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意思?”
“我看你倒是挺像针的。”墨宁笑著暗示,换来钮嘉信的一个白眼。
“你是从小就学商管的麽。”
“不是。”
“那什麽时候开始的。”
“嗯…不记得了。”
“大概呢?”
“七、八岁吧。”
“哪所学校敢收那麽小的孩子?”
“没上学。”
“那你…”
“自学的。”
墨宁突然觉得自己染上了话痨,总觉得有无数句话要说。
而钮嘉信则是满脸不满地盯著墨宁看。
“我脸上有什麽麽?”睁大眼小声地问眼珠子快掉出来的某人。
“没有。”恨恨地坐起身:“我说你是不是外星来的?”
“外星?不知道。”墨宁站起身呼吸著海边湿意正浓的空气。“你问这个gān什麽?”
“没什麽。”扒拉著地上的沙子,钮的心qíng一下子变得很乱,他自己也不知道根源。或许是因为墨宁站得太远,又或许是被微有凉意的海风chuī坏了脑子。
“该回去了吧。”理了理被风chuī乱的发,夕阳模糊了向前的视线,光线分散成无数的光圈,他也不避只是直视著让人眩晕的光环。
“不,今天就在这。”墨宁没有回头,他的视线落入宽广无际的蓝色中,他傲视前方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喂…”
“墨。”蹙额提醒著:“叫我墨,没有人可以叫我喂。”男人终於转过身来,即将死去的太阳把最後一丝光洒在他身上,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上是不近人qíng的倨傲。
“墨。”顺从地称呼著,钮嘉信站起来与沐浴在光中的并肩:“不回去你准备在这呆多久?难不成一辈子?”不知是问墨宁还是问自己钮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
“一晚上。”不知是否是受了渐冷的空气影响,墨宁变得冷静下来,他不是没有产生过和眼前这个男人待在海边一辈子的想法,只是理智告诉他,一晚已经是极限了。‘放下手头的事一晚上’这就是他愿意支付给男人的代价。
“呆在这一晚上?你没事吧?”钮嘉信对突然产生的距离感没有丝毫的不良反应,毕竟他和墨宁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陌生感与好奇心使得彼此作短暂吸引但光凭这些显然不可能成为永远一起的理由。
“我很好。”他手心泛冷,下意识地抓起钮嘉信的给自己暖手。
“哦。”虽然是对方完全曲解了自己讥讽的原意,不过说到底他还真像个白痴。自嘲地踢了一脚沙。
“无趣麽?”擅作主张地搂过男人的肩,用下巴磨蹭著宽阔的肩膀。
钮默不作声只是盯著极远处的海面吞噬了最後一缕光。天色已完全暗下来。
没有得到回答的墨宁不满於钮嘉信的沈默,他不客气地 qiáng迫男人转过身:“我说过我喜欢你。”
我知道。佯装平静地直视那双暗如黑曜的眸,钮尽力平息了眼底突然泛起的涟漪,在这种微妙的境况下,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於是明智地选择了无声。
登天的感觉36(美攻qiáng受 自卑受)
“所以…”墨宁一时词穷,懊恼地转过脸去。前刻还趾高气昂的他,此刻像一只被针扎了的球迅速泄了气。虽然另一个当事人完全不记得了,但他很清楚那晚的钮嘉信是怎样坦白的。
而他呢?
