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去约她?”陶路哑着声音问。
“我gān什么约她?”佟然奇怪的问,“我是个同志。同志什么你懂吗?就是只喜欢同xing不喜欢异xing的。”
“你跟她说了你是个GAY?”陶路不可意思的看着他,“你不是吧?”
“说了啊。我本来就是GAY,难道还要骗她吗?而且我告诉她我有喜欢的人了。”佟然仔细观察着陶路的表qíng,“我告诉她我喜欢上了一个来看我跳舞的白领,叫陶路。”
陶路的手抖了一下,烟灰随着风一下子chuī散了。然而他的表qíng,却跟这夜色一样,安静得毫无波动。
佟然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果然是不行。
“你衣领上那点口红是她留下来的?”陶路突然问。
“啊?什么口红?”佟然被他没头没脑的问题弄得有些懵,然后去看自己的领口,的确是有一丝口红印,他抓抓头,“应该是吧,我不太清楚。”
“你喜欢我?”陶路问。
“嗯。”佟然很严肃的点头。
“说真的?”
“对啊。”
“我连你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陶路说。
“佟然,我叫佟然。”佟然马上开口。
陶路叹气。离开天桥的栏杆,他慢慢走着,不停地抽着烟,佟然跟在他后面,眼巴巴地看着他。
“我不喜欢看你跟别人说话说的很欢。”陶路突然又冒出一句话。
佟然愣愣地,怎么今天他说话都这么跳跃xing,自己一句话都没有接上。
“我看到你衣角的口红觉得不舒服。”
陶路又叹气:“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没有权力管你的私生活是不是?”
“当我BF你就有了。”佟然说。
陶路皱起眉头看了他好半天,然后缓缓地说:“当了你的BF我也不会管你的私生活。就算你要跟人出去开房我也无所谓。”
佟然睁大了眼睛,满脸惊喜:“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陶路又似乎为难了好半天一样的,才憋出一个“嗯”。
佟然欢呼一声,扑上去给了他一个睡熊的拥抱,外加无数狂吻。
陶路无奈的叹气,把赖在自己身上,重量超过60公斤的高个儿抱稳,觉得就好像自己捡了个孩子似的,头痛起来。
他真的不想要什么男朋友。
但是他同样不慡佟然那么受欢迎的体质,或者用一个通俗易懂的词语:招蜂引蝶。虽然这不是佟然的本意,但是陶路已经很敏锐的感觉到,如果再不把这个宝贝牢牢抓住,就再找不到这么契合的伴儿了。
他抽了一口烟,忍受着佟然在他怀里激动的晃来晃去。
然后一边想,就算找个长期的xing伴侣好了,这种关系怎么可能会常久的。好聚好散,到时候记得跟佟然说清楚。
一定要说清楚。
他想。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佟然那么高兴,他就是开不了口。
7
从两个人正式宣告“恋人”关系以来,已经过了五六天了。
佟然的短信和电话是越来越频繁,频繁到陶路几乎都怕了。所以三天前他对佟然说:“你能不能不要老烦我?我在上班。”
佟然“噢”了一声之后,这三四天以来都没给他打过电话也没发过信息。
陶路并没有觉得不舒服或者怎么的,套用一句话:他有了1949年的感觉——解放了。他向来都不是一个喜欢被束缚的人。虽然平时披上了一层循规蹈矩的外衣,但是种种反差中可以知道,他并不喜欢他所遵守的规则。
包括爱qíng。
他是一个很淡然地人,从来没有什么激烈的qíng感。反而是yù望的需求在他看来才是真实的东西。他还是年少轻狂的时候说过,爱qíng就是放屁。
虽然现在已经不用这么粗俗的语言来表达他的想法,但是对于陶路来说,爱qíng也许是根本不存在的。他也从来不相信爱qíng。那是一群吃饱了撑的无所事事的人拿来玩儿的。
“陶路,中午饭再哪儿吃啊!”星期五中午的时候,陶路正在看曰历,考虑一会儿要不要打电话给佟然跟他今天晚上约一下,旁边就有几个同事叫他。
都是男的。
他知道人多叫餐的话平摊大概会便宜一点,于是笑着点头:“好啊。吃什么?”
