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爷对聪明的陈教授深表赞赏,而且兴奋之下拉过来陈教授的脑袋在他脸上重重的“啵”了一下,然后就兴高采烈的直奔点唱机点起了歌。
陈教授揉着腮帮子愣愣的看着吴大爷的背影,半天说不出话来。旁边的那屋隐约能听见有人在那声嘶力竭的吼:“——只怕我自己会爱上你~也许有天会qíng不自禁~……”
等到吴大爷点好歌准备开场了,一回头,陈教授还在那摸着脸颊犯傻呢。吴大爷特不解:“你gān嘛呢?”
陈教授特委屈的看他一眼:“你占我便宜。”
吴大爷这才想起来刚才好像是亲了陈教授的右脸一下,他动作娴熟的翻了个白眼,走到了陈教授跟前,指着自己的右脸说道:“喏,我的便宜也给你占。”
陈教授呵呵一乐,假兮兮的对着吴大爷的脸挑三拣四了一番,这才再吴大爷的腮帮子上啃了一口。可惜吴大爷十分不修边幅,所以陈教授这一口啃到了硬硬的胡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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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场由吴大爷一展歌喉,从《青藏高原》一直唱道《甜蜜蜜》,又从《说爱你》唱道《稻香》,最后以抒qíng的《你是我的幸福吗》结束了他的个人演唱。
下半场由陈教授独领风骚,先是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后来开始《国际歌》,间或《绿袖子》《雨中漫步》,唯一的一首快歌选的是《DO RE MI》。
咱不能说陈教授脱离了时代,总唱些外国老歌,实在是吴大爷太过风流,不管是新的旧的全都收归麾下,实在是出彩。
俩人一直声嘶力竭的唱到下午五点多种,终于是唱到声音发颤说不出话来,这才付了钱慢慢悠悠的回了住处。
吴大爷恢复的快,在回去的路上,顶着风高唱《好汉歌》,就算陈教授一直劝他:“小心喝风!小心着凉!”他也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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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想念只让自己苦了自己啊~
——有力的实事又一次证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就算吴大爷本人也是个“老人”。
唱完歌的第二天开始,吴大爷就开始觉得不舒服,喉咙痒痒的,吞咽东西的时候整个嗓子都疼的像要着火一样。他当时没怎么注意,以为只是唱歌唱得过头了,伤了嗓子,养两天就没事了,可是没撑过第三天,难受的已经是说话都困难了。
吴大爷本来不想麻烦陈教授的,可是架不住吕卫国告诉单一、单一又通知了陈教授……总之人嘴传播永远是最快捷方便的传播方式。
陈教授得了消息,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看着吴大爷比划半天,终于明白吴大爷哪里出了问题——扁道体发炎,八成还是那种严重的。
吴大爷说话不清楚,但是还是一个劲的摇头,模糊不清的表达出肯定不是扁道体的问题。
陈教授不理他,掰开他的嘴就往里看,踅摸着怎么着肯定也能看到肿成两个旺仔小馒头大小的扁道体,可是找了半天,愣是没看见扁道体在那儿。*。*但是即使找不到扁道体也不影响陈教授的判断,总之这病已经严重到要去医院了。陈教授急急忙忙的拉着吴大爷又去了医院。
——得,阔别几天,他吴汉三又得去医院受罪了。
(PS:这句话的笑点在“吴汉三”上……在大陆的北方地区,有个众所周知的文学形象叫“胡汉三”,是“汉jian”的经典形象。“汉jian”指的是在抗日战争时期,通敌卖国的人。这个反派的一句经典台词就是:“我胡汉三又回来了!”总之语气特猖狂特嚣张到想让人抽打的地步*。*现在用这句话就是为了搞笑……弃妇考完试后恢复更新时不也说“我弃妇A又回来了!”之类的么)*
医生让吴大爷张嘴,拿着手电筒往里照照,又拿了听诊器听了听肺部。然后慢条斯理放下听诊器,一边开着药单一边说::“上呼吸道感染挺严重的了,嗓子也有点肿,好好养养嗓子,多吃点润喉利痰的……”
陈教授脸上挂不住了:“那个,医生,他的扁道体没有发炎吗?真的没有发炎吗?”这实在是太丢脸了,最有可能的病居然没有得,反倒是什么——上呼吸道感染?