心里的这种感觉很奇怪,他明白是喜欢但又似乎不单单只是喜欢。看著桀骜甚至带著些痞子气的男人以这麽平静的表qíng望著远处,心脏像是被无数只猫爪抓过,变得面目全非,不是心痛而是痒,苏麻的感觉迅速窜起席卷了所有的神经。
“所以?”笑容浸染了秋水一般的眸子,钮的眼里闪烁著意味不明的光。
紧抿双唇而没了下文的墨宁觉得尴尬,轻咳了一声。
“我记得我也说过:‘我喜欢你’。”
两个大男人之间喜欢来喜欢去的告白让钮觉得可笑,遂忍俊不禁起来。
“喂,有什麽好笑的。”意识到受了嘲笑,墨宁骄傲的自尊心急剧膨胀引出颊上的一片酡红。
“哈哈哈哈…”孩子气的白眼非但没能使钮嘉信止住笑意,反而更放肆地笑出声来。
笑声戛然而止,他的双唇被霸道地攫住,灵活的舌头qiáng硬地撬开他的牙关,掠夺著他私藏在齿贝中的空气。钮嘉信没有虚假地推诿,他伸手勾住那人的颈项,化被动为主动,伸出舌头和那人纠缠。
两唇分开,钮嘉信痞痞一笑,意犹未尽地轻啄了一下那因津液湿润而先妖冶的薄唇。
“是你要玩火的。”墨宁眼中露骨的yù望让钮嘉信心里一紧。
褪去了衣物,有力的腿夹住了墨宁纤长的腰肢,海làng声在耳边,海水有一下没一下地缓冲著沙滩,湿了衣裳。
在几个小时之前他也不曾想到,自己和那个人之间的步调会一致得如此惊人。墨宁时轻时重的冲撞让他的额头布满了汗水,手指深深埋入沙里。
仍由那人将自己的身体摆放成任意姿势,他躬起背享受那人的爱抚。
“啊。”脑海里的弦骤然断裂,那人的动作愈发迅速。他能清晰感受到进人与撤出,狂野地反覆不断。
这已经说不上是什麽感觉了,他咬住下嘴唇,那人白皙的脸上露出笑意。他在巨làng声中迷失了自己。
翌日
一清早就如扫dàng般地搬空了他那个破旧的家,他那些可怜的家当被整理後扔了大半,那个霸道的家夥儿把被他当成宝贝的一些衣服都扔掉了,倒是一张发huáng的旧照片被墨宁抢了去。
泄恨似的踢了一脚被放在脚边严重缩水的箱子,这一行径引起了墨宁的侧目。
细长白皙的臂如水蛇般缠上他的颈项,双唇紧凑上来,啮咬著那方肌肤。“怎麽不高兴啊,昨晚我不够努力,所以生气了?”暧昧地呼著气。
钮嘉信狠狠地剐了他一眼,“我的东西你都给扔了,你觉得我该高兴麽?”冷冷地反问,用手阻挡著恼人无尽的亲吻。
“你那些是什麽衣服啊,我会帮你买的。”巧妙地躲过他矜持的障碍。
“谁要你买的?”抢过墨宁手中的照片,又掠过一旁剩下的少得可怜的几件衣服。钮迅速整理好行李,拉过一边的箱子,却被那人劈手夺去。
“你,把箱子拿来。”钮对男人的任xing感到恼怒:“我再说一次,拿来!”伸手去抢却被墨宁灵活地躲开。一拳招呼上去,墨宁轻松地挡住,吻了吻男人的手背“别这样嘛。”墨宁笑著,提起旧箱子端详:“这破箱子丢了吧。”
“你的才破。还给我!”音调陡然上升。
“不要。”墨宁仍然笑著只是比先前多了一份张扬。
“墨宁!”钮嘉信的脸开始黑了。有没有搞错这是他的东西,凭什麽擅作主张地丢掉!何况这箱子在大学里跟了他四年怎麽可以说扔就扔。
“这箱子很重要?”墨宁蹙额,见钮嘉信表qíng肯定地盯著,才似吃了很大亏地递过箱子。
黑色加长的宾士车缓缓驶入巨大的门中。墨宁在後车百无聊赖地看著窗外熟悉的风景。钮嘉信低头不语,昨晚的激qíng气氛反而导致如今的尴尬。
车穿过景色优美的庭院,在一栋深蓝色的建筑物前停下。面对几乎可以用宏伟来形容的建筑,钮嘉信撇开了脸。从一开始,他就必须让自己弄清楚,这一切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免得到头来像个白痴一样忘了自己姓甚名谁。
“少爷。”管家模样的年轻男子有礼地鞠躬。目光在触碰到钮嘉信时忽有一阵迟疑,不过受过良好训练的管家很快集中注意力於墨宁。
“从今天起他会住进来,吩咐保安及仆人,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墨宁的表qíng冷淡得很,语气也是公式化的:“另外把这些搬去我的房间。”瞥了一眼行李,墨宁又忍不住抱怨起钮嘉信不肯丢箱子来。
“是的,少爷。”管家鞠了个躬在确定主人没有其他吩咐後才识趣地退下。
登天的感觉37(美攻qiáng受 自卑受)
房中
“为什麽我要和你睡同一个房间?”钮嘉信不悦得看著穿著睡衣仍在电脑面前敲击键盘的墨宁。从进房以来他就一直在问这个问题可眼前这个忽然变为工作狂的男人似乎完全没有作出回应的打算。
“为什麽我们要睡同一间房。”
“房子太小,没地儿住。”随口诌了个理由,又重新埋头於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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