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搂着刘芸,一家三口笑得很开心。虽然,只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可是那笑容却分外显得清晰。让怡木臣心里莫名觉得空空的,像是被人灌上了风,顿时就变得冰凉一片。
……
“少爷,少爷。”肖晋忍不住推了推看着照片发起呆的怡木臣,此时的肖晋的脸上哪里还有刚才半点的慌张,彻底又恢复到之前老实的模样。
感觉被推了推的怡木臣这才缓过神,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神:“那你曾经在这里有见过他们吗?”
“我来的时候这里已经荒废很久喽。”老人摸了摸拴在铁栓上huáng狗,示意它闭嘴。
后来,怡木臣又问了些问题,但是老人和村子里的人回到都一样,全然不知。
这让刚才还觉得有希望的怡木臣心里难免有些受挫,一时之间,好像这个叫刘芸的女人真的没有出现过,人间蒸发了一般。
临走的时候,怡木臣让肖晋给了老人些钱,算是给他找到照片的钱吧。
等到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下山的时候,明显明显有些吃力,只能一前一后的走着,山路渐渐地变得难走所以只能格外的小心应付。
肖晋依旧跟在怡木臣身后,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困难,反而看得出他今天的心qíng似乎不错。
“少爷,”肖晋轻声的喊道:“你刚才怎么说着说着忽然就跑神了?”
怡木臣下意识的舔了gān涩的下唇:“只是想起了以前的事qíng。”
“以前?”
“恩,小时候的事qíng了。”怡木臣抬头看了看远方已经落下山的太阳,长长地吐了口气。
“少爷的小时候,是什么样?”
“……”怡木臣侧头看着肖晋,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樱红的唇抿成一条弯弯的线,却没有回答。
“少爷不说我也知道,老爷那么疼少爷一定是手上捧着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肖晋笨拙的一笑,抓了抓有些已经有些毛躁的头发,可是却因为气温的骤降所以肖晋厚重的眼睛上被蒙上了一层白白的雾气,让人看不清楚真正的表qíng。
“……或许,是吧。”许久,怡木臣才缓缓地说道,口气里却带着些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失落,长长地睫毛似是抖动了下。
肖晋当然也听不出,只是依旧步步紧紧跟在怡木臣身后,偶尔也会摘下迷蒙的眼睛擦了擦,细碎的刘海遮住了那双犹如夜魅一般的双眼。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看见车子,因为回到旅馆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所以不得已二人只能留下多住一晚。
白天的劳顿所以怡木臣简单的吃了点东西,洗过澡就早早的就睡下了。
肖晋和怡木臣住在一间房,因为是顶级住房所以怡木臣住在主卧室,肖晋则是住在次卧室。
深夜这时,怡木臣的房门被人缓缓地打开。
肖晋淡淡的看了眼熟睡中的怡木臣,顺手打开灯,大大方方的坐在不远的矮桌前。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怡木臣会不会突然醒过来。
优雅的摘下脸上酒瓶底一样的眼睛,露出那张倍显妖治的脸,微挑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灯光的缘故浅浅的发着一丝幽紫的色泽。顺手拿起桌上挡着档案袋,顺手把空调的温度又多挑了往下好几度。
空调带着寒气。
翘着腿,缓缓地打开了档案袋,拿出了之前的那张照片。
细细的端详,一遍一遍……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肖晋的脸上没有任何表qíng只是手不时的轻轻拂过那张破旧的照片,眼睛越发的深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里的空气却越来越冷,躺在chuáng上的怡木臣微微打了个寒颤。
被细微的声响打扰到的肖晋,这才收回视线。
倚在倚在上,异常平静的看着躺在chuáng上的怡木臣冷得渐渐缩成一团的样子,白皙而结实的肌肤因为冷的关系紧紧的贴着泛着褶皱的白色chuáng单,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半掩着□的鼻梁,画面好不qíng动。
肖晋却只是微微摩挲了优美的下巴,似乎在斟酌。
第十五章
一时间,好像躺在白色chuáng单上的景象,转念之间就成了这世上最令人流连忘返的美丽的风景线。暧昧而昏huáng的灯光使得整张chuáng都陷入近乎妖治的慵懒气息之中,空中的qíng绪似是会随着那人的或动或静的姿势而变得越发的糜人。
肖晋忍不住又多低了室内的温度。
间或,一把扯过他卷在身上的薄丝被,顺手将手上端着的混着冰块的威士忌一股脑全都淋在了怡木臣的身上。
骤然袭来的冷意,瞬间就包裹住怡木臣近乎赤luo的全身。使得一直陷入深眠中的他无意识的也蜷着的身子,控制不住寒意浑身直打了个哆嗦。刚才还一派安详的睡脸上,也随即出现了一丝微弱的不安,像是进入了无尽的梦魇一样。此时的他像是毫无还手之力的婴孩,只会紧紧地闭着眼,双手紧紧地攥着chuáng单,修长的身子早已蜷成了一团,争取最后一丝一毫的暖意。冰凉的酒顺着紧致结实的肌肤缓缓地流淌而下,紧挨着冰块的肌肤被冻成了粉红色,空气中不知不觉的渐渐地弥漫着微醺的酒香。
屋里的温度持续降低,就算穿着衣服也会觉得冷,更何况浑身是酒水的怡木臣。唇齿间,不可遏制的发出打颤声,美丽的肌肤也微微发着抖动。
站在一旁的肖晋却随着因为寒冷而变得越来越痛苦的神qíng,嘴角的薄唇勾起了一丝浅薄的微笑。肖晋却安静的看着,微微半眯着的双眸,静静地毫无感qíng的欣赏,像是个局外人一般不带一丝一豪的qíng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怡木臣身上的酒渍见见的gān了,肖晋却忽然拿起整桶的冰水,“哗~”彻底淋湿了怡木臣全身。
怡木臣冻僵的皮肤使得整个人浑身看起来呈现一种不正常的粉红色,嫩嫩的,带着水渍,让人忍不住想靠上去轻轻地抚摸,感受手指下他肌肤的微微颤动。
许久,肖晋似乎满意了怡木臣的痛苦,这才缓缓地走到怡木臣chuáng边,单手扣住怡木臣的下巴:“怎么了,这就觉得难受了?”
“……”依然昏睡中的怡木臣并没能回答,只是无意识的皱着的眉,好看的眉几乎凝在一起。
“要是你连这么一点就受不了的话,游戏还能怎么继续下去?”肖晋笑得更加深邃,微调的凤目却满满的充斥着狠戾的味道。
不知不觉,像是陷入迷雾了一样,痴痴的看着怡木臣的脸,手却顺着怡木臣的下巴滑至脖颈上。
他好看的锁骨更衬得他脖颈的曲线优美,近乎透明的肌肤因为沾染了酒的缘多了几分诱人的色泽,甚至让人错觉的以为能看见脖颈下缓缓流动的血管。
安静的屋子里,只剩下两人浅薄的呼吸声。
肖晋一直看着怡木臣,双手不自觉地收紧,泛着紫色一般的瞳孔微微紧了下。
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昏睡中的怡木臣紧闭着的眼睛微微抖了下,眼皮下的眼球转动了下,手却下意识的抵抗……带着点,要苏醒的迹象。
肖晋却依旧只是盯着怡木臣的脸,好像花了更大的力气才遏制住自己掐死他的冲动,僵硬的手好不容易才松开。
随即,顿时多出的氧气,让憋得满脸通红的怡木臣软趴趴的躺在chuáng上残喘着,虽然眼睛一直闭着,可是那长长地睫毛越发抖动的厉害。
想要睁开眼睛……
见状,肖晋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恶狠狠地从长衫的衣兜里又拿出一管绿色粉末状的散粉,揪住怡木臣的头发,qiáng行掰开怡木臣的下巴,一股脑的全都倒了下去。
“你们怡家欠我们的,我一定会连本带利全要讨要回来!”肖晋的声音犹如魔音,诅咒一般。
摔倒在一旁的怡木臣,像是耗尽了最后的那点气力,睫毛震颤的厉害……
缓缓地。
缓缓地,竟勉qiáng睁开了一点细fèng……
可是,还没等看清楚,随即就被铺天盖地的黑吞没殆尽。
肖晋低着有,手却还在微微抖了下,随即紧紧地攥紧,太过用力使得指甲甚至要陷入ròu里。
桌上的那张黑白照片,好像一个勾魂的使者,勾起了他所有的不愉快、痛苦难忘的记忆。
记忆里面的所有,都是被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求救包围着。那些每时每刻都围着他,缠着他,一分一秒都不曾放过他。
他甚至现在都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听见,他母亲为了求医生救他,浑身赤luo的躺在那个长得一脸横ròu的医生的身下,哭着摇尾乞怜。他看到母亲为了借钱医治他,整晚整晚守着他,失声痛哭的脸……
那些,那些,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怎么可能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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