那医生笔一顿,抬起头奇怪的看了眼陈教授:“扁道体?哪里来的扁道体?这位老患者应该是在年轻的时候就把扁道体摘除了,要不然也不可能让病毒进入呼吸道啊……还什么扁道体发炎?没有扁道体怎么发炎啊?”
吴大爷也在旁边点头——他年轻的时候扁道体总是发炎,所以做了手术给摘了,那摘下来的扁道体他直接就给埋他们家花盆里了,当养料还算不错。
陈教授弄了个大红脸,终于是不说话去一旁呆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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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呼吸道感染有些严重,所以医生就给开了三天的吊瓶,一天三瓶的打着。
听到“打点滴”三个字,陈教授蒙了一下。
实际上这也是文化不同——打吊瓶,就是所谓的静脉输液,英语叫intravenous transfusion,在外国或是港澳台地区,只有病qíng严重到需要住院或手术过后的人才需要打点滴,而且那点滴主要是吊盐水或葡萄糖水,只是一种调养方法,不像是中国大陆直接当作一种医治手段。
所以在陈教授得知要打吊瓶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没救了”。但当他一细想,不就是一个上呼吸道感染吗,有可能没救吗?而且吴大爷和那医生都是一脸闲适的样子,看不出来很严重啊?
等到后来吴大爷给他解释打吊瓶只是让他的病尽快好下来的方法,陈教授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白担心了。
——为了惩罚陈教授那个胡思乱想的脑袋,吴大爷决定自己的医药费由陈教授负责^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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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爷示意小护士打左手,那小护士是刚毕业的,没什么经验,她捧起吴大爷的手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血管。
吴大爷的手不像一般的老年人那样,筋骨以及血管都很突出,而是ròu乎乎的就是皮ròu有些松散。小护士扎在左手的一针没弄好,愣是给扎出血来了,她吓得赶忙退针,结果血流的更多,吴大爷还没有说什么,陈教授倒是心疼的帮他摁着伤口。
第二针换扎右手,这回倒是没弄坏,陈教授盯着小护士把那针扎到静脉里,生怕再给吴大爷弄出血来。上好吊瓶,小护士嘱咐了两句离开了,陈教授就和吴大爷聊起了天。
开的三瓶吊瓶中,一瓶小的,两瓶大的,尤其是第二瓶大的还是中药。吴大爷年岁大,打吊瓶的速度更是要比一般的年轻人慢上不少,否则会使心律过快。
第一瓶小的还没有什么事,等到换成第一瓶大吊瓶的时候,吴大爷微微皱起了眉头。
陈教授赶忙问他怎么了,吴大爷告诉他这瓶好像有些凉,整个右胳臂里面都是凉飕飕的。
陈教授心疼不已,吴大爷看他一副担心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有些凉罢了,想我年轻的时候,大冬天的时候可都光着膀子……”
——那是在被窝里光着膀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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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吴大爷的胳臂是越来越疼、整支手臂都冰凉的不像样子,打着吊瓶的右手连弯曲手指都做不到。陈教授伸手一探,只觉得吴大爷的右手像是没了温度一般,摸起来冰冷僵硬,和柔软温热的左手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
陈教授吓坏了,赶忙叫来护士过来看,护士小姐摸摸吴大爷的手也是吓得够呛:按理说,打中药吊瓶是容易让手变凉、也容易刺激到血管使之疼痛,可是像吴大爷这样的却实在有些过了……护士小姐花容失色的叫来了医生,惟恐吴大爷有什么问题。
医生来后一探吴大爷的手,赶忙先把中药吊瓶给停了下来,问他:“大爷,您是不是年轻的时候胳臂被严重的冻伤过?或者长时间处于低温的环境,得了风寒之类的毛病?”
吴大爷用没事儿的左手挠了挠头:“哈……那啥,我年轻的时候在满洲里当过两年兵。”
他见着医生一脸严肃的样子,又小心翼翼的补充到:“……还是执勤兵。”
那医生脸色一下就黑的不行,他赶忙让一旁的小护士撤了吴大爷的吊瓶,又给吴大爷换开了内服的药,让吴大爷回家好好休息去,最后还跟吴大爷说:“我们医院那边有针灸门诊,您要是胳臂疼了的话针灸一下还是很管用的。——您这样的身体可别打中药的吊瓶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啊。”
陈教授被医生的一席话弄的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但是他见着吴大爷一副自知理亏的样子又不敢问“在满洲里当过两年兵又怎么了”,怕吴大爷恼羞成怒之下再笑他没文化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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