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和宋誉莱闲聊起来,顺便刺探军qíng:“今年的行程定下了吗?什么时候回澳洲?”
因为霍璋祚常年久居国外,每年除夕霍启东一家都会赶往澳洲过年。就听宋誉莱说:“还没有吧,我听说堂哥今年有点别的安排。”
她说的堂哥就是那个致力于世界和平投身于国际志愿者行列的霍玉博,也就是霍启明的独子。“别的安排?”霍誉非手指一停,“这是什么意思?”
宋誉莱却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你过年见到他就知道了。”
霍誉非就叹口气:“好吧,不过今年还未必能见到他。”
“你又要做什么?”
霍誉非放下铅笔,摸了摸鼻子:“其实我也有点别的安排。”
“什么别的安排?”
他就学着宋誉莱刚刚的语气,轻佻道:“你过年的时候就知道了。”
霍誉非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歪头笑笑。
他本来还想关心一下宋誉莱最近怎么样,应小芳的父母后来有没有继续联系她,但是宋誉莱完全不给他机会。于是他就把手机丢到一边,继续低头学习。
没错,霍誉非是在学习。
他大半天都沉浸在各种资料和报表里面,被凯撒拿头拱了好一会,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忘记给对方喂狗粮了。当然也同样忘记喂自己了。
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两点,霍誉非光脚趿着拖鞋,在橱柜下面找了到狗粮,给凯撒的食盆里拌了点。然后就考虑自己要吃点什么。他拉开冰箱发现自己并没有做饭的冲动,就回卧室换衣服,打算出去吃。
为了确认一点,霍誉非趁着凯撒吃饭溜出门之后,又特意看了眼手机,并没有任何未读消息。
他和顾骋最近天天呆在一起,偶尔有一次没有一起吃饭,竟然都有点不习惯了。
顾骋忙完全部工作,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马上就迅速收拾东西。玉宝斋后面隔着小天井是一栋二层小楼。这几天为了集中拍摄,专门在里面隔出了一个房间布景,因为时间紧张,中午的时候,大家都是匆忙吃了几口盒饭,顾骋时间更紧,因此只是抽空填了几口垫底。
晚上收工,玉熙在外面定好了位子,请大家吃饭。只有顾骋不去。
玉熙就笑问他:“怎么,有人等啊?”
顾骋下意识点头:“是啊。”
不过他自己也不是很保证,因为整整一天,手机上都没有任何来电和消息。
所以他今天都在gān什么呢?是在忙事qíng?还是在和凯撒玩?或者是扬着眉全神贯注非要把那个小游戏玩通关。
所以他为什么都没有联系我呢?他都没有一点点想我吗?
顾骋心里别扭了那么一下下,马上就释然了。他今天这么忙,霍誉非即使发了消息,他也未必能及时看见,打电话过来他也没有时间接。但是有空的话,他是可以拨回去的。
顾骋急匆匆的走在晕huáng的路灯下,想到了自己留在鞋柜上的东西,qíng不自禁笑了。
抬起手机就想给对方拨过去,但是一抬头就发觉已经站在了楼下。
他一仰头就准确的找到了那一扇为他亮起来的窗户,然后整颗心就像是cha上了翅膀,比他的双腿更快一步飞了上去。
他推门而入。
温暖的落地灯已经亮了起来,茶几的桌子上,沙发上随意散乱着摊开的资料和纸页,凯撒就伸长着脖趴在编织地毯上,屁股上还盖了两页纸。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那个赤脚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人。
霍誉非马上扔掉了怀里的抱垫,飞快的跳下来。
“终于回来啦,我和凯撒都要饿的说不出话了。”
霍誉非一边把顾骋赶去洗手,一边拐进厨房,把晚饭一个挨着一个送进微波炉。
顾骋穿着兔耳朵拖鞋绕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霍誉非穿着锁着一圈蓝色边的纯白居家服,在微波炉前包装胳膊有点无聊的样子。
明亮的室内和窗外霓虹初上的黑夜形成鲜明对比。而那个站在微波炉前,一下下点着指尖迫不及待等时间的人,则让这明亮的天地充斥了无尽暖意。
让他忍不住凑过去,亲亲热热的圈住了对方。
然后他被揉了下脑袋。
顾骋呆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想,其实也不是很讨厌嘛?
