈承瑾来到chuáng前,将沈承瑾“碰”地扔进chuáng里,而后跨上chuáng,那副高大而滚热的身躯顿时覆上了沈承瑾的身体。
他们飞快地脱掉了衣服,躺在下边的沈承瑾突然坐起来,他按着何望的肩命令道:“躺下去。”
何望挑了一下眉乖乖地躺下,四肢大瘫,睁着眼看沈承瑾要gān什么。
沈承瑾低头望了一眼对方已经半抬头的东西,舔了一下唇,突然弯下腰伏在了何望的腿间。
他用嘴把他舔得彻彻底底竖了旗。不过何望倒是有点惊讶,沈承瑾的口活一点都不好,甚至应该打差评。
中间有几次都咬痛了他,有一次牙齿刮过表皮,差点痛得何望原本兴致高昂的小兄弟痿了。
但幸好,最后何望腿间那杆枪还是威风凛凛笔挺笔挺地傲然于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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