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眼皆笑,扶着我的肩,趴在我背上,凑近了看画布上的自己。
我们都□□地坦诚着,他温热的少年体蹭在我脊背。
“我们像是身处天国。”
他骨子里那点文青的小毛病又冒头。
“是伊甸园。”我提醒他,“是亚当和夏娃。”
他环着我的脖子,凑在我耳边。
“不,是该隐和亚伯。你是坏透了的该隐,我是纯洁无暇的亚伯。”
“那样我们就不是身处天国了,他们诞生在人间。”
他炽热的唇印在我脸上,“那就去他的天国!”
我已经没法再画下去了,推开画架,将他抱在腿上,拿画笔沾了颜料,弄脏他的身体。
那副画终究停在几个大的色块,连带那张清秀的脸,也模糊着,被yù望耽搁。
年后我就没几天好日子了,项目到了白热化的时候,方案一改再改,天底下的客户都他妈一个德xing,分明连huáng和橙都分不清,还非得让你给出个五彩斑斓的黑!
我气得跳脚,因为一个60米跨度的钢结构顶跟刑山辞吵得不可开jiāo。
“有些不现实的东西你也不能一退再退!那些官僚不懂就异想天开,你他妈一个专业人士,跟着疯子扬什么土!”
刑山辞叼着烟,翘着脚,“得嘞,又不是做不到,横竖钱是政府出,你大胆一点嘛!”
“60米极限!不可能超了这个,再长就得专家讨论,不够麻烦!”
刑山辞野心勃勃的,还想拿个国际大奖,他不顾现实qíng况非要造个超大跨度无支持的穹顶。
我道:“老大!你醒醒吧!你当省级工程是什么?鸟巢?水立方?国家大剧院?别那么糟心了,省级剧院造型好看点,稳稳当当就OK!不出问题就是我们的最大的目标!”
“行!行!我说不过你!”他双手投降,出去抽烟。
我烦得要死,坐在绘图桌上翻图纸。
主管领导的千金进来,她仿佛总是在事务所晃,我抬眼看见她,坏脾气还没收住:“gān嘛?你怎么天天就在事务所?不用上课?”
我口气生硬,她受到惊吓,捧着咖啡杯低着头,顿了顿,给我把咖啡放下,垂首走了。
等了会儿,小海推门进来,“你想怎样?学姐给你端杯咖啡还有错了?就是在你手下gān活儿也不能叫你随便欺负吧!”
我皱着眉,打量他:“你怎么也在?”
“你是不是忙傻了?”小海露出忧虑神色:“我们今天是周末休息日,本来就是要来实习的啊。”
我拍了拍额头,还真是忙昏了。
我无意得罪了领导千金,实话说,有点不妥,小海见不得男人欺负女人,推着我去给她道歉。
我下班后让小海叫上她,我们一起去吃晚餐。
她看起来倒是没记仇,楚楚可怜的,还在反省自己不够有眼色。
我除了道歉,什么也没法说。
晚上把她送回家,门口遇到了她爸,和她爸聊了几句,说到大跨度顶的事,她在一边帮腔,“是啊爸爸,乔总绝对专业的,你可要好好采纳他的意见啊。”
结果就是,再牛bī的设计师也抵不过领导闺女一张嘴。
主管领导斡旋之下,方案终于渐渐落定。
她帮了忙,我也不能做白眼láng,对她态度和缓一些,刑山辞倒是没多大反弹,平心静气接受了。
大家开始改图纸,出新图,杂七杂八的事一大堆,匆匆忙忙,我就带着这群新人和小屁孩儿熬过半年去,刑山辞接了新项目,我这边拨了些人手,又招了些新人,成立了三项目组。
一组的那个项目又他妈拖了,老外这效率真是低得令人发指!
到小海升大二的暑假,他已经是个十分懂事务所流程的老助理了。
三组全是新手,还有些实习生,刑山辞跟我商量,把小海和领导千金要过去,帮他带新人。
我只觉得他动机不纯,他摆摆手,“你别小人之心啊,你们家小海那是钢板一块,撅死我也撬不动!我就是让他们帮新人顺顺流程,总不好拨出老人làng费时间带他们吧?”
我对小海自然是有信心的,我是对他没信心!