“拐角那家阿姨靓汤还是蛮不错的。而且三个人点餐有八折。”有人去翻抽屉,找出外卖的号码。
几个人边聊天边随便点了几个不同的盒饭,那边说马上送过来。于是他们都先倒了杯开水垫肚子。
“我说,小霞要辞职了知道吗?”突然有人开口了。
“是吗?她是不是真跟陈总那个了?”都是男人,然而八卦的能力丝毫不比女人逊色,只是他们的话题永远离不开猥亵的东西。
“我怎么知道?陶路你知道吗?”
陶路愣了一下:“我不知道。为什么都问我。”
“嗨!还不是之前那几个星期有人传你帮小霞说了几句话的。搞到大家都以为你暗恋她。”
陶路脸色冷了下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连小霞都说你喜欢她啊。”
“那实在是——”另外一个兴致勃勃地刚要cha嘴。
“外卖!外卖!一个叉烧炒饭!两个海鲜饭!”送外卖的推开门喊了起来。
陶路扭头,眼睛顿时睁得老大:“Brant?!”
“HI!”佟然正笑咪咪地提着外卖的盒子站在门口看着他。
陶路分开卫生筷,把自己的叉烧蛋饭反复耙了两次,抬头:“你怎么在送外卖?”
佟然坐在凳子上,双手趴在扶手上,“含qíng脉脉”地注视着他:“我在前面那家饭店当外卖员呗。钟点工,早晨十点到下午七点。然后晚上我再去跳舞。”
“gān什么突然当起外卖员来了?”
“你说让我找点正经事gān啊。我这样够正经了吧。”佟然一脸的理所应当。
“怎么那么巧,就在我楼下。”陶路叹气。
“这样就跟你一起工作啦。”佟然倒是很大方,“可是之前两天你们公司都没人下楼到我们饭店点餐。好不容易今天有人点了,没想到就是你。早知道我偷偷给你端一碗大补汤来了。”
“……”陶路胡乱吃了两口叉烧饭,一点食yù都没有了。
“怎么?我这样你不高兴吗?”佟然终于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没有。”陶路知道自己心里不该发火儿,但是看到佟然又在外面乱跑,想到他又做那么辛苦的工作,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之前两天没有跟你联系抱歉啦。”佟然笑嘻嘻地,很有一点撒娇的意思,“我送外卖太忙了。所以就来不及啊。”
陶路点点头。怪不得他没跟我联络。他想。
“啊!我这儿要走了,还有几个地方的外卖要送。不然老板就要炒我鱿鱼了。对了,今天晚上……”佟然突然停了一下。
“嗯?”陶路知道他要约自己了。
“去我家吧。”佟然又笑了起来,这次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表qíng,“我、我……那个今天晚上不跳舞了,陪你。好不好?”
陶路愣了一下,他虽然不知道在佟然家里作和在旅馆做有什么不一样,但是显然这个对佟然意义重大。于是他点头,还带了点迫不及待的感动:“好啊!”
佟然嘿嘿笑着抓抓卷发,提起外卖的大箱子,就咚咚的跑下楼去,陶路从窗子看出去,不一会儿就看见佟然穿着人字拖凳了一个烂单车从公司大门出去,骑的飞快,在汽车中间横冲直闯的,马路上顿时一片喇叭声响了起来。
陶路晚上还是习惯的去了顺子的酒吧,一个人靠在吧台上抽了几支烟,喝了两杯酒。佟然真的没来,他发信息来说自己正在收拾屋子,免得陶路去的时候乱七八糟的。顺便又把自己家地址给了陶路。那地方离陶路的小套房也挺近的,陶路就打算过了十二点,后半夜再过去。
一晚上来来去去的人也不少,还有几个主动找陶路搭讪的。都叫给他调酒的顺子直接挡了回去。
“他有伴儿了。”顺子说。
老板说的话难道还有什么值得质疑的?
渐渐的单身的都不来找他了。
“顺子,我现在已经成了过期商品了是不是?”陶路不满地看他。
“你已经有伴儿了。”顺子挺认真地跟他说。
“有伴儿了?”陶路奇怪的看他,“我怎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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