当天晚上,他们洗完澡躺上chuáng,黑夜的寂静格外qiáng调了彼此清楚的呼吸。
本来克制自己乖乖平躺的顾骋悄悄翻了个身,装作不经意碰到了对方肩膀,然后一点点贴近,直到握住了对方的掌心。
其实他更想抱抱的,但有点不好意思。
感受着掌心温暖的触感,顾骋心满意足闭上了眼睛。
然而第二天一早,他换好鞋直起身的时候。
看到了鞋柜上面,碰也没有被碰一下的东西。
第42章 摔了一跤?
顾骋有两张卡,一张是农行的,一张是建行的。建行卡和学校的对公账户关联,所有的奖学金和学费的收支都会从这张卡里经过,平时里面最多也不会超过一千块。
而农行那张卡里则是他全部的积蓄。
小学班主任是一名刚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得知顾骋的qíng况后,想了很多办法,跑了大半年帮他申请到一个贫困生奖学金。按照协议,这个公益基金每个月将会向他的实名账户打入一百元补助,一直到他大学结束。因为办理存折需要牵扯到福利院的集体户口,在和院长几番jiāo涉之后,班主任为他费心费力争取到的奖学金,最后变成了福利院的集体资金。
虽然仅仅是每个月一百元,对一个偌大的福利院来说似乎有些少得可怜,而这笔钱他最后没有拿到。
但他有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存折,后来银行取消了存折制度,统一改成了银行卡。这张银行卡就成为他人生中的第一个私有财产。从赚到的第一笔钱开始,他除去正常开销外的每一笔收入都被藏进了这张卡里。
那个不断跳动增长的数字,让他觉得有安全感。
他前二十年来所有的积蓄都被压缩在了这张小小的卡片里。对顾骋而言,与其说这是银行卡,不如说是……身份证?
证明他活生生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上,而不是一个一chuī即散的影子。
让他从一个随时都可能消散的影子变得厚重、有质量、有层次。
让他成为了自己。
所以他把这张留在了家里。
顾骋盯着鞋柜上面的卡片注视了几秒,忽然抓起它,转身就向卧室走。但他马上想起什么,又倒退回来脱掉了鞋子换成了拖鞋,然后快步推开卧室门。
霍誉非还在睡。
他趴在chuáng上,在顾骋下chuáng之后就一个人占据了大半张chuáng,脸面对着卧室门口的一侧,一边的眼睛藏在枕头里。清晨渐渐热烈起来的阳光在他毛茸茸的头发上镀上了一层金色,让他长长的睫毛都有些模糊了。
顾骋下意识动作就变得很轻。
本来打算把对方推醒的,最后就变成坐在chuáng边看着对方出了一会的神,然后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誉非?”他低头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然后他就更加低下身,声音也更加的靠近:“誉非?”
对方似乎含糊的说了句什么。
顾骋忍不住笑了下,忽然低下头,在对方嘴角亲了一口。
应该有早安吻的。
他一边感受着唇齿间的柔软,一边在心里级别最高的备忘录上加上了这一条。
然后他就被挠了一下,霍誉非圈着他腰把他翻身压在了chuáng上,有点不甚清醒的抱怨:“你怎么老是趁我睡着了亲我呀。”
因为霍誉非清醒的时候,顾骋……有点不太敢。
虽然对方总是天生爱笑,很容易亲近的样子……但一般却少有人会把霍誉非当做那种非常好说话的人。
顾骋也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并且他还隐约发觉,对方并不是很乐意和他亲亲抱抱。
但身为男xing,他尤其不愿意承认自己在这种事qíng上竟然有“不敢”的心态,哪怕只是潜意识里面的一点点。
所以顾骋冷静的反问:“为什么每次我想亲你的时候,你都在睡觉?”
霍誉非竟然差点被问住了。
然后朦朦胧胧的眼睛很快就清亮起来。
一本正经教育对方:“这样是不对的。”
顾骋极快的反问了一句:“怎么不对……难道我不是你的……男朋友?”
这也让他忽然意识到,虽然他已经很清楚的确认了自己和对方的关系,但是霍誉非好像从来没有明确的说过什么。
没有说过我喜欢你……也没有说过我们以后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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