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刘小源就坐在他的桌子上等着他。两条长腿晃啊晃的,怀里抱着他的茶杯。莫言一阵感动,站在刘小源跟前,摆弄着手里还没拆封的辞职信。还没想好怎末开口,刘小源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把手里的茶杯往他怀里一塞,瞟了他一眼,轻声的骂了一句:“天底下我就没见过你这末笨的蛋!”
刘小源转身走了。天蓝色的羽绒服,白色的牛仔裤,像窗外的晴空。莫言抱着茶杯,傻乎乎的站着。嘴角慢慢的漾起笑容。杯子里新沏的茶,热气袅袅的上升。莫言把杯子贴在胸口上,好暖和。
走出办公室,走廊上刘小源掏出了口袋里的东西----红三角牌纯碱。刘小源贼贼的笑,我不让你辞职并不代表我就原谅你,不整你了!欺负了刘小源不付出点代价,天底下有那末好的事吗?嘿嘿嘿…
“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爱上我!因为我觉得我真的很不错,哦哦……”刘小源一路吼着跑远了。来上班的老师们好笑得躲着他:“这小子!吃什么兴奋剂了?”
莫言趴在洗手池边上哇哇的吐。本来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这一下彻底的洗肠子了。看着莫言脸色发白,好心的老师们纷纷问候:“小言啊,你这是怎末了?要不要去医院啊?”莫言赶紧摇头,“没事,没事。”脸上勉qiáng的笑着,肚子里骂着:这个臭小子……
第10章
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的喇叭里播放着音乐。学生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来。周建刘小源他们几个坐在一起说的正高兴,忽然音乐停了。天远柔和温润的嗓音传出来,立刻教室里的女生们一片尖叫声。周建不说话了,转过身子翻书。天远加入广播社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一听到他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周建的心就能呼的一下翻个个。这滋味真不好受,周建自己都开始痛恨这个臭毛病了。一个宿舍的兄弟,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至于嘛!可偏偏那个声音就一个字一个字的敲进他心里。这家伙,天生就是gān这个的,他要是进娱乐圈,那些大婉小婉肯定没戏!
“校际足球联赛即将开始,希望各个年级院系积极准备,取得好成绩。另外播送一个通知,参加吉他音乐教室的同学,今天下午的活动暂时取消,请各位同学见谅。”
刘小源立刻激动的搂住了周建的肩膀:“老大!你建功立业的日子到了!校队里唯一的一年级的正式队员啊~~让他们见识见识你的威风!”1班的班长阿紫立刻跑了过来,那是个很结实的女生,慡快的像个男孩子。一拍周建的肩膀:“周建,你是咱临chuáng系的希望啊!咱们俩班可就看你的了!你们班有几个好样的,我们班的人你随便挑,全听你的!”周建大大咧咧的笑:“没问题!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今天下午咱就组队,开练!来他个打遍天下无敌手!”刘小源把手举的高高的:“我!我!我第一个报名!”周建伸手把他的爪子抓下来:“你报名拉拉队吧,那比较适合你。”刘小源瞪着眼:“你看不起我!”周建很诚恳的看着他:“源儿啊,我真不是看不起你。我问你,球场上俩门,哪个是咱们家的你知道吗?”
周围的人都笑翻了,刘小源看着周建竖起的两个手指气的鼓鼓的。可恶!上个星期两个班的人玩球,刘小源多半场都跟着瞎跑好不容易逮着球一回身就给踢到自己网里边去了,还美的在球门前边扭啊扭的,气的一个队的人想揍他。“刘小源,本人就是拉拉队队长,你要想报名得快点,不然拉拉队都没你的份了。”阿紫抱着胳膊笑眯眯的看他。“哎呦那我可得快点,贴身看你们的三点式可比看台上过瘾多了!”刘小源的嘴可不是饶人的,大开大阖的阿紫都有点脸红,啐了他一口:“刘小源我告诉你,拉拉队穿三点式有你一身!”男生们一声哄,哈哈大笑。
笑声中天远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看见周建身边还有个座位就坐了下来,低声问:“大家笑什么呢?”周建摇摇头:“没什么,说着玩呢!对了,你的吉他教室gān吗取消了?天远老师的吉他教室把北大有数的几个漂亮美眉都吸过去了,你知道有多少社团憋着找你打架呢?”周建的玩笑让天远有点脸红,斜他一眼:“也包括你们足球队吗?”周建笑了,天远小声说:“今天下午我有事,关于球赛的。”周建侧过头低声说:“说起球赛,下午我就组队,你参加吗?”天远笑笑,声音柔和悦耳:“我就不拖你们的后腿了,不过我也参加的。而且很重要噢!”“啊?那你做什么?”周建一脸诧异。天远浅浅的神秘微笑,斜睨着他:“你猜呢?”周建立刻低了头,手上的笔在纸上乱画着。真要命,最近心脏好像要出问题呢!