剧院项目设计部分接近尾声,詹森抛给我个烫手山芋,“你不是喜欢大项目么,来吧,给你个大的!”
我一看,还真他妈够大!机场航站楼!
“你从哪弄的这项目啊!”
“合作的,你脾气好,跟设计院打jiāo道没问题。”
“我脾气哪里让你看出来好的?跟哪家设计院合作?”
“江东院,辛苦你出出差吧。”
我一口老血上不来,知名磨叽院,院长那叫个能磨,我在政府工程中与他见过一次,专家验证讨论,一场会开完我都想死了。
“我不去,我跟张老头不对盘。”
詹森笑了笑,“你给我推荐个人,有合适人选你就不去。”
我呲牙咧嘴,确实挤不出人来。
这一差不知出多久,回家以后,我和小海说了这事。他一半舍不得,一半又很欣羡。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不行,我还帮刑总带新人呢。”
我难过得不行,抱着他亲热,只想着,他可千万别被刑山辞撬走。
江东院处于一个山清水秀的城市,和咱这会下雪的地方不同。
我到的时候,天气热得出火,詹森弄这个项目,目的倒不是挣钱,百分之八十以上是要个漂亮业绩。
我来了也不知道有什么用没,只能走着看着。
显然张院长也不认为我们这小设计事务所能出什么金凤凰,只把我当少爷供着,给我安排些简单轻松没啥挑战xing的活儿。
我日日悠闲,饱暖不愁,渐渐思□□,十分想念我的小海。
小海顶大事了,天天帮比他还大几岁的新人磨合事务所的工作流程。
我想他想得紧,自摸也不顶用,他却天天忙得一脑门儿事儿,我舍不得占用他睡眠时间,只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419我已经好久没做了,也有点犹豫,会觉得对不起小海,可是哪有人能熬住漫漫长夜,而不去摘伸手就能取过的花呢?
我反正熬不住了,在酒吧里约了顺眼的人,大家气氛OK,到酒店开房。
一场下来感觉不错,我还要在这儿待段时间,他也是外地来这儿出差的,于是加了微信,两三个月一块儿玩儿了几次。
你想骂我人渣吧?其实对比以前,我这次都好多了,我固定了一个人,没有与好多人搅和到一起,没有危险xing接触,我每次都戴套,注意得不得了,因为我心里想着小海。
你肯定还是觉得我渣,这个圈子就是这样,我不过做了大家都会做的事。
算了,你骂吧。
我从江东院回来,小海暑假都过完了,大二课程紧,开了好多专业课,他一边完成学业,还一边继续在我这里实习,我心疼他,只给他安排花瓶一样的工作。
事务所的人都喜欢他,聪明,漂亮,能gān,踏实,谁不喜欢这样的小孩子呢?
詹森分外垂青他,我坐在大办公区,看他和我老板有说有笑并行,肚子里火气蹭蹭上蹿。
我的目光一定歹毒极了,詹森这样八风不动的人物也目光微变,小海随着他的眼神注意到我,抱着图纸咬着唇脸红。
詹森推门进了办公室,小海昂首走过来,鼻孔看我,问:“乔总忙不忙?”
“忙啊。”我游手好闲,故意作对,
“忙什么呢?”
“忙着看人。”
“看什么人呢?”
“看我媳妇儿。”
“看你媳妇儿gān嘛?”
“防止他跟野男人跑喽!”
“呸!老流氓!”
我被他那高傲又娇羞的眼神乜得出火,拉着他往办公室走,将百叶窗拉住,把他堵在墙角,好一顿热乎。
他一嘴腥膻,蹲在我笼罩他的yīn影中,明亮的眼睛望着我,吞咽着。
我真是快疯了,心疼他心疼到骨子里,我有一种冲动,我想和他结婚,想和他走完一辈子。
我们两个好得要命,那种爱意根本藏不住,渐渐就有风言风语,传得野火一样。
他是个敏感孩子,虽然足够坚qiáng,也承受巨大压力。
事务所还好,大家相熟,思想也比较开放。学校就拿不准了,我看他每次从学校回家,似乎十分疲惫。
有一天晚上,他很晚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我担心他出事,一边去学校接他,一边给老桑去电话,叫在学校值班的老师找找他。
我心里惴惴不安的,到了学校那边,看到有救护车出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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