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将_月读【完结+番外】(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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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今天的心qíng。

  月历上满是灰色的rǔ牛。

  劳累加上寒冷加上疼痛,陈晋越来越分不清楚自己是醒着还是困着了,就在这半梦半醒之间,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闷闷的铃响声。

  勉qiáng将注意力集中,探寻着声音的来源。

  声音似乎是从背包传出来的,背包……手机?

  熊熊(一时间)竟给他忘记自己有手机这一回事,吃力地翻找着背包,好半天才找到那手掌般大的手机。

  「喂?」连谁打来的都懒得看了,他有气无力地抓起手机就讲。

  「阿晋,找到魏巍了吗?」道怡在手机的那头问着。

  「……找到了。」还是不要把现在的qíng况告诉她吧!一来远在台中的她也支持不到,gān麻叫她白cao心?二来……老话一句,男子汉的尊严……

  「魏巍现在好吗?」

  「很好,头好壮壮。」

  「我可以跟他讲一下吗?」

  「……妳等一下。」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在心中默数了10 秒,然后拿起来继续讲:「魏巍他在大便,没空讲。」

  「呃,好吧!那……他原谅你了吧?」

  「原……废话,当然。」话讲得太心虚,险些没咬到舌头。

  「那就好,你在台北好好玩一阵子吧!」

  「嗯。」用单手收起了电话。

  好好玩?把手脚都摔断了的还不知道能不能出这个烂dòng去,能玩什幺?他有些自嘲地笑了。

  口中的泡泡糖已经嚼到没味道了,他又剥了一颗塞入口中。把玩着手中的那只手机,银色的手机在手掌里看起来有够小,弧线型的机身上面有片黑色的三角型面板,面板上面有银色的像蝙蝠一样的骂可(mark)。

  道怡jiāo给他这只手机时只讲了一句话:「某人送你的生日礼物。」

  想也不用想都知道那个「某人」是谁,因为他知道「某人」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手机。

  发生那件事的那天,魏巍是要把这东西拿给道怡才去她家的吧。

  一直到了后来才发现,自己竟然错了这幺多。

  明明有眼有耳有嘴,明明会听会看会说,为什幺还有那幺一拖拉库(一卡车)的误解?

  「挖cao(我cao)……」被水浸湿的衣服加速了体温的流失,冷得他牙齿不停地打颤。这辈子没有比现在更惨过了!真的快不行了……

  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了,那些来不及说的话怎幺办?

  恍恍惚惚用了那只手机,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谁啊……」三更半夜有谁会打给他?虽然本来就还没睡着,却实在很懒得爬下chuáng,但放着不理又怕吵到睡在chuáng边毯子上的小晋……不qíng愿地爬下了chuáng在黑暗中摸了好久才在书堆里摸到他的手机。

  「喂?」按压着不耐的qíng绪,他非常有修养地保持风度。

  「魏巍……」

  「……」是他?怎幺是他?

  「……你不理我了吗?」沉默了好半天,陈晋才继续说。

  「……」很想说几句冷淡的话然后把电话切了,理智也提醒着他别再和这个人有任何的瓜葛以免又让自己受伤,但握着手机的手却紧紧不放,只能沉默不语。

  「你不说话就算了。」电话那头的魏巍始终无声,但起码他没有挂掉电话,起码他还在听吧?这样就够了……

  「你听我说就好了,我有事qíng要跟你讲,我……」

  我要跟他说什幺?有太多的话想要讲,一时间分不出哪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结果,所有想说的话所有的感觉全塞一起,全说不出口了。

  「我好冷。」身体的感觉支配了言语,自己也不知道怎幺地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什幺?」太过莫名其妙使得魏巍忍不住打破沉默问道。

  「而且好痛……」魏巍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一听见他的声音整个人都软弱了起来,靠着那仅有的自尊他才将那难受极了好想哭的冲动死压下去。

  「你怎幺了?」听出了陈晋的声音有些不对劲,魏巍那没有什幺高低起伏的冷淡声音背后却是异常地紧张。

  他是不是和人家打架然后打输了,满身是血地坐在路旁?是不是生了重病躺在一片苍白的病chuáng上?或是喝醉了酒一个人在那危险的海边乱逛?

  一幕幕不祥的想象飞过脑海,更加深了他心中的不安。

  「……」告诉他?不告诉他?面子很重要,可是……

  「我不小心摔下来了。」可是好想见到他……

  「摔下来?你在哪里?从哪里摔?你……」咦?窗外远方驶过的消防车声音,为什幺可以从电话里听到?

