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怡木臣为自己着了个正大的理由,甩掉了肖晋这个尾巴。
两日后。
“你确定?”怡木臣看着怡枫,一脸的疑惑。
“当然。”怡枫笑了笑,金huáng色的头发衬得五官更显得优美:“要是我都弄错了的话,怕着世界上就没有人对了。”
“……“怡木臣拿着手上的化验单,脸上一阵的迷茫。
不会啊,怎么……竟然只是一些有助于退烧的药。
他看着怡枫一脸近乎讨好的脸,却怎么都夸不出来。
难道,是他猜错了……
之前,构建的问题竟在这些纸面前一瞬间瓦解了。
怡木臣陷入了茫然,他有些理不出头绪,不是他……会是谁?
怡家。
肖晋坐在屋里看着手上的相册,脸上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微笑,微微挑的丹凤眼眯了眯,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那天,若不是他派的饲门的杀手和眼线遍布各地的话,怕是他真的药露出马脚。
他确实不知道他的少爷还不至于迟钝而死,竟然在喝了那么多药之后还能有片刻的清醒,这真的是他始料未及的。
但是,好在在他犯错误之前,有人通风报信。
所以,只好又重新换了一碗粥……
虽然,怡木臣的警觉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但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不反抗,只会任其摆布的玩具,然后陷入默默等死的绝望之中,那样才会有趣。至于,那些不听话的人都需要狠狠的教育才行。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安宁。
“门主,新配的药已经好了。”
“不会再出岔子吧。”肖晋缓缓的说道。
“不会,再也不会了。”电话那头的人竟然因为肖晋的一句话变得汗流浃背。
“要是再出什么岔子,你就和上次配药的那个人一样的落得个当鬼的下场,那些钱,吃了也要吐出来,饲门从不养废人。”
“是,是是……”那人一个劲儿点头。
肖晋笑了笑,挂上了电话。
坐在摇椅上,静静地看着碰在腿上的相册,相册全都是怡木臣一家子地合影,每张都笑得流露着幸福。
肖晋静静地看着,微微晃动着摇椅,享受着傍晚的最后的那点阳光。
第十七章
泳池边,怡木臣脱下松垮的白色丝质的浴袍,随即露出线条无可挑剔的身型,明明纤细却好像包裹着让人着迷的力量,更是让过目不忘。
一头犹如缎子一般的黑色的头发,也不似之前每天都做过的造型那么服帖,反而略带这点蓬松的感觉,甚至有几缕头发垂在眼前。当长巧的睫毛缓缓眨动的时候,那几缕黑色的发,也会不经意的随之被牵动,带着点俏皮的错觉。
整个人在月光和明紫的灯光照she下,反而竟然给了人一种幽静清雅的感觉。
一汪清澈见底的水池,随着怡木臣跳入其中,顷刻间掀起了一阵水花。
随着水花的小件,那些水的波纹随即化开。
缓缓地……
水间,怡木臣紧致修长的身材宛若人鱼一般穿梭其中,修长的四肢优雅的拨开水纹,自由自在的潜入池底,潜出水面,好不自在。
……
怡木臣很喜欢游泳。
从小就很着迷,现在年过三十反这种感觉不但没有消减,反而更甚从前。因为,只有当他沉浸水底的那一瞬间,他才会真真正正的觉得是放松,才会觉得连心都静了。就好像所有的凡尘琐事都被这一池的清水,全部都隔绝在外面,甚至一丝一毫都进入不来,打扰不到他。
就这么点片刻的宁静,却成了他最宝贵的时刻。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觉得现在的他和以前年轻气盛的时候有很大的出入,他以前喜欢qiáng烈的感官冲击,可是现在更喜欢温和的平和。
不过只可惜,在怡府却没有泳池。
这些都仰仗着老爷子独特的嗜好。因为,老爷子不喜欢所有中西混合的东西,要么是纯粹的中式,要么就是西式,两种都是很绝对的极端。这就像是他的人一样,非黑即白,永远都不知道什么是妥协。所以,怡府里面有鱼塘,有荷花池,偌大的院子里却惟独没有一个泳池。
怡枫只是坐在水池一边,笑眯眯的抱着他们家的波斯猫看着水池里的犹如人鱼一样的怡木臣,带着白色手套的手轻轻地闹着猫咪的下巴,猫咪享受的眯着眼成了一道fèng。
当怡木臣游完了好几圈趴在泳池台边上,大口大口穿着粗气的时候,怡枫这才抱着猫走到靠近怡木臣的水岸旁,捋高了裤腿,把两只脚泡进清凉的水里。
水的凉意,顿时扫走了夏夜的闷热。
“有不开心的事?”怡枫挠了挠猫咪的脖子。
“……”怡木臣没有吭声,依旧大口喘着气,懒懒的半趴在池边。
“还是在想你拿白粥来化验的事?”
