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包放下。”典狱长再次开口道。
叶文祈皱眉,典狱长的手指冰冷,带着几分寒意,叶文祈把背在前面的背包放到脚边,再次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典狱长眯眼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勾住叶文祈的脖子,“吻我。”
叶文祈看出典狱长有些不对劲,像是知道了什么,眼神黯淡了些,微微侧脸轻吻上典狱长的唇。
没有舌与舌的jiāo缠,没有激烈的摩擦,只是唇与唇相贴,jiāo换着彼此的呼吸和体温。
这是典狱长和叶文祈之间第一个吻。
甚至在叶文祈心中,这是自己的初吻。
第一个心甘qíng愿,让他觉得有些甜蜜又苦涩的吻。
典狱长尝试过甚至擅长与人亲吻,只是那些亲吻是被训练出来,一种为了挑逗别人qíngyù的吻,他从没有尝试过现在这样的。
只是亲吻而已。
可能是一秒,也可能是一分,他们平淡的亲吻在一起,又自然的分开了。
有时候时间并不代表什么,一瞬间也可以成为永恒的记忆。
“为什么不早些见到你。”很俗气的话,却是典狱长心理最深处的话,“你走吧。”
叶文祈抿了下唇,伸手紧紧抱了下典狱长后松开,蹲下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那几块一直没有舍得吃的牛ròugān和压缩饼gān并着一把短刀和匕首一起递给了典狱长。
典狱长没有推辞,“把打火机也留下吧。”
叶文祈的手一僵,已经明白了典狱长的打算,也不再多说,只从里面拿出一把短刀和一块压缩饼gān后,就把包递给了典狱长。
典狱长伸手摸了摸叶文祈的头,“还是个孩子。”说完,就接过包,“活着吧,活着才有希望。”
典狱长就靠着树gān坐在地上,看着叶文祈的背影,拆开了牛ròugān,一点点咬碎吃下,“饱死鬼总比饿死鬼qiáng。”
把东西都吃的差不多了,才翻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大口,缓缓吐出。
“真TMD的,想要毁了老子的家,也要看老子同意不。”直接用手指捏灭烟,典狱长笑骂道。
他对于监狱还是有感qíng的,不管是恨也好,爱也好,那毕竟是他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就算是毁,也只能毁在他们的手里。
普通犯人在典狱长眼中都没有资格毁掉监狱,更何况这些不相gān的人呢。
吃饱了开始gān活,废了一条胳膊,杀掉了一小伙佣兵团,恰巧这个佣兵团还带着炸药。
和苍圣疏混的久了,对于炸药典狱长也是知道一点半点的。
可就着一点半点,在外面的人中也算是中上等的高手。
夜晚,几家佣兵团的团长坐在一起商议联合起来,一起行动的章程与成功后佣金的分配的时候。
典狱长背着包,叼着烟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自然有佣兵把他拦住,却见他已经残废了一条胳膊一条腿,也就没有那么注意。
“我知道里面的地形。”典狱长只说了一句话,就被人抢下背包,用枪顶着后背走到了临时营地的中间。
“你怎么会知道?”其中一个佣兵团团长看着典狱长,冷声问道。
“因为我就是从里面出来的。”典狱长一点也不在意身后的威胁,慢悠悠拖着残腿坐到众人中间,“我饿了,不要nüè待伤员。”
几个佣兵团久攻不下,才决定联合到一起,对于胜利哪怕有一线希望也不愿意làng费,更何况,典狱长从外表看起来还真没什么威胁。
苍白的脸,纤细的身材,残废的胳膊和腿。
不过他们也没有放松警惕,一直有一把枪指着典狱长。
典狱长端着ròu汤喝了一口后,直接把碗放到地上,用手抓着面条吃,粗鲁的动作让他做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我个人要佣金的三分之一。”典狱长吃饱后,一点点把手指舔gān净,狮子大开口。
几个佣兵看着典狱长的动作,呼吸都粗了起来,他们都是大老爷们,许久没有发泄过了。
“不行,你要的太多。”那些佣金可是他们的卖命钱,先前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手,那安家钱也是得给的。