  魏巍抓起桌上的钥匙迅速地走出房间。

  「你是不是摔到下水道去了?」

  「你怎幺知道?」

  该死的!那几个下水道老是不盖上,当初他也是从那里把不小心掉进去的小晋捡回来的,他怎幺会不知道。

  「你不要挂电话,你摔到了哪里?头?脚?」印象中那个下水道坑还不浅,这下子魏巍连冷淡都装不出来了,电梯慢得叫他几乎要抓狂gān脆走楼梯。

  「我……欸?」通话突然中断,陈晋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没电……

  「gān!」手机竟然在这个时候没电?一边骂着,心中却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听到魏巍的声音,知道他还是在乎着自己,真得好高兴,高兴到只怕再讲下去,不争气的眼泪会掉下来。

  没多久,就听见魏巍的声音从远到近传来。

  「阿晋!你在这里吗?阿晋……」搞什幺鬼为什幺电话讲一半就挂了?陈晋他……不会也挂掉了吧?

  「你到底在哪……陈晋!陈……」

  「哈啰。」用还能动的那只手跟dòng口的魏巍挥了挥手,没想到两个人再一次的相会竟然是这样滑稽,陈晋真有yù哭无泪的感觉。

  「……你这白痴。」魏巍忍不住咒骂道。

  还能chuī泡泡,应该是死不了了。

  他来台北gān麻?是来找我的吧要不然不会出现在我家附近。

  那,他来找我做什幺?

  「你到底想怎样?」用指尖轻轻戳了一下熟睡中陈晋凉凉的脸颊。

  他断掉的手脚已经开刀接好了并上了石膏,不过似乎非常地痛,就连这样沉沉地昏睡着那疼痛的表qíng始终没有舒缓。

  尽管陈晋的模样凄惨得要命,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头发下那张瓜子脸蛋不但苍白还有点泛青,裹着大大石膏的手脚让他看起来非常地可怜,昔日那神气的diǎo样完全不复存,尽管如此……

  尽管如此,明明他是那样láng狈样可不知怎地还是觉得他依然很美。

  尽管如此,自己依旧是那样……

  那样像个白痴一样执迷不误地喜欢着他吧。

  「……」陈晋臭着一张脸用左手扯着chuáng边的窗帘,本来就被小晋咬得烂西西的流苏被他这幺一阵乱扯更加地破烂。

  喂他吃药帮他擦身子,看书,打电动,和那只不知道叫什幺名字的小猫玩,现在魏巍他在厨房煮饭。

  一直都不讲话。

  什幺都不说,也没有表qíng,甚至是眼光一直不曾放在自己的脸上。

  陈晋当然很明白魏巍的沉默代表着什幺,那肯定代表着他不打算原谅他。

  虽然他很细心地照顾受伤的自己,但他本来就是烂好人一个,如果今天受伤的换作是其它人,魏巍也会这样照顾他们吧?

  越是这样想就越是不慡,的确是自己不对在先,但这样像是接受施舍地被照顾着,对陈晋而言简直像是酷刑。

  像是被绑在chuáng上一样无法活动,然后稍微动一下就痛得冷汗直流,再加上还得每天面对那个什幺话都不说的木头,闷得他一肚子鸟气好想揍人。

  最令他难受的是偏偏这只不讲话的木头曾经是那样要好的朋友,偏偏自己是那样在乎着这只木头。

  简直生不如死,那小子竟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林杯!

  「gān!」用力扯下一大撮流苏甩到地上。

  「……」端着餐盘走进房间的魏巍无言地看着满地流苏,这是大晋加小晋的杰作,看来过不久那条窗帘就要报销了。

  他走到chuáng边将餐盘放在chuáng旁的几子上,拉过椅子坐下,端起盛有饭菜的碗和汤匙,挖了口饭并仔细地配了些菜送到陈晋面前。

  陈晋瘪着嘴瞪着魏巍半晌,突然问道:

  「你gān嘛染桃摸(头毛)?」他怎幺也想不透魏巍gān麻把头发搞成那样怪,和他斯文的样子一点都不适合,他讨厌魏巍的头发不是黑色的,丑死了!

  「……」看陈晋那个表qíng魏巍也可以猜想他对自己的头发很有意见,不过这又如何?他都不在乎我了,还会在乎我什幺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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