“不会是让你当裁判吧?”周建低着头笑着说。天远夸张的一扬头:“正是!”“真的?”周建的眼睛都快掉出来了。“gān吗?你就这末不信任我啊?我可是有绝对的把握才毛遂自荐的,体育部的刘主任都承认我的裁判有专业水平呢!人家可以有学生教练,为什么就不能有学生裁判啊?”“阿~~哦…对。”天远委屈的表qíng实在看不下去了,周建很明智的选择看书。好在老师来了。
老师一进来,立刻引起了骚动。这一节是药理学,可是进来的却不是莫言。基础系的张老师扭着肥大的腰身走上讲台:“同学们,今天莫言老师病了,我来给他代课。这节课我们讲……”刘小源脑袋翁的一声,病了?什么病?不会是……不会吧?那是食用碱,我只放了一小点。那是昨天早上的事啊,怎末会今天病了呢?
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刘小源坐不住了。站起来:“老师,他…莫老师怎末了?”张老师正要写黑板,听见刘小源心虚的问话转过身来:“哦,昨天晚上莫老师不舒服,今天早上就住院了。好像是……”“哗啦~~”桌子倒了,张老师看着一阵风似的冲出去的刘小源吓得目瞪口呆。
一路狂奔到校门口的刘小源突然停住了脚步,他在那家医院?恨恨的一跺脚,怎末就大意到这个地步!你倒是问一声啊!刘小源急的直转圈。忽然想起来,医大有自己的附属医院,他肯定在那!
刘小源满头大汗的跑进医院的大厅,直奔服务台:“请问,有没有今天早上住院的,莫言……”护士被突然扑到面前的蓝色身影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一个喘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十八九岁的孩子。眼前一亮,这小孩真漂亮啊!那眉眼跟画的似的。赶紧抬手一指:“莫老师啊,一楼观察室,最里边的那间。”刘小源连声谢都没顾的上,风似的扑过去,通的推开了门。
正在闭目养神的莫言下了一跳,睁开眼睛,门口是大汗淋漓的刘小源。喘着粗气站在那呆呆的看着自己,快要哭出来了。莫言惊讶的坐了起来。刘小源一步一步的挪进来,站在莫言跟前,咬着嘴唇看着莫言手上的输液针头。半天,哑着嗓子说话了:“是我gān的。我在你杯子里面放了碱面。我……我没想…这样的……”刘小源哭了,眼睛通红,哭声被死死的压在喉咙里,连呼吸都停滞了。莫言胸口堵得难受,伸手拉拉他:“别哭……”“小白鼠是我放在你口袋里的,我想整你。”刘小源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堆东西,一股脑的放在莫言手里:“还有这个,是打算今天上课放在你脚底下的让你滑倒的,这个胶水是想涂在你椅子上的。我不整你了……你别有事……”
莫言看着手里的一堆球球蛋蛋苦笑不得,事到如今,承认自己是昨天晚上皮皮虾吃多了拉肚子拉到脱水就太不明智了。看着刘小源哭的一行鼻涕一行眼泪的,莫言没说话,拉过他的手,拉到自己chuáng边坐下。递过自己的手绢。刘小源抽抽搭搭的接过来在脸上胡乱的擦了几下。莫言笑了,拿过手绢替他擦gān净。
哭过了,害怕的劲也过去了。刘小源开始觉得不自在。坐在chuáng边身子动也不是,不动更难受。眼睛手都找不着地方放。莫言一时也觉得尴尬,越是着急越是找不着一句合适的话说。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刘小源一眼看见莫言手上的输液瓶空了,赶紧说:“液输完了,我去叫护士。”低着头大步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上,刘小源出了口气。其实不是怕他,他生气的时候倒能更自在一点。可是他不生气的时候,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这身上就跟背了个大沙袋似的,怎末都别扭。
刘小源叫了护士,刚要转身,忽然前边服务台呼啦呼啦的来了一群人:“请问莫言老师住在那个病房?”刘小源吓的白毛汗都出来了,那是他带的那帮研究生!怎末办?他们在前边堵着,出是出不去了。可是往哪去呢?刘小源撒腿就往后跑。风似的冲进莫言的房间,刘小源一个趔趄,慌慌张张的四周一看,推开窗户就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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