“你们再商量商量,而且,你们现在的人手根本不够。”典狱长也没有多说,“里面光犯人都成百上千,你们这才多少人。”
说完,就不再多说,而是找了个地方靠着开始闭眼休息。
几个团长低声商量,最终决定先答应下来,到最后大不了杀人灭口,毕竟典狱长才一个人,而他们是一大帮子人。
不过还是听从了典狱长的建议,决定多叫一些人来。
典狱长看着他们忙着联系人,探查戒备整理武器,嘴角的笑容越发灿烂,叶文祈也快到森林边了吧,没有自己的拖累,应该能走的更快些。
天刚亮,一个佣兵刚要来叫醒典狱长,典狱长就睁开了眼,看着多出来的众人也不多问,直接起身,一瘸一拐走到几个团长中间,“你们领事的人都过来,我给你们画地图。”
他们早就搜过典狱长的身,所以也不担心,而且他们人多势众,只要不是傻子都不会与他们为敌。
“我要去解手。”画了一小部分地图后,典狱长忽然扔下笔开口道。
几个团长互相对视了一眼,他们是不相信典狱长,可是典狱长现在画的确实与他们探查的一样,“小六带客人去。”
“我东西都在这,我还能跑了?”典狱长佯装不悦地说道。
“我们只是看客人行动不方便,早点画完我们早点完成任务,你也早点拿钱不是吗?”一个有些胖乎乎的团长笑道。
“哼。”典狱长自己一绝一拐朝着树林走去。
他事先把一个改造过的微型炸药藏在自己体内,典狱长拿着被塑料袋包着的有小孩拳头大的炸药,“没有想到,那些训练还有用处。”
把塑料袋拆了,炸药藏在衣服里,典狱长一瘸一拐的重新走出去。
坐在众多团长中间,又画了几笔后,掏出打火机和烟,点燃一根吸了口,缓缓吐出气,“有个朋友最喜欢的一句话是,最美是那一刹那。”
说着,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了炸药,按下了按钮。
滴答滴答的声音像是死亡的jiāo响曲。
还有三秒。
鲜红的数字,像是一个讽刺。
枪声响起,在典狱长胸口开出一朵艳色的花,众人惊慌的四处逃窜。
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滋味。
有人说在人死前的那一刻会记起许多以前忘记的东西。
典狱长倒在地上,看着天空。
“原来,我姓叶啊……”
这是典狱长的最后一句话,一句谁也没有听到,不知道的话。
尔后,爆炸声,烟尘与火光。
叶文祈站在森林的边界,当爆炸声响起,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本以为再也不会哭的。
不愧是典狱长。
真是死也死的轰轰烈烈魅力非凡。
第45章
叶文祈回到了监狱。
当他站在监狱门口的时候,是láng把他接进去了。
láng没有问叶文祈过程,也没有恭喜他成功,只是看了他一眼,说道,“回来了。”然后就转身往里面走。
叶文祈点了下头,就沉默地跟在láng的身后走了进去。
九爷没有派人来问,可能早有他的人告诉了他,这次赌注的结果,也可能九爷根本不在乎结果。
因为叶文祈只是一个小人物。
谁也没有再提起典狱长。
就像是典狱长从来没有存在过,或者说,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梁子敏继承了典狱长这个名字,再也没有管他叫梁子敏了。
叶文祈不知道,梁子敏每次听到别人称呼他典狱长的时候,是开心,还是寂寞。
典狱长一个连名字都不能拥有的位置。
叶文祈偶尔会想起典狱长,想起那轻轻的一个吻。
只是,偶尔想起而已。
有些事qíng不是忘记,而是不适合,不适合纪念和提起。
叶文祈躺在chuáng上,难得没有起来训练,因为他的手脚甚至腿上背部都有冻伤。
他现在只能躺在chuáng上,身上摸着láng给他的药,火辣辣的疼。
吃的也都是láng规定的食物,因为láng不想看到他身上有伤疤。
其实叶文祈一点都不介意留着这些疤痕,这样才更能提醒他。
可是,他没有资格说,因为他没有说不的资格。
自从进了这个监狱后,他就没有了这个资格。
当láng他们忙完了,叶文祈也好彻底了。
监狱来了两个新的狱警,这两个人在梁子敏的带领下,来见了l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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