虽然迟疑了下,但是怡木臣还是应声答道:“其实,最近……我总觉得发生在身边的事,开始变得越来越奇怪,也变得越来越不受控制。”
“你,理不出头绪?”
“嗯。”
“……既然怎么都想不通,那就顺其自然吧。”怡枫似是思考一般单手托着下巴,一字一顿的开口说道:“无论事qíng怎么样,我这个老朋友都会支持你的。”嘴角的淡淡的笑意,却怎么都掩藏不了眼底的认真。
怡木臣只是静静地看着怡枫故作认真的脸,竟一时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带着点抱歉摇了摇头:“什么时候怡大医师也什么学会说这么客气的话了?”
怡枫倒是无所谓的耸了下肩,也跟着笑了:“最近想换个路线试试,不知道煽qíng是不适合?”
怡木臣只当他是说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眼里全然是对怡枫故作幼稚话的笑意,却也淡淡流露着对怡枫宛若亲人一般的宠溺和亲近。
等歇够了,他这才从泳池里出来。
凉凉的水珠随即顺着腰身滑下,沾染了一地湿水。怡木臣走到长椅边,拿起了搭在一旁的白色浴袍。
怡枫却倒是不以为意,依旧小心的顺毛抚摸着已经在他膝盖上睡着的猫咪:“最近……元尘学长回来了,你知道吗?”
话音刚落,正打算披上着浴袍的怡木臣动作却随即明显一滞。
“我听说,他太太怀孕了,好像是想在国内住院,所以就举家回来了……前阵子还向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没敢给他你的地址,只是说了公司的。你要是不想见他,最近去公司的时候就注意着点。”
未擦gān的水珠顺着怡木臣的脸颊流下,长长地睫毛上也沾染着一些零星的水点,在紫光的照she下泛着一丝淡淡的晶莹。
可是,却怎么也挡不住脸上的僵硬和尴尬,但是很快怡木臣就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语气近乎冷漠:“前几天,我们已经见过了。”
怡枫转过头看他,表qíng里显然带着许多意外:“他动作竟然这么快?!”
“……”怡木臣却没有说话。
“我还当他根本就不在乎你,没想到竟然着急去找你,你说他会不会是想……”
怡木臣系好腰上的带子,却没有兴致在听下去,随意的说了声就转身进了屋。
只留下怡枫一个人对着波光粼粼泛着紫光的游泳池:“这些年了……你还真是别扭啊。”
本来怡木臣还想再在怡枫这里呆上几天,可是谁知怡枫正好赶上临时有事,所以也就回了怡府。
“少爷,您回来了?”又是那句敦厚的问话。
当怡木臣的车子刚一开进怡府的大门,肖晋人已经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候着。永远的灰褐色长衫,永远的黑框酒瓶底一般的眼睛,永远的老实本分的笑容。
就好像这世上的一切他都不关心,他只听雇佣这的话;不会独立思考,只会任人差遣,完美的一副忠心耿耿的好管家模样。
明明一切都显得那么的低调甚至是刻意的隐藏,可是怡木臣却越来越觉得不安,越来越觉得自己无法忽略掉眼前站在那里对着自己憨态可掬笑着的男人。那种从心里涌动的怀疑和不信任让怡木臣越来越无法忽略掉,他觉得自己也许换上了疑神疑鬼的魔怔,可是他却怎么都忽略不了。
或许,是时候好好的和肖晋谈谈了。
如果时机恰当的话,他想给他一笔遣散费,今天就把他人辞退了。
第十八章
肖晋走进进屋里的时候,怡木臣正在坐在藤椅上,百无聊赖的把玩着老爷子生前留下两个玉石球。
只见,他只是一直微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玉球,安详的脸上好似一曲悠扬宁静的曲子,缓缓地留恋于心间,让人觉得宁静出尘,赏心悦目。肖晋站在门前,靠在门竟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有那么一瞬间,竟然也不想走进屋里,打破这一